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廖康:《巴比伦的白桑葚》和悲剧的要素(另一篇 廖康:巴比伦的白桑葚)

本帖最后由 kemingqian 于 2011-2-13 01:51 编辑

《巴比伦的白桑葚》是我所读过的最早的悲剧。巴比伦,即当今的伊拉克所在地,是人类文明的摇篮之一。在那两河流域亚述王朝最著名的女王是公元八百多年前的赛蜜拉米,相传古代七大奇迹之一“空中花园”就是为她所建。琵拉姆和梯丝碧的故事据说就是在这个时期发生的。虽然具体年代已无法考证,但是我认为其重要性在于这故事发生得早,而且具有悲剧的全部要素,因而它对后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对于琵拉姆和梯丝碧的故事,大家很可能并不陌生。荷马在史诗里提到过梯丝碧,奥维德在《变形记》中咏唱过,卜迦丘在《十日谈》里改编过,乔叟在《坎特伯雷故事集》中简述过,莎士比亚不仅在《仲夏夜之梦》里让剧中人物表演过,而且他的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其实就是把这个巴比伦的故事移植到意大利来,添枝加叶,使之茁壮成长为一株文学园地的大树。后来的法国、奥地利话剧作家、歌剧作家也用不同形式表现过这个故事。更不用说无数文学作品用了这个典故,或间接受其影响,写出类似的情节和意象。最新的例子是电影《山楂树之恋》的开始,带队的说山楂花通常是白的,而那棵树上的山楂花是烈士鲜血染红的。

第一次读这个故事,我相信多数人都会深受感动。那么多文学家重述、改编、移植这个故事,主要就是因为它感人。为什么感人呢?读一读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就可以看到,这个故事体现了他讨论的悲剧的所有要素。当然,琵拉姆和梯丝碧远远早于亚里士多德,他的理论,应该说,源于对这类悲剧的分析和总结。

首先,悲剧的主人公必须是好人;不仅善良,而且美貌,家境也好。因为悲剧需要引发的感情主要是悲悯。不用说,我们对坏人是不大会同情的。对相貌平常的人,虽然也会喜爱,对他们受难也会同情,但对美貌者受难,无疑更会同情。这一点,在视觉艺术中表现得更为突出。现代文学对美貌已经有所突破,但在改编为戏剧、影视作品时,相貌一般的主人公,还是要选漂亮的演员来演。在电影《骆驼祥子》里,斯琴高娃就比小说中的虎妞好看多了。不仅容貌是这样,就连语言也得调整得优雅一些。比如,狄更斯小说《雾都孤儿》里的奥利弗,虽然没受过什么教育,却一直使用正确的英语,与其他小偷叫花子截然不同。这当然不真实,但唯有这样,才能突出他的高贵,他的与众不同,才能赢得更多同情。虽然这小说并不是悲剧,但悲悯也是它力求引发的感情。改编的轻歌剧《奥利弗》更甚,他竟然说一口地道的牛津英语,和其他孩子的伦敦东区口音有天壤之别。当然,其目的是一样的。

家境好这一要求无疑和以前人们在社会上不平等有关,但也有其合理之处。从好的家境落入贫困和苦难当然比原来就受苦,后来仍受苦更容易引起同情。落差越大,效果越强,所以很多作品都是关于才子佳人生活的沧桑。帝王和死亡可以说是落差的极致,因此大量悲剧都是关于帝王将相命运的巨变。这种现象要到人们的平等意识提高并普及后,并等到果戈理的《外套》出版后才开始改变,文学家才大量描写小人物的悲剧。

