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艾蓓达 留学美国,反思北大

我在美国学习的第一件事,是基本的讲和写;第二件事,是如何读文献;第三件事,是如何做一个自由的人。回过头来看,北大究竟欠缺了什么?
   
    我向往北大差不多有十年,又在北大学了四年本科物理。北大百年校庆之际,很有一些感触。据我的观察,北大的毕业生谈起母校来,总是以调侃批评为主;而清华、科大的毕业生谈起母校来,总是以赞美为主。北大百年校庆之际,众多的校友已经唱了不少赞美北大的颂歌,北大更是借着人民大会堂大大地张扬风光了一番。所以我想在此做做恶人,品评一下今天的北大和北大人,以维继母校长久以来的自由和批判的传统。

    北大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

    我想从教学和科研两个方面谈一下我个人的体会。

    在北大学的课,不可谓不深不难。四年中的三年,都是在苦读中渡过的。我念书的那几年,读书仍旧是校园里的头等大事,入校时本系的毕业分配竟然是按照成绩挑选。北大理科本科的课程,差不多已经是美国研究生的课程。北大物理研究生的入门课程如高等量子力学,可能连美国名牌大学中某些专业的物理教授都没学过。所以北大的本科毕业生到美国念研究生和考试,并不费力气。可能是基于同样原因,中国大陆留学生在美国念研究生课程并不费劲,因此而自傲并瞧不起旁人的人挺多。但是在北大的几年里,我对科学的经验只是考试和做题,不要说没有学到如何做科研,听过多少科学报告,就是如何查文献也基本没有学过。有外宾的科学报告总有把门的,大四以前根本没有资格进资料室。顺便提一句,北大的科技文献大多是盗版影印的,最新的也是半年以前的;导师不签字,研究生连复印机使用不成;从图书馆借英文科技书一般都是精装旧板,署着“燕京大学”的名,被同学们戏称为“珍本善本科技书”。现在北大似乎建了许多华贵的新楼,我但愿新瓶装了新酒才好。
    
我在美国学习的第一件事,便是学习基本的讲和写。

    语言的听和写其实不是主要的问题,语言的内容才是主要的问题。我们大陆留学生说话,总有《人民日报》的底子,哪怕说点儿简单普通的事,也爱“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弄点什么理论来打底充气。所以在美国,搞文科的学“后现代”那几套最轻车熟路。某些北大的老师,爱在芸芸学子面前,将科学讲得高深莫测,用哪本教材和指定哪本参考书也是攀比的题目之一。实验课也是涵盖得越多越好,哪怕学生们其实是在机械地照单照做照抄。比照一下生动活泼的美国的普通物理,放任自流的物理教学实验,中国的普通物理一上来便是抽象的教条,既象《易经》又象《圣经》。我在美国,才学会如何将一个复杂的问题讲和写得简单易懂,领略到科学的精神其实就是将一个复杂的问题表述得简单易懂。不信你便去听听诺贝尔奖获得者的科学报告,再去听听研究生的资格口试,一定前者易后者难。可能,讲和写的方式便是带有中国特色的科学精神,我们的老祖宗们便喜欢引经据点地把简单的想法复杂化和神秘化。同样是古代“朴素的唯物主义”,中国的“阴阳五行说”便要比西方的“原子说”要艰深博大得多。

    不仅说话不同,学习的方式也不同。一般地讲,北大的专业课程总是很难的,老师课堂上往往一句废话也没有,同学们下课便是“消化吸收”和做作业,学得好不好也是看考试成绩来定。不仅学生如此,老师也是如此。在国内参加科学报告时,我经常看到老师们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科学名人,几次看见因为一个不深入的提问,台下问的人灰溜溜地无地自容,台上讲的人趾高气扬地不屑一顾。偶尔听到老师谈老师,也是某某于某年某日向某个名人问了某个愚蠢的问题,或者是某某曾受到过某位名人的赞赏。一切有点象武侠小说里高手对掌,一口气喘不对便要粉身碎骨。想必在北大呆久了,在专业上沉默是金;偶尔一开口,也一定要点到穴位上。所以,在北大的几年里,能听到的科学报告很少,倒是关于气功的讲座很多。总之,北大在做学问上,“认真”和“宽容”调和得并不好;学生和老师,在科学的领域里,精神上是不太自由的。

    在美国上课,便要轻松得多。课堂上有问有答,老师如鱼得水,学生妙语连珠,彼此汤姆、彼德地称兄道弟。即使是荒诞不经的问题,老师也要借机引申一番。的确,科学上有什么是坏的问题吗?我们如果让中国的“杞人”一直忧下去,不怕他忧变了天——中国便可能是牛顿的故乡和爱因斯坦的故乡。美国学生一般没有中国学生知道得多,问的问题也天真;但好的学生往往能问出好问题,让老师大大地引申一番兴奋一场。和好的美国学生一起上课,仿佛是在看别人在做有趣的猜谜游戏,自己因为预先知道了答案而只能旁观,心中充满懊恼和羡慕。美国学生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他们十分热爱自己的专业,比如学生物的从小便做野外观测,案头常常放有自己幼时亲手采来的标本,有的假期依然重操旧业;学物理的十分熬得住,四十出头一无所有依然热忱不减。而决定中国学生所学专业的其实是高考分数和毕业分配,所以中国留学生们在这里一有风吹草动便纷纷跳槽转业。也许过多的知识让我们早熟了,失去了在科学上的童贞和热情。现在,看看国内教育更加起劲地制造小天才和小专家,我但愿中国未来的人才别个个都是小老头了。当然,美国并非到处如此,一般工学院的课堂风格便比较近似于国内。可能,这也正是美国工业界在高科技上拔尖的人物中,工学院科班出身的人并不多。总之,这种培训式的教育严格训练出来的人中,在科技上勤恳有用“成名”的挺多,开辟新路“成家”的不多。

