高峰枫:钱锺书致方志彤英文信两通
[table=98%][tr][td][align=center]高峰枫:钱锺书致方志彤英文信两通 [/align][/td][/tr][tr][td][/td][/tr][tr][td]标签: [url=http://www.aisixiang.com/data/search.php?keyWords=%C7%AE%EF%F1%CA%E9&searchfield=keywords][u][color=#0000ff]钱锺书[/color][/u][/url] [/td][/tr][tr][td][/td][/tr][tr][td]
《上海书评》第99期(2010年7月18日)上,刊有一篇李文俊夫人、德国文学专家张佩芬回忆钱锺书的文章《“偶然欲作最能工”》。文中引用了一段钱锺书对他的清华同学方志彤的评论:
事实上,钱先生对有真才实学、肯于下死功夫的学者还是十分尊重的。他在答复文俊所问关于庞德的一封信(查文俊记载是1980年7月25日)里写道:“Pound诗虽然看过一些,不甚熟悉。方志彤 Achilles Fang是我清华同学,即《围城》英译本译者序中所说'Among his intimate friends was A. F. 'etc,哈佛博士,现在哈佛,已退休;他的‘Pound与中国’论文,因卷帙繁重,拖延未出版,而microfilm本早为一切研究Pound者(包括叶在内——叶指叶维廉,芬注)手边不可少的参考。我去夏在哈佛,由他们招待午餐,请方作陪,我正式建议把他的论文出版,席上他的同事和学生一致同意并表示愿意负担一部分印刷费用。”在另一封仅署“即日”的信里,开头照例拿文俊开涮,笑说他是“追风骥”,接着又谈到方志彤,说“方先生精通希腊文,在家里和他的德籍夫人讲的就是佩芬所擅长的语言”。
“去夏在哈佛”,指钱锺书1979年随中国社会科学院代表团赴美访问在哈佛逗留四天这件事。钱锺书1980年7月25日致李文俊的这封信,曾刊于《万象》杂志2005年7月第43-44页。
方志彤(Achilles Fang ,1910-1995,早年多写作“方志浵”)于1932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哲学系,1947年应哈佛燕京学社邀请,赴美参加编纂中文字典。他一边编字典,一边在哈佛比较文学系读书,1958年以研究庞德的论文获博士学位。此后他一直在哈佛东亚系任教,直至1976年退休。方太太是德国人,曾与方志彤一起任《华裔学志》编辑,名叫Ilse Martin,所以钱锺书会说方志彤在家和夫人讲德语。笔者一直留心方志彤的生平与学术,今年2月借着在哈佛大学访学的机会,将哈佛档案馆所藏方志彤档案调出查阅。档案内容十分丰富,包含手稿、书信和其他文件。在翻检方志彤与友人通信时,笔者意外发现钱锺书1979年写给他的两封英文信,与《“偶然欲作最能工”》所谈之事有密切关系,属于研究钱锺书的第一手史料。现借《上海书评》的一角,尝试将这两封英文信录文、翻译介绍出来。
“我的朋友钱锺书”
在进入正题之前,笔者拟先介绍一下方志彤1979年5月2日写给Elizabeth Huff的一封英文信。这封信将钱锺书一行在哈佛停留四天的行程做了概述:
亲爱的伊丽莎白:
“十人帮”莅临我校,自周六下午直到周二下午。现在他们在密歇根的Ann Arbor,最终会造访伯克利。我真希望你能会一会我的朋友钱锺书【按:原信中“钱锺书”三字为中文,“锺”误作“钟”,后附汉语拼音】……
周六晚上,在他下榻的饭店,我和他聊了两个小时。周日晚上在波士顿燕京酒楼有盛大的招待会为他们接风,我和他一起吃饭。昨天上午十点,他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拜会莱文,在莱文的办公室里谈二十分钟(我尽全力想让哈佛聘请他担任Lowell讲座教授,做六次演讲)。随后,在教师俱乐部有十四人的午餐会(不知我有没有搅局),由研究生举办(除了一位上海来的中国学生和一名日本学生,还有埃朗诺的妻子以外,都是我以前的学生)。一场语言的盛宴。老钱【案:“老钱”两字,原文为中文】两个小时滔滔不绝,没怎么吃饭。
不用说,所有在场之人对他没有不佩服的,包括莱文、Claudio Guillen、海陶玮、韩南……【下略】
先就此信所涉及的人物作一点说明。Elizabeth Huff(1912-1988)是方志彤的密友,她于1940年作为哈佛东亚系的博士生到北平留学,当时方志彤就是她的中文辅导老师。Huff从哈佛毕业之后,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图书馆工作,成为伯克利东亚图书馆的奠基人。她留下一部口述史,其中多处提到方志彤。莱文(Harry Levin,1912-1994)是哈佛比较文学系的教授,治学范围极广,从文艺复兴到现代派研究都有著述,是美国上个世纪文学研究的巨擘。1960年,哈佛新设“白壁德比较文学讲座教授”,莱文即为执掌这一教席的第一人。方志彤在哈佛读书期间,莱文乃是他的导师,故二人关系非常密切(笔者在档案中曾见到方志彤硕士阶段的两篇学期论文,关于乔伊斯和弗吉尼亚?沃尔夫,都是莱文批改的,成绩均为A)。海陶玮(James R. Hightower,1915-2006)和韩南(Patrick Hanan)是东亚系的名教授,而Guillen(1924-2007)当时任教于比较文学系。
根据这封信,我们可知道钱锺书在哈佛访问的大致情况。代表团于4月28日抵达哈佛。当晚,方志彤即至钱锺书下榻的旅馆,晤谈两小时。4月29日晚宴,二人又见面。30日(周一)上午十点,钱锺书来找方志彤,两人一道去拜会方志彤的老师莱文,谈了大约二十分钟。当天中午,方和钱与哈佛东亚系和比较文学系的师生共进午餐。钱锺书口若悬河,妙语如珠,“现场表演”足足两小时。5月1日(周二)下午,代表团离开哈佛。
钱锺书致方志彤书之一
