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略萨往事

略萨往事

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婚姻


  小说《胡利娅姨妈和作家》虽有很多虚构成分,但胡利娅姨妈确有其人,她是略萨大舅鲁乔的小姨子、略萨母亲的好友,比略萨大十几岁,人长得很漂亮,20岁时即嫁给一个玻利维亚庄园主,由于不能生育,丈夫与她离了婚。
  1954年,18岁的略萨正在秘鲁首都利马一所大学攻读文学和法律专业。而胡利娅姨妈刚从玻利维亚来利马度假,就住在姐姐、也就是略萨舅舅家里。她的美貌引来了不少登门徒子。为了保护妹妹,略萨的舅妈便采取防范措施,不允许任何一个追求者晚上邀请胡利娅散步或看电影。在这种情况下,胡利娅只得请“小朋友”略萨陪她看电影、散步。就这样,两人之间逐渐产生了感情。
  胡利娅的魅力不可抵挡,略萨爱她爱得发狂;胡利娅也爱略萨,因为他让自己变成了小姑娘。但胡利娅有一种犯罪感,她对略萨说:“我想了很久,咱俩的事情很荒唐,你18,我32,而且离过婚”。略萨极力说服胡利娅:“年龄的差异并不可怕。重要的是相爱”。胡利娅不失为一个聪颖、明智的女人,她对略萨说:“如果你保证同我生活5年,这5年只爱我一个人,我就心满意足了。过5年快乐生活,我看这疯狂举动值得”。他们终于冲破了世俗的阻挠和保守家长的恫吓,勇敢地走到了一起。
  1962年,略萨的两个表妹,即鲁乔大舅的女儿,也是胡利娅的外甥女先后来到巴黎读书,4人住在一起。不久,胡利娅便发现略萨和15岁的帕特里西娅经常眉来眼去,她非常生气,但略萨说她纯粹是“胡思乱想”。
  然而有一天,女房东告诉胡利娅,她经常看见略萨和帕特里西娅夜间在楼前接吻。后来,帕特里西娅干脆直接写信给胡利娅说:“我和马里奥之间就是那么回事”。
  1964年,略萨完成了《绿房子》的初稿,需要回秘鲁搜集些创作素材。到达利马不久,他就给妻子写信说:“是的,我爱上了帕特里西娅,而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不是新闻。无论你使用什么武器,也拦不住我对她的爱。我惟一要求你的,就是放弃这早已经凋谢的婚姻”。
胡利娅同意离婚,因为不管怎样,她同略萨的婚姻早已超出了她原来“过5年快乐生活”的期望值。所以,当略萨同帕特里西娅结婚遇到麻烦,需要一份玻利维亚的出生证时,胡利娅还帮助办理,并附信对他俩表示良好的祝愿。
《胡利娅姨妈和作家》是略萨第五部长篇小说,其主要素材就源自略萨与胡利娅恋爱、结婚的事实,但添加了大量虚构的故事情节。该小说1977年在西班牙出版后,不久便被改编成家喻户晓的电视连续剧,风靡一时。
  胡利娅看后很生气,认为很多地方不合乎事实,她说:“我要道出略萨过去的全部实情,把几乎流传整个美洲大陆的电视剧中庸俗化了的东西全部纠正过来”。于是她也写了一本书,取名《作家与胡利娅姨妈》。


