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云:奥运金牌的陷阱
<p dir="ltr" align="left" style="margin-right:0px"> １９８４年７月２９日，一位叫许海峰的中国人，在洛杉矶普拉多射击场击<br />发的最后一枪，以总成绩５６６环获该届奥运会的首枚金牌，这是中国获得的第<br />一枚奥运会金牌。许海峰也许没有想到，他这一枪也同时打开了一个陷阱――奥<br />运金牌的陷阱。<br /><br /> 随着许海峰的这一枪，中国沸腾了。尽管那时中国还没有电视直播，报纸和<br />电台传播着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许海峰捅破了一层叫‘东亚病夫’的纸，国<br />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亲自为他颁奖”，“一个积弱百年的大国，经历了生死涅<br />槃之后，这个东方巨人在１９８４年的洛杉矶宣布了自己的醒来。”从此体育一<br />下成为中国人实现“强国梦”的象征。<br /><br /> １９８４年的洛杉矶奥运会，中国队夺得１５枚金牌，排名第四，这个金牌<br />的名次使我们找到了可以产生自豪感和畅快心情的那种东西。从此，奥运金牌的<br />数量和名次，成为中国人新的强国梦的寄托。<br /><br /> 这次中國政府又没有让中国人失望，中国队的奥运会金牌数量逐年上升，２<br />０００年悉尼奥运会获得创纪录的２８枚金牌，排名世界第三，比第二位的俄罗<br />斯仅少４枚，中国俨然成为世界第三位的体育大国。奥运会场冉冉升起的五星红<br />旗，此起彼伏奏响的国歌，让中国人感到强国之梦已经离我们不远。<br /><br /> 历史有时总要和人们开玩笑，１９６０年代到１９７０年代的军事强国梦，<br />把中国军事引上一条畸形发展的歧途；而１９８０年代燃起的体育强国梦，又把<br />中国体育引入一条畸形发展的歧途，在不知不觉中，中国正在陷入一个奥运金牌<br />的陷阱。<br /><br /> 在１９８４年洛杉矶奥运会以前，国家体委只是一个不太受重视的穷单位，<br />运动员和教练员的待遇也不高。那时的体育界还没有摆脱毛澤東时代“友谊第一、<br />比赛第二”的体育思想，国家体委的办体育宗旨是提高人民的身体素质，即毛泽<br />东说的“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而许海峰的那一声枪响，使国家体委<br />的办体育宗旨，一下子从大众体育猛然转移到了竞技体育。此后中國政府提高了<br />运动员和教练员待遇，改善了运动员的训练设备和体育设施，不过那时的提高程<br />度还是有限的。１９８８年汉城奥运会上，中国队辜负了人们的厚望，仅获得５<br />枚金牌，被后人称为“兵败汉城”。<br /><br /> “兵败汉城”让中國政府明白了夺金牌的难度：奥运金牌有很大的偶然性，<br />单靠少量明星运动员是很危险的，必须要搞人海战术，用“东方不亮西方亮”来<br />确保奥运金牌的数量。此后中國政府大幅度提高了体育经费，并提出一个以争夺<br />奥运金牌为目标的体育发展计划――《奥运争光计划纲要》。<br /><br /> 《奥运争光计划纲要》提出，建立一支人数多达１７０００人左右的以争夺<br />奥运金牌为目标的专业运动员队伍，专职教练员人数也要达到４９００人。该计<br />划还提出了具体的奋斗目标：在２０００年第２７届奥运会上，取得金牌名次在<br />第二集团的领先地位，缩小与第一集团的差距，达成具有８０个以上奖牌的争夺<br />实力。<br /><br /> ２０００年悉尼奥运会上，中国队获得２８枚金牌，奖牌总数为５９枚，基<br />本达到了《奥运争光计划纲要》提出的要求。面对中国老百姓的金牌期待，中国<br />队交了一份让他们满意的答卷。一时间大家沉浸在振奋的喜悦之中，中国在体育<br />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证明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的“体育一等国”，中国人的强国<br />梦已经在体育这个领域提前实现了。