    在美国听名人演讲也是如此。名人孤单地来,孤单地去。并不因他有名,台下问问题的人便显出胆怯。在美国,自由的含义之一便是尊重每个个体,哪怕他是多么默默无闻。相反,在中国做个孤独的普通人,是最危险和最寂寞的。一个人稍微在某件事上与众不同一点,便可引祸上身。我们老祖宗的智慧,便是尽量消灭自己的个性,多往人多的地方站。中国近代史上运动来运动去,一大原因便是大家因恐惧而跟着形势走。在中国做学问,也要依附成理;大学各系里的老师往往都是本校本系毕业的同门,学术上以校为派。在美国学界,年轻人总想独树一帜,弄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来玩玩。留校教书被当做“近亲结婚”而被人不齿。热爱自由的人说起话来,当然少有顾忌而充满个性,即使说的是科学上的术语。

    我在美国学习的第二件事,便是如何读文献。

    中国式的读书最适合用来读课本和考科举。书中的每一条都是真理、因为每一条都可能被考到。老祖宗传下来的读书方法是:读书要以书为主,掌握了一个“正确”的理论体系,就是掌握了真理本身,就象武侠小说里的真功夫,都在“秘籍”里一般。迷信理论体系,也是我们中国的特色之一。我们几千年曾捧着孔孟之道不放,孔孟不行了,便去找其它的主义;找到了马列主义,便当做救国的真理;后来又去弄民族主义和后现代主义之类玄学。“现代化”便意味着当官的都要去弄文凭。辨证唯物主义的理论体系被官方奉为学科学的指南,反过来大学里同学们昏天黑地的看佛洛伊德、康德、尼采和萨特的理论体系,把它们当作“救国救民救自己”的武功秘籍。在北大,“科学”是被当做“真理”来看的。更不幸的是,在中国的其他地方,“科学”是被当做“技术”的工具来看的。而“技术”更是搞“政治”的工具,比如芝麻大一点成果,甚至是抄袭照搬引进别人的,也要和政治联系上、和民族的尊严联系上。

    而林林总总的科学文献中,有对的,有错的,所以读科学文献,要怀疑、要分析、要推理、要就事论事、和要旁敲侧击——要“不信邪”,要以“我”为主。美国的研究生课程中,读文献才是重头。发展快一点的学科,如生物,研究生课程常常没有教科书,只有文献,甚至于象听科学报告一样,十几位老师轮流传,每个老师讲他那一方向的科研,留一堆令人头痛的文献。美国教育体制似乎并不在乎给学生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而在乎给学生一个分析信息的方法,“少谈主义,多谈问题”。我因转学生物物理而旁听了一年的遗传学,就是这种风格;第二年正式选课时,发现内容已经有了许多更新,文献有一半是新的。有的老师还要故意给学生指定“牛屎”文章请学生分析,让学生上上大当,让我们明白即使是科学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和撒谎的地方。遇到问题,美国学者的第一本能便是想想“图像”——想想已知的事实的前后顺序,而不是像我们中国人那样开始一头扎进理论体系,或是象俄国人那样开始解方程式。在美国,一个好的研究生不光要做好项目,还要会看文章、能拿主意、懂得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并能放眼未来。而一个研究生如果只被动地读导师指定的文献,他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科学家,最多只能成为一个科学上勤勤恳恳的跟屁虫。可惜,读文献的意识在我们中国留学生中并不十分强烈,许多人一说便是个人手头的项目做得有多好,但对其它人在做什么却所知甚少。在西方,“科学”不是从理论体系开始的,而是从事实和信息开始的;人与理论体系的关系是自由平等之下人人玩理论体系、而不是象在中国那样理论体系一直在玩人人。我这里并不是说理论体系在科学上不重要,而是说理论体系不应管得过宽过细,成为独裁人的思想的东西。在西方,“真理”是被当做“科学”来看的。半个多世纪以后,我终于理解了北大老校长胡适忠告要“少谈主义,多谈问题”的苦衷。
   