与马尔克斯的三十年仇怨

  马尔克斯和略萨的第一次见面是在1967年。因为同是拉丁美洲“文学爆炸”的主帅,他们彼此仰慕、神交已久;所以除了相见恨晚,更是一见如故。略萨是作为首届罗慕洛·加列戈斯奖的获奖者来加拉加斯参加授奖仪式的,而马尔克斯则专程前来捧场。他们不停地交谈,几乎将世界置之度外……在秘鲁期间,略萨和妻子帕特里夏为他们的第二个儿子举行了洗礼,而马尔克斯自告奋勇,做了孩子的干爹。
  然而到了1976年的某一天,在墨西哥的一家破电影院里,这两位作家却大打出手,没有人确切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二人从此结下梁子,以至于连一句话都不说。在墨西哥电影院里动过拳头后,两人便分道扬镳,其政治分歧尤其明显:马尔克斯向左走,一直都是卡斯特罗的好友;略萨向右走,一度作为右翼势力的候选人参选秘鲁总统。
  对于那场电影院里打斗的原因,两位文坛泰斗对此讳莫如深,马尔克斯做得更绝——有人分析认为,他为了不说出当年拳斗的真实原因,甚至一直不出回忆录的第二卷!
  马尔克斯的好友罗德里戈·莫亚1976年曾给他拍过一些黑白照片,直到最近马尔克斯80大寿之际才将它们公之于众。莫亚还描述了两位文学大师当时吵架的情形。
从照片上可以看到马尔克斯左眼乌青,鼻子也破了。在另一张照片上,这位哥伦比亚作家显得异常严肃。
  据莫亚说,1976年,拉美一些文学家和知识分子在墨西哥城出席一部电影首映式。首映式后,马尔克斯走过去拥抱好朋友略萨。马尔克斯口里正叫着“马里奥”走上前去,迎接他的却是几个“犀利的耳光”。据说,略萨当时大喊着说:“你在巴塞罗那对帕特里夏做了那种事,还敢来见我!”
  据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当时略萨是闹婚外恋,疯狂地迷上了一个美丽动人的瑞典女郎,并抛下妻儿与其私奔。失望痛苦的妻子帕特里夏于是向马尔克斯和他的妻子哭诉,他们于是建议帕特里夏干脆跟略萨离婚了事。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帕特里夏成为马尔克斯家的常客,三人每每在一起探讨生活,聊些家常。
  没想到的是,略萨不久便被瑞典美女甩了。痛定思痛的略萨最终还是回到了帕特里夏的身边,而雨过天晴之后的帕特里夏,一五一十地将与老公分离期间与马尔克斯一家子交往的内情全都抖了出来。
  多年后在马尔克斯迎来80大寿、《百年孤独》40周年特别版即将出版之际,运作该书出版的西班牙皇家学院透露,70岁的略萨已经同意为纪念版的《百年孤独》提供序言,而80岁的马尔克斯也接受了这一安排。事实上,略萨所撰的序言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写好了,就在《百年孤独》出版之前,发生了两人打斗事件,因此,后来出版的《百年孤独》才没有了略萨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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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
上天可陪玉皇大帝,下地可伴田舍乞儿
8~~~~~~~~~~~~~~~~~~~~~~~~~~~~~~
学习~~~~~~~~~~~~~~~~~~~~~~~~~~~
我们都在自说自话,放大了自己的声音,将其他人的声音变成背景。
我喜欢看这样的往事~
羡慕~~~~~~~~~~~~~~~~~~~~~~~~~~~
18岁时熟女控,28岁时又成了萝莉控,再往后错乱了一阵,为了证明爱的能力,最后回归家庭生活——略萨的一生。
小秋总结得到位。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作家作家,就是老“作”的家伙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作家作家,就是老“作”的家伙
老木匠 发表于 2010-10-18 13:08
哈,创作的作,此作非彼作,否则打击面太广了。
What is seen is temporary, what is unseen is forever.
所谓创作,就是把“作”的经历写出来。
巴尔加斯·略萨:出青楼入殿堂

特约撰稿 云也退

他逛过妓院,娶过姨妈,竞选过总统,

最后,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

与作家交谈要对症下药:除了文学,同俄国作家首选谈独裁,同德国作家最好谈哲学,同美国作家谈种族与身份,同拉美作家?当然应该谈性。且看智利大诗人巴勃罗·聂鲁达,20多岁出使南洋,身无分文地醉倒在烟花柳巷,靠着崇拜者的接济才缓过劲来。他还把这些事美滋滋地写入自传。《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美则美矣,通篇是欲火焚身的劲道。秘鲁的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Mario Vargas Llosa)同样不得了,娶了自己的姨妈,虽然后来离了,但已足够用来完成《胡利娅姨妈与作家》这部震动一时的小说。

可以说拉丁美洲的历史是被欲望,更直接一点说,是被荷尔蒙驱动的。政治与性,这一外一内主导(或者说搅乱)人类社会的两大主题,在这块大陆上融合为一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连体人。

高压军校与贫民区“天上人间”

巴尔加斯·略萨的第一本小说《城市与狗》里的故事发生于军校--那里的一群学生,不论出身纨绔还是低贱,生性凶横、狡诈还是懦弱,都是处事不分轻重,完全听凭即时感觉的家伙;因为没有女人,一条母狗自然而然成了这群少年心照不宣的发泄对象。作家在描写时几乎从不触碰人物心理,所有人都在军校管理者的高压下冷漠、孤独地踽踽而行。