这次雅典奥运会显示出来的人们对金牌的渴<br />望和期待，可以说中国人对奥运金牌已经达到“崇拜”的地步。<br /><br /> 就在人们为中国奥运健儿的金牌自豪振奋的时候，他们也许不知道，一枚奥<br />运金牌的成本代价有多大。中国为争夺奥运金牌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这是大家<br />有目共睹的。中国用于备战奥运会和体育方面的投资是多少？中国官员对此都是<br />讳莫如深，只是听到体育界的人这样讲：“我们的费用是逐年增加的，我们的费<br />用是得到保证的”。<br /><br /> 尽管如此，从各种渠道还是透露出一些信息。据国家射击队介绍，他们练习<br />所使用的枪支、弹药、飞碟均从国外进口，可以想象射击队每天训练的日常消耗<br />不会是一个小数目；据国家羽毛球队介绍，他们每年出国参加外事比赛的费用达<br />六、七百万元。中国各种运动队每年都要出国参加大量的外事比赛，那么整个中<br />国队的外事比赛费用每年应该在亿元以上。<br /><br /> 国家体操队教练钱奎说：从２００１到２００３年，国家体操队每年的费用<br />为２０００万元，这只是体操队的训练费用，并不包括运动场馆的建设费用。这<br />样国家体操队备战奥运４年，训练费用就要花去８０００万元。如果体操队得到<br />三枚金牌，一枚金牌的成本是２７００万元；如果只得到一枚金牌，一枚金牌的<br />成本就是８０００万元。<br /><br /> 这只是最简单地计算奥运金牌的训练成本，没有把运动员早期培养的费用计<br />算在内，实际上一枚金牌所花费的费用远远高于这个数字。我国主要是以“少年<br />体校”的方式来培养运动员的，培养一个运动员大约需要花费七、八年的时间，<br />所有的费用都由国家负担。现在中国各地少年体校的在校生约有２０万人，如果<br />每人每年花费的培训费用为２万元的话，那么２０万人一年就要花费４０亿元。<br /><br /> 体育总局科研所的研究员李力研透露了这样一个数字：１９８８年汉城奥运<br />会时，体育总局事业费每年１０亿元；１９９２年巴塞罗那奥运会时，体育总局<br />事业费涨到每年３０亿元；２０００年悉尼奥运会，体育总局事业费又涨到每年<br />５０亿元。按这个数据计算，雅典奥运会备战４年，中国就要花费２００亿元。<br />如果这次中国队获得３０枚金牌，那么每枚金牌的成本就差不多是７亿元，真可<br />谓世界上最昂贵的金牌。<br /><br /> 据报道，俄罗斯为了备战雅典奥运会，２００４年的体育经费增加了三倍达<br />到３３亿卢布，合计人民币约４亿元，而以前俄罗斯的体育经费每年只相当于１<br />亿多人民币，俄罗斯备战雅典奥运会４年的体育开支不超过８亿人民币。俄罗斯<br />这次夺得３０枚以上的金牌应该没有问题，这样俄罗斯每枚金牌的成本差不多是<br />２５００万人民币，而中国则是７亿人民币。中国夺得一枚奥运金牌的成本为俄<br />罗斯的２８倍。<br /><br /> 为什么中国的奥运金牌如此昂贵？原来中国又掉进了奥运金牌的另一个陷阱，<br />就是奥运会的比赛项目是根据欧美人的身材特点来设置的。欧美人身材普遍高大，<br />力量和速度是他们的强项；亚太人身材普遍矮小，灵巧和技术是我们的强项。奥<br />运之王的田径比赛项目，是根据欧美人的身材特点制定的，基本都是跑、投等速<br />度和力量的竞技，这就使身材相对矮小的中国人很难与身材高大的欧美人抗衡，<br />因此夺牌的成本就很高。<br /><br /> 如果田径设置一些灵巧型比赛项目，比如爬杆（以前曾是奥运项目，后被取<br />消）、跳绳、秋千、武术等，欧美人的身体比较笨重，必难于取胜。所以中国应<br />该联合印度、印尼、日本等亚洲人口大国，向奥运会提出修改比赛项目，多设置<br />一些有利于亚洲人种的比赛项目。亚洲人口占世界人口的６０% 以上，可是亚洲<br />的奥运金牌数却远远落在欧美后面，这是一件不正常的事。真的是因为亚洲人是<br />病夫吗？我看奥运比赛项目设置的不公平，是造成亚洲奥运金牌偏少的主要原因。