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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9 03:43

良知安在——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

[align=center][align=center][font=华文行楷][size=26pt][color=#000000]良知安在?[/color][/size][/font][/align][/align][align=right][align=right][color=#000000][font=宋体][size=12pt]——[/size][/font][font=楷体_GB2312][size=12pt]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size][/font][size=12pt][/size][/color][/align][/align][font=Times New Roman][color=#000000] [/color][/font]
[align=center][align=center][font=楷体_GB2312][size=12pt][color=#000000]施京吾[/color][/size][/font][/align][/align][font=Times New Roman][color=#000000] [/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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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不论我们生存于怎样的时代,总要和政治发生林林总总的交集,一个普通人的政治态度、政治选择往往难以引人注目,但知识分子则大不一样,他们一旦表达出某种政治倾向,就可能产生巨大社会效应,因此也必须要承担相应的政治后果。马克·里拉在《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一书中给我们介绍了六位思想家、哲学家——这些著名的知识分子以自己的奇特政治履历与政治发生了奇特交集。[/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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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该书封底介绍上写着:“在过去一个世纪中,欧洲历史上有许多这样的例子:生活在民主社会、计划体制或法西斯社会下的许多哲学家、著作家和法学家都支持或捍卫极权原则和恐怖政体。但是,本应对暴政的邪恶保持警觉的知识分子,为何背叛了自由和独立研究的理念?为何他们或隐蔽、或公开地站在认可大规模的压迫和人类苦难的立场上呢?”马克·里拉给我们介绍的六位知识分子是:海德格尔、施密特、本雅明、科耶夫,以及福柯和德里达。他们在暴政面前,有的合作与追随,有的徘徊与摇摆,有的讴歌与赞美。[/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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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知识分子与政治交集在中国一样屡见不鲜,区别在于,中国知识分子对政治的屈从往往是身不由己,他们的屈从通常还意味着自己的政治选择与自己政治观念扞格不入,意味着自己思想的改换门庭(由于当代知识分子的获得了相对的独立性,有部分学者的选择不再是屈从的结果,他们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比方一个深受中国文化传统浸淫、身着长袍马褂、满口“之乎者也”、满怀士大夫意识的士子,突然转变为一个唯物论者,这种转变蕴含着多少文化观念的转折?不仅在于他是否真的懂得唯物主义,更在于中国文化传统何尝能完全以西方观念予以阐释?它能够解释中国五千年历史的全部吗?如果仅仅以西方的、而且仅仅是西方无数观念中的某一种观念来看待自己的传统,那么,我们又如何认识自己的历史和文化?每一种文化都有自身的内在逻辑,谁有权力通过自己的强力意志,强行斩断这个民族在漫长历史过程中形成的文化路径?这是野蛮人的行径。我以为,对一个民族最绝情的背叛是文化背叛,这将使我们的灵魂无所归依——这种转变当真是中国知识分子们心所甘、情所愿?[/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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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但西方知识分子在政治选择面前并不需要如此彷徨。基督教兴起之后,信仰成为一种高于国家的理念,他们从对上帝信仰中获得了独立于国家的话语权,在近两千年历史中,知识分子们对信仰(精神)自由的捍卫远远高于对国家以及国家主权的捍卫(通过欧洲史我们看到,作为国家主权标志之一的土地,经常因战争而改变国籍,直到二战之后新的国际关系出现才得以终止。法国总统萨科齐还出过笑话,把阿尔萨斯说成是德国领土,这既表现出萨科奇政治上的冒失,部分原因也是阿尔萨斯地区国籍变化频繁所致),知识分子们的思想不需要得到国家的认同,因而,当他们或者建构、或者投身某种政治形态时,无一不是自己的自由选择,巨大的独立性使他们的理论与实践大体能够做到表里如一,具有高度内在一致性。不论是思想指导政治、批判政治,哪怕与政治同谋,在这些知识分子看来,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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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中国知识分子远无此幸运。由于没有信仰庇护,个人的信念只能通过内在心性的坚韧以达到完满,如果要使自己思想具有社会性,在实践中产生效用,必须投身于官场,仕途是实现政治理想的唯一渠道,它使得,投身官场本身成为一个“高尚”事件,而原本心怀宏阔的政治思想却在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消磨殆尽,这样,思想家的地位必然地屈从权力之下——这绝非说中国知识分子天然低人一等,而是两种不同文化状态,事实上,中国知识分子在关键时刻所体现的大义,那种“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的壮烈和坚韧,丝毫不逊色西方知识分子——但其导致的后果多半是悲剧性的,要么至刚,要么至柔,虽然中国文化提倡中庸之道,却因无所庇护,现实中总是不由自主地走上极端。中国知识分子的命运要壮烈、悲惨得多。[/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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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思想的独立与超然不能证明政治会同样独立与超然,有道是:政治都是肮脏的。虽然言过其实,却表明政治的纯洁度要大打折扣——历史上屡屡出现的暴政告诉我们,某些“政治”非但肮脏,而且残忍、残酷、毫无人性。二十世纪——甚至可以这样说,是人类暴政历史大展览、人性罪恶大曝光的一个世纪,希特勒统治和斯大林专制的出现,清楚表明:“现代化”不会将人性中的罪恶洗涤干净,暴政也在随着现代化的出现一同“现代化”。面对如此“政治”,作为社会道义的承担者——知识分子,该何去何从?[/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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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什么是暴政?孟德斯鸠说:“暴政有两种,一种是真正的暴政,是以暴力统治人民;另一种是见解的暴政,即当统治者建立的一些设施和人民的想法相抵触时让人感觉到的那种暴政。”在实际生活中,一旦出现暴政统治,两者却总是形影相随、双栖双飞,不仅在行动上对人民社会生活进行钳制,同时也对思想进行严厉禁锢。因此,对暴政的反抗就不仅仅体现在暴力革命上,思想革命也是反抗暴政的重要手段,思想革命——这正是知识分子的天然使命,是背负在知识分子肩头无法卸下的十字架——文艺复兴、启蒙运动都是思想的革命运动,这两个时期的知识分子为后人留下了辉煌精神遗产。[/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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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思想进步是人类进步的标志,人类的每一次前行,都会留下知识分子的足迹:哲学,度量着人类思维的深度;政治学,衡量着人类的组织能力;信仰,使心灵不受国家的制约、良知不受政治的控制;科学,则是人类精神对物质世界的深度回应。我们很难想象,一个没有或者缺乏知识分子的世界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世界。[/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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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威胁这个世界的是人类无止境的欲望,权力,不过是欲望表达的一种方式。国家权力具有社会性和历史性,它以各种形式表现于社会生活中,也以各种形式的文本被写入历史。任何一个人、一个组织,一旦掌握国家权力而又缺乏必要的限制,给社会带来专制、给人类带来灾难,既是逻辑结果也是现实结果。柏拉图说,暴政是一个人最低下的欲望。但最低下的欲望导致的可能是最深重的灾难——希特勒,这个初中便自动退学的“波西米亚下士”(兴登堡总统误认为希特勒是波西米亚人,把他称作“波西米亚下士”),就给这种欲望进行了最彻底的诠释。因而,对权力的限制、与权力保持适度距离不仅体现在政治结构、政治制度的设计中,也要贯穿于人类行为和意识过程中:时刻提防暴政的出现。[/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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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暴君对世界永远野心勃勃,他们准备了一副饕餮的胃口,准备随时吞噬世界,但他们对世界的思考却是有限的,对建立一个有效运转的社会,他们既无能力,也无兴趣。为达到自己的邪恶目的,暴力统治是唯一途径。一旦权力被暴君所掌握,必然要将自己的暴戾气息强加给整个社会,社会组织、管理、运行也随之走上暴政化,知识分子的作用由此而生:反抗强权,从思想和行动上向民众、向社会提供抗争的思想武器。[/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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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知识分子抗争的典型事例不妨以法国德雷福斯案为例。[/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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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这是发生在[/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font][font=宋体]世纪末期法国的一个事件。法国国防部出现一起泄密案,在没有弄清真相的情况下,将在国防部任职德雷福斯诬告为泄密者。就其社会背景,这与当时欧洲反犹思潮联系在一起的,法国也不例外。德雷福斯正是犹太人,他除了入狱之外,还遭到了极具羞辱性的、公开的“拨阶”惩罚。后来,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他并非当事人,但当局迟迟不愿纠正错误,为其平反,这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作家左拉为此写下著名文章《我控诉》,为德雷福斯鸣冤,同时对造成这起冤案的当局和官僚进行一一指控。