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哥XD 于 2010-12-17 05:20 编辑
文学城里有一闲人Filiz给“我单位还是个美女集团”留话儿:“太羡慕泡澡坐班的单位,尤其现在这年代!是李教授在忽悠还是您在忽悠,那演讲?!巨喜欢您初上舞场和挑舞伴比赛的描写……下篇该上交际舞赛后感?”
话说团委筹办的那场交际舞赛后,我和相邻科室两个女描图员厮熟,她俩互为闺密,一高一矮,高女年方十九,活泼张扬,身高一米六九;矮女年过二三,敦实低调,看下图猜身高。
高女曾如一只红色的火鸡,从美女集团中走近我身边,却又消失在天鹅湖畔。之所以把她比作一只火鸡,是因为记忆中留下那件红风衣。刚到单位时,团委组织年轻人植树,我穿驼色风衣,在场子一边,高女穿红色风衣,在场子对面,红风衣穿在她身上,散发出都市女郎的摩登气息,在刺眼的阳光下,招惹着场子这边一束束公牛的目光。师大德育李教授来我们美女集团单位忽悠那次,她也穿红风衣进会议室听演讲,就是段子里提到过的那个高挑丫头,院内一枝花儿。
为找女舞伴参赛,同寝室小纪带我去独身宿舍区,刚好看见矮女走出楼门──
没看清脸儿是吧?但您不能愣说看了照片估摸不出人家多矮。人家真是闺密,连着装喜好也相近,也和高女一样爱红装。矮女回头,冲小纪和我撅嘴儿,您趁这工夫从我俩身影之间望过去,猜得出她身高了吧,再给您一参照物:戴眼镜的小纪身高一米七五。
矮女乐得帮忙,赶巧一阵光彩夺目而来,矮女截住了正骑车经过的闺中密友──高女,算凑齐了舞伴。
比赛夺冠后,本参赛小组四男四女去公园庆贺,高女被个头最高的1号男缠在草地上背靠背,我只好假装谈笑风生和矮女去划船──
矮女上船便直言不讳问我要不要南下如火如荼的深圳特区闯闯,如果和她好,她省部级机关高官老爹可帮忙调动关系。我就请她介绍特区的情况。她说她一中学同学的哥停薪留职去蛇口工业区了,写信回来说蛇口从工业一路到工业八路天黑了以后满大街的鸡。她还说她爹开完常委会回家透露,有个党国元老到深圳视察,不知被请了去夜总会还是给怎么了,回京后见谁都鼻涕眼泪一把抓地哭:完啦完啦,深圳只剩下五星红旗还是红的,全都变色成资本主义了。她说还有上回来咱单位作报告的德育教授李大师,年初去蛇口搞青年座谈会,弄了份儿材料给中央,说有责任把蛇口青年错误言论实事求是向上报告,还把发言的蛇口青年的姓名列在材料里,结果惹出著名的蛇口风波,从蛇口通讯报发表《现代观念和陈腐说教的一次激烈碰撞》开始,到各省市级报纸起哄架秧子,到人民日报发表《蛇口风波问答录》,到世界各国几百家报刊也参与进来辩论,到最后李教授再次上报中央一份儿材料,说蛇口淘金者思想实属不要党领导,发展下去特区必然要走向邪路。
听了这么些凶狠的事儿,哪儿还敢琢磨去那是非之地,我心不在焉边划桨边频频窥视岸上高女的一举一动,却也逃不过矮女的眼睛,她说:“小高和我是闺密,看你这馋样儿,要么回头我和她说说,把她介绍给你。”
矮女第二天履约,在篮球场边将打球的高女正式介绍给我。从打那天起,我迅速蜕变成一只求偶的雄孔雀,开始梳理起自己来。我买了电梳子、定型发膏、增光发霜、增强嘴唇质感的唇膏,还买了睫毛梳,让睫毛变长……嫌这个变态?甭说人处在那特殊时期,连只雄孔雀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要吸引她的注意。既然雄孔雀会开屏,雄鸽长得出翡翠绿的颈羽,雄鸡顶戴花翎报晓,作为雄人类的我,怎就不能梳梳睫毛玩儿呢?
春去夏至,我和高女骑车来到森林公园,在游人罕至的园林深处,生长着无数密不透亮的参天古树,我们把车支好,席地而坐时,高女不慎踩了我一脚:“哎呀~对不起……啊,不,要像你们大学生那样,说‘噢’,对不起。”高女微笑时,嘴角一如弯弯的月牙,荡漾出阴柔之美。高女曾问过我多次,为什么你们大学生喜欢说‘噢’,而我们没上过大学的,碰到突然的情况时,都哎呀乱叫呢。盘点一下,这种现象还真带点儿普遍性,可我答不出。列为看官儿,有谁研究过这规律是怎么一回事吗?
那个夏天我只满足于和高女压马路,给她买冰棒,身体授受不亲,间距为零便戛然而止,从未深入探讨钻研下去过。我们在一起聊的话题,常常南辕北辙,我说单位礼堂计划放映中意合拍的马可波罗,卖不出票,大喇叭广播退票挺遗憾,她说大清早她家鸡窝一老母鸡,下出一特大的蛋。等我又聊到听矮女说人艺要来单位彩排话剧李尔王,她就接着说邻居家那只老母鸡比她家的还冲,下了个比她家老母鸡下的还大的蛋下完蛋后老母鸡就把刚下的蛋给吃了。
秋天,路过剧场,见有巨幅海报:大剧院芭蕾舞团圣诞夜公演天鹅湖!正好用上次交际舞赛后发表在杂志上的那篇豆腐块儿的稿费买了两张甲票,告诉高女准备带她去看天鹅湖。
高女从未见识过西方古典芭蕾,听罢兴致昂然得策划连连,说到圣诞夜那天,要给自己穿上让公牛一瞧就兴奋的红风衣,再套上黑色天鹅绒弹力长腿袜,让袜没膝,但不发展到大腿根儿,中间透出一小截儿大腿,白花花的随我蹬车去剧场,羡煞路边行人。我也美滋滋地幻想那天散场后,我和高女会怎样找一僻静没人的地儿,像王子和白天鹅一样舞弄一番风情──
圣诞夜那天傍晚,我俩骑车到剧场附近,她把我拽进一条胡同,胡同里排满个体服装摊,她牵我的手走过几家摊位,和摆摊儿的女摊主们聊上几句,显得挺牛二的样子,过后告诉我,她们都是她的初中同学,没一个找得到大学生当男朋友的。
入场前的空当儿,高女倚在剧场门口水泥台上,对我神兮兮地描述:“哎,你听说过没有,他们都说天鹅湖一开始是裸体的,湖水雾昭昭,四个天鹅光着身子从湖里爬出来,背靠背……”其实这说法还真不是她凭空杜撰的,小时候常听社会上大人和半大孩儿们这么传来传去的,一个后来当了行长的发小当年曾专门给我描述过那种朦胧的场景,绘声绘影,就好像丫亲眼见过似的,听起来特美──
铃响了,我和高女步入剧场落座。然而,天鹅湖才看到一半儿,就发生了一件特雷人的事。。。未完歇会儿,后面的事儿,更荒唐,等圣诞节再继续这发酵的回忆哈……
参考
我单位是个精英集团!
我单位还是个美女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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