<br /><br /> 然而中国体委的对策却是“削足适履”，不积极向奥委会抗争项目，而是削<br />自己的脚来硬穿奥运会这双鞋，自然使得中国奥运金牌的成本异常昂贵。前一段<br />时间传闻２００８年北京奥运会要增加武术项目，现在似乎是没戏了，好像中国<br />方面也没有特别抗争。<br /><br />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中国体委又提出了一个“１１９工程”，就是在田径、<br />游泳、水上等１１９个枚金牌的奥运亮点项目上重点投入，与欧美国家展开“高<br />端体育”的全面竞争。原来体委的官员听到了老百姓的一些议论：“世界影响大<br />的、群众喜欢看的项目（田径、足球等）没赢，大家不感兴趣的东西拿了一堆奖<br />牌。”１１９工程的出笼，就是为了满足老百姓的“要求”，提高金牌的含金量，<br />改变中国在田径、游泳、水上等含金量高的项目上亮点太少的被动局面，塑造一<br />个真正一流体育强国的形象。<br /><br /> 可是“１１９工程”挑战的正是中国人的体格最不合适的比赛项目，中国人<br />的先天体格差距注定了“１１９工程”必然失败。至今为此，包括中国在内的亚<br />洲国家在“１１９项目”上很少拿到金牌，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而中国体委还<br />在向这个违反自然规律的不现实工程里，大把大把地投钱，他们说：“不追求金<br />牌的体育就是失败的体育，我们对于金牌的追求是不计成本的。”<br /><br /> 真是“不追求金牌的体育就是失败的体育”吗？前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退任<br />后回到他的湖南老家，在家乡说了这样一番感叹的话：“我当政最大的遗憾是人<br />民的体质改善得还不够快，日本人的体质提高得比我们快，二战后他们的平均身<br />高增加了１２厘米，而我们还不到４厘米。我这个１. ６８米的个头，回到家乡<br />居然算是个大个子，太不像话了。”搞体育出身的伍绍祖的这番话，应该让“金<br />牌第一”的国家体委当政者，有一点反思和清醒。我们的体育，已经忘记增强大<br />众体质的本来宗旨，变成一部争夺奥运金牌的机器。<br /><br /> 一般人很难体会“亿元”单位的金钱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因此这里用对比的<br />方式来帮助大家理解中国体育的花费有多大。去年中国“神舟”载人飞船发射成<br />功，航天办主任谢名苞说：“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已经开展１０多年，使用资金约<br />为１８０亿元人民币。”而１０多年来，中国用于体育的经费超过了３６０亿元，<br />足够搞两个载人飞船的项目。我们也许该问：是奥运金牌的含金量大，还是神舟<br />飞船的含金量大？<br /><br /> 近年来中国向俄罗斯购买了不少先进武器，比如排水量８０００吨“现代级”<br />导弹驱逐舰（每艘价格４亿美元），“基洛级”常规动力潜艇（每艘价格９００<br />０万美元），SU- ２７先进战斗机（每架价格３５００万美元）……。对比一下，<br />中国为准备雅典奥运会，４年间花费２００亿人民币，约合２５亿美元，这笔经<br />费可以购买６艘导弹驱逐舰，２７艘潜艇，７０架先进战斗机。２００亿元已足<br />够組建一只现代化的舰队了，可以说备战雅典奥运花的钱让我们失去一只现代化<br />的舰队。<br /><br /> １９９９年８月３１日，一群人聚集在颐和园东宫门，庆祝颐和园被联合国<br />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建设部副部长赵宝江讲话说：“颐和园是世<br />界文化遗产，是中国的骄傲……。”可是这个让中国骄傲的颐和园，却是挪用海<br />军军费建成的，它的建设让中国失去了一只也曾经是中国骄傲的北洋舰队，更给<br />中国带来丧权辱国的割地赔款。今天当我们批评满清政府挪用军费造花园的时候，<br />是不是也应该想到，我们现在也在变相地挪用军费去打造奥运金牌。