[/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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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在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左拉这样知识分子的不屈抗争,有力地阻击了反犹浪潮在法国的泛滥——由此,知识分子成为社会的“良知”,它不止于一个人内在的道德需求,也是对知识分子这个群体的道德考验,任何一个社会,一旦知识分子缺席,社会伦理必然荒漠化,人与人之间构成的社会关系也将走向丛林化。[/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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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这当然不是要求知识分子每时每刻都投身到社会运动中去,知识分子,毕竟不是社会活动家,不是革命家,知识分子对社会的介入体现在知识的本身——向社会提供怎样的思考、怎样认识世界和参与世界的方式。[/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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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但并非所有知识分子把正义当作内在道德需求,在暴政来临之际,没有能够经受得住良知的拷问,他们主动依傍极权、趋炎附势,忘记了知识分子的本能,把精神世界、现实世界划分为互不关照的两个世界(当然也不能混为一谈),在他们理论中,对暴政一律视而不见,要么虚以委蛇,要么振振有辞。[/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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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首先是海德格尔。[/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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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哲学是爱,是智慧。“爱智慧”不仅是哲学家的自我期许,也是人类得以前行的伟大动力。海德格尔作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哲人之一,不能说他没有智慧。但,当暴政降临时,海德格尔这个伟大的头脑却向暴政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并且将自己叛卖当作理所当然的选择和晋阶的价码,在海德格尔的身体中没有流淌着爱的血液,只有无情和背叛——如此,这位以探讨“时间的意义”著称的哲学家,他的“智慧”到底能够经受人类时间长河的几多考验?我们拭目以待。[/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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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海德格尔的头脑几乎为哲学而生,他受教于胡塞尔,成名于对雅斯贝尔斯的哲学批判中,当他写下《存在与时间》这部存在主义哲学中最重要的著作后,他在哲学史上的地位超越了亦师亦友的雅斯贝尔斯。海德格尔的夺目光环吸引了大批青年学子的膜拜,其中一位便是后来的著名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两人陷入旷日持久的师生恋中,这场断断续续的恋情一直持续到两人生命的终结。[/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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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爱情乃是佳话,两位具有世界影响人物的爱情更加引人注目。但海德格尔对暴政的依傍,对人性的背叛,不仅令人怀疑他情感的纯洁性,也令人怀疑他学术的纯洁性。[/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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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纳粹统治期间,海德格尔所扮演的角色极不光彩,[/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31[/font][font=宋体]年末开始,此时纳粹尚未掌握德国政权,海德格尔便公开表示对纳粹运动的支持。[/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33[/font][font=宋体]年[/font][font=Times New Roman]1[/font][font=宋体]月,纳粹党夺取政权,海德格尔于[/font][font=Times New Roman]4[/font][font=宋体]月获弗莱堡大学校长职务,他曾经辩解说,这个职位是他迫不得已而上任的,但事实却是他积极谋取而获得任命的结果,他于[/font][font=Times New Roman]5[/font][font=宋体]月加入纳粹党,在校长职务上,他不遗余力地宣传纳粹思想,并在每一次讲座结束时高呼“希特勒万岁!”的口号。[/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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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他与所有犹太同事断绝了来往,其中包括他的恩师胡塞尔,《存在与时间》在四十年代再版时,他抽去了书中给胡塞尔的献词,战争结束后再悄悄地补上。还有个说法,他拒绝授予胡塞尔的教职。更为恶劣的是,他还给纳粹党写政治告密信,告发自己的犹太同事赫尔曼·斯托廷格和以前的犹太学生爱德蒙·鲍姆加藤。[/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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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海德格尔,不论其政治品德还是个人品德,从他的行径中可以看出,几乎一无是处。他用最睿智的头脑满足了最低下的欲望。[/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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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与海德格尔经历相似,但走得更远的是卡尔·施密特。[/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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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就聪明程度而言,施密特并不亚于海德格尔,他创造了一系列政治理论的新概念,并且得到许多人的追捧,包括当今国内的一些学者对施密特理论醉心不已。但施密特又是所有与纳粹政府合作的知识分子中走的最远的一个,他不仅在理论上,也在其实践中;不止在信仰上,也在其行动中,是一个没有任何疑义的纳粹分子、一个完全的纳粹官方思想家。[/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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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施密特于希特勒登台当年的[/font][font=Times New Roman]5[/font][font=宋体]月[/font][font=Times New Roman]1[/font][font=宋体]日[/font][font=宋体],在科隆大学任上加入纳粹党;同年[/font][font=Times New Roman]7[/font][font=宋体]月,盖世太保头子戈林聘任他为纳粹德国国事顾问;[/font][font=Times New Roman]10[/font][font=宋体]月被任命为柏林大学公法教授;此外,他还被任命为纳粹法学联盟主席,获得了最高当局的承认,短短几个月,施密特迅速成为第三帝国“桂冠法学家”。[/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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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为了支持新生的法西斯政权,他于[/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33[/font][font=宋体]年[/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36[/font][font=宋体]年的四年间,他连续写下了[/font][font=Times New Roman]5[/font][font=宋体]部著作和[/font][font=Times New Roman]35[/font][font=宋体]本宣传性小册子,达到了他“多产的新高峰”,其中,由他所起草的《法律实用之原则》,成为法西斯德国的法学基础——这意味着,由纳粹政权所颁布的各种法律法令法规,施密特都很难脱得了干系。[/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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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在纳粹统治期间,几乎每一次重大行动,施密特都为其开出了一张“法学证明”,以证实行动的合法性。[/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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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Times New Roman]1934[/font][font=宋体]年[/font][font=Times New Roman]6[/font][font=宋体]月[/font][font=Times New Roman]30[/font][font=宋体]日[/font][font=宋体]发生纳粹党内讧的“长刀之夜”,施密特迅速炮制一篇题目为《元首保卫法律》的文章,为希特勒铲除罗姆的行动进行辩护,声称希特勒行为的“自身就是最高的正义”,马克·里拉形容这篇文章“臭名昭著、影响深远”。[/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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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希特勒反对犹太人的标志性法律是[/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35[/font][font=宋体]年的《关于公民权和种族的纽伦堡法》(简称“纽伦堡法”),法律旨在“保护德意志血统”和德国公民身份。法律一俟颁布,施密特立刻写出题为《自由的法令》,亲自为“纽伦堡种族法”进行辩护。他在文章中写到:“种族法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法律”,而是“自由的宪法,是当今德意志法律的灵魂”。但是,这个法律的历史意义却在于,它标志着纳粹政府在血统和种族的基础上对犹太人进行了定义,并开始系统地履行其种族理论。“纽伦堡法”成为“发给犹太人的最后通牒”,从此以后,犹太人的合法地位被排除在法律之外,为后来的种族灭绝奠定了法律基础。[/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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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施密特创造的主要理论包括:具体漠视理论、敌友理论、决断理论、大空间理论——然而,稍许了解纳粹德国史的读者却能轻易发现,施密特的“理论”几乎与纳粹思想在德国的产生、发展、蔓延令人惊讶地吻合。