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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28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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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骗子们的合伙者都叫“群众”吗?作者旁听生
/ 旁听生
2011-04-27 17:38 | 阅读(170) | 标签: 社会, 历史, 民生, 生活, 人性, 道德,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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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记之一)
向阳花帝国食用油的民间痛史之十一,接续第十篇。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唐)杜牧。
事实上,肉体和痛苦是同义词。如果选择了邪恶而得不到惩罚,选择了正义而得不到酬报,那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自由选择呢?在所有这一切苦难的后面,是上帝无限的仁慈。——艾. 巴. 辛格——(美国)——作家,一九七八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像一条秋天的道路:还未来得及扫干净,它又为干枯的树叶所覆盖。——卡夫卡——(奥地利)——作家。
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可能得到起
码的知识。——(现代中国)毛泽东
中国社会就像中国许多景色迷人的地方,远看美丽如画,可是,走近点,总会发现破旧与可憎之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没有一张照片能客观地反映中国的景致,尽管人们说照片是“公正而又无情”,但中国的照片不然,垃圾和臭味都不曾在取景框之内。——(美国)——明恩溥——传教士。
日子难过天天过。还大概是一九八零年后一两年吧。各种生活物资限定票证不那么觉得非常重要了。因为人民公社解散了!集体化失败了!所以各种食品的定量和种类也增多了,但粮票和食油票还是生活中必需而还很受重视的东西。毕竟用票证买来的粮油,比时有时无的自由市场上的东西有数量保证更便宜很多的。
都是倮虫里的普通货,与常人的胃口一样,我的嘴巴越来越馋,总想着要变换一些食物花样或口味来满足口腹之欲。我有时想,自己这种德性真有点像巴尔扎克笔下的那位‘邦斯舅舅’。所以那时我家里食用油单靠那点票额,我党给供应的那点幸福实在不可能会感到是是真正的幸福。
每个人的一生实在都很短暂,而且折磨尤多。真正幸福之神光对于我们所居住的这块土地以外的人们好像很偏心,他们是常常能得到眷顾的。他们忽一下子在沙石里淘到成把的金子,忽一下子又在山石坑里敲捣出五彩钻石来。幸福得万分而长久不衰。
而我们呢,偶然间得到的那点点幸福,更像是你在万人争抢乱摸的浑水滩涂泥沼中,如中彩般摸抓到一条滑溜溜的小泥鳅,要时时刻刻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如果有人在水中或岸上,说要替你帮你拿好抓稳保管着,不管是自称是主人还是仆人;或者宣称是你的勤务员啊,服务员啊!都万万不要相信。甚至宣誓是你们真正的儿子都不行啊!
以上所说的就是自己现实生话里的很多故事给予的教训或者感悟吧。
就说在那时欲近大年春节的某一天里,好像是馋涎欲滴还是心血来潮互为因果。因我平日里极少上菜市场的。这天上午,在门前独自站了一会后,竟然不与老母亲打声招呼,下意识里有什么东西支配似的。漫不经心走向市场,农贸市场里的人和东西是越来越多了。自由多好!我心里竖起了一个感叹号。蔬菜,果类最多,鱼肉等副食品也多了好些,但主粮米和面和食用油还真不太见有。
突然,像有个人稍微撞碰了我肩膀一下,同时,一个男性声音放低了问;你想要刚榨下来的花生油吗?我也稍怔了一下,稍微斜抬头看了他好一下,才问,油在哪里?
你跟我来。说完这句话,他扭身便往市场一旁走。他年纪也近三十岁了,比我小不了多少。满头黑粗毛发。上着蓝灰色解放装,下穿黄绿色旧军裤,脚上是快破的旧军鞋。裤子上和鞋子上有干黄泥斑块。我也是后来才知这些黄泥都是故意抹上去的,用来证明他们这些青年人也是勤劳本份的农民,借此骗人的。他身体壮实,比我要高出半个头。方头宽脸,脸呈扁平状,五官太不突出,脸色很黑,黑里带青,有些凹陷的眼睛不太正面看人。眼帘很重似的。后来我才发现他正面看人时,眼里带有黑暗之气,妒恨之气。只因他面容黑影重,初看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我跟着他走到市场外旁一来往人不太多的地方,他很快从衣内里的胸腋下之处掏出一个绿灰色酒瓶,又很快拔出瓶塞,把瓶口伸向我的鼻子说:你先闻闻吧,是不是油?花生油。我闻出了植物油的味道,但实在不能分辨确定这就是用花生榨出来的油。他见我不应声肯定下来,右手又很快在裤腿边用力擦了两下,左手稍倾斜下油瓶,右手食指在油瓶口点抹了一下后,把那根沾了点油液的手指头又伸到我的鼻子边,嘴里很快的说着;看,看看,再闻闻吧。亮吧,香吧。这是我家里今年才从地里拔收来的花生,半个月前在土榨坊才榨出来的,新鲜的油啊!