如上节所述,4月29日(周日)晚,哈佛设招待宴会。散席之后,钱锺书托人带给方志彤一封英文短笺。这就是本文要披露的第一封信。该信右上角用铅笔标出“1979年4月29日”,疑是方志彤接信后所自注。全信内容如下:
My Dear Achilles,
The moment you left, a bell suddenly rang in my memory. So you are the man who made a highly original contribution to the volume On Translation, ed. by Brower! Please accept this belated tribute.
It's great seeing you again. You look exceedingly distinguished with your white hair & black cane. But I have some doubts about the name "Achilles"; I retain some vestigial superstition in the magic of names. Isn't there such a thing as "Achilles' heel"? And the heel is part of a leg, hence the trouble with your leg. Q. E. D.
I met Miss Liu last night. Our overcrowded agenda gets more overcrowded & the dinner at her house has to be called off. I asked her to tell you about it.
Many thanks for the visit & the books. Give my best love to your wife.
Yours more than ever,
C. S.
志彤兄:
你前脚刚离开,我就忽然想起来,布劳尔编的那本《论翻译》中,记得有一篇妙文,作者不就是你老兄嘛!请接受我迟到的敬礼。
再见到你,真好。你满头白发,再配上黑手杖,看上去帅极了。可我对你的名字“阿基里斯”,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我这个人对于姓名的魔法,还是很迷信的。不是有“阿基里斯之踵”一说吗?脚踵是腿的一部分,所以你现在会腿脚不方便。证明完毕。
我昨儿晚上碰见刘小姐了。我们的日程排得不能再满了,去她家吃饭只得取消。我已请她通知你。
多谢你来看我,还送我书。请代我向尊夫人致意。
老友 锺书
此信落款“C. S.”,是Chung-shu(锺书)两字的起首字母。信背后还用中文写着“敬烦年玲女士便致 方志彤先生 钱锺书奉托”等字。
钱锺书突然间想起来的方志彤论文,题目叫作《论翻译之难》(“Some Reflections on the Difficulty of Translation”),最先收进芮沃寿(Arthur Wright,1913-1976;中国佛教史、思想史学家)所编《中国思想研究》论文集(Studies in Chinese Thought,芝加哥大学出版社1953年),后又收进布劳尔(Reuben A. Brower)所编《论翻译》论文集(On Translation,哈佛大学出版社1959年)。《论翻译》所收文章,都出自当世名家之手,如奈达(圣经翻译)、拉提摩(曾翻译荷马、维吉尔和但丁)、Muir夫妇(卡夫卡的英译者)、大语言学家雅各布森等。这部文集中,排在方志彤前面的是纳博科夫。
见到方志彤之前,钱锺书就看过《论翻译》,在《管锥编》第一册中还曾引用(1986年第二版,第56页)。钱锺书当时大概不知道Achilles Fang就是清华旧友方志彤,所以初读此书时未曾留意,直到哈佛见面时方才恍然大悟。方志彤此文是他的一篇得意之作,不少名家著作中(如乔治?斯坦纳的翻译学名著《巴别塔之后》),涉及中国语文时都曾加以引用。
“姓名的魔力”指姓名往往包含预示未来命运的谶语。罗马人有nomen omen的说法,翻译成中文就是“名,谶也”。“阿基里斯之踵”是大家熟知的英文成语,指致命的弱点。方志彤当时腿脚不方便,走路需拄拐杖,钱锺书便以几何证明的口气拿老友的英文名字打趣。
信中所提“刘小姐”指旅美作家刘年玲。刘女士笔名木令耆,曾创办海外中文文艺刊物《秋水杂志》,现任哈佛亚洲研究中心研究员。她在哈佛读书期间,选过两年方志彤的中国文学课,很得他的赏识。中国社科院代表团访问哈佛时,她负责各项接待事宜。钱锺书这封信中所提方志彤的来访,应指代表团抵达哈佛当天(4月28日),方去钱下榻的旅馆晤谈一事。方志彤送给钱锺书的书,是英文版《乐在轩藏明清画图录》,书名记在方志彤5月2日写给Huff的信中。
钱锺书致方志彤书二
第二封信写于1979年5月6日。此时,社科院代表团已离开哈佛五天,来到洛杉矶。钱锺书所用信纸抬头是Marina City Club,很可能是代表团下榻的饭店。方志彤对此信极为看重,接信后特意用打字机打出一份,也存在档案中:
May6.1979
My Dear Achilles,
Los Angeles is our last leg but one, & I seize the first spare evening after so many hectic days to drop you a few lines by way of shaking your hand & saying goodbye. I write now also because once I get home I shall be head over ears in the arrears of various kinds of busy idleness, & it would be quite some time before I could send you a decent letter.