所谓的“施密特思想”,其本质就是纳粹思想的理论再现。[/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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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在纳粹统治时期,施密特和海德格尔还联袂给我们演出了一出叛卖杰作:海德格尔于[/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33[/font][font=宋体]年[/font][font=Times New Roman]8[/font][font=宋体]月[/font][font=Times New Roman]22[/font][font=宋体]日[/font][font=宋体]写信给施密特,向他讨教如何能更好地“介入政治”——就是如何更好地为纳粹政卖力。在投靠纳粹深度上,施密特是海德格尔的“导师”。[/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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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如果说海德格尔和施密特死心塌地地公开效劳于极权统治,瓦尔特·本雅明作为一个文学评论家,则属于比较“隐蔽”的一类,他是一个在“政治上举棋不定的思想者”有着“弥赛亚救世主义”的激情。本雅明是一位持犹太“文化复国主义”的德国犹太人,对现实政治始终采取一种漠然态度。他对长达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几乎无动于衷;他谎称坐骨神经有问题而逃避兵役;他早期的哲学写作“带有强烈的神学意涵”,“潜心于探寻审美体验和非理性主义的‘生活哲学’”;他行走在浪漫主义的道路上,又与之进行了交锋。总的说来,本雅明的政治态度是反经验和非理性的——他是一个“关注神话、情色、力量、梦幻和想象的右翼理论家。”[/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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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能够代表本雅明右翼理论的著作是《德国悲剧的起源》,而在该书中所展现的神学政治路径恰恰受施密特理论的启发:[/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22[/font][font=宋体]年施密特出版了《神学政治》一书,立刻影响了本雅明,于是,本雅明的政治理论倾向于神圣暴力、决断主义和政治虚无主义。由此,本雅明的政治社会是一个陷入永久“紧急状态”的社会。(关于施密特的理论,许多学者为其披上了“现代性”外衣,但若按其理论建构则会发现,根本无法建立一个常态化的平和社会。)后来,本雅明转向了马克思主义,却依然将《德国悲剧的起源》献给了施密特。[/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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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二十年代中期,本雅明结识了一位叫拉齐丝的激进共产主义者,并迅速堕入情网,与之有着若干年断断续续的恋爱。与拉齐丝的认识导致他思想急速转向,[/font][font=Times New Roman]1925[/font][font=宋体]年[/font][font=Times New Roman]5[/font][font=宋体]月本雅明表示“我将加快参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的步伐并加入共产党。”有意思的是,他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正来自施密特的“决断理论”,因此,本雅明的“马克思主义”具有了“破坏特质的狂热理想。”[/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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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后来,本雅明目睹了斯大林的暴政,包括他的情人拉齐丝被关进古拉格集中营,以及斯大林与希特勒签订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对此,他都未置一词,保持了不应有的缄默。[/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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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本雅明无论选择左翼或者右翼都陷入了极权主义的政治泥淖,这使他思想变得首鼠两端,无所适从。随着希特勒对犹太人的残酷迫害,本雅明开始了逃亡,并在逃亡途中自杀。[/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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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不论是希特勒式的极权还是斯大林式的极权,都可以在欧洲历史、思想史中寻找到蛛丝马迹,但又都是第一次以统治形式直接出现在欧洲政治舞台上,从这个角度而言,海德格尔、施密特,包括本雅明在内的政治选择尚有可以探讨之处——往开脱处说,也许他们在建构自己理论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极权统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真正不可原谅的是,他们(不包括已经死去的本雅明)在战后对自己的行径闪烁其词、百般狡辩,没有任何忏悔的意思,这意味着在他们血管里原本就流淌着极权主义的毒素。[/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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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可悲的是,一些二战之后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似乎并没有汲取教训,希特勒的独裁已经受到审判,斯大林专制也已大曝天下,任何一个良知未泯,了解纳粹德国史、读过《古拉格群岛》的人都会对极权统治产生内心的震颤与恐惧,它会使每一个无辜的生命在突然间消失,随时随地变成奥斯维辛、变成古拉格的一堆尸骨。可这些知识分子们对专制造成的罪恶后果一概熟视无睹,他们的理论及其文章充斥着对极权的辩解。马克·里拉给我们例举了科耶夫、福柯和德里达。[/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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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科耶夫对斯大林暴行置若罔闻,并暗中为其辩护,他认为,即便是僭主政治也能推动历史的进步,是为更美好的未来铺设道路,这样他把社会变成一种目的论的社会,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同时为极权的僭越找到了理论依据。福柯则把司法程序当作“资产阶级为剥夺人民复仇权利而设置的陷阱”,他的思想具有显然的反社会性,鼓吹暴力,无视杀戮,本人还亲自走上街实践暴力;德里达则认为“民主总是处于将至的状态”,实际上否认了民主的现实性,说正义居于“法律之外并超越法律”,进而否认法律自身具有的正义性,德里达还从纳粹理论家施密特那儿汲取了大量精神资源。[/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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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马克·里拉不无尖刻地说:这些依傍极权的知识分子们“是政治上的窥视癖者,经由精心的算计,手握回程票前往暴君的领地作秀,对那儿的集体农庄、拖拉机厂、甘蔗林、学校无不连声称道,但奇怪的是,他们从不造访监狱。”[/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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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0000][font=宋体]思想的独立性给这些知识分子找到依傍极权的借口。海德格尔、施密特无不以“学者”为理由,为自己的丑恶行径进行开脱,当指控他们“有罪”的时候,他们立刻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加残忍、更加罪恶的行为为自己辩护,美国学者彼得·盖伊将此称为“通过对比无足轻重化”。比如施密特就无耻地认为自己“仅仅沾染了纳粹的病菌,但并没有感染”,并且强调“基督教到最后也是杀人无数的”,其辩白方式和罗森堡完全一样,纽伦堡审判时,罗森堡说:“苏俄人真有勇气坐在审判席上,他们的良心上有[/font][font=Times New Roman]3000[/font][font=宋体]万具尸体。再谈谈他们对教会的迫害!为什么他们不是世界上最大的犯人!在他们的革命中杀害了数千位神甫。”言下之意,只要自己没有达到最肮脏、最无耻的地步,那就是清白甚至是无辜的。人类的良知在他们丑恶的攀比下被一笔勾销。[/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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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尤有意味的是,不论这些学者构筑了一个如何依附或者赞美专制的理论,无一不是来自自由的恩惠,没有自由主义的精神、没有独立于国家的传统,他们不可能如此地逍遥:纽伦堡法庭没有给海德格尔、施密特定罪,法国政府更不会干预科耶夫、福柯、德里达的理论研究,其中科耶夫还是法国政府的高级顾问——却有情报揭发他是前苏联的高级间谍——他们一面享受着自由的恩泽,一面却肆无忌惮地践踏自由。[/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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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color=#000000]正如一位思想家所言:“上帝赋予我们权力,我们不能将它用以专制;上帝赋予我们自由,我们不能用它来为专制辩护。”在人类的生命、精神与灵魂受到残酷蹂躏、涂炭与摧残之际,面对如此暴行,知识分子在忙于制造各种理论之前,请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仔细地摸一摸,并且自问——良知安在?[/colo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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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楷体_GB2312][size=12pt][color=#000000]《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美】马克·里拉著,邓晓菁 王笑红 译,新星出版社2005年11月第一版[/color][/size][/font]
[font=楷体_GB2312][size=12pt][color=#000000][/color][/size][/font]
[font=楷体_GB2312][size=12pt][color=#000000][/color][/size][/font]
[font=楷体_GB2312][size=12pt][color=#000000]载《随笔》,2011年第6期[/color][/size][/font]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9 08:11

