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作文奇才

周泽雄

呱呱小儿，但饮牛湩，至于弱冠，不明犍状。佌佌之豚，日食其羓，洎其成立，未识豜豭。

这不是最新考古出土的上古佚诗，而是今年江苏考生王云飞同学的高考作文。全文近八百字，遣词造句极尽生僻古奥，把阅卷老师个个看得抓耳挠腮，怔忡莫名。令人抚掌叹赏的是，细玩文意，文章还紧扣了《绿色生活》的命题，言内言外，多少扑闪出家国之念、黍离之悲、绿色之想和归隐之思，殊为难得。

“不仅普通阅卷老师不认识、看不懂”，南京市语文基础知识阅卷组组长、古典文献学专家吴新江先生对记者说，“就连我这个教古典文献的老师，也不全懂，有些见过但没用过，还有四五十个古字根本不认识。回去后我查阅资料，做了注释，光注释就写了满满4页！”最终，经集体评议，阅卷组对这篇奇文给出了高分。

这个结果是我乐见的。最近几年，每当高考结束，总有几篇奇特作文惹动媒体的争议。看待此事，不妨话分两头。就考生这一头来说，我“一百年不动摇”地希望个性学生越来越多，因为它表明，虽然应试教育的魔咒还没有解除之象，但考生的写作头脑并未悉数遭到驯化，仍有个别心怀不羁之念的学生，放胆一试，即使有可能判为“零分”，也执意要在高考这个重量级竞技场上，一展真喉，恃才傲物一回。

这么说的前提，只是尊重作文的特殊性，我无意将它扩展到其它学科。由于作为写作更高荣耀的“别出心裁”和“别具一格”，技术上难以纳入作文评分的奖励体系，相反，落入惩罚体系的危险，倒始终存在，结果遂颇为讽刺：现行评分方式竭力卫护的公正性，竟然只有在学生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之时，才有望最大程度地得到体现，一旦考生心存一鸣惊人之念，即可能横遭不测，致使考分一落千丈。可站在写作角度，有此“一鸣惊人”之想的学生，又是多么可贵！这是作文评分命定的悲哀，不独今日如此，古代科举场上的蟾宫折桂手，也从来不等于文学上的斫轮老手；倒是文学高手沦为落第秀才，更像是一种常态。

这便要回到“话分两头”的另一头，即作为阅卷老师，遇到一篇笔墨别致、观点异样的作文时，该当如何？我以为，虽然老师多半不是伯乐，但这不构成他们扼杀良驹的理由。至少，他们应该心生预警，小心从事，以便在不违背公正的前提下，优先斟酌法外开恩的可能性。南京市阅卷老师的做法就相当可取：那位老师尽管看得迷迷瞪瞪，但还是坚持把这篇“出土古文”交给特设的“怀疑组”，由专家们审慎评议。相形之下，我不时在网络上看到的若干高考“零分”作文，其评分理由之粗暴，使人不禁要想：相对于学生作文的格式化和虚假化，语文教员阶层的平庸化和反智化，或许是一个更为触目的现实。

不过，就眼前这篇作文而言，它虽然有着足够充盈的奇异性，我却不敢肯定作者具备同样骄人的写作才能。确切地说，这位考生目前只是娴熟地表演了运用冷僻古汉语词汇的能耐，该能耐得之固然不易，与写作才能毕竟不是一回事。作为读者，我们好像不好意思相信：一篇文字极尽艰涩之能事的辞章，其意味有可能是稀松平常的。我们稍不留神即可能将文字的古奥与思想的深刻混为一谈，其实，未必。这篇看上去如此难得的作文，似乎也是如此，若把它译成白话文，那寄存在生字僻典里的丰饶意味，有可能失却大半。有一说一，我在这篇作文里看到的，除了罕见的古汉语资质，主要便是一种逞才欲了。逞才欲是优点，至少对年轻人是如此；年纪轻轻却不知逞才，那才叫暴殄天物呢，且不说大人物也有此爱好，如荷兰十六世纪著名哲学家伊拉斯谟，读小学时即恣意逞才，逼得他的拉丁语教师写信对他说：“万一你再写这样典雅的信，请加上注解吧。”再则，就算我因为眼拙而暂时看不出这位学生的写作异秉，我仍然可以期待他日后成为一名出色的古汉语专家，一位学术上的大人物。

