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一所特殊学校的改革:我们要“修理”中国教育

4个四年级孩子的母亲围坐在会客室里,李泽武和张俐一个劲儿向她们解释四年级这个8人班的教学计划。从9月开学,母亲们观察了两个月,觉得教学进度有些慢,还有一个母亲转达孩子父亲的希望:“该增加一些科研性的课题。”   这时黄晓星走进来,搬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过了片刻,他从身后桌上随手拿起一张小纸片,掏出笔,在上面画起什么来。李泽武是小学部主管,张俐是幼儿园园长,创办这所学校的3个人里,就黄晓星没有“行政职务”。
  母亲们继续热烈讨论着,并没有被李老师和张老师说服。一片四川话中,突然插进了黄老师慢条斯理的广东腔普通话:“我们换个频道好不好?”
  说着他把纸片放在大家面前的茶几上。纸上画的是古希腊神庙的示意图。“古希腊的建筑为什么不垮?因为它建立在人的结构的基础上。石阶和石台,是手,代表身体和意志。柱子,是心,代表艺术体验和情感生活。屋顶,是头,代表思想和精神。从力学上说,两根柱子就够了,为什么他们要用那么多柱子?两根柱子,当然可以,不会垮,但你看几千年后它垮不垮?你可以把头弄重,但缺乏支撑。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修建这些支撑的柱子,可以多,但不可以少。”
  “有道理。”母亲们终于点点头。
  顺从孩子的天性
  这是一所私立学校,一所非主流学校。
  4个母亲中的一位叫龚靖华。去年年底,她把儿子从成都最好的一所公立小学转到了这里,甚至不惜接受从四年级降到三年级。“我从2005年就开始考察这里了,也开始接触他们的教育思想。但儿子不肯来。你知道的,孩子嘛,他们那个学校,挂在嘴边还是挺骄傲的。”
  终于说服儿子来看看,结果他只待了半天就同意转学。正式上学第一天,晚上回家,儿子对她说:“妈妈,我到了天堂。”
  “其实我们做父母的都知道,孩子发展慢点好,太快了会出问题。但你不得不承认,社会上的影响毕竟还在。比如我们儿子转过来以后,约不到以前的同学了,都在忙奥数什么的。这个时候,当然就会有焦虑。不过我们和老师之间、家长之间交流非常多。”说着她和其他3个母亲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默契地笑了,“这些焦虑在交流中能排解掉,毕竟都是为孩子好嘛。”
  另一位母亲叫熊红。她儿子原来在成都很有名的一所私立学校上学,“学费一年要18800元,条件当然也很好”。但她发现儿子并不快乐。通过朋友介绍,她下决心把儿子送到了这里。
  “学校的功利性,从小学就开始了。压力不只是学业上的,整个思想精神上都在攀比。无论公立还是私立,这是现在教育的主流。”王锦是4人中唯一一个女孩的母亲。说起女儿,她感叹:“要我们看,女儿各方面都挺优秀的,学习、才艺都好,又是班干部。可她总说,妈妈我不行。”
  进这所学校后,没有考试和排名,学校不主张在孩子之间展开竞争,而是强调合作,鼓励孩子们相互欣赏、相互帮助,王锦发现女儿变化很大。“自信,你觉得她内心强大了。不光是她,他们这个班的孩子,好像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整个状态是踏实、舒展、放松的。”
  王晓义话不多,总在微笑着听,终于也忍不住插了一句:“我儿子没他们家的半天那么传奇,但也只用了一天。让他试读一周,死活不干。好吧,那就试一天。结果一天后儿子说,妈妈,别的学校我不去了。”
  4个母亲都说,学校也在帮助她们成长。事实上,强调家长和孩子一起成长,正是这所学校的宗旨之一。
  傅燕是学校幼儿园里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记得一家人去给儿子报名注册时,各种用品中只有雨靴怎么也买不到,于是请幼儿园老师帮着买。为了量尺码,一个男老师拎出几双小雨靴,一双一双地让儿子试穿。儿子第一次穿这样的靴子,慢腾腾地。傅燕和丈夫忍不住催促起来。老师在一旁静静地说:“让他自己慢慢穿吧,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节奏。”