是为国争光<br />的奥运金牌重要，还是保家卫国的军舰战机重要？<br /><br /> 去年联合国官员托马舍夫斯基考察了中国的教育状况后，批评中國政府对教<br />育不够重视，其实每个中国人都能切身体会到中国教育现状的危机。我们的官员<br />们一提到办教育，就会面露愁容地说：地方政府资金难，没有钱啊。地方政府真<br />的没有钱吗？<br /><br /> 最近在《陕西日报》上看到一篇题为“省体育事业成果丰硕”的报道，文中<br />说：“借西部大开发及四城会的东风，我省扩建、改建了一批体育场馆，全省各<br />级政府共投资近２０亿元，扩大体育用地６０００余亩，其中省体育场等设施建<br />设达到亚洲一流。”陕西是中国的贫困省，陕西是全国失学儿童比较严重的地区，<br />而陕西省却在没有钱修建小学的同时，花２０亿元来修建亚洲一流的体育场馆。<br />可见在我们的官员心中，“教育工程”的份量，和“奥运工程”比起来，实在是<br />太轻了。<br /><br /> 为了使中国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上学，海内外的华人发起了“希望工程”捐<br />款活动，帮助贫困地区修建“希望小学”。为失学儿童修建一所希望小学的费用<br />不过２０万元左右，而夺取一枚奥运金牌的成本则要７亿元，用这笔钱可建造３<br />５００所希望小学。如果按每所小学１００人计算，建造３５００所希望小学，<br />就能挽救３５万儿童避免成为文盲。打个不恰当比方：中国队每拿一枚奥运金牌，<br />就要付出３５万儿童失去受教育机会的代价。如果把备战雅典奥运会的２００亿<br />元用来办教育，能够修建１０万所希望小学，可以让１０００万失学儿童上学读<br />书。假如你坐在领导人的位置上支配这２００亿元，你是选择夺取３０枚奥运金<br />牌，还是选择让１０００万失学儿童上学读书呢？<br /><br /> ２０００年悉尼奥运会，澳大利亚联邦政府投资３. ２亿美元，用于体育场<br />馆建设和城市改造。希腊是５０年来承办奥运会的最小国家，但希腊是奥运会的<br />故乡，希腊政府为了办好这届奥运会，提出了３３亿美元的预算，为悉尼奥运会<br />投资的１０倍以上。由于希腊的计划过于宏伟庞大，在实际修建过程中不断超支，<br />现在已超过７０亿美元，据预测雅典奥运会的最终花费可能高达１２０亿美元，<br />这笔开销将使希腊人２０年喘不过气。不过好在希腊已从欧盟获得了经费补助。<br /><br /> 中国申办２００８年奥运会成功之后，中国的气魄更大，北京奥运会的投资<br />预算额为３５０亿美元，是奥运史上破纪录的最大规模投资，可见中国人对奥运<br />会和奥运金牌已经达到如痴如醉的地步了。但我们也应该知道这样一个常识：把<br />中国比作一个金字塔的话，科技、教育、国防就是金字塔的基底，而竞技体育则<br />是修建在基底之上的金字塔顶尖。奥运的狂热正使我们作出非理智的行动，我们<br />正在抽取金字塔基底的砖瓦，去修造它的顶尖。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中国这座金<br />字塔总有一天要失去平衡而崩塌。<br /><br /> 好在中國政府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对奢华的北京奥运工程<br />做重大的修改。位于北京市北辰东路的２００８年奥运会主会场――国家体育场，<br />是瑞士建筑师赫尔佐格设计的鸟巢形超现代建筑。这个“鸟巢”体育场的造价高<br />达３５亿元，有一个可开启的屋顶，能容纳１０万观众。现在“鸟巢”体育场的<br />修建已经停工，它正在修改设计方案，去掉可开启的屋顶，以减少造价。２００<br />４年７月２７日，北京市市长王岐山传达了上级“节俭办奥运”的精神，他说：<br />在筹办２００８年奥运会过程中，北京奥组委及其他相关部门必须牢固树立“节<br />俭办奥运”的观念，尽最大努力降低工程造价。<br /><br /> 曾几何时，要办一届“盛况空前”的北京奥运这种大操大办的宣传销声匿迹，<br />“节俭办奥运”悄悄成为北京奥运的主旋律，大概中國政府领导人察觉到中国的<br />国力已越来越承受不起倾尽资源发展“金牌体育”的重荷。