其次,悲剧的主人公必须面对强大的敌对势力,奋争但却失败。这敌对势力既是命运,也是某种明确的力量或人。所谓命运,无非就是冥冥中那无以名状的与我们作对的东西。比如在梯丝碧等待琵拉姆时,偏偏来了头狮子,而且是刚刚吃了只羊,满口鲜血的狮子,还偏偏拱了拱梯丝碧掉落的纱巾,给琵拉姆造成误会。而琵拉姆还偏偏在梯丝碧从藏身之处出来以前来到了,恰恰有时间误会并自杀。我们说“无巧不成书”并不总是指好事,碰到倒霉事,就可能运交华盖,产生悲剧。但命运在悲剧中的运用并非容易。很多作者用得牵强,巧合得过分,让观众难以接受,认为是作者编的。当然,有时作者明明在讲述现实里真实发生的事情,但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读者说他胡编,作者感到冤枉。所以作者必须运用生花之笔,把没有发生的事情写得好像发生过,对发生过的奇迹则需提供令人信服的细节和可靠的证词。当然,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传统文学的写作手法。到了现代,荒诞、非理性等等都出现了。文学创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些可能是哗众取宠,但有些的确是革命性的。

需要某种明确的力量或人,这比较容易理解。人反抗命运,令人敬佩,但反抗敌人和敌对势力,更令人敬佩。因为命运往往是无形的,不可知的。在命运面前,人显得渺小而无奈,反抗如同陷入泥潭者的挣扎,于事无补,越陷越深。比如俄狄浦斯王的悲剧,那是前世注定的,是神对他父亲劳乌斯未能禁欲,触犯天条的惩罚。凡人无论怎样躲避,也逃不过那一劫。俄狄浦斯的可敬之处在于他敢于面对真相,敢于承担责任。在《巴比伦的白桑葚》中,敌对势力是两家的世仇。显然,琵拉姆和梯丝碧两个年轻人是难以与之抗衡的。但是他们有意识地努力抗争了,就显现出可敬的勇士品质。而勇士失败时,更令人同情。拿梁山伯与琵拉姆相比,就很能说明问题。梁山伯在得知祝英台是富家女子后,自己郁郁而终。这种毫无作为的懦夫,虽然可怜,却不可敬。他所引起的同情,远不如琵拉姆。

最后,悲剧还有一个要素,往往被初学者忽视,那就是主人公自己判断失误,导致悲惨的结局。亚里斯多德在他的《诗学》里强调是主人公的过失给他带来悲剧,并说明“他之所以陷于厄运,不是由于他为非作歹,而是由于他犯了错误。” 1 这错误是指看事不明,是判断性的错误,而不是道德上的缺陷。所以朱光潜把它译为“过失”。2 显然,在《巴比伦的白桑葚》中,琵拉姆犯了这样的判断错误。几千年后,我们看到他要自杀时,几乎仍会叫出声来:“别,你等等啊!”这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却发生了,令人叹息不已。虽然人们在口语中常用悲剧来指代地震、海啸、瘟疫、车祸等事件,但是这些惨剧并非文学上狭义的悲剧,因为我们无从避免这类飞来横祸,我们在巨大的自然灾难面前无能为力。描写这类惨剧,只是记录,只能让我们感到渺小和无奈。真正能够搬上舞台或银幕,感动观众的悲剧,往往含有主人公自身的过失,而这过失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本来可以避免的厄运。这才会让观众扼腕叹息:“要是他……就不至于……样了!”

几乎所有成功的悲剧都运用了这种失误。仅以莎士比亚的作品为例:李尔王的悲剧是从误以为小女考狄丽娅不孝敬而开始的。奥瑟罗受伊阿古数番蒙骗,终于上当,认定妻子苔丝狄蒙娜与他的副将凯西奥有奸情而铸成悲剧。哈姆莱特也犯过一次判断错误,当他叔叔克劳狄斯在戏中戏后,良心受到冲击,企图祈祷时,哈姆莱特本来有机会可以轻而易举地刺死他,却想到在他忏悔时杀死他,会把他的灵魂送上天堂,而没有动手。其实,克劳狄斯还占着谋杀得来的王位和王后,根本祈祷不出来,如他自己所说:“我的语言高高飞起,我的思想滞留地下;没有思想的语言永远不会上升天界。” 3 哈姆莱特白白丧失良机,才有后来与仇敌同归于尽的悲剧。