[i=s]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1-11-9 08:41 编辑 [/i]

很强大! 很好! 谢谢网导. 这篇文章应该就是网导几个月前说起过准备写的,我一直在等.

[font=宋体][color=#000000]"包括当今国内的一些学者对施密特理论醉心不已"----------老网[/color][/font]如果点一下名, 这篇文章的火力就更强了.

[font=宋体][color=#000000]"虽然中国文化提倡中庸之道,却因无所庇护,现实中总是不由自主地走上极端。"--------这句话我稍稍有点意见, 因为我喜欢的胡适始终没有走向极端.他保持了一贯的中庸平和,尽管很艰难. [/color][/font]
[font=宋体][color=#000000][/color][/font]
每逢中国陷入非理性、迷信、出世思想,──这在中国很长的历史上确有过好几次──总是靠孔子的人本主义,靠老子和道家的自然主义,或者靠自然主义、人本主义两样合起来,努力把这个民族从昏睡里救醒。------胡适

所以在胡适看来, 中国人不是因为没有上帝就"无所庇护"的, 我们的传统中有庇护我们的东西.

施国英 发表于 2011-11-9 09:01

每逢中国陷入非理性、迷信、出世思想,──这在中国很长的历史上确有过好几次──总是靠孔子的人本主义,靠老子和道家的自然主义,或者靠自然主义、人本主义两样合起来,努力把这个民族从昏睡里救醒。------胡适
-------------
哪些时间是被救醒的呢?

天马行空 发表于 2011-11-9 09:13

至少现在要比50几年前要醒些吧  嘿嘿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9 09:19

[i=s]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1-11-9 09:36 编辑 [/i]

哪些时间是被救醒的呢?
-----------
大部分时间都是醒的,否则那么多精美的诗词,书画是不可能在昏睡的状态下创造出来的,那么多人也不是在昏睡状态下生出来的。在胡适看来,中国走入共产狂热是一种昏睡,或者比昏睡更严重的精神错乱,但是在整个历史长河里,只是一个很短暂的一段。

天马行空 发表于 2011-11-9 09:26

作者是高手  仅仅就从一篇这样的文章  就可以见微知著的体会到中美政治文化和知识分子巨大的高下之别

爬坡王 发表于 2011-11-9 09:43

施密特是后来刘小枫转向后一直念叨的,随笔和同舟共进俺都有订,经常能看到施老师美文,不亦快哉!:shuangd

施国英 发表于 2011-11-9 10:12

[quote]哪些时间是被救醒的呢?
-----------
大部分时间都是醒的,否则那么多精美的诗词,书画是不可能在昏睡的状态下创造出来的,[color=blue]那么多人也不是在昏睡状态下生出来的[/color]。在胡适看来,中国走入共产狂热是一种昏睡,或者比昏睡更严重的精神错乱,但是在整个历史长河里,只是一个很短暂的一段。

[size=2][color=#999999]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9 09:19[/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342&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逻辑有问题。如果昏睡是指政治的黑暗,那一个民族文学艺术上的成就在黑暗的时期也有可能达到很高的成就,所谓愤怒出诗人。蓝体部分太荒谬了,毛时代就是生得越多越光荣的时代。

共产狂热固然是中国人的劫数,但共产中国之前的历史难道都是清明世界,朗朗乾坤?无论老子,还是孔子,都不能帮助中国进入现代化,已经试验了2千多年,还要继续实验下去?