哦，听说考生王云飞报考的是理科。这也不坏。何谓“前途未可限量”？这就是了。

载《东方早报》2010年6月30日，发表时标题改成《善待作文奇才，善待“逞才欲”》。

周泽雄

附：王云飞高考作文原文：《绿色生活》
　　呱呱小儿，但饮牛湩（dòng），至於弱冠，不明犍状。佌佌（cǐ）之豚，日食其羓（bā）。洎（jì）其成立，未识豜豭（jiān jiā）。每啮毚（chán）臑（nào），然竟不知其夋兔（qun，同狡兔，见韩愈之《毛颖传》）之三窟也。方彼之时，窋（zhú）诧之态，非闠闠（huánhuì）之中所得见也。
　　今北方久熰（ōu），瀵（fèn）氿（guǐ）甃（zhòu）眢（yuān），坌（bèn）坲坲（fó），焘天幠（hū）日。土地皴崩，罅可容人。南疆霶霈，洚水肆虐，当此之滈，茅舍尽走。欲苫（shàn）不能，啼口立（同泣）啾啾。
　　凡此异态，非天之咎。
　　君不见斵（zhuó）楩（pián）焚樟，岵（hù）之为屺（qǐ），睇眄（miàn）之下，万山尽屼（wù），百尺篔（yún）簹，化为竹著。於彼幼蛇，匌（gé）不盈寸，巴蛇王虺（huǐ），尽化柈（pán）馐。玈（lu）气烰烰，上格瑶池，贫地徕贾，以丰其赀（zī）。然千丈方圆，莱菔不生，九天之上，星河不见。
　　呜呼！漫山设棙，遍地尽罘。此天灾也？人祸也！河海黟（yī）然，浊水仍倾，此天灾也？人祸也！斵木[算刂]竹，彍（guō）弮（juàn）待兽，以至鹿不得走，翬不得飞，蚁不得宭（qún），髬髵不见。此天灾也？人祸也！
　　翕合沴（lì）气，终日涽涽。天不复蓝，水不复清。未有乌云，天何暝暝？赤乌既出，焜耀无复。看天下，鸟飞不下，鲜见狉狉，当此之时，何处貣青天？
　　所幸者，人知之也，人更之也。然，上作网法，下偩几何未可知也。
　　今天下多灾。北国井冞（shēn），阵主复至，当与孔张俱歾（mò）。南域之霖，大禹洊存，只得扼腕而叹息。人不咎己而咎旱魃，不诮（qiào）己而诼共工。未之可也。闤闠所趋，不可恈恈。当思子孙后代，人己知之。然行之效，则体躆庙堂者思之，媕娿（ān ē）之徒，弃不婟（hù）嫪，国之大蠹，捐而必究。
　　吾所思者，河泮水墺，杨槐蓁蓁，町疃（tuǎn），柳榆其秝（lì）。苾葌柅柅游屮（chè）葳蕤，见柳而人不攦，视草而众不蹸，日驾双軑（dai）之车，斐斐闾巷之间，目不复睺，鼻不再鼽（qiú），鸟不惊人，鲋游沴然。
　　人者，天地孕育。今其反万物，此獍也。今其不宜瞡瞡，遗祸搙孙，当修长远之道以藾万世。
　　今吾执笔於此，所思者，舍旁早蟠一株，今当唪唪，攲枝水上，当复驾舴艋，扌玄其落桃，投於苙。坐银杏树下，观儿童嬉於树下，延於砖祴（gāi），搤（è）腕而惜水中未置菱藕几株。燠（yù）热之时，而可摘菱冣（zuì）菂，爇之为饘（zhān），以奉亲房。

酱香老范

善待“特例”，理固当然。然就中学语文教学的普适性而言，对广大日后并不吃“文字饭”的莘莘学子，能写清通的说明文当为标的。衡量一个人的语文基本功，不妨以说明文写作为准绳。
明赴欧洲十天，回来后又要到广州一周。接下去半个月告假。