    我在美国学习的第三件事,便是如何做一个自由的人。
    
记得在北大参加“草地沙龙”时,那时北大学生对北大不自由的一致定义便是:一、要上政治课;二、晚上要熄灯;三、早晨听大喇叭;四、食堂太定时……在美国几年后,我对自由的理解完全变了,自由不是无法无天、随心所欲、或是御风而游、心驰神想等等。自由包涵着义务、责任、尊严、尊重、法治、平等、和社会的公正。自由不再是一种个人的状态,自由其实是一种社会的公德。首先,自由的第一要素便是平等。如前所述,我觉得国内的教学是在培养科学上的奴仆门徒。那么国内的科学研究又如何呢?我有一个很有天赋的同学,在北大跟一位有名的学者做研究生,常常私下抱怨老师管得太严了,不容任何不同的想法,当研究生简直就是在当计算器和仪器的按钮。对学生的不尊重发展到这样的一种程度:个别老师在做关键的研究实验时,要把自己的研究生请到门外站着。不仅当学生的没有建立在平等基础上的尊严,当老师的也没有;小小的名气便是瞧不起他人的基础,四十多岁头发都斑白了还被叫做“小某”、还要去给别人当助手,连独立开课也不被允许。

    与此相比,在美国立志从事科学研究的中国留学生便要幸运得多,一上来便能挑大梁,两年以内便在最权威学术杂志上发表文章的人很多。同样的中国人,在海外当当响,在国内窝窝囊,我想制度是主要的原因。美国的研究生导师一般只给学生提供钱和给项目上开个头,其它由学生自己去闯去做。学生遇到问题,老师给出点子和打气。学生做不下去了,老师帮忙转向。学生和老师是十分平等的。有几次我和导师有学术上的分岐,两人拍着桌子对吵——我的导师平时是一个非常温文和蔼的人,也是学术上一个方面的权威——如果导师见的确说服不了我,便与我共同分析一下我的方法会不会损坏仪器、浪费过多的经费和耗费过多的时间,然后让我自己去试去体会。果然有一半时间上我最终明白导师的意见是对的,但是也有一半时间上我能向导师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导师这时便很是高兴,认为我为项目带来了突破。几年以来,我与导师既有争论的时候,也有共同庆贺的时候,导师真心地希望我能超过他,师生的情感日笃。美国人一般十分尊重有主见的人,更看重能坚持正确己见的人。

    当然,导师和学生也可能有利益上的冲突。本系与我同届有一位中国学生,不到三年就完成了博士论文的课题,但他的导师不让他马上毕业,阻挠、并在他的论文答辩上使坏。该同学一状告到学校,结果不仅他顺利毕业、由系主任推荐找到了不错的博士后,而且他三年来的成果属于他个人、而与他的导师不再有关联。所以,自由的第二要素便是法治保障下的社会公正。表面上“金钱至上”的美国社会有《反垄断法》和《遗产法》等限制个人财富和自由的立法,就是为了保障个别人的影响力不过度地干涉到社会公正。相反,在法律上少数民族可能拥有更多的个人权利,美国的新闻也更加关注社会上的弱者和受害者。退一步讲,美国是一个自由的社会,在一个地方呆得不痛快,大可换一个地方继续干。所以,我认为北大校友卢刚几年前枪杀导师和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全体并杀及无辜的行为,既是卑鄙的和残忍的杀人犯行为,又是对“自由”的完全无知——而不是象网上某些自封的“爱国狂”所说的那样是个“自卫”的“爱国”的行动:因为他杀了不认同他的美国白人。自由更加重视个人的尊严和个人的责任。

    我国司马迁在伟大的《史记》里,为重信义、一诺千金的人专门做了一篇《刺客游侠列传》。反过来看,几千年封建独裁之后,在中国做重信义、一诺千金的人,便如做刺客一般。解放以来,中国有那么多的民族苦难和政治运动,敢于仗义直言的人是那么少,他们和他们家人的结局一般比三千年以前战国时代的刺客更加悲惨;相反,随波逐流落井下石迫害他人的人是那么众多。在我,刚上学便开始学写“在马路上拣了五分钱”、“给军属李奶奶挑水”式的日记,写过无数的决心书和誓言,批判过无数一无所知的人和事,背诵过无穷无尽的政治答题。统治者的心态,是即使不能给年轻人洗脑,也是要把他们变成不敢说实话和负责任的胆怯的小骗子——对于习惯撒谎的灵魂们,重信义、看事实、定量办事的个人,便如刺客一般;按塞万提斯的说法:侠士和好主教大人的故事使胆怯的小市民心安理得,因为他们不会武功不是主教也就不必去想着打抱不平。

    所以我们一旦到了一个自由的世界里,应该检讨一下个人灵魂深处撒谎的习惯。我到美国的第一个震惊,便是美国人对“撒谎者”的极度鄙视。个人的言行一致、前后一贯,是美国老百姓判断一个人的“试金石”。几年以后,可能是被“西化”了吧,我对许多同胞的办事方法实在不敢恭维。比如这几年国内的TOEFL和GRE成绩越来越高,许多人便另辟蹊径,给教授写决心书式的自荐信,言辞诚恳、声情并茂;并千方百计找到在这里素不相识的校友做联系人;其实一面已经在暗中着手转校和转专业;来了不到一年,便神秘失踪,把系里和恩师急得团团转——以为出了什么刑事案件;其人千里之外打个电话过来让联系人去给他擦屁股和邮寄行李,苦劝之下也绝不给系里和恩师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和给联系人留个电话号码。言而无信过河拆桥,这样做其实很伤人心,许多教授已经立誓不从中国大陆招研究生,一些系开始象防贼一样地防大陆来的留学生,老生再也不愿给新生做联系人。其实在美国,转校和换专业是天经地义、受法律和校规保障的。许多人这样做的小算盘,只是多拿一、两个月资助。撒谎的习惯,也被一些人带到科学研究里。有些人对于导师的所有要求,一概满口答应,下来便造数据和程序输出,从并不工作的仪器里也能得出最好的结果,仿佛是在国内做学生实验一般。在民主的社会里,真正的自由是无法“法定”的,多数自由基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默契。而撒谎的人是无法让别人信任的,我们不尊重自由的结果将是做为整体地失去部份自由。我个人有时觉得在美国最受不了的“妖化”,便是被别人在内心深处当做说谎的种族。
   