周泽雄 发表于 2011-11-9 10:52

老网很多表达都非常犀利,读来眼界一新。
俺得先去把这本书读下来。看上去非常值得一读。卓越、京东都没货,只有当当还有。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9 11:44

[i=s]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1-11-9 12:29 编辑 [/i]

[quote]
逻辑有问题。如果昏睡是指政治的黑暗,那一个民族文学艺术上的成就在黑暗的时期也有可能达到很高的成就,所谓愤怒出诗人。蓝体部分太荒谬了,毛时代就是生得越多越光荣的时代。

共产狂热固然是中国人的劫数,但 ...
[size=2][color=#999999]施国英 发表于 2011-11-9 10:12[/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348&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政治这个词从日本到中国也不过百来年,所以胡适说的昏睡肯定不是指“政治的黑暗”。

对中国的古人来说,历来有天高皇帝远的传统,“政治”不像现在离百姓这么近,也无所谓什么黑暗。就像我们现在看到民国老照片,发现“旧社会”远不是共党宣传得那么不堪,"封建社会”也不是唯物史观说得那么黑暗。总体上说,精美的艺术,一定是在衣食无忧的状态下创造出来的。正是追求什么现代化,把中国拉进了近代的这些劫难。

毛时代生的人最多,非正常死亡的人也最多,扯远了,不谈也罢。

wly 发表于 2011-11-9 12:17

[quote]共产狂热固然是中国人的劫数,但共产中国之前的历史难道都是清明世界,朗朗乾坤?无论老子,还是孔子,都不能帮助中国进入现代化,已经试验了2千多年,还要继续实验下去?[/quote]
共产中国之前的历史未必都是清明世界、朗朗乾坤,但其本身的历史在那个方面肯定是前无古人的,历史上无论哪个朝代都不能望其项背而创本国历史之最。

施国英 发表于 2011-11-9 13:13

[quote]
共产中国之前的历史未必都是清明世界、朗朗乾坤,但其本身的历史在那个方面肯定是前无古人的,历史上无论哪个朝代都不能望其项背而创本国历史之最。
[size=2][color=#999999]wly 发表于 2011-11-9 12:17[/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360&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完全同意。我不同意的是邹峰还要回到传统中去找资源的说法。

抱歉老网,离题了。主帖写得非常结实,无话可说。

天马行空 发表于 2011-11-9 13:31

分野来自于400年前  差距应该也是差不多400年吧  嘿嘿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0 01:36

团团作揖,谢谢:邹峰、施国英、天马行空、爬坡王、泽兄、wly诸友的赞誉。

先回一条给泽兄,泽兄要买这本书是不错的,建议另外再买一本《文化批评的观念》,【美】理查德·沃林,张国清 译,商务印书馆,19元。沃林的这本书涉及了小文所提及的海德格尔、施密特、德里达和福柯四位知识分子。《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主要揭露了他们依傍极权的的行为,而《文化批评的观念》则提供了学理上的证据,即他们的知识框架中存在明显的反民主、反自由倾向。这本书的注释比较重要,提供了他们所发表一些文章的原始刊物的证据,特别是施密特和海德格尔,他们效力纳粹政权时期的文章现在不会再发表了,但从该书的注释中可以找到最初的出处。这两本书结合在一起看,在认知结构上可以相对完整一些,他们的行为和理论可以相互印证。小文在写作时亦参考了《文化批评的观念》。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0 01:56

[quote]很强大! 很好! 谢谢网导. 这篇文章应该就是网导几个月前说起过准备写的,我一直在等.

[font=宋体][color=#000000]"包括当今国内的一些学者对施密特理论醉心不已"----------老网[/color][/font]如果点一下名, 这篇文章的火力就更强了.

[font=宋体][color=#000000]"虽然中国文化提倡中庸之道,却因无所庇护,现实中总是不由自主地走上极端。"--------这句话我稍稍有点意见, 因为我喜欢的胡适始终没有走向极端.他保持了一贯的中庸平和,尽管很艰难. [/color][/font]
[font=宋体][color=#000000][/color][/font]
每逢中国陷入非理性、迷信、出世思想,──这在中国很长的历史上确有过好几次──总是靠孔子的人本主义,靠老子和道家的自然主义,或者靠自然主义、人本主义两样合起来,努力把这个民族从昏睡里救醒。------胡适

所以在胡适看来, 中国人不是因为没有上帝就"无所庇护"的, 我们的传统中有庇护我们的东西.[size=2][color=#999999]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9 08:11[/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332&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对邹峰兄赞誉老网自然感激不尽,邹峰大帖说了几个问题,刚好我觉得勉强能回答:

1、好像是年初确实说过有一篇这样的文章,但不是发表的这一篇。那篇只写了施密特一个人,未涉其余。关于施密特依傍纳粹政权的问题,在本文中已简要介绍,那篇写的更详细和全面,包括最后纽伦堡判决时为什么没有给施密特定罪的原因也写进去了——如果漏掉这个结果,那么很多施密特的追随者是不会信服的。文章点了刘某、韩某的名字。遗憾的是文章没有能够发表,可能与我的写作方式有关,直接把国内的新左派和施密特理论挂上了钩,而且分析了新左派理论和极右翼理论的相似处。

2、胡适没有走向极端其原因是他并不处于传统社会,他的知识资源也不是完全由传统文化构成的,而且他的平和和他的个人性格有关,就如邹峰的平和也是性格使然。这都是值得赞美的地方。

3、所谓“庇护”是指“被保护”,而不是知识分子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不叫“庇护”,叫逃避。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之所以能够逃避,实在是中国传统社会的统治者们并不都是那么极端,而且也和中国传统社会结构有关。所以,除秦始皇外,专门针对知识分子的屠杀并不存在(尽管被杀掉总是知识分子),而毛始皇则续上了这点。中国传统社会是个集权社会而不是极权社会,因此知识分子还是能够逃掉的。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10 08:08

[quote]
完全同意。我不同意的是邹峰还要回到传统中去找资源的说法。

抱歉老网,离题了。主帖写得非常结实,无话可说。
[size=2][color=#999999]施国英 发表于 2011-11-9 13:13[/color] [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367&ptid=108568][img]http://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不是要不要回到传统中找资源的问题, 而是我们应该反省一下: 当年正是抛弃传统, 极左思潮才乘虚而入祸害中国人, 到现在还余毒远未清除.