滔滔孟夏

这比宋浩浩的那些个玩意要好，，

周泽雄

老范好自在呀。吃好，玩好。
宋浩浩是谁？——哦，想起来了，职业写赋人。

嗜睡如归

1，奇文作者被预录南京东南大学最火的专业土木工程系；
2，王云飞今年高考成绩为384分，录取王云飞属于该校“破格录取”。

tian295

对待作文奇才，就应不拘那作文评选之一格，因为文章写作本来就要求标新领异，不拘一格！

周泽雄

《南方都市报》上也有篇相关文章，所论与我有所不同，附在下面：
[街谈]写文言文，读土木工程
稿源:南方都市报   2010-06-30
作者:三季稻

近读一高中生作文，惭愧得很，不足千字，却有50多字不认得，其中30多字从未见过。这是今年江苏高考一理科生的《绿色生活》作文，四六骈体的模样，用字生僻、考究，阅卷的古文献专家也有几十个字认不出，称该考生写的是纯正的文言文，修养很深，直接读古文献的硕士都没问题。而且“古为今用，十分切题”，专家一致认同给了高分(昨日《信息时报》)。

    这位同学不简单，十八九岁的年纪，熟读古文，吟哦成章，化古为今；而且剑走偏锋，文辞典雅，四六成句，在白话文的考场中排出了古典豪华阵容，令人啧啧称奇。网络上叫好之声甚众，可不是嘛，诸如“佌佌之豚，日食其羓。洎其成立，未识豜豭”之类的文字，恐怕就会吓阅卷老师一大跳。别说解其意，能把字认全，就算是有学问了。什么叫学问，兄弟我古典文献学的老师曾说道：你不知道，别人知道的，就叫学问。如此说来，在繁重的学业中，该同学能修得令人瞠目的古文功夫，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

    这件成功的案例，也为揣摩高考作文高分之道的学子们指了一条老路子：以文言代白话，于古意取新知。难度很大，光是熟读课本中的文言篇什远远不够，课后得花不少的时间钻研国学，瞄准故纸，要想学到可观的水平，计算高考结束后的收成，恐怕不如多背诵些作文范文来得经济些。不管怎样，说明国学之风所被，民间乃至学子都有了自学的意愿，承载传统文化的古章典籍，不再冷清了。

    佩服该同学的苦功，祝贺他的作文高分，并不表明认同他的作文风格。尽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兄弟我还是得说出不中听的真心话。

    这种大用生僻字眼的炫技式文法，虽然夺目，但并不值得学习。文中“瀵氿甃眢”、“坌埃坲坲”、“南疆霶霈”之类的“好词好句”，有拽文之嫌。对于这类讲究华美词章，以聱牙的面目吓唬人的作法，鲁迅先生在《人生识字糊涂始》中即有谑评，说到从旧书中抄来的“崚嶒”、“巉岩”，他讲，“因为我实在连自己也不知道‘崚嶒’和‘巉岩’究竟是什么样子，这形容词，是从旧书上抄来的，向来就并没有弄明白，一经切实的考查，就糟了。”文胜于质，为了追求字面的堂皇，不惜以文害意，这是骈体文的通病，躲不掉。近百年前，胡适先生在《文学改良刍议》中痛击雕琢的、铺张的、迂晦的文言文，以不摹仿古人、不作无病之呻吟、务去烂调套语、不用典、不讲对仗等作为写晓白易懂好文章的标准。兄弟我非常同意学者徐贲所说，从小学到高中，学生们要加强的是说理和讲事实的教育。还要补充的是，看似风光八面的空洞“美文”，是与塑造健全人格的公民教育格格不入的冬烘，这是残留的精神上的辫子，早点了断的好。

    如周作人先生在《论八股文》中说，中国文字的特点，“必然地生出好些文章上的把戏”，“八股不但是集合古今骈散的精华，凡是从汉字的特别性质演出的一切微妙的游艺也都包括在内”，他总结道，几千年的专制养成很顽固的服从与模仿根性，结果是弄得自己没有思想，没有话说，非等候上头的吩咐不能有所行动。好在，这位同学选择的是土木工程系，画图纸、做设计虽不比骈体文摇曳生姿，但实在得多，也不会蒙人。写文言文得高分，读土木工程，这倒让人很欣慰。 □三季稻