亚里斯多德还再三强调悲剧要引起“怜悯和恐惧之情”,并定义“怜悯是由一个人遭受不应遭受的厄运而引起的,恐惧是由这个这样遭受厄运的人与我们相似而引起的……”根据此定义,把“怜悯”译作“同情”也许更恰当些。这种作品唤起观众的同情,让观众看到那悲惨的结局,也可能还会引起人们的恐惧:如果我做出那种错误的判断,岂不是也会遭受同样的厄运?于是不寒而栗。怜悯和恐惧也许是人最强烈的感情。这种感情在阅读中或剧场上获得宣泄,就是亚里斯多德所说的感情的净化。观众为古人担忧,悲剧“长使英雄泪满巾”。我们在遗憾中、悲悯中与故事的主人公认同,灵魂得到升华,身体安然无恙。那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此外,琵拉姆和梯丝碧的悲剧结尾还给予后世作家一个重要启示:主人公的身体或情感若能物化,成为外部世界一个永恒的物体,就会产生额外的感染力。琵拉姆和梯丝碧的鲜血使得巴比伦的白桑葚变为红色和紫色,产生了一种情景交融、物我合一的效果。而且会让读者从此后一看到桑葚就想起他们的故事,还会讲给下一代人听,让故事流传下去。也许正是这一启示让希腊人编出那么多人形变物体的神话故事,让奥维德写出不朽之作《变形记》。

注:

1《诗学》并非局限于论述诗歌。此处诗泛指文学,书中所论多以史诗和戏剧为例。亚里斯多德著,罗念生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

2《悲剧心理学》,朱光潜著,张隆溪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

3《哈姆莱特》,朱生豪译,《莎士比亚全集》之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

2011年2月4日
(转帖)廖康:巴比伦的白桑葚

世上最早的悲剧当属巴比伦的白桑葚,主人公的名字叫琵拉姆和梯丝碧。那是公元前八百多年,亚述王朝赛蜜拉米女王垂帘时期的故事。琵拉姆是全巴比伦最英俊的帅哥,梯丝碧是最秀丽的美女,他们的父母都是巴比伦的名门望族。虽然他们两家的房子相离不远,花园只隔着一道墙,但由于两家有世仇,数十年没有来往,孩子们互不相识。

一年春天,似乎大地母亲不喜欢人间的隔阂,让两家花园之间的那道墙裂了个缝。缝虽然小,却足以让年轻人好奇的眼光透过去。他们看见了什么?最美丽的图画也没有这么美!传说中的天神大概就像他这样伟岸吧?传说中的仙女也不可能有她这么妩媚。琵拉姆和梯丝碧透过这狭窄的缝隙看到了天堂。

这狭窄的缝隙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年轻人的心,琵拉姆和梯丝碧每天都情不自禁地到这儿来,透过缝隙向对面凝视。而每当一人看到对方走过来时,就赶快跑开。开始还有点儿慌张,后来,他们猜到对方在做什么,就把自己的最佳形象展示给对方看。梯丝碧转身,翩翩起舞,身段随莎裙摆动,才露出婀娜多姿。琵拉姆舞剑,习习生风,面庞受剑光掩映,更显得光彩夺目。

一天,他们不约而同来到缝隙前,同时贴近墙壁凝视,看到的是对方明亮的眸子。虽然隔着墙,他们仍然脸红了,赶快转过头去,但是谁也没有走开。还是小伙子勇敢,琵拉姆再次贴近墙壁,透过缝隙,看到梯丝碧的倩影。他呼唤:“美丽的姑娘,你千万别走。我是琵拉姆,在这里看你好多天了。我该怎样称呼你?”