    我常常想,北大究竟要为过去的历史事件负怎样的责任。不错,北大也许是中国最民主和自由的地方,但是北大似乎欠缺了什么。从北大发起的历次政治运动,几次改变了中国的历史。历次要求民主与自由的政治运动里,冲锋陷阵的都是年轻的学生。而当你一旦看到这些运动的领导者,都是一些刚上大学的“青少年”,你便不再奇怪这些运动非理性的特征和悲剧的结局。北大的中年老师们曾一再向学生们灌输民主与自由好的理念,风雨既来,他们怕受连累连“幕后”也不愿当,只愿自成一体高谈阔论;风暴一来,纷纷去讲学问做聪明人,使少数敢于坚持社会责任感的老师这样突出和孤独——所以我觉得北大的老师们并没有尽到全部的历史的责任。作为学生来讲,在运动高潮自己对前途也迷茫,就不该再去号召老百姓们去做什么,让群众去为自己铺路和堵枪眼,把人民当作做政治实验的小白鼠;北大的学生们也把历史当成作戏,十分追求戏剧效果,一旦不如意就丢开不管,对于历史也是不够负责任的。

    自由的人真正懂得如何尊重他人和他人的工作。我记得中国有一位受尽苦难的老歌唱家,在北大某年校庆时,带着对北大深深的敬意来为北大歌唱,他人老了,一个高音没有唱准,立刻引来台下一片嘘哄之声;我因恰巧坐在前排,而看清了他眼中老花镜后的泪水;不知有多少读此文的北大校友还记着这一幕
    
    所以有时我生气地觉得,北大八十年代的民主热与自由热,不是出于对基本人性的追求,而是出于时尚的偏好。现在,坦率地说,我与九十年代的北大校友很有隔阂,因为他们一般不太看重我们八十年代这一批人视为基本人性的东西,而谈得更多些中国人与西方人在人性上不同,和站在纯粹民族主义立场上的“中华抱负”。几年以来,在与“洋人”们的交往上,我深切地觉得“老中”和“老外”在人性上是相通的,相信众生平等、世界应该大同。而我的许多同学和同胞,在这里不读书不看报也不与洋人交往,却天天大肆批判别人,一直生活在“受迫害”的臆想里。

    在北大时人人大谈特谈自由与民主,我们那一代的大学生大概个个如此。而一旦到了民主与自由的社会里,大家往往热衷于破坏与滥用民主与自由的体制。举个例子来说,留学生一般都是自费生,拿W-2津贴,照理该交税。但大家不交税的办法五花八门,理由也很多很充足:虽然我拿W-2津贴,但我认为这是奖学金不用交税;美国反正钱多,不缺这一点;我已经交过税了——我的科研比钱对美国更重要;我将来“要回去”,我应该从现在就享受公费生的待遇;美国反正花钱白养黑人西班牙人白人,为什么不能白养几个中国人;美国不是讲人权吗?它就应该讲我的人权,养养我。聪明些的到中国城请人代办偷税。而中国留学生有了小孩却要拿美国的社会福利,因为我们是在养“美国孩子”。有绿卡一定要拿,因为“美国需要我”。来探亲的父母若有病,送到急诊室不要签任何字,让社会福利和教会出钱……其实,讲“人权”的社会里的许多好处,都是别人奉献给你的,现代民主社会的基石之一,便是在自由公开基础上的“公益”二字。税收是按照民主方式定的,在法律监督下使用。也许分配制度不是尽善尽美,但对个人,它不仅提供了比独裁更公平的机制,而且也给个人充分的抱怨修正的机会。如果大家都像某些同胞那样只会索取不奉献,占便宜只嫌不多,那么再好的社会制度也是要垮台的。
    
     “以恶度人”的态度,也被许多同胞用来看美国。美国人笨,做题和考试远不如老子;我们偷税、不讲公德,不是也有美国人这么干吗?美国人让我们上学,不就是想将来靠着我们压榨我们吗?同胞们关起门来私谈,说白人多是男盗女娼,称黑人必叫黑鬼,但对任何对中国人的不利评价都要跳,动辄就是“围堵中国”“妖魔化中国”等帽子。别人说了什么、是不是事实,有多少是事实,都不重要,只要不是正面报导就不行。说实话,每个人到了海外,都有一段对有关祖国的事过分敏感的时期,因为在我们的爱国教育中,有着过多的“受害教育”和社会达尔文主义“民族至上”的旧货,从未客观地分析看待中华民族历史上与其它民族的关系,而一直把自己当做别人的家长和恩人。近年来一些同胞到美国并千方百计地留下来,似乎就是专门留在这里“恨”它的。如此,不仅美国先进的东西学不到,中国落后的东西也看不见;留学爱国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尊重他人,也包括尊重他人的信仰。在美国,基督教是主流。一些中国人为了增加社会关系和受教会的庇护,便积极入教和受洗;但私下对宗教并不以为然。国内政治上的积极分子在这里往往是另一种积极分子。其实,没有很多人是傻子,西方的传教士早就观察到:中国人什么都可以信,其实什么都不信。中国留学生应该认认真真地学学基督教深刻自省、平等博爱和切实奋斗的精神——这些我们传统文化中缺少的东西。

