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谈's Archiver

李苗 发表于 2011-8-25 21:42

到乡村找生活,找灵魂

[b][size=5]到乡村找生活,找灵魂[/size][/b][size=16px]                                     熊培云[/size]

[size=18px]    这些年,南北西东,颠沛流离,因为学习、工作或旅行的缘故,我到过一些地方。然而能让我有望乡之痛的却只有两个地方。一是我在中国的乡村老家,另一个则是法国巴黎([color=#ed1c24]巴黎是个有历史有故事的的古都,这是巴黎人乃至法国人的自豪,北京本来也有的,但被毁掉了。不过不要紧,因为北京人乃至中国人仍然很自豪[/color])。除了在各地留下的难忘时光,想来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即它们都流淌着一种从容、悠闲的乡村主义。而这种乡村主义,恰恰是现代化、城市化不可或缺的([color=#ed1c24]当今国情是:现代化、城镇化与乡村主义是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要现代要发展就意味着要彻底消灭乡村。有多少乡村被城市包围或吞没了,曾读过刘贤冰的《城市是乡村的纪念碑》,那种无声的震撼至今仍未消失。北京啊上海啊有什么“村”什么“庄”不是太清楚,近前的桂林有“瓦窑”“三里店”“篦子园”,南宁有“葛村”“麻村”“西乡塘”“五里亭”,现在都成了“纪念碑”了[/color])。或多或少,它可以医治由消费主义与成功学等催生的现代病与城市病([color=#ed1c24]更可悲的是,有病的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病或者明知有病却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病,怎么去救他?[/color])。[/size]
[size=18px]    在巴黎找回了属于我的时间,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幸运。其意义不仅在于我说的“人是时间单位,而非空间单位”,还在于当我首辞旧职,从一个以日为工作单位的单位脱身出来,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与创造。从那时开始,我发现我的生命真正属于我自己([color=#ed1c24]一个人如果总是在“忙”,总是“没时间”,我想他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已经丧失大半了。无论是谁,胆敢和时间较劲,结果只有一个——一败涂地![/color])。[/size]
[size=18px]    城市,对于许多人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过关游戏场。游戏者不舍得放弃已经得到的,还要为新的奖励不断过关,任凭工作劳心劳力,永无闲暇,谁还有心思像梭罗那样去做一个林间流浪汉?梭罗把清晨的散步当作是对一天的祝福,然而失去森林的我们,散步却总是在失眠的夜晚([color=#ed1c24]好在我还没有患上失眠症[/color]),在自己的床上,从左侧散步到右侧,然后从右侧散步到左侧,辗转反侧。及至白天,也很少享受散步的乐趣。像袁伟时先生一样,在中大校园里日行数公里([color=#ed1c24]我很庆幸:一,我有时间每天走几公里;二,我有体力每天走几公里;三,我有兴致每天走几公里。感谢上帝感谢生活也感谢我自己![/color]),实乃凤毛麟角。更多的情形是,人们似乎只能通过消费机器来安排自己的人生,他们抱怨平时锻炼太少,然后打车去健身房,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color=#ed1c24]其实他们已经把“人生”和“生活”彻底分开来了[/color])。[/size]
[size=18px]    总而言之,在顾此失彼的现代化与城市化的单向度推进下,中国人是活得越来越不耐烦了。几代人建设一幢房屋的耐心没有了([color=#ed1c24]五一节去三江看程阳风雨桥,感慨颇多。大山深处人烟稀少落后闭塞,那里的侗人竟然花了12年(1912年——1924年)的时间来建造程阳桥,这是怎样的耐心?我有一同事,三十左右,结婚三年多,女儿刚满月。他是桂平市人,算是入赘。在县城郊区妻子娘家要得一块坡地,自己动手建别墅,除了浇楼面请了几个村里的人帮忙外,从打地基到装修都是一个人干,足足建了三年时间才建成,这又是怎样的耐心?有时,我也会急躁会上火,令我欣慰的是,我知道警醒自己:别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人生是旅途,不要埋头往前冲,要悠哉悠哉慢慢走,一路观赏好风光![/color]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诗意没有了([color=#ed1c24]有的只是吹糠见米的以速取胜急功近利[/color]),责任心也没有了([color=#ed1c24]人人为我,我欠谁人?[/color])。谁需要大树,谁就花钱到别处去挖([color=#ed1c24]农转非的不仅仅是人也包括树[/color]);谁需要乘凉,谁就买个电扇回家([color=#ed1c24]谁还会像我同事彭老师的老妈一样,认定风扇扇起的风有毒伤人,大热天摇蒲扇;[/color])。在巴黎,我会看到法国人会花几年时间为巴黎圣母院修葺外墙([color=#ed1c24]如果修葺天安门时花了几年时间,有关部门会受到处分吧,不但影响市容还影响创收[/color]),若在中国,以中国人的“拆哪”本性,恨不得把它拆了重盖一个新的([color=#ed1c24]这是肯定的,老毛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不太记得了[/color])。而且,速度还要快得多。[/size]