杜雅萍

写文章的如果没有一点逞才的念头，思想何从谈起。三季稻的文章，没看出啥思想来，虽然他没写文言文。

周泽雄

三季稻先生的观点，如果针对一部文学创作，我倒还大致认同，但高考作文，严格地说是不能按文学作品来对待的，考生主要是展示自己的写作潜能。潜能各式各样，这位考生认为，只有写这种古文，才能最大程度地展示自己的潜能，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相反，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却不让他这么做，则很不公平。
作者的担忧既多余又无趣，因为明摆着，根本不会有大量学生起而仿效。仿效，也必须以能力为基础。确切地说，这就是一篇具有偶发性的个案，我们需要的只是面对，而不是谈论它的积极面或消极面。由于无人能够仿效，无论积极面还是消极面，都根本不可能存在。

金秋

没有看懂这个奇才考生的古文作文，如果他的作文确如主贴所说“这篇看上去如此难得的作文，似乎也是如此，若把它译成白话文，那寄存在生字僻典里的丰饶意味，有可能失却大半。有一说一，我在这篇作文里看到的，除了罕见的古汉语资质，主要便是一种逞才欲了。”那么，我认为给高分是不合适的。高考作文给分有严格的规定，不是凭老师一时佩服和一时好感就能给高分的，比如扣题应该给多少分、立意应该给多少分、遣词给多少分、造句给多少分等等，考生用古文写作未尝不可，但是如果除了古文功底以外，其他方面也确实出色，那么给高分理所应当，但是，如果除了古文功底深厚，其他写作方面表现平平，那么就不应该给高分。因为作文毕竟考的是写作能力而不是考古文功底，语文试卷中专门有考古文的题目，而且古文试题所占的分量也很有限，这个考生因为古文好而得了高分，这对其他考生是不公平的，这相当于对他网开一面，擅自为他的特长加分了。但是哪个考生没有特长呢？有的擅长写文言文，有的擅长写政论文，有的擅长写散文，还有的擅长写小说诗歌，但是高考作文只能有一个评分标准，不能因人而异。
是古文奇才，但不一定是作文奇才。

俗中怪客

附：王云飞高考作文原文：《绿色生活》
　　坌（bèn）坲坲（fó），
周泽雄 发表于 2010-6-30 10:11

是否掉了一字？

俗中怪客

附：王云飞高考作文原文：《绿色生活》
　　町疃（tuǎn），
周泽雄 发表于 2010-6-30 10:11

是否又掉了两字？

老李北海鱼

倘撞在我手里，定然给高分，不为其他，天生一才不容易；高考改卷虽然还谈不上为国求贤，起码要爱才重才。

老李北海鱼

佌佌（cǐ）之豚，日食其羓（bā）。洎（jì）其成立，未识豜豭（jiān jiā）。不知有何难懂的？很费解三季稻先生。

周泽雄

是否又掉了两字？
俗中怪客 发表于 2010-7-1 17:49

对不起，我没注意。直接引自编辑寄给我的资料。看来是漏了。

海阔天空

这个三季稻太小题大做，一篇学生习作，被他上升到会影响整个社会文风的高度，未免太骇人。
只是这个学生以后专业是土木，古文才能就此荒废了未免可惜。

tian295

这个三季稻太小题大做，一篇学生习作，被他上升到会影响整个社会文风的高度，未免太骇人。
只是这个学生以后专业是土木，古文才能就此荒废了未免可惜。
海阔天空 发表于 2010-7-1 23:07

古文只是爱好，不要与专业挂钩，那就太功利了！爱好是爱好，专业是专业，不要总想着把爱好专业化，在这一领域成名成家！
窃以为，这种想法很不好！

ys1937

**
    俺又要发怪论了。
    如此奇才，最好录在中文系或历史系，录在土木工程系，可惜了。
    不是爱才，而是在浪费了。
    现今，最好的培养方法是：不去睬他，随他去。
    帖主标题是“善待”，俺以为，最好的善待方法就是“不善待”。
    社会上的重视、宣扬，可能反而会害他。




   

金秋

古文只是爱好，不要与专业挂钩，那就太功利了！爱好是爱好，专业是专业，不要总想着把爱好专业化，在这一领域成名成家！
窃以为，这种想法很不好！
tian295 发表于 2010-7-1 23:19