“英俊的琵拉姆,”姑娘答道:“我也看你看了好多天。我叫梯丝碧。”

“噢,梯丝碧,多美丽的名字啊!只有你才当之无愧。如果你的父名不同,该多好呀!如果我们两家没有世仇就好了。”

“是呀,如果你的父名是全国任何一个其它的名字该多好啊。可父名有什么关系?那个叫做太阳的天体,在波斯名称不同,可还不是一样闪闪发光?父名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既不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也不是我们的脾气和秉性。你不会因为我的父名而不愿意跟我说话,对吧?”

“你说得太对了!” 琵拉姆感叹:“我不管你的父名是什么,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最美丽的女子。我要是一天见不到你,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希望你不在乎我的父名,跟我做朋友,好吗?”

“我没有见过更英俊的男子,” 梯丝碧回答:“传说中的太阳神大概就是你这样子吧?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眼前一片光明。我们每天都到这里来见面,说话,好吗?”

这样,两个年轻人堕入了情网。他们每天都在此相会,表达不尽相互的爱慕,诉说不完相互的思念。可惜啊,他们之间隔着厚厚的墙。说话时,凑得近,看不到对方的模样。相望时,离得远,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他们诅咒这道墙,石头砌的,那么结实,裂缝那么小,用刀尖刮,也没能刮开多少。这道墙隔开了一对恋人,他们只能互相仰望、互诉衷情,却触摸不到心爱的人。他们甜蜜的爱情也无人分享,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梯丝碧的奶娘。

梯丝碧十六岁的生日到了,琵拉姆要送她一件礼物。但他不想扔过去,那样会显得太不庄重。他在墙底下挖了一个洞,又挖了一条小渠,再请求梯丝碧也连着墙洞挖条小渠。他把礼物包好,放在一条木船模型里,打来一桶水,灌入渠中,并让小船漂在水上,再让梯丝碧开渠放水。小船漂了过去,梯丝碧惊喜地欢笑起来。但她的惊喜才刚刚开始;打开礼物,她看到一枚精美的琉璃项链,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泽。她戴上以后,就再也没有摘下来。不久,琵拉姆过十九岁生日。梯丝碧让小船给他载去了一个黄金扳指。琵拉姆不仅射箭时戴它,平时哪怕有点碍事,也总是把它套在大拇指上。

这对恋人多么渴望能够手拉着手在林间散步,听百鸟歌唱;在草地上徜徉,闻各种花香。他们多么渴望同骑一匹骏马在原野奔驰,共划一叶扁舟在湖中荡漾。他们多么渴望,无论身处何方,都依偎在一起,永不分离。可是他们中间有堵墙,把他们无情地分开,只能透过那条狭窄的缝隙张望。

这堵可诅咒的墙啊!虽然可恨,它毕竟还有一条缝隙。但世仇那堵墙才真正是密不透风,牢不可破。两家不仅没有和好的可能,反而因仆人间的争吵时常引发主人们斗殴,关系每况愈下,让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看不到一点希望。终于,灾难发生了。梯丝碧的父母给她安排了婚事,要她嫁给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贵族青年。

琵拉姆和梯丝碧再次来到墙边,透过缝隙,绝望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倾诉着心中的悲伤。他们张开双臂,贴在墙上,长久地贴在墙上。慢慢地,墙壁不再冰凉,他们似乎感到了对方的体温。闭上眼睛,他们似乎相拥而眠。不!不能再这样假想。他们惊醒过来,开始把对策商量。他们要私奔,要逃往远方。可在哪里相会呢?你知道城外那个古老的石泉吧?旁边有一株巨大的桑树,上面结满了白色的桑葚。对!就是那个地方。今夜,我们在那里相会,离开这令人心碎的家乡。