拉美国家的军校,说白了就是孕育未来独裁者的地方,兽交可不是他们想要的好名声。因此政府震怒,以至于公开焚书,但是巴尔加斯·略萨亲自在里面待过,所以书写得逼真紧凑,很快赢得了赞誉。对他来说,世界观在此刻已经成型了,它直接生成了后来被称为“解构现实主义”的那种写法:线索多头并进,情节相互交叉,个人的经历、个性甚至容貌都埋没于蝇营狗苟的群像之中,全无精神救赎可能。

巴尔加斯·略萨的第二本书《绿房子》,国内第一个中译本译作《青楼》,同样是群像式的描写,同样取材于他自己的眼见耳闻:那是在1945-1946年,年方10岁的巴尔加斯·略萨随母亲在沙丘上的秘鲁小城皮乌拉生活了一阵,发现那里有座绿色的茅草屋。6年之后他中学毕业,重返故里,刚好到能逛它的法定年龄。作家后来回忆道:

“我也曾去过那座妓院。那里的气氛很怪,因为那座妓院很特别,是那种不发达城市型的妓院。它只有一个很大的房间,妓女都呆在里面,还有一支三人小乐队,由一个弹竖琴的老盲人,一个绰号叫‘小青年’的吉他手,一个貌似摔跤手的卡车司机(负责敲锣打鼓)组成(卡车司机名叫博拉斯)。……那时嫖客们到那里找女人,然后双双到外面的沙地上、在星光下寻欢作乐。那种情形我终生难忘。那是一段重要的插曲……”

这是拉美贫民区版的“天上人间”,虽然没有催情的灯火、幽秘的背景音乐,只有被无数人的体液浆得板结的发黄床单,纵欲之后的人们还得费力洗掉身上沾满的沙砾,然而,“绿房子”却是注册登记后合法经营的娱乐场所,不需要刻意去摆平周围的执法机关。在那里寻找人生乐趣不用照顾自己平日的身份,一躺倒就接上“地气”,赤条条地入天堂。性与政治有着同样的动力发生学,但在这个意义上又彼此补偿:社会上等级差异巨大的个体来到妓院里却惊人平等。

“绿房子”里也招待过巴尔加斯·略萨这样一表人才的小子。他像遇到墨水的海绵,拼命吸取当拉美作家必需的人生体验。我们在小说中能看到与加西亚·马尔克斯笔下的马贡多一样的鬼魅横行的现实,只是后者多了些超自然的、魔幻的成分,而前者完全是由于公共领域的腐败和个体人性的堕落所造成的。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正是妓院里的见闻让巴尔加斯·略萨能正视人的共同本能。“这个地区的文明人几乎像印第安人一样地野蛮,那些卑鄙的资本家说到底也是一些穷鬼,也常常死于饥饿。”常年的独裁和贫穷使得人们生死无常,命运无所依恃,于是片刻狂欢的机会备受珍惜。基于这种观察,作家的批判立场就不能不带上一丝同情。

与姨妈结婚,与藤森竞选总统

人欲固为万恶之源--政治恐怖和性罪错皆系于此--但是有深度的作家不会简单地对其表达道德谴责。1973年,《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出版,主人公上尉在军队中组织流动妓院,听来让人啧啧称奇。故事是黑色而讽刺的--既讽刺道貌岸然的军人政治,又讽刺不能自主的性乱,但是,巴尔加斯·略萨惟独不讽刺欲望本身。

肉欲对拉美小说家究竟有何意义?另一位拉美名家、阿根廷人埃内斯托·萨瓦托在《为肉体正名》一文中批评道:当今时代“摈弃了对肉体的认识能力,把肉体驱赶到纯客观的王国,全然不顾肉体是人性的支柱这一事实,把人变成了物……单纯的性生活是可悲的,它无法使我们摆脱原有的孤独。”这就需要动用心理学、文学和艺术去补救。萨瓦托接着说:“只有小说才能全部容纳纯真的思想、情感、激情、梦幻与神话。”也就是说,只有小说才能“为肉体正名”。