    好了,我从北大谈起,已经谈到民主、自由和道德上。我所谈的,是北大和我们同胞身上最阴暗的一面。其实我在美国,遇到过许许多多献身科学有所建树和道德高尚的同胞和校友。北大和北大老师留给我的记忆其实是十分美好的,对我的培养也使我终身受益不尽——我写此文,就是缘于“北大精神”的感召,希望整个世界象北大未名湖那般纯洁和秀美。
谢谢克明兄转好文章。
本帖最后由 shen 于 2010-5-7 08:01 编辑

北大物理研究生的入门课程如高等量子力学,可能连美国名牌大学中某些专业的物理教授都没学过。
--这话也夸张了点,虽然我不是学物理的,但我知道,美国大学的教授,大多数水平是很高的,名校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基本功非常扎实,而且对最新的研究很敏感,
象高等量子力学这样重要的物理学基础课程,还真有美国名牌大学的物理教授没学过,这也太扯了吧。不要以为加个高等就牛了, 一般来说教材是要落后最新的科研论文N年的,而博士研究生是要学习最新的论文的,教授就更不用说了,不仅要懂,还要能提供指导性方向性意见,如果连这个基本教材都没学过,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可能不是物理系的。
不要以为美国人不会考试,就是不会学,这也太天真了点,事实上,越到高层次的学习和研究,越是体现了他们的优势,现在国际上的顶尖的原创性高的论文,有几个人是中国人包括留学到国外的中国人写的。高层次的研究,基本功和天赋都非常重要,他们考试不行,不表示他们的基础差,那是他们对考试这种东西不重视罢了,在我看来,他们的优秀学生的基础可能比中国的优秀学生好得多。

在美国,计算机有五大名校,分别是斯坦福,卡梅基梅隆,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伊利诺依大学厄班纳-香槟分校
具体到计算机的不同方向,可能还有差别,例如普林斯顿的图形学方向也是很强的,因为他们数学很强
倒是在中国,国家将所有的优势资源集中到少数几所学校,才造成学校之间的巨大差距,这本身就是体制问题,这样的结果是,谁听话,谁给国家添面子,谁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谁就是好学校,根本就没有自由发展的余地。
我们一谈到国内的大学和教育,言必清华北大,一谈体育名人,言必奥运冠军,这种对第一的崇拜,多少就是极权思维的产物,只认第一,不认第二,成王败寇,事实上,在一个多元的社会里,是不需要这么多第一的,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集第一为一身的。
主贴很不错,shen的跟贴很精彩!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好贴。
好文章!分析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受益匪浅!
本帖最后由 爬坡王 于 2010-5-7 12:30 编辑

这篇文章应该直接寄给北大校长或教育部长,发校刊部报头版,我见到的一些海归比党员还党员,搞得在下好生惭愧啊,愧对祖国之情油然而生!以后再见到这种爱国海龟都尽量绕着走
北大之所以能成为国内大学之首,其主要原因是她的生源质量好,她网罗了全国各省市的尖子生。
中美两国根本制度不同,如列比两国教育的话题可以是无穷尽的。
文章作者所列三大不同早在80年代留学大潮后就被人们说过无数次了,今后还会有人再说。
ZZ昨日事件局部揭秘版:小人物的北大
2010-05-05 13:35:02

http://blog.renren.com/blog/42891723/462955091

黃火根百度百科詞條http://baike.baidu.com/view/1855362.htm?fr=ala0_1

五四,是北大的官方校庆日。以往的纪念活动我一直是局外人。不是说我对这个日子没有感觉,只是当“民主科学”只能“顶个球”的时候,纪念便有了祭奠的意味。不过这并不妨碍官方每年照常的纪念活动。反正你庆祝你的五四,我打我的酱油。北大里面小人物如你我,早已被现实压弯了腰,自然不会多嘴。我们只会躲在角落里默默的观望。与我们一同观望的,还有北大著名NPC黄火根。

昨天的故事也得由他说起。话说北大里面这个小人物,黄火根,其实跟北大没啥关系,只是一个脑子有点问题渴望与人交流的老头,每天挂着横幅守在学一食堂前,宣扬自己是“三个代表”和神舟飞船“一室一厅”的创始者。每次当你走过,只要眼神与他交流,他就会对你憨憨一笑,然后有一句没一句跟你搭话,“同学,吃饱了没有?”对于这样一个NPC,大多数北大人可能是并没有感觉的,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正是这样一个默默的黄火根,撑过了诸多检查、视察、整改。在07的那场教学评估中,三角地都不能幸免,黄火根还是坚持了下来。