那天晚上,月上树梢时分,梯丝碧先来到了石泉旁,焦急地等待着琵拉姆。突然,她听到声响,但那不是她的情人,而是一头狮子。梯丝碧吓得赶紧跑开,躲到附近一个小山洞里。慌乱中,她的纱巾落在了地上,落在石泉旁。那头狮子刚吃了一只小羊,到这儿来喝水。喷香的纱巾,引起它注意,用沾满羊血的大嘴拱了拱纱巾,才去喝水。喝完水,才慢腾腾地走开。

就在此时,琵拉姆急匆匆赶来了。他家事缠绕,好不容易才脱身。远远地,在朦胧的月光下,他仿佛看见一头狮子。他拔出剑,飞快跑来。没有人,也没有狮子,但地上有人的脚印和狮子的爪印,还有那张纱巾。他捡起纱巾细看,啊!是梯丝碧的,有血。他痛苦地想到,狮子把他心爱的梯丝碧咬死了,叼走了,也许已经吃掉了。他痛苦地几乎晕过去,他痛骂自己来晚了。约姑娘出来,自己却来晚了,铸成大错。他内疚,他悔恨,他诅咒自己,诅咒他们的世仇,诅咒狮子,诅咒可恶的命运。可是,晚了!晚了!他痛恨地想到:自己来晚了,一切都晚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也不配再活在人间。他把纱巾铺在地上,把剑柄杵在地上,胸膛对着剑尖,毅然决然地扑倒,趴在纱巾上——长剑刺透了他的胸膛。

梯丝碧在山洞里躲了一会儿,觉得狮子一定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出来,走向石泉。远远地,在朦胧的月光下,她仿佛看见地上有一个人。她赶紧跑过去,只见琵拉姆趴在地上,趴在她的纱巾上。剑尖穿透了他的身体,斜着指向苍天。

梯丝碧惊呆了,她大声呼叫琵拉姆,但琵拉姆没有回答。她使劲摇晃琵拉姆,但琵拉姆一动不动。她拼命亲吻琵拉姆,但琵拉姆没有反应。她痛苦地醒悟过来,知道琵拉姆已经死了。而且她明白,琵拉姆是因为自己怯懦才死的。她痛哭,咒骂着自己:我怎么那么胆小啊!我怎么那么慌张啊!我跑开了,还把纱巾掉落了,让狮子用它擦嘴,让我的琵拉姆误解了。以为狮子吃了我,他才痛苦地自杀了。他为了我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生不能与你同在,死要与你同归。我不害怕了,我来了。说着,梯丝碧抓住剑刃,胸膛对着剑尖,毅然决然地扑倒,趴在琵拉姆身上。

他们的血流到一处,流到桑树下,浸透了大地,浸润了树根。桑树吸纳了这对情人的鲜血,白色的桑葚立刻变红,变紫了。
原来这个故事跟桑树有关。搜了一下还真的有白桑葚。
本帖最后由 水笺 于 2011-2-13 20:17 编辑

一直喜欢读廖康的文章,他的文风像溪水,渴的时候,它有多么的清洌,不渴的时候,你听它流动的声音,是那么赏心悦目,我觉得他文字的确是一座桥梁,通过它,你可以从这里走向那里。
4# 水笺
通过它,你可以从这里走向那里。
没有它就不可以?
上天可陪玉皇大帝,下地可伴田舍乞儿
原来这个故事跟桑树有关。搜了一下还真的有白桑葚。

燕麦 发表于 2011-2-13 15:51
我们家的桑椹成熟之前也是白的,可是很苦,不能吃的。
上天可陪玉皇大帝,下地可伴田舍乞儿
4# 水笺  
通过它,你可以从这里走向那里。
没有它就不可以?
夏加坤 发表于 2011-2-13 20:47
桥架设在江河湖海上,它可以比较顺利地达到彼岸啊~~
我们家的桑椹成熟之前也是白的,可是很苦,不能吃的。
夏加坤 发表于 2011-2-13 20:53
品种不一样,白桑葚成熟以后也是白的,味道比紫桑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