甜瓜 发表于 2011-11-10 11:49

晕,倒地昏迷中……
原来大名鼎鼎的施京吾兄就是网事兄……
俺在别的很多地方看过施兄的文章,却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眼不识泰山。严重抗议你这个不起眼的网名把俺忽悠了!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李小苗 发表于 2011-11-10 19:49

[quote]晕,倒地昏迷中……
原来大名鼎鼎的施京吾兄就是网事兄……
俺在别的很多地方看过施兄的文章,却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眼不识泰山。严重抗议你这个不起眼的网名把俺忽悠了!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size=2][color=#999999]甜瓜 发表于 2011-11-10 11:49[/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529&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穿上个马甲果然就都不认识了。

甜瓜 发表于 2011-11-10 21:50

[quote]
穿上个马甲果然就都不认识了。
[size=2][color=#999999]李小苗 发表于 2011-11-10 19:49[/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616&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所以俺现在也不认识你。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0 22:18

[quote]晕,倒地昏迷中……
原来大名鼎鼎的施京吾兄就是网事兄……
俺在别的很多地方看过施兄的文章,却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眼不识泰山。严重抗议你这个不起眼的网名把俺忽悠了!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size=2][color=#999999]甜瓜 发表于 2011-11-10 11:49[/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529&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抱歉抱歉,俺这“网事”起的太腻味了,只是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另,俺好像也没“大名鼎鼎”过,一小文人罢了。

杜雅萍 发表于 2011-11-11 02:59

两本书都记在小本本上~

魏邦良 发表于 2011-11-11 10:37

好文。拜读。

远眺云海 发表于 2011-11-11 19:04

呵呵什么时候玩起哲学了??:6tb

David 发表于 2011-11-11 22:28

老网真名现身,一定要支持,何况是篇好文,许多事情读了才知道。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1 23:20

谢谢邦良兄,远眺云海。

谢谢戴维兄,期待再次相聚。

陆东洋西 发表于 2011-11-12 00:33

作者的文章带有可能灼伤许多人的激情。

不过,这篇文章再次让我们确认不能以思想与言论治罪这个西方法律体制的原则,无论这思想与言论或曾经造成了巨大灾难。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3 05:49

[quote]作者的文章带有可能灼伤许多人的激情。

不过,这篇文章再次让我们确认不能以思想与言论治罪这个西方法律体制的原则,无论这思想与言论或曾经造成了巨大灾难。
[size=2][color=#999999]陆东洋西 发表于 2011-11-12 00:33[/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916&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政治干预思想,大概是权力最恶劣的品行,只要打开这一扇门,那么就意味着权力可以干预一切。

作为知识分子亦当自重,思想上的胡作非为同样也能折射其对权力的欲望,不过是自己没有掌握权力而已。

中国古人说修齐平治,还是有道理的,内在的道德约束,看似严苛,其实还是很必要的。

谢谢陆老师。

陆东洋西 发表于 2011-11-13 14:01

[i=s]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11-11-13 14:42 编辑 [/i]

抱歉。第一次用手机发言就出洋相了。删了几次没成功。请版主删除。

陆东洋西 发表于 2011-11-13 14:21

[i=s]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11-11-13 14:51 编辑 [/i]

就知识分子对政治的高度依附、以及与政治的高度结合而言,对每个知识分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是因人而异的,因为其中不少人真的是觉得非要依靠政治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有些人则批判知识分子的助纣为虐,而另外有些人则避之犹恐不及。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但是,唯一可以说的是,知识分子与政治的高度结合,却是时代的不幸。就此而言,贵文足以警醒世人。

周泽雄 发表于 2011-11-13 15:23

按传统理解,读书人“学成文武艺”,就是为了“货与帝王家”,士与大夫,二任一身。但是,在这种身份里,是没有现代知识分子的栖身之地的。现代知识分子,本质上就应与政治保持疏离。一旦介入,就不应再以知识分子名之,只能以政客或政治家视之。在民主国家,知识分子积极从政(比如竞选议员),也是一种可取的人生路径,但只要他担任了类似身份,他就不再是“社会良心”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了。也许,从政之路,也是他体现生命道义的方式,他选择走这条路,具有更加崇高的生命目标。但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只有当他与政治保持疏离之时,才得以辨认和存在。疏离,不是远离,更不是逃避,而是使自己获得一种摆脱利益集团的中立立场,进而以自己的知识和理性,报效社会。

施国英 发表于 2011-11-13 18:42

报告本家,你的这篇文章被美国的《纵览中国》网站转载了
[url]http://www.chinainperspective.com/ArtShow.aspx?AID=13094[/url]

陆东洋西 发表于 2011-11-13 22:02

[i=s]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11-11-13 22:06 编辑 [/i]

[b][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096&ptid=108568]30#[/url] [i]周泽雄[/i] [/b]

诚哉斯言。“疏离”,泽雄兄用词非常审慎和精到。

在一个唯政治独尊,唯政治马首是瞻的时代,知识分子的一切言行都不得不泛政治化——这就是所谓时代的不幸。

但是,对政治始终抱有一种审视和警惕以及批判精神,却也是知识分子的职责,否则他尽可以去专注于自己的专业和兴趣,让那些政治家或政客去从事政治,如果不能忍受,那就是另外一种意义的时代的不幸。

而且,知识分子欲求改变世界,唯从事政治方可。一旦从事政治,就没有纯粹、清洁无垢的世界,知识分子必须去迎合大众、讨好大众,原来的清高、洁身自好只会为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让知识分子放弃自己的本业而从事并非本业的政治,终究也是时代的不幸。

所以有一句话说起来容易却做起来难:知识分子不能太入世,当然也不能太出世。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4 03:27

[quote]报告本家,你的这篇文章被美国的《纵览中国》网站转载了
[url=http://www.chinainperspective.com/ArtShow.aspx?AID=13094]http://www.chinainperspective.com/ArtShow.aspx?AID=13094[/url]
[size=2][color=#999999]施国英 发表于 2011-11-13 18:42[/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113&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谢谢施国英。