  一天,傅燕一家人去沙河边看火车。途中有许多店铺,丈夫不时停下来东看西瞧。她没兴趣,牵着儿子继续走。儿子拉拉她说,我们等一等爸爸吧。她说我们先慢慢走着。儿子迟疑了一会儿,听从了。后来,丈夫又钻进一间小店,傅燕还是牵着儿子继续走。儿子又一次说,我们等一等爸爸吧。她说慢慢走着等。儿子拽着她的手,坚持说:“妈妈,等一等吧。”
  傅燕于是想起,儿子在幼儿园有许多等待:等最后一个小朋友加入晨圈,等最后一个小朋友吃完午饭,等老师带他种的菜在明年春天的收获,等下一个小朋友生日的到来。她感叹道:“有时,我们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
  一次,她在饭桌前逗儿子:“让你再回以前的幼儿园好不好?”儿子用一贯老成、平缓的语调说:“不好。这里有沙坑,以前的幼儿园没有。这里有池塘,以前的幼儿园没有。这里有猫、鸽子,还有腊肠狗。”当儿子第一次说起校园里的癞蛤蟆时,傅燕表现出明显的厌恶。然而这个话题竟然如此吸引儿子。“今天,我在草丛里发现了这么大的癞蛤蟆。”儿子说,“凡凡胆子最大了,他敢捉癞蛤蟆。”渐渐地,她发现,春天采蜜的蜜蜂、狗尾草丛中的蚂蚁、树上停息的天牛,在儿子口中都是一样的话题。
  一堂比萨饼英语课
  这所学校里,几乎每一堂课都别开生面。比如,一堂和比萨饼有关的英语课。
  开始上课,孩子们照例围成一圈,合唱一首已经练过多次的歌颂自然的英文歌:“为了金黄的玉米,树梢的 苹果/为了香甜的 蜂蜜,遍地生长的水果/为了欢畅的鸟儿,盛开的花朵/我们每天感谢你!”
  唱完颂歌后,老师告诉大家,今天的课上我们要来做比萨!随后宣布规则:“进了旁边这个篱笆(做比萨的区域)里面,only E n g lish ,n o C h in e se (只能说英语,不能说中文)!如果你们讲了中文,那么,对不起啦,你可能要先回到篱笆外面休息一下再回来喽。如果你们有什么不会用英语说的,就把老师拉到篱笆外面,问一问,然后再进来说。明白了吗?”
  于是孩子们鱼贯进入篱笆。桌上已经摆放着发酵好的面饼、奶酪、提前熬好的番茄酱和待切的花菜。孩子们要先主动选择自己参与哪项工作,并用英语告诉老师。这时,有的孩子大胆地说出句子,有些在努力地组织自己的语言,有些则干脆把老师拉到篱笆外面“咨询”去了。
  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工作后,有的切花菜,有的磨碎奶酪,有的揉面团,有的在烤盘上抹油。这个过程中,有的孩子兴致一来,就忘了规则,冒出了中文。于是被老师笑着“遣送出境”,跟着老师把那句话再用英语说一遍,才能再进篱笆。随着工作进度,表达难度越来越高。有问怎么说“涂抹得要均匀一点”的。还有的孩子切了一阵花菜后,又想揉面团,就拉着老师出去,问怎么用英语要求换位。
  最后,三块大比萨成形,被孩子们护送进烤箱。到了午餐时间,空气中弥漫着香喷喷的奶酪味。老师捧出金黄的比萨后,孩子们一起唱起了英文的餐前颂歌:“大地给我们美味的食物/太阳让它成熟可口/亲爱的大地,亲爱的太阳/我们感谢你的辛勤劳动/让我们拥有美味的午餐!”
  边吃比萨,孩子们开始讨论下次做比萨的时间和材料。老师趁机引出新的任务,让大家做出一张英文的购物单,然后由老师带着学生们一起到超市去买材料。
  任课老师邵蕊总结了这堂课:正如鲁道夫·史代纳所说,记忆必须从感受和行动的层面来加深,而非单纯的智力层面的练习。在这堂英语课上,孩子们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样的课堂任务,而是参与了主动获取知识的过程,并感受到英语融入实际生活中的乐趣。最重要的是,在一定的界限内,孩子们感受到的是纯粹的英语氛围,在这种氛围中,让英语渗透进每个孩子的感官,再透过行动付诸实践,而非仅仅停留在头脑层面。这契合了一种语言教育的理念:“唤醒语言的力量……从实践经验出发,感受语言的质地,让语言融入机体中,才能收获最丰硕的语言教育果实。”
吃的是草,吐出来的也是草。
这所学校地处成都市锦江区琉璃场皇经楼村,名叫成都华德福学校。