巴尔加斯·略萨也作如是观。如果说,《城市与狗》只是把野蛮的兽交作为观照性爱的惟一角度,以此表达一个年轻作家冰冷的世界观的话,那么在随后的众多小说,尤其在以他本人的第一段婚姻为题材的《胡利娅姨妈与作家》中,他就在着手用小说这一在他眼里“最高级的文艺形式”来探讨如何通过性爱来实现两个目的:其一是抵抗政治和群体性暴力,获得个人解放--毕竟“解放”是绝大多数拉美人长久惦念的身心感受;其二,就是完善人自己,让人接近完美。

今年74岁的巴尔加斯·略萨成名甚早,他的一生注定要靠在性爱与政治两个极端之间左右逢源来滋养创作:前者以同姨妈的婚姻为代表,后者则以20年前竞选秘鲁总统为顶峰。1988年,52岁的巴尔加斯·略萨还是放不下长幼恋的情结,写了中篇小说《继母颂》,正面描写了一个继子与继母之间发生性关系的故事,随后又在1997年出版了《情爱笔记》,把这个故事续完:继子阿尔丰索用自己研究的奥地利艳情绘画作中介巧妙斡旋,最后让父亲利戈贝托和继母卢克莱西亚言归于好。在这两部小说里,《绿房子》中群体性的紊乱芜杂消失了,似乎象征着拉美历史脱离了政局混乱的、集体进退的现代,进入了相对稳定的、经营私人空间的当代。阿尔丰索,在他那风姿绰约的“熟女”继母的怀抱里初尝情爱生活的滋味,写得既露骨、刺激又异常惟美,像一坛私家秘制的酒。

巴尔加斯·略萨1964年离婚,次年与第二任妻子帕特丽夏结缘。帕特丽夏有一双典型的、让男人想入非非的拉美性感红唇。《情爱笔记》中的尤物卢克莱西亚,既是阿尔丰索的继母,又是利戈贝托第二个妻子,显然集胡利娅姨妈和帕特丽夏两者于一身。读者几乎说不清哪些性体验是他的虚构,哪些又是他的亲身经历:对他来说,同性恋(不包括鸡奸)也好,长幼恋也好,意淫癖、目淫癖、窥淫癖、异装癖(只要没有虐恋)也好,都不能简单地用“变态”二字打发。它们是欲望的各种变形,尽兴地释放它们,能让个体--尤其是遭受社会环境或个人逆境凶险压迫的个体--得到雪中送炭般的拯救。

以性爱反抗独裁、抵御庸俗

这就是性爱促使人完美的地方:首先是关系发生的自决和平等;其次,更重要的,是性的真诚--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巴尔加斯·略萨的坦荡使其喜欢与人谈他与姨妈的恋情,他认为清纯少年倒在性感母亲的怀里,不啻是个完美的开始,通往一种无拘束的、奔放的、富有想象力的性情人生:“性爱的开始在一个人的历史上是一个根本时刻,这种开始愈是完美,施与他人生的效果就愈佳。”

在七旬高龄,巴尔加斯·略萨依然带着帕特丽夏东奔西走,一会儿担任国际自由基金会主席,一会儿去玻利瓦尔大学领博士衔,顺带批评委内瑞拉的查韦斯政府,新作还连绵不断,可谓精力充沛。《情爱笔记》里的利戈贝托,在健朗、博学和想象力方面,可谓他本人的化身,但作家自己说他比愤世嫉俗的利戈贝托更懂得享乐,享受前辈和同辈的艺术和文学之乐。他甚至暗示,多彩的性爱是利戈贝托这种情趣高尚的知识分子应得的礼物,它刺激了后者的思想和艺术灵感,助其在拉美语境下发出反抗独裁、抵御庸俗趣味的声音。

文字中的“青楼”已成了某种逝去的象征。倒不是说名作家逛过的窑子就比图书馆还圣洁,但它确实比任何现实中的性交易场所更配得上精神牵挂。待到军政府的狼烟散去,《情爱笔记》把性的舞台搬到了宁静的室内,搬到了绛红色的天鹅绒床单上--读过小说的话,你一定会记得那许多与肉体缱绻一处、舔舐着蜂蜜的小猫。那里的性爱不再是青楼里的即刻纵欲,而是被艺术和思辨交相辉映的令人信服的完美。在人欲横行的拉丁美洲,巴尔加斯·略萨的欲望写作打开了自己在世界文学领域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