周泽雄 发表于 2011-11-14 10:44

[b] [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139&ptid=108568]32#[/url] [i]陆东洋西[/i] [/b]
多谢陆东兄。
我觉得,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就在政治左近。过于进入,以所谓“王者师”“王佐”身份介入,固然失去了知识分子立场,过于回避,披发入山,同样不复知识分子身份。比如,以今之眼光看,陶渊明辈,距知识分子最远。
当然,我所谓的知识分子,只是“社会良心”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可以有很多种定义,我只取其一。

林泉 发表于 2011-11-15 20:22

拜读,佩服!例子举得精当,道理讲得中肯,还有那么多思想家的名字和格言,闪闪发光,让外行人眼晕。:dizzy:
请问,最后一段中的“思想家”是谁?不可能是忘记了。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6 04:21

:sga28

回林泉妹子,很不好意思地说,最后一句话是我杜撰的,没什么“思想家”说过这句话,只是我想到这个句子觉得可用,可我又不是基督徒,只好让广大思想家们被忽悠一把了。至于“还有那么多思想家的名字和格言”,那都是书本里的,照抄即可。

周泽雄 发表于 2011-11-16 11:27

老网刚猛。
十年前,在一篇小文里,我这么写过:
我有位在大学里当国文老师的朋友,深谙世故,在课堂上曾无数次将自己即兴想到的妙语,落实到某位“哲人”或“文学家”头上,时而卡夫卡,时而萨特,时而加西亚•马尔克斯,他为此不仅把个课堂渲染得天花乱坠,还理所当然、实至名归地为自己赢得了大量赞誉。

林泉 发表于 2011-11-16 12:42

/:A016?果然呀!忍笑。最后一段文字闪耀,光芒特殊。还曾疑惑是不是哪位禁忌者,不好明说。却原来就是施大思想家的格言。您忽悠的不止是“广大思想家们”吧?看来,读者们在“佩服思想家”之外,还要念念不忘“小心思想家”。

远眺云海 发表于 2011-11-16 23:07

[b]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572&ptid=108568]37#[/url] [i]周泽雄[/i] [/b]

这人不会是网吧???呵呵

那不是在愚学生吗??

个人觉得有点可耻 .....:71tb


:82tb :81tb

周泽雄 发表于 2011-11-16 23:38

[b][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671&ptid=108568]39#[/url] [i]远眺云海[/i] [/b]
用词太凌厉了。哪来那么多“可耻”。
虽然可以商榷,但这位老师若发现这个法子有助于活跃教学气氛,提高教学效果,也未尝不可。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7 00:21

哈哈,泽兄别理她即可。

俺只是写了这句话,实在觉得没办法说是自己说的,所以找一个“家”来垫背,亦不知有此禁忌,没啥意图——如果有的话——只是为了让读者在阅读时“去中国化”一点,我不是基督徒,也不知道国内的谁有此信仰。

再谢林泉妹子。俺哪算啥“思想家”,能被那些金光闪闪的思想家的光泽照耀一下,便已感恩戴德。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在码字过程中闪现一下自己的想法,使文字不太过于平庸,足矣。读古人的书,读外国人的书,感觉天下道理都被他们说尽了,俺只是把人家说过的话通俗化一点,再庸俗化一点。类似“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这种震古烁今的句读,我可是一句也写不出来啊。

:sam14z

wly 发表于 2011-11-17 10:53

知识分子应该是所在社会的牛虻。

嘀嘀嘀嘀 发表于 2011-11-17 11:18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李大兴 发表于 2011-11-17 13:38

网事兄这篇力作,建议加精高亮。

远眺云海 发表于 2011-11-17 13:53

[b][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680&ptid=108568]40#[/url] [i]周泽雄[/i] [/b]

您这治学态度......呵呵 不敢恭维....  呵呵还不如 可耻.....


名人说的就是名人说的....

事实求是

魏邦良 发表于 2011-11-17 13:53

大兴兄说的对。我越权先加一个精华。

远眺云海 发表于 2011-11-17 13:56

[b]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684&ptid=108568]41#[/url] [i]网事情缘[/i] [/b]


你要理我,我还不稀罕呢....呵呵:87tb :6tb

魏邦良 发表于 2011-11-17 14:16

我很喜欢网兄这篇文章,但我看这期《随笔》把此文排在后面,似乎有些不妥吧。不知编辑怎么考虑,好像把一篇写钱玄同的文章放在首位,更不妥。那篇文章有些美化钱玄同,内容并无出彩之处。另外,受此文影响,我重读了那本《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发现确是好书。文字也好,没有其他译著的生涩,艰深,拖沓。

周泽雄 发表于 2011-11-17 14:34

那就,加精。
附带说明一下,我本人坚持认为,版主发表在所辖版面的文章,不宜加精。理由嘛,多少有点裁判员不能兼运动员的意思。但我并不认为这个做法可以上升为原则,一个同样有力的理由是:有些网友喜欢专挑精华帖读,论坛的精华帖,也能对论坛的质量起到引导作用。假如仅仅因为版主的缘故而剥夺精华,对论坛也会有一定损害。
折衷吧,折衷吧。容忍未必比自由更加重要,自律与变通却差不多同样重要。

wly 发表于 2011-11-17 17:22

排在后面可能是出于归类,因为这一组的四篇文章都是读书笔记一类。

水色 发表于 2011-11-17 18:55

[i=s]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1-11-17 19:16 编辑 [/i]

[quote]

总体上说,精美的艺术,一定是在衣食无忧的状态下创造出来的。

[size=2][color=#999999]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9 11:44[/color] [url=http://www.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1358&ptid=108568][img]http://www.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别的不懂,这句肯定错了。艺术的历史显然大大违背了zoufeng的美好想象。一般来说,恰恰是最污浊的年代,才有最鲜艳的花朵儿探出头来。
     例子一把抓,多得象米似的:世界上最美的单声音乐——格里高利圣咏是在罗马帝国历次大规模的入侵,战乱、杀戮、饥馑和瘟疫中诞生的。亨德尔的年代,音乐家都算不上是个正当职业,一般人在从事音乐的时候还得同时从事某种更加体面的职位。到了舒伯特的时代就更糟了,供养人制度已经取消,音乐会制度尚未兴起,他几乎就是个无收入者,靠着朋友救济度日。现代绘画的三大侯爵:塞尚,梵高,高更,他们生前卖出去几幅画儿呢?哪来的衣食无忧啊。新德国电影兴起的时候,法斯宾德是靠卖淫来筹钱拍片的。他女友也是妓女,他的很多剧本,都是女友接客的时候,他在对面咖啡馆里一边等一边写出来的,我的朋友说这很浪漫,销魂蚀骨的浪漫,也许是吧,但是距离衣食无忧也实在太遥远了。