[size=18px]    农村本是最有条件慢条斯理([color=#ed1c24]现在,“慢条斯理”是纯粹的贬义词,人们潜意识里赞美的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轰轰烈烈”“七打八响”“说一不二”等等。前些年因为当班主任,每天打仗似的奔忙,落下了“病根”,连从从容容吃顿饭都不会了。每当看到别人在一针一线地织着毛衣或者绣着十字绣,我的内心总是充满了羡慕和敬佩[/color])地建设的。相较城里的快节奏,我所体会的乡村生活原是另一番景象。当你行走于田野,这里上接天,下接地,中间是与你共生的万物。你不会因为老牛走得缓慢而沾沾自喜,也不会非得撵上一只奔跑的野狗以证明自己的速度与价值。走自己的路,让万物生长吧。当你把种子埋进地里,除了浇水施肥,你知道安心等待,而不必心急如焚地蹲在地里等待“第一桶金”。只要时间到了,它自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color=#ed1c24]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境界不是什么人都能达到的[/color])。[/size]
[size=18px]    然而,当前急功近利的现代化与城市化,使乡村一点点沦陷。我老家的村庄被拆建成两排齐整的一层楼房,乏味无比。谈到相隔不远的婺源农村时,本地官员曾向我这样感慨:本县与婺源的建筑风格相近,风景也差不多,只不过婺源发展得慢一些,一些好东西保留下来了,现在反倒成为一种难得的风景了,加上铺天盖地的油菜花,婺源便成了“中国最美丽的乡村”。只可惜本地原有的农家屋舍,早被拆个精光。([color=#ed1c24]难道城市与乡村一定是你死我活的对决吗?[/color] )[/size]
[size=18px]    法国大革命的问题出在“你不要自由,我强迫你自由”。现在农村有一半问题则出在“你不要城市化,我强迫你城市化”。种种逼迫的背后,显然在于控制了社会生长的速度,而不是由社会自我决定自己的生长([color=#ed1c24]就像以前乘火车,你不需要自己迈步,自有别人裹挟着你往前走,你不想走,由不得你![/color])。[/size]
[size=18px]    历史一次次证明,一个权力不受约束的、浮躁的政府对社会所带来的破坏,远大于浮躁的社会本身。毕竟,社会有自我调控的功能。而社会发展完全由政府包办,随之而来的效率足以令人畏惧([color=#ed1c24]我们都在打火星的主意了,速度不快,效率不高能行吗?[/color])。[/size]
[size=18px]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发生在欧洲的另一个意味深长的故事:据说,当年罗马军队带着葡萄的种子到达位于高卢的博讷时,发现这里充沛的阳光与肥沃的砾石土地特别适合葡萄的种植,于是他们便和当地农民一样边种植葡萄边酿酒。谁知三年后,当军队要开拔时,有近半士兵都留了下来,因为这里的葡萄美酒俘获了他们的芳心,他们宁可留下来当酒农也不愿意再去南征北战,拓展帝国的疆土了。为此,查理曼大帝后来还不得不颁布法令,禁止军队经过博讷。甚至,在临终前,他还说过这样的话:“罗马帝国靠葡萄酒而昌盛,又因葡萄酒而毁于一旦。”难怪莎士比亚会借李尔王之口说出“罗马帝国征服世界,博讷征服罗马帝国”。([color=#ed1c24]可见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阳光和土地最重要[/color])[/size]
[size=18px]    应该看到,在这里征服罗马帝国的,不是博讷,而是生活([color=#ed1c24]生存、生活、人生,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生存”都成了问题的人是顾不了“生活”的,“生活”都解决不了的人是不会去奢谈“人生”的[/color])。准确说是平民的生活愿望征服了帝王的政治野心。在那样的年代,不跟随国王打仗算是“政治不正确”了。然而,这才是历史最真实的面貌——— 所有帝国终究灰飞烟灭,只有生活亘古长新。[/size]
[size=18px]    必须保卫乡村,正如必须保卫社会。然而我在这里强调的需要保卫的乡村,并非地理意义上的乡村,而是一种乡村主义与乡镇精神。它们与所谓的主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甘心卷入狂飙突进的时代游戏。人在天地间,既不被物化,也不被概念化,不被异化为我们制造的工具的工具。([color=#ed1c24]但愿如此![/color])[/size]
[size=18px]    是时候回答这些问题了:为什么农民战士盼望解甲归田?为什么华盛顿不愿当国王而愿意回到故乡的葡萄架下?为什么欧洲市民希望在乡下有第二住所?为什么美国总统愿意在休息日回到自家农场喂马?因为那里有一片可以让他们回归自由自在的土地,安宁生活的空间。如果说城市是躁动不安的婴儿,那么乡村就是一个可以供人类憩息的巨大摇篮。([color=#ed1c24]人类在自然面前,永远是个长不大的任性的孩子!可悲的是人类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根本不需要摇篮[/color])[/size]
[size=18px]    就像写在电影《云上的日子》里的古老寓言:如果走太快了,灵魂跟不上了,你就要停下来,等一等自己的灵魂。悲哀的是,过去百年间,从革命到建设,从出乡村到城市化,急于赶路的我们,一次次走丢了自己的灵魂。而我,宁愿从中国有没有乡村来看我们有没有幸福,中国有没有未来。([color=#ff0000]还能[/color][color=#ff0000]说什么呢?好自为之吧![/colo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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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一叶之扁舟 发表于 2011-8-25 21:44

回归乡土,在大地、天空中,体会人神共在。

孬歪甭 发表于 2011-8-26 06:24

What about & How about 压根儿就不离乡村?
:67tb

田园 发表于 2011-9-2 10:25

心不净而封不止

李苗 发表于 2011-9-2 20:02

[quote]回归乡土,在大地、天空中,体会人神共在。
[size=2][color=#999999]驾一叶之扁舟 发表于 2011-8-25 21:44[/color] [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19670&ptid=107389][img]http://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陶渊明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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