  “华德福”是德语“Waldorf”的音译。2004年6月,在世界上第一所华德福学校创立85年后,由先后留学英国、美国专习华德福教育的黄晓星、张俐夫妇和留学英国专习华德福教育的李泽武发起,十几名大学生、学者、工人和商人等共同参与,在一处废弃数年的“农家乐”园子里,创办了中国大陆第一所也是迄今唯一一所华德福幼儿园和学校。

  学校的网站首页上有这样一段话:

  我们呵护孩子完整的童年,让孩子探索自己、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宇宙自然的和谐关系,学会生活和工作,寻找人生方向和意义。

  我们努力避免把教学简化为单纯开发孩子的智力,而是通过我们独特的教育方式,让孩子进一步深化个人的体验和感受,培养个体精神和内在的行动意志力,孩子的个性、创造和成就都会得到认同和尊重。

  我们认为教育是一门艺术,并通过艺术的形式来实施,与自然社会融为一体,构建一个美的外在与内在的环境,从自然和美中学习。

  我们不断地学习和探索华德福教育的哲学和精神,并深入中国的文化和本土,以具有本土内涵的形式展现出来,努力在课程和教学中展现出成都当地和汉文化的特色,达到一种中西贯通的境界。

  我们不仅仅是实施教育,也不仅仅引进一种新的教育体系,我们更是引进一种生活方式和人生态度,我们的教师和家长们也在伴随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地超越自己,不断地成长。

  我们是在建设一个学园、花园、菜园和家园。

  20世纪初,奥地利科学家、哲学家和教育家鲁道夫·史代纳认为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人类的精神领域,并创立了一门特别的精神科学,称为“人智学”。1919年,他受邀根据人智学的理念为德国斯图加特一家名为Waldorf的香烟厂的工人子弟办了一所学校,并命名为“自由华德福学校”。学校共有12名教师和256名学生。

  后来,凡是实践这一教育理念的学校都被称为华德福学校,或鲁道夫·史代纳学校。根据2000年德国华德福教育友好协会统计,当时全球有876所华德福学校、2000多所华德福幼儿园,以及300多所华德福矫正教育和社会治疗机构。

  华德福学校既出现在发达的美国纽约,也出现在南非荒凉的黑人小镇上;既出现加沙地区的巴勒斯坦难民营里,也出现在美国南达科他州的印第安保留区中。在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的华德福学校,人们看到,清教徒和天主徒的孩子们彼此可以在一起学习。

  在成都华德福学校,华德福教育的核心理念被写在办公室的白板上:0至7岁:手-做-模仿;7至14岁:心-感受-艺术化;14至21岁:头-理解-探索。

  根据人智学理论,华德福教育努力把学生的体验由单一的智力发展转化为“全人”的教育,其教学大纲建立在对人生早期的3个重要发展阶段的理解和认识上。

  第一个七年(0~7岁),儿童通过模仿来学习。华德福教育认为过早的单一的智力开发会透支幼儿用于建设身体和进行模仿的生命力,不利于幼儿身心的整体发展,甚至会影响到成年后的健康状况。所以,玩家家、烹饪、家务劳动、扮演各种人物、看偶戏、捏蜂蜡造型、绘画、唱歌、做韵律舞、听故事和做游戏、生日庆祝和节日庆典、户外活动和园艺劳动,以此让孩子们学习有价值的社会技能和生活技能。

  第二个七年(7~14岁),孩子通过想象和感受来学习。在华德福学校,班主任从一年级带班到八年级,讲授主课。同时有不同的课任教师担任手工、音乐、韵律舞、外语、体育等教学。

  第三个七年(14~21岁),青少年开始探索真理,体验思考的力量。当学生开始探索“我是谁”,“我如何面对和进入世界”等问题时,教学中就应注重寻求事物的意义。如:在研究数学法则的同时,要学习有关的诗歌和音乐;在欣赏达·芬奇的绘画时,要做光学的实验;通过历史的学习,学生可以探索科学、音乐、艺术、哲学、宗教和人类发展的关系。

  鲁道夫·史代纳坚信一点:我们不应该问一个人生活在现今社会应具备哪些知识和能力,而是要问,这个人内在的潜能是什么?什么在他身上可以被唤醒?他的发展方向是什么?这样我们才能为社会不断成长中的一代输送新的力量,也只有这样的社会才是有活力的社会,对它的改造才能长存于其中,而不是成为一个以固有的组织形态,要求并改造年轻一代的保守工具。

  如何与国情社会接轨

  然而保守毕竟是更稳妥的选择。说服已入学孩子的家长,有时只需要像黄晓星那样找到一个精巧的比喻。在更大范围内传播华德福的理念,则是一桩费劲得多的事情。

  第一次采访,是周六,正好赶上学校每月一次的公众开放日。牵着两三岁孩子来“考察”的父母不少。看着孩子在这里幼儿园的葫芦棚下、沙泥地里、原木滑梯上玩得开心,有人对比说,上传统的幼儿园,两个月了孩子还哭闹着不愿意去。

  与上幼儿园的孩子父母考虑相比,学龄孩子的家长显然更关心重大的“路线问题”。介绍会上,尽管张俐大讲如何“保护童年”,“让孩子成为孩子”等等教育理念,家长们也不时点头表示认同。但马上有家长站起质问:在你们这里读完了,如何回归中国国情的社会?毕竟有高考在那里,还是应试教育,如何接轨?