水色 发表于 2011-11-17 18:59

认真拜读了主帖,特想献花,嗯,就献吧。:54tb

李苗 发表于 2011-11-17 19:01

[b] [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757&ptid=108568]51#[/url] [i]水色[/i] [/b]
说得好,经济基础决定不了上层建筑,二者往往不成正比,而是反比。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8 03:55

谢谢诸位。谢谢WLY兄;谢谢喃喃喃喃兄或者妹;谢谢大兴兄;谢谢邦良兄;谢谢水色妹子的鲜花,和水色一样灿烂。

自然也要谢谢远眺云海,虽然让俺可耻了一把,俺也只是请泽兄不理你39楼,不影响在别的地方交流,其实你水平比我高多了,你的《马尔科维奇民主思想研究》我算是拜读过,虽然没怎么读懂,因为我首先不了解马尔科维奇,而且“新马克思主义理论”会让我不由自主地联系到中国的新左派——我大约在20年前大致翻阅过“西马”的主要著作,从卢卡奇到马尔库塞到阿尔都塞,再到萨特的“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结论和今天差不多:看不懂。最后,读到德里达和福柯,我已经产生撞墙而死的念头了。

在自己做版主的版块加精,这就好比斯图加特给斯图加特加冕一样,厚颜感不禁油然而生,鞠躬致意在先,但愿下不为例。

回邦良兄:《随笔》如何排版还真没在意,看到刊物以后,只读了第一篇,王学泰先生的那篇,很喜欢,属于知识性写作,思想上也有深度,没有深厚功力很难写出那样的文章,光是那些文献就要把人读昏过去的。我们这一代人在学力上已经是大踏步地后退,尚可依赖的不过是一点激情以及对极权的恐惧。邦良兄抬爱,幸甚至哉。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18 07:47

[i=s]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1-11-18 08:08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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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不懂,这句肯定错了。艺术的历史显然大大违背了zoufeng的美好想象。一般来说,恰恰是最污浊的年代,才有最鲜艳的花朵儿探出头来。
     例子一把抓,多得象米似的:世界上最美的单声音乐——格里高利圣 ...
[size=2][color=#999999]水色 发表于 2011-11-17 18:55[/color] [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757&ptid=108568][img]http://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谢谢水色。

我这段话是针对施国英说中国历史上的政治黑暗说的。我想到的是中国那些精美的书画,陶瓷,家具。我想人只有在解决基本温饱,又没有什么精神压力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去创作这些很精美的东西。你说的那些例子中的艺术家,如果来到既有政治高压,又是饿孚遍地的中国大跃进饥荒年代,估计都得歇菜。我说的“衣食无忧”这个词,其实标准很宽泛,因为每个人对“衣食”的标准不一样,对某些艺术家来说,可以靠卖淫或者朋友接济过日子的生活,也可以算是衣食无忧。

wly 发表于 2011-11-18 11:13

[i=s] 本帖最后由 wly 于 2011-11-18 11:14 编辑 [/i]

回网兄:网兄说得好,吾辈之学力真大大不如前辈王学泰先生,依赖的无非是对极权的恐惧和做人起码的一点正义感所引发的激情。不过网兄还是谦虚了,《良知安在》一文已足见兄之功力还是在众人之上。湖南某杂志已使大家失望(不能想象《随笔》的文章能在那里刊发),但愿广东的《随笔》能坚持下去,继续成为思想者的园地而不沦落。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1-11-19 04:39

谢谢WLY兄抬爱。

《书屋》也实在无奈,从去年开始,已经被治理过多次,没殃及编辑部已经算客气,出版社的书记审稿,能维持下来已颇艰难,倒是担心坚持不下去,编辑部虽然人不多,安置也成问题。

林泉 发表于 2011-11-19 22:08

[color=#000000][font=宋体][size=10.5pt]回网事先生,我有个感觉,如果作者行文犯踌躇,很可能读者也会在那里打磕绊。您的顾虑当然有道理,再次说明写好文章太不易。只是很可惜,本属自己的凤翎,倒好像成了别家的孔雀毛。不过,这事算是花絮,为一本正经、严肃深沉的文章添了点黠趣。反正,我觉着挺:24d 的。[/size][/font][size=10.5pt][/size][/color]
[color=#000000][size=10.5pt][font=Times New Roman]55[/font][/size][font=宋体][size=10.5pt]楼“饿孚”是“饿殍”吧?我经常用错字词。记得看到过周先生批评有人滥用“滥觞”,大兴先生批评有人乱搭“温暖与苍凉”,自忖都是针对我的。心想,立马告诉我该多好![/size][/font][/color][size=10.5pt][/size]

李苗 发表于 2011-11-21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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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水色。
我这段话是针对施国英说中国历史上的政治黑暗说的。我想到的是中国那些精美的书画,陶瓷,家具。我想人只有在解决基本温饱,又没有什么精神压力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去创作这些很精美的东西。你说的那些例子中的艺术家,如果来到既有政治高压,又是饿孚遍地的中国大跃进饥荒年代,估计都得歇菜。我说的“衣食无忧”这个词,其实标准很宽泛,因为每个人对“衣食”的标准不一样,对某些艺术家来说,可以靠卖淫或者朋友接济过日子的生活,也可以算是衣食无忧。[size=2][color=#999999]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18 07:47[/color] [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2842&ptid=108568][img]http://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既有政治高压,又是饿孚遍地的中国大跃进饥荒年代就没有伟大的艺术品诞生么?你不知道的不等于没有。

zoufeng_1234 发表于 2011-11-21 19:26

[i=s]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1-11-21 19:33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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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政治高压,又是饿孚遍地的中国大跃进饥荒年代就没有伟大的艺术品诞生么?你不知道的不等于没有。
[size=2][color=#999999]李苗 发表于 2011-11-21 19:15[/color] [url=http://yantan.cc/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33435&ptid=108568][img]http://yantan.cc/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你说说看有哪些?

我只知道在接下来的那段时间, 不仅没有诞生伟大的艺术品, 反而毁灭了无数艺术品和艺术家.

回林泉:呵呵,是饿殍(e piao) ,由于念白字,拼音怎么也打不出来, 只好用"饿孚"去google, 居然还跳出无数的“饿孚"来,让我几乎觉得"饿孚"对了。

出一回洋相,消灭一个白字,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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