可是昨天,黄火根没能坚持下来。首相到访,国安部门倾巢而出,将其就餐的学一食堂附近包围得严严实实。光我们宿舍楼前警车就停了三辆。这么个重要的日子、敏感的日子,当然不能出现如黄火根般不和谐的音符。于是,安保的人(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国安?特警?)一见到黄火根,马上呵斥他离开。黄火根支支吾吾地表示抗议,他们便开始粗暴起来,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人一路撕扯将其从学一门口拖到了南边的那条路上,厉声呵斥其将挂在身上的条幅摘下来。黄火根无奈,只能照做。可是他又不甘心,希望能够重新回到人群中去。于是,那个带头的加上另外几个人将他包围起来,连吓带骂,不时带有推搡。此时的黄火根,正如众多故事场景中的小人物那般,无助且无力。那边,看热闹的人群开始越聚越多;这边,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个黄火根在被人围攻。或许见到了,也装作见不到。

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骑着自行车经过,停了下来,似乎想帮黄火根解围,“你们别跟他一般计较,他是我们北大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带头的人显然没有被人阻止过,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学生。那人暴怒了,指着那个学生模样的人的鼻子吼道:“你是谁?给我下来!小心我扣你证件”(大概是这样的意思,欢迎知道真相的同学补充准确表述)很明显,这里的潜台词是:你是哪根葱?少管闲事。于是精彩的一幕出现了。这位路见不平的同学不等他说完,脚一蹬,车子又重新跑了起来,然后回头给了一个得意的微笑。这位大爷惯了的人显然没有料到有人会这么无视他的权威,指着他的背影吼道“给我拦下!”见状,几个安保的人准备去拦车。正当我觉得又一个杯具就要上演的时候,只见这位哥们非常灵巧的一个过人,顺利绕过了要拦他的人,骑走了。1分钟之后,他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回来,又一次以挑衅的姿态骑过这些想要拦他的人。其中一位安保大妈气炸了,撑着腰,姿势犹如准备骂街的悍妇,“拦下他!”她气急败坏地叫喊着、指挥着。很幸运,这位哥们又一次躲过了众人的“追捕”。就这样绕了3、4圈之后,他趁那位大妈不注意,从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撂下一句“你抓不到我!”,然后一溜烟骑走了,留下了一群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安保,还有那个躲在宿舍阳台上默默观察却忍不住笑痛了肚子的我。

笑过之后,我开始由衷地感到自豪,为自己身为一个北大人而自豪。我们先不去追究这位哥们的动机是什么,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只是这样的胆识,已经足够让我钦佩。小人物如你我,活在当下,只能观察继而沉默。在大家都在围观相爷的时候,他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有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当少数人看到黄火根被人围攻而选择沉默的时候,他发出了自己的声音;而当他的声音被粗暴地打压的时候,他以他自己的方式进行了抗议。犹如黄火根,被人撵走,却一直固执地守在35楼附近,没有走远。

于是我想,这就是北大,小人物的北大。没有哈佛耶鲁贵族般的气质,却是与近代中国命运紧密相连的一所学校;正是众多北大的小人物们,在中国近代史上书写了或光彩或不光彩但都极其重要的一页。我不想在这里讨论北大精神是否丧失的问题,我只想说,只要北大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仍然关注小人物的命运,仍然相信公平正义,仍然敢于说“不”,那么北大就还是那个北大。

有同学写过,“当兼容并包的北大容不下一个黄火根的时候……”记得我读到这里时,觉得特别的悲哀。于是在母校112年校庆的时候,在我即将毕业滚蛋的时候,容我矫情一回。我由衷地希望,小人物的北大和北大里的小人物们,能够好好走下去。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小人物的北大--很不错。只是藐视权威和权力的人,实在太少了。
顶一下那个骑车小子。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作者说自己孩子在美国小学做的题目,比自己在国内读研究生时的论文还要高明。
这篇文章却说,中国本科的难度比的上美国的研究生水平。
美国人读书,读得简单,轻松,高明。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吗?其他读了这类文章的读者,你们相信吗?美国人是如何刻苦,如何执着,如何单纯,真的就没人看出来吗?
中国人太复杂,太爱取巧。很多事总是不成的。如果这些人成为中国的栋梁,这个国家总是不成的。
本帖最后由 kemingqian 于 2010-5-7 23:02 编辑

“北大理科本科的课程,差不多已经是美国研究生的课程。北大物理研究生的入门课程如高等量子力学,可能连美国名牌大学中某些专业的物理教授都没学过。所以北大的本科毕业生到美国念研究生和考试,并不费力气。可能是基于同样原因,中国大陆留学生在美国念研究生课程并不费劲,因此而自傲并瞧不起旁人的人挺多。但是在北大的几年里,我对科学的经验只是考试和做题,不要说没有学到如何做科研,听过多少科学报告,就是如何查文献也基本没有学过。”

北大本科毕业生到美国念研究生和考试不费力气我也相信。不过作者的重点,该是后半部分吧。

九兄提到有人说美国小学做的题目比国内读研究生时的论文还要高明,这个,我估计更多的是和思想学问自由有关。其实主贴作者想说明的也是自由和非自由环境下做学问时研究方法的不同。更进一步想说明的是,习惯于无自由不受尊重环境的人,往往自身的思考行为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专制。