  对此,张俐解释说,学校制订的教学大纲,以及教师在备课中,都参照了教育部颁布的课标和北师大出的教材,知识点都能涵盖,只是引入教学的时间和方式不一样。她提出两条出路,一是初三年级专门拿出时间进行考前强化,通过中考回归公立高中。二是在华德福系统内读完后直接出国。

  马上有人反问,出国毕竟只是少数家庭可以负担的,普通家庭怎么办?原本在放幻灯片的黄晓星这时站起来回答:“华德福的教育是为生活做准备。考试可能失败,但生活不一定失败。对公立教育或者说应试教育而言,考试失败意味着生活就失败了。”

  在李泽武看来,种种矛盾和顾虑,反映出家长一方面对传统教育的反感,另一方面又想对传统教育的目标认同。“有些家长既想接受华德福,又想追求分数,当然矛盾。这里面还有短期和长期目标的矛盾。”

  李泽武虽然没有参加这场介绍会,但相比两位同伴,他切身知道说服一位母亲有多难。比如,他自己的妻子。

  2005年2月,李泽武“勇敢地把女儿弄到这边来了”。他妻子是公立学校的老师,“一百个反对”,“你们一天到晚都在玩,孩子怎么办?”他理由找尽,好话说尽,妻子还是心不甘情不愿,恨恨地扔下一句“反正孩子还小,就让她‘滥一滥’吧”。

  在美国留学时,黄晓星和张俐曾与朋友讨论过一个问题:从华德福毕业的学生是不是能上哈佛这类的名牌大学。张俐就此提供了一篇调查报告的结果,在一些名校攻读的华德福毕业生,被教授们评价为“不是最聪明,但往往是最有思考能力的学生”。至于能不能和要不要上名校,那是学生自己的选择。关键是,上名校并不是华德福教育培养人的最高宗旨。它最看重的是培养出一个全面发展的、健康的、热爱生活并充满活力、思想力和建设力的人。这样的人,或许看上去很普通,未来所从事的工作可能也很一般,但这样的人在社会中会像一颗颗散发出温暖和光的种子,将成为整个社会逐渐改善和进步的力量。

  如果硬套考试的标准,黄晓星在研究中找到了20年前联邦德国教育厅的一项统计,在全国性的ABITUR考试中,华德福学校学生的考取率是公立学校的3倍。

  另一位致力于在中国推广华德福教育的人士吴蓓则提供了较新的案例。2003年她在英国留学时,房东太太把5个孩子全都送到了当地的华德福学校和幼儿园。当被问及“在没有竞争压力的学校,孩子的学习成绩是否较差”时,房东太太马上告诉她,今年自己的大儿子正好参加全国统考,他所在学校名列整个地区的第三名。

  当然吴蓓也发现并非人人适合华德福学校。房东太太的二儿子就很不适应,小学毕业后,她帮他选择了一所规模小的公立中学。

  据黄晓星观察和研究,但凡把孩子送到华德福学校接受教育的家长和从事华德福教育的人,很少关心这些统计和评估。很多父母是看到孩子到华德福学校后,生活得健康快乐,从而强化了对这种教育的信心。

  成都华德福学校的师生常提到一个名字:本杰明·切瑞。他是澳大利亚资深华德福教师,负责亚洲地区华德福教育培训工作,也是这里的指导老师。他曾写过文章:

  “在我所知道的学校中,以华德福学校受到的赞扬最崇高和得到的批判最严厉。家长可能在某一年里起劲宣传这学校多么令人赞叹,是解决所有孩童问题的灵丹妙药,却在隔年变成学校最刻薄的反对者。家长常常从心中被华德福教育所吸引,并被其善和美的培育所感动。而当落实到通过心、手和头来工作的真正含义时,他们便开始质疑,甚至惊慌。如果这些没有成功呢?我的孩子离开这所学校后如何去适应社会?我真的认同学校所信奉的人类价值吗?教育不就是培养使年轻人适于工作的技能吗?以上这些问题在中国特别有代表性。”
吃的是草,吐出来的也是草。
Waldorf方式绝对是非主流的,即使在欧美也是这样。所以不能想象一所小小的学校如何能修理中国教育。
欣赏Waldorf的教育理念,不过也不敢让子女长期呆在那里。(上幼儿园是可以考虑滴)
轻听夜雨 水绵绵 琴隐隐  
仰望星空 光灿灿 月悠悠
W的教育,学生自主性强,根据自己的条件去发展。人文色彩浓,环境自由宽松,这是是中国教育中缺少的。但比较理想化,需要大量资源,学生素质也是因素之一。美国公立学校办不成这样的教育,一是资源,二是理念:这么自由的,开放的教育,怎么保证学生能够掌握基本的知识技能。而且,这种教育的优势在SOFT SKILLS,而SOFT的东西很难测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