花那么大代价给他加分（给他加一分相当于给其他同学减一分），就是为了让他业余玩玩？

小妖怪

19# ys1937



老先生的回帖上有一个电子虫虫，我开始以为是我的电脑屏幕上爬了蟑螂呢！赶都赶不走

duandm

以下是译文：

　　　　现在的小孩，都喝牛奶，但到成年，也不知道牛长的什么样子！小小的猪，天天吃饲料，到它被屠宰的时候，也没见过青草是什么样子！家养的兔子，竟然不知道其先祖的谋生手段（狡兔三窟）。现在这个年代，各种怪异的现象，在历史上是从没有过记载的。 现在北方久旱，沟渠干涸饮水困难，沙尘飘扬，淫淫骄阳暴晒千里，田野干裂，隙缝可以藏得进人。南国大雨淋漓，洪水泛滥，遇到洪峰，不少房屋被冲跑，想挽救也不能，只得万民哀嚎。这样的怪现象，并不是上天的过错。 难道我们没见过砍伐大树，焚烧荆棘茅草，开山造田的情景吗？放眼望去，群山都是光秃秃的，那些高高的竹木，被做成了一双双一次性筷子！可怜一条条小蛇（应该是代指所有野兽），环绕不过寸余，连同那些大蛇狂蟒，一齐变作了人类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黑色的污染气体日复一日不停排放，上达九天之外，在那贫瘠的土地上，人们竭尽所能的榨取最后一点利益，以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然而万里沃野，变的寸草不生，那以前洁净的天空，满天的繁星也消失不见了！ 呜呼！漫山遍野全是人类设下的桎梏，这难道是上天降下的灾祸？这是人类自己造下的罪孽啊！江河变黑发臭，污染的水仍然日日倾泻，这难道是上天降下的灾祸？这是人类自己造下的罪孽啊！砍伐竹木，毁坏森林，布网提枪肆意捕杀野生动物，已至于再也见不到野鹿的奔腾，雄鹰的翱翔，昆虫蚁类的群居，猛兽们怒而鬃毛奋张的样子再也见不到了！这难道是上天降下的灾祸？这是人类自己造下的罪孽啊！乌烟瘴气，终日不绝，天不再蓝，水不再清。天上没有乌云，天也昏昏沉沉，就算太阳出来了，那耀眼的金光也变得暗淡无华。看这个世界，那些高飞的鸟儿久久盘旋不下，那是因为它们找不到可以落脚的树木啊！看到这样的情景，你还能怨恨苍天吗？ 幸运的是，人类知道了这种恶劣的情况是自己造成的，人类开始去改正自己犯下的错误了。但是，国家立法成网，下面执行的结果又将怎样呢？现在我们的国家正值多灾多难的时候，在北方，井水都干涸了，井越打越深，信佛求神的人变多了，中国本土的儒家和道家怕是要消失了，（意思是指人心惶惶）。南国洪水，可惜大禹不在了，只能扼腕长叹！可笑人类不责怪自己反而去责怨一个不存在的鬼魅，不责备自己反而去责怪共工（触倒不周山，导致地倾东南）。这当然是不对的，历史的发展规律，当然不可以违背。我们必须考虑子孙后代，人要有自知之明，然后才能行动有成效，当政者要考虑的是，那些夸夸其谈不学无术却又贪污腐败之徒，必须要严厉惩处，国家的蛀虫，必须严厉追查！ 我想象的美好未来是这样的：江河湖泊旁边，树木苍翠，飞禽走兽有自己的家园，柳树和榆树稀疏分明，芳草延绵繁花点点，见到柳树没有人去攀折，见到青草没有人去践踏，每天骑着自行车，穿越行走在街巷里边，眼睛不再干涩，鼻子不再过敏，飞鸟自在翱翔，鱼儿悠然嬉戏在水中。 人类，天地孕育出的精华，今天破坏环境置万物于死地，实在是大大的违背天道，我们不能再任凭情况恶化下去遗祸给我们的子孙，而要想出长远的好办法，以改变错误，造福后代万世。 今天我写这篇文章，所考虑的是，自己家旁边盘伏着一颗银杏树，今日遇到大风，断枝落叶坠落在池水中，如同一艘艘小舟一样漂浮，我捡起那被吹落的银杏果，扔进了猪圈里。坐在银杏树下，看着孩童们在树下玩耍，在墙沿下来回奔跑嬉闹，便遗憾的感觉到没有在池中种植几株莲藕，酷热时分，可以摘取菱藕，做成凉羹或小菜，送给亲朋好友，那是多麽好的一件事啊！