有人甚至提出在２０<br />０８年北京奥运之后，取消国家体育总局等庞大体育机构，学习西方国家的办体<br />育方法，国家只负责大众体育，把竞技体育交给民间去办。<br /><br /> 在另一方面，中国老百姓对奥运金牌的要求“水涨船高”，也把中国体育推<br />进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人们对奥运金牌的期待越来越高，不仅要求奥运金牌的<br />数量一届比一届多，而且希望获得更多田径、游泳等含金量高的金牌，这就给中<br />国体委一个很大的社会压力。为了满足老百姓“水涨船高”的要求，体委不得不<br />进一步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以保证向老百姓交一份“满意”的答卷。为了确保<br />２００８年北京奥运夺金牌的数量和质量，体委将扩大国家队的编制，增设国家<br />二队，把目前１３００多人的国家队扩大到３０００人以上。但在扩大体育队伍<br />的背后，又会带来多少成本开支的增加呢？<br /><br /> 在各种媒体的轰轰烈烈宣传下，奥运金牌的竞争已经上升到国家荣辱的竞争，<br />记者们正在编织奥运金牌让中国赢得了世界的尊重的神话。可是他们偏偏忘了交<br />待一件重要的事情：体育只代表一个国家文明进步的一个侧面，而并非全部。前<br />苏联、前东德的奥运金牌数都大大超过西方国家，可是前苏联、前东德非但没有<br />赢得世界的尊重，反而自己土崩瓦解了。这个前车之鉴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呢？<br /><br /> 一个国家赢得世界的尊重要靠综合国力，而综合国力的提升要靠“科教兴国”。<br />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点燃“奥运金牌”这股虚火，难道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吗？<br />我们固然盼望夺得更多的奥运金牌，但我们也应该明白：奥运金牌承受不起我们<br />所有的强国梦。<br /><br /> 现在奥运金牌已经变成一个汲取国家金钱财富的陷阱，它让我们陷得越来越<br />深而又难于自拔。我们应该回想一下４０年前军事强国梦的教训。４０年后的今<br />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原子弹是我们需要的，但它不是我们的全部，我们不能<br />为它付出太多。然而在４０年前的当时，如果有人提议“我们不要为造原子弹付<br />出太多”，会有几个人能听得进去呢？<br /><br /> 今天我们又面临着同样的情况。在人们对奥运金牌欢呼雀跃的时候，如果有<br />人说：“奥运金牌是我们需要的，但是它不是我们的全部，我们不能为它付出太<br />多”，又会有几个人能听进去呢？也许２０年后，等我们舔着奥运金牌强国梦给<br />我们带来的创痛时，人们才会明白：今天的我们多么幼稚。<br /><br /><br /></p><blockquote dir="ltr" style="margin-right:0px"><blockquote dir="ltr" style="margin-right:0px"><blockquote dir="ltr" style="margin-right:0px"><p align="left">[em05][em05][em05]</p></blockquote></blockquote></blockquote>[align=right][color=#000066][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179726946[/lastedittime]编辑过][/color][/align]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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