关于美国大学的难易度,举个例子,我在的俄亥俄州,公立大学六年本科毕业率为51%,和十年前没有区别。这里有经济因素,但也说明美国大学要毕业并不容易。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作者说自己孩子在美国小学做的题目,比自己在国内读研究生时的论文还要高明。
这篇文章却说,中国本科的难度比的上美国的研究生水平。
美国人读书,读得简单,轻松,高明。世上真有这么好 ...
九船城 发表于 2010-5-7 20:36
那个帖子很有名的

主贴作为一个北大的毕业生来说事的,不是一般学校一般学生概念。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记得过去看一个美国电视剧,小学布置的题目是,设计一个装置,装上一个鸡蛋,从两米高的地方扔下来,保证鸡蛋不碎。搞了很长时间,全家动员,最后是拿了外婆的丝袜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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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闲云 于 2010-5-7 23:34 编辑

感觉原文作者应该是初到美国,对美国社会,大学和研究院的了解还停留在比较表面的印象上. 想当年,我到美国的第一年,感觉也差不多. 时间长了,就明白,只有相对的而没有绝对的美好,无论是自由,民主,法制,尊严.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李文和事件. 再例如,我的一位很受学生欢迎的教授在911后曾经因为本身是美籍巴基斯坦人(入美籍已20年),,懂阿拉伯语,所以多年前曾应一位律师朋友的要求帮忙为她去监狱会见其客户(一位还未定罪的中东恐怖组织领袖)做翻译,在911后全美上下那种反阿拉伯的气氛中,此事被翻出来,进而被怀疑成恐怖组织的帮手,FBI上门把他家的全部文件,电脑,学生作业全部抄走,态度无礼之极,还把他带走拘留了两天,一夜之间胡子都白了,然后他所执教的几间大学中,一间由政府资助的公立大学奉命把他解聘了,几间私立大学倒还比较有主见,依然聘他. 公立大学里的一些正直的美国土生白人教授和学生无不为此感到愤慨.  再比如,美国从政府到民间,911后普遍比较歧视外国人,尤其是中东人和穆斯林,移民部竟要求外国留学生每年必须交纳100美元的额外费用,专用于调查外国学生中的恐怖分子,换句话说,让外国留学生自己交钱来查自己. 美国大学研究院里导师欺负外国学生,把助手的成果据为己有的事,也时有发生.

个人感觉, 美加相比,加拿大从政府到一般老百姓,对外来移民和留学生的态度,比美国好太多了. 原因在于,美国文化比较强势,号称'大熔炉",种族歧视也比较厉害,国内各种族之间始终很难真正融合,比如白人一般看不起黑人,黑人往往喜欢欺负华人. 而加拿大奉行多元文化,尊重原住国文化,气氛比较平和,移民来后都比较容易有归属感.
好山好水好闲情 半渔半樵半耕心
凡是间谍案被起诉,要定罪都很难,即便定了罪,也永远有异议。就像当年的原子弹间谍案,罗森堡夫妇上了电椅,永远有人为他们鸣冤叫屈。后来苏联垮台,在克格勃档案里才发现,这两人一点都没错,就是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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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老木匠

北美的教学,从小学到大学研究院,注重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想象力,创造力,和中国传统的机械式填鸭式背书式很不同. 我儿子还是加拿大的小学生,已经要自己做从收集资料,自行设计,绘画,到油漆半个人高的大型纸板,然后粘贴图片文章上去,看着颇具规模的project了. 研究题目,经常是令人吃惊的大,如对中美州某国的介绍,对奥运某个项目的介绍,洋洋洒洒,蔚为可观. 中国留学生一般很会考试,但上课时大都保持沉默,不象本地学生那样积极参与,口若悬河.  所以华人在这边多是做不需动口的技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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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重点,该是后半部分吧。
kemingqian 发表于 2010-5-7 23:00
附议. 北美的美好,那种诚信和守法意识深入人心,百姓活得简单快乐的的氛围环境. 下面是我去年在清谈一个关于涂博士跳楼事件的讨论中的贴,与本讨论也算有些扣题.  


也说"傻瓜"

记得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不时听到一些大陆同胞嘲笑美国人,"真傻,真好骗,怎末就那末容易相信人呢". 原来,对于这些同胞来说,诚实,守法,对人的信任,就意味着"傻". 可是我不这样认为. 觉得美国人这样活得很简单,很快乐. 那时才明白,为何两次去过美国的母亲会说,象你这样的人适合去美国.

在美国呆了几年之后回到国内,最开始的半年,几乎所有人都说,"去了美国几年,怎末变傻了? 那末容易相信人的?" 还有人说,"哪有你这样的傻瓜,去了美国还回来的?" 是吧,在国内的流行眼光看来,或许真是傻. 可是我一点不后悔. 在我看来,象他们那样处处提防小心翼翼只为一些基本物质需求而活,实在是很辛苦很可叹. 大概也正是因为自觉如此,所以他们也会说,单纯坦诚也好,所以那末年轻,永远象个小姑娘的样子. 又说,或者这才是有福之人吧,总是那末幸运顺畅心想事成.  