ys1937

19# ys1937  
    老先生的回帖上有一个电子虫虫，我开始以为是我的电脑屏幕上爬了蟑螂呢！赶都赶不走
小妖怪 发表于 2010-7-2 16:19

**
    哈哈，小妖是第二个上当的，梅版第一个。

    回到原题，俺以为这篇作文有两种可能：
    1、 完全是临时抱佛脚写出来的，这确实很不容易。
    又要提吴晗老先生了，吴老先生情况类似吧，不过，他学的是历史而不是土木工程，对口的。（抱歉，俺记得是吴晗，如果不是，是另一人，那请不吝指教了。）
    俺实在想不出来，这样好的古文水平，放在土木工程里，除了研究中国建筑史外，英雄有什么用武之地？
    2、 事先由考生本人，或在某人的指教下，做好了一些范文，再在考场里切题修改。
    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tian295

花那么大代价给他加分（给他加一分相当于给其他同学减一分），就是为了让他业余玩玩？
金秋 发表于 2010-7-2 10:12

很多时候，我们总把爱好与专业绑在一起，这也许更多是生存的压力造成的。其实，将爱好只当成爱好，作为生命中的关乎生活质量的重要部分，而且，，在历史上，以业余爱好作出非凡成绩的也不乏其人！
以普通高中生，而能有如此深厚的古汉语功底，古文功底，给予高分，这是应该的，这不是加分，作文写成古文，也是作文，这与那些稀奇古怪的加分不同。
况且，我们是否能因为某一科或某一方面考得比较好，就一定要求他研修这一学科呢？
也许，土木工程也是该生的兴趣，谁又能保证该生不能在这一领域作出非凡成绩呢？

ys1937

况且，我们是否能因为某一科或某一方面考得比较好，就一定要求他研修这一学科呢？
也许，土木工程也是该生的兴趣，谁又能保证该生不能在这一领域作出非凡成绩呢？
tian295 发表于 2010-7-2 19:21

**

    俺现在对高考一无所知，总分多少，已不问讯。
    但是，也请各位算一下，该考生总分多少？作文满分后，数理化各多少分。这样的分数能否跟上土木工程方面的要求，俺看是有问题的。
    当然，也许吴晗不读历史，读物理可以得诺奖，也许，张铁生读大学可以出大贡献，这都是假设，无法肯定，也无法否定滴。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俺实在为这考生担忧——杞人之忧是也。

    另外，这种风气盛行的结果是什么，可能会出现作文的百花齐放，各种风格的作文将会应运而出，到时，阅卷老师有苦头吃了。各种各式的范文也将应运而生，你是防不胜防滴。

老李北海鱼

小小的猪，天天吃饲料，到它被屠宰的时候，也没见过青草是什么样子！

译文这句恐翻译错了，其他未及详看。
应该是天天吃猪肉，长大都没见过猪走的意思。

佌佌（小小）之豚，日食其羓（块肉），洎（到）其成立（人之长成），未识豜（大猪）豭（公猪，猪）。

老李北海鱼

后面一句应同样的错误，指的是人。

梅茗

23# ys1937
哈。记得我上当那个时候，老先生是用这个小虫子作为头像的。

psyzjs

**

    俺现在对高考一无所知，总分多少，已不问讯。
    但是，也请各位算一下，该考生总分多少？作文满分后，数理化各多少分。这样的分数能否跟上土木工程方面的要求，俺看是有问题的。
    当然，也许吴 ...
ys1937 发表于 2010-7-2 20:13

于老前辈正解，中国从来不缺发现天才的眼睛，但奇缺扶持天才的双手。

俗中怪客

以下是译文：

　　　　现在的小孩，都喝牛奶，但到成年，也不知道牛长的什么样子！小小的猪，天天吃饲料，到它被屠宰的时候，也没见过青草是什么样子！家养的兔子，竟然不知道其先祖的谋生手段（狡兔三窟）。现在 ...
duandm 发表于 2010-7-2 16:48

译文水平高于原文。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