Imagine our meeting again unexpectedly after a lapse of forty odd years! It deeply moved me to see you, in your disinterested dedication to learning, rise above worldly preferment & emoluments. It is a noble sight. Compared with your academic nudity, the honors & titles of your colleagues seem tawdry & philistine.
I have just received a letter from the director of the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about the publication of the translation of my novel. It enclosed for correction a sort of curriculum vitae jazzed up with a number of apocryphal anecdotes - where on earth did the writer get them? For instance: "When a student at Tsing Hua, he was an arrogant young man, publicly scorning such eminent professors as Feng Yu-lan", etc. This, as you well know, is arrant & harmful nonsense. I set record straight as follows: "...an arrogant young man who cut lectures & kept very much to himself. Among his few intimate friends was Achilles Fang, the 'word wizard', as Marianne Moore called him, who was then a student in the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I wish to give a public testimonial to our friendship.
Goodbye & take good care of yourself. Give my love to Mrs. Fang. In case you meet Miss Liu, please tell her that when I got her delightful letter I had already mailed to her my poems.
Yours Ever,
Ch'ien Chung-shu
志彤兄:
洛杉矶是我们此行倒数第二站。这几天忙忙碌碌的,今晚才有余暇,赶紧给你写几句,权当与你握手道别。之所以现在写,还因为一旦回国,就不免忙于应付各种琐碎无聊的文债,再要给你认真写封信,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四十多年一晃而过,你我竟然还能见面,谁能想得到呢!见你心无杂念地埋首学问,不计世俗功名利禄,我真是很感动。钦佩钦佩。你虽无职称遮体,可你那些同事的荣誉和头衔,相形之下却显得花哨廉价、俗不可耐。
我刚接到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社长来信,谈到我的小说译本出版。信中附有一份貌似个人履历的玩意儿请我修正,其中缀满不少不实的传闻,真不晓得作者到底从哪儿搞到这些东西的。比如这句,“就读清华时期,他年轻气盛,公开讥嘲像冯友兰这样的名教授”,等等。你当然很清楚,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嘛,实在害人不浅。我更正如下:“……他年轻气盛,常常逃课,不爱与人来往。他为数不多的密友中,有当时在哲学系读书的方志彤,玛丽安娜?摩尔管他叫‘语言奇才’。”我希望藉此机会公开证实你我之间的友情。
再见了,多多珍重。请代我向方夫人致意。如果你碰见刘小姐,请一定转告她,我在收到她那封客气的来信之前,就已经把我的诗邮寄给她了。
老友
钱锺书
方志彤于1932年从清华哲学系毕业,然后入清华研究院读书两年。此后,他在广西南宁教了两年拉丁文,从1937年到1947年住在北京,编辑《华裔学志》,同时还在《中德学志》(中德学会编,原名《研究与进步》)兼职。而钱锺书则于1933年从西洋文学系毕业。从钱锺书离校毕业,一直到1979年在哈佛重逢,两人在四十六年中未曾见面,所以信中会说“四十多年一晃而过”(after a lapse of forty odd years)。尽管两人四十多年不通音信,但方志彤对钱锺书的著述和动向还是很了解的。在方志彤档案中,有他1976年4月26日写给Elizabeth Huff的一封信,其中有两句关于钱锺书的评论:
In fact, I don't think anything of anybody writing on Ch. Lit. (in Ch. Jap. English German or French), except 钱锺书 (my crony of Tsinghua) —— cf. 宋诗选,谈艺录,Philobiblion (Nanking)
事实上,所有研究中国文学的人写的东西(管它是用中文写的,还是用日文、英文、德文或法文写的),我觉得都没什么,只有我的清华老友钱锺书例外。你可以去看他的《宋诗选》、《谈艺录》、《书林季刊》(南京)。
方志彤1976年正式退休,他的档案中存有校方写给他的正式退休通知。在当年哈佛退休教员名录上,方志彤退休时的职称是“资深讲师”(senior lecturer),在语言文学系应属于负责语言教学、不以学术研究为主业的教职人员,在职称方面不走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这一系列。钱锺书“academic nudity”一语,就是对此而发的。虽无“高级职称”,方志彤在哈佛的“辈份”却很高。东亚系的几位招牌教授,比如《元朝秘史》英译者柯立夫(Francis W. Cleaves)和上文提到的海陶玮,留学北平时都曾得到方志彤的辅导。海陶玮对方志彤尤其尊敬,据刘年玲女士回忆,海教授一直称方是自己的“老师”。方志彤为何以“资深讲师”退休,个中原委不甚清楚。据方志彤的学生埃朗诺教授回忆,方先生晚年对此也是有怨念的(《上海书评》第39期,2009.4.19.)。
信中所提钱锺书小说就是《围城》。查《围城》英译本(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1979年),“译者序”中确有涉及钱锺书生平的几段话。钱锺书改过的文字,几乎一字不差地出现在第三段(p. xiii)。2004年,New Directions公司重印《围城》英译平装本,前面增加史景迁所写的“名人序”,将原来的“译者序”改为“后记”。钱锺书提到方志彤的那段话,出现在新印平装本第363页。
称方志彤为“word wizard”的摩尔(Marianne Moore, 1887-1972),是美国著名诗人,与庞德、艾略特等人交厚。方志彤因研究庞德,在1950到1958年之间,一直与庞德频繁通信,还曾多次晤面。庞、方通信现存两百一十四封,新奥尔良大学钱兆明教授所编《庞德与中国友人通信录》(Ezra Pound's Chinese Friends,牛津大学出版社2008年),收录了其中将近一百封。通过庞德介绍,方志彤结交了不少诗人,其中就包括摩尔。摩尔在1965年曾作一诗,题为“In Lieu of the Lyre”,诗中第一节第五行即称方志彤为“word-wizard”,并提及方志彤对陆机《文赋》的英译。
笔者第一次知道方志彤的名字,乃因多年前读一篇史景迁纪念芮沃寿的文章。芮沃寿于1937年进哈佛读博士,1941年初偕夫人芮玛丽到北平留学。在当年4月5日写给岳父的信中,芮沃寿提到中国的一位学术奇人:
在此期间,我和一位博学的中国学者一道,把我的论文全部修改一遍。他的英文名字有些奇特,叫阿基里斯?方(Achilles Fang)。他的英文非常纯正,还在教德文,并把普鲁塔克和一些拉丁诗人译成中文。除此之外,对于他母语错综复杂之处,他了解得一清二楚,总是给我提出宝贵的意见。(Chinese Roundabout: Essays in History and Culture, Norton, 1993, p. 321)
当年读到这一段时,笔者非常吃惊,不知道掌握这么多西方语言的“阿基里斯”究竟是何方高人。后来在北京大学图书馆看到方志彤退休前后捐赠给北大的上万册西文书,这才知道这位“阿基里斯”就是方先生。有关方志彤的生平和著述,笔者目前只看到海陶玮在《华裔学志》(Monumenta Serica)1997年第四十五期为方志彤撰写的讣文,其中的介绍十分精当。在中文文献中,好像只有刘年玲女士的回忆文章《方志彤与“他们仨”》(《二十一世纪》,2005年4月号)。
1979年春天方志彤和钱锺书两位清华旧友在哈佛相会,时间虽短,但两人都念念不忘昔日的情谊。方志彤积极奔走,想促成哈佛延聘钱锺书赴美讲学。而钱锺书在酒席宴间建议出版方志彤的博士论文,又在《围城》英译本中为老友助阵。只可惜两人最后的晤面距今已逾三十年,方志彤的博士论文依然没有出版。不知当年在座诸公还有人记得此事否。
(本文的写成,首先要感谢刘年玲女士接受笔者的访谈。还要感谢哈佛中国文化工作坊主持人张凤女士、哈佛燕京学社李若虹博士的大力帮助。谨以此文纪念方志彤和钱锺书两位大学者一百周年冥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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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很傲气,也很有才。
关于钱先生的文字和新发现的钱先生文字,俺都格外感兴趣! 钱先生的英文真让人佩服。
方先生的风采,曾听当年同钱先生一道访美的家父说过。波士顿燕京酒楼的东家,是龙云家七公子,1992年去波士顿时,蒙龙公子在燕京酒楼招待,还提起当年钱先生一行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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