来加拿大以后,接到的第一个工作offer,就是现在服务的这家机构,是在电话里口头提出的,我接受了,然后面试官再打电话来确认. 当时没有提及书面offer,而是直接通知上班时间. 结果,第一天上班,才签了正式的书面offer,然后一直很愉快地工作到今天. 从上司到同事,都很nice,大都是基督徒,很象一个"family"的感觉,都是出于信仰,出于爱心,来做这份相当stressful的工作,来帮助有需要的人的,虽然都有美加硕士学历,拿的薪水却是与学历不符的underpay,却没有人抱怨,反而有一些同事利用自己的休假自费去非洲或中国山区做义工的. 外人会说"真傻",但同事之间说起来,却是相视一笑--只关心金钱利益等basic needs的人,是不会明白self-esteem, self-actulization的滋味的.

最近看到有关涂博士事件的一些议论,颇有一些对他年龄不小还不谙世事不会算计利害得失的"傻瓜"指责. 感觉很可笑. 各人有各人的价值观,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作为外人,谁能确定涂博士只是找不到教职而回国求职而不是怀着学术理想与报效祖国的一颗赤子之心归国所以没有任何算计所以最终选择以生命来抗议国内学术圈的黑暗残酷无信呢? 精于计算如杨振宁,不是其实很羡慕"傻"得放弃了一切个人利益的邓稼先的活法吗?  凭什末就断定自己那套才是对的,别人就是傻呢? 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在桥下看你. 这道理,原来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2009.10.25
好山好水好闲情 半渔半樵半耕心
13# kemingqian
回克明兄
51%的数字,在主贴这类文章中很少看到的。
实话实说,这篇文章我开始只看了2/3,对结尾本没有兴趣的。既然说重点后半部,从题目上看说的是“反思”,从内容上看是“自由”。一名刚毕业的学生就反思北大,就像12岁的少年为自己爷爷写评传,看不看都无所谓的。至于说“自由”,去过美国的学生多爱说的,八十岁的爷爷絮叨孙子就那几句话,爱听的听去。
本帖最后由 九船城 于 2010-5-8 11:00 编辑

14# 老木匠

北大的学生没学过查文献资料,是北大教得不好,还是北大学生是全国最差的学生。嘻嘻
本帖最后由 WIND 于 2010-5-8 08:35 编辑
凡是间谍案被起诉,要定罪都很难,即便定了罪,也永远有异议。就像当年的原子弹间谍案,罗森堡夫妇上了电椅,永远有人为他们鸣冤叫屈。后来苏联垮台,在克格勃档案里才发现,这两人一点都没错,就是间谍。
老木匠 发表于 2010-5-7 23:36
克格勃怎么不知道销毁这些档案呢?对自己不利的信息进行毁灭,这可是中国人妇孺皆知的啊。
1,I.stability of possession;II.transference by consent;III.performance of promises.
2,中国的教育体系是制造SB的流水线。
3,一个充满着下贱历史的国家如何走向正常?
14# 老木匠

北大的学生没学过查文献资料,是北大教得不好,还是北大学生是全国最差的学生。嘻嘻
九船城 发表于 2010-5-8 06:35
大学里面教过么?我不记得了。
23# wolfzhang
这是中国学生的特点之一,什么都要教过才成,自己不会自学?难道没去过美国的中国人都不会查文献资料?这是侮辱北大,还是侮辱自己呢?
再说,很多学校都有文献检索之类的选修课,这是图书情报专业老师自留地。
记得过去看一个美国电视剧,小学布置的题目是,设计一个装置,装上一个鸡蛋,从两米高的地方扔下来,保证鸡蛋不碎。搞了很长时间,全家动员,最后是拿了外婆的丝袜做成的。
老木匠 发表于 2010-5-7 23:19
我的外甥女,上学期的一个回家作业是:比较洗衣粉和洗衣液的清洁能力,要有假设、证明、推理、结论,还要能形象地表达出来。做了一个星期的实验,最后得了个A。这个学期有个回家是比较两种不同密度,相同体积的物体的重量(我看过忘了,就记得很难),我姐还专门去买了一个天平给她做示范用。我认为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表达得也很清楚,结果居然没有得最高分。

好像记得还有一次的作业是挑两种不同的动物,从至少两个不同的信息源(比如互联网、百科全书、电影资料等等)查找有关这些动物的资料,然后总结一些有趣的内容,讲给班级听,还不能讲太多,有时间限制。因为那天她来我家玩,所以在我家查的资料,都是自己完成的。七岁半,读两年级,不是特别爱读书的小孩。
本帖最后由 采采 于 2010-5-13 08:59 编辑

删了
删了
克格勃怎么不知道销毁这些档案呢?对自己不利的信息进行毁灭,这可是中国人妇孺皆知的啊。
WIND 发表于 2010-5-8 08:33
WIND说这样的话显得很脑残,卡廷事件的档案虽然绝密,只有苏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能看的,不也
保存着吗?

即使是绝密档案,不销毁的话,也有不销毁的理由。有时候,也是种欲盖弥彰的手段。事实却是是那样,
但是,在若干年后解读显然对某些人更有利或者对国家更有利。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