我这时好像是觉得花生也是有这么点点味道的。
我就随便顺口问道;你们家里自己不吃花生油的?你们家分到了好多的地?他听了后,只稍迟疑了一下就回答道;我家人多地也多,家里还有其他油呢。我把花生油卖掉只是为了要钱给家里老人家治病,我没有钱啊。
一听他这样说后,我就说;这油你就这一瓶吗?一瓶油有多重啊?是个什么价钱?
还有点,还有几瓶呢,你等等我,我马上去那边拿来给你看。不等我点头答应,他一边把那瓶子飞快的重装入怀,一边像阵风般刮入市场人流,我转头一瞥,就不见了他的人影。又下意识,我从口袋里掏出半包香烟,刚掏出一支烟叼着,还没来得及用火柴点上,他就又来到了我面前,两只手摸出了三四个瓶子,分大小两种,都是绿灰和黄褐色的旧酒瓶。
为什么只有这两种颜色的酒瓶子,我也是后来才又明白的;因为颜色所致,瓶身不很透明清晰。不等我开口再问,他就急急说道;小瓶装一斤,七元一瓶。大瓶的装有一斤半的样子,十块钱。连瓶一起给你。你是喝过酒的啦,装酒也是要装这么多的啊!这种价钱我不是家里要急用,急用钱,我是不会自己不吃拿来卖的啦!我在村中家里急急的找了几个瓶子洗干净,装了油就赶来了。我都来不及找一把秤跟着。我今天下午还想要急赶着坐交通班车赶回家去的。真的是急啊!
我当时想,这斤两也估计差也不会太多。价钱是有点太贵了,但毕竟是用花生榨出的油,而且说是新榨的。我当时口袋里也就十来块钱,就手指一大瓶子说;喏,要这一瓶吧。他马上抓递过那大瓶子给我时,还又打开瓶口说放到我鼻子边;你再闻闻看吧。我不再作声,给了他十元钱,提了瓶子转身就走了。
我到家时,已近中午。也许是心中哪一个角落总不归整,也许是想早点尝尝新鲜花生油的味道。我要已打开煤炉准备做饭的母亲马上用这瓶油炒一盘菜吃吃看。这油液一倒下热锅不久,就哔哔啵啵乱响,随着热度上升,滚烫的液汁炸开四溅,溅到我母亲的手上和在一旁低下观看;而来不及躲避的我的脸上。脸上灼伤心更气,差点想又摔瓶子又砸锅。见我提瓶回来就一直埋怨我乱花钱,价钱太贵又不内行。心里和脸上都一直挂着疑云的母亲见我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刚才根本在思维上没有适应喧哗的市场,在自己口腹之欲的牵引下忘记了最基本的物理常识,实际上只能说是最基本日常生活常识。更忘记了对人的某些本质的警惕。
因油轻于水,它都只会漂浮在水上面。那只瓶子里,只在瓶口往下装了不到一指深的花生油。所以我闻到的和看到的都还是真的。又因油很难混解溶于清水,所以我看见那些被灌装的玻璃瓶的颜色都是杂色的,而且是不太透明的。还好笑的是;我拎回的那个瓶子的外表颜色与油液近乎同样。更可气的是,当我把整瓶东西到于盆中,再嗅闻之,竟有一股子霉臭掉的洗碗涮锅水的味道直冲脑门!
我比那法国人,比那巴尔扎克笔下的【邦斯舅舅】,那位口腹之欲特别强烈的主角还可笑,还倒霉!用十元人民币买来一瓶比人民放的屁还臭的涮锅水!要知道当年华侨或称友谊商店里茅台酒据说才标十二元一瓶!当然是必需要拿出什么侨券外汇券的。可这人民骗人民也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这个骗子人民真不太简单,像个无师自通的高级心理学家!他的行骗的工具或道具可能还得加上他有意诱发,我无意中现出的;自己也没有发觉的那实际上是自以为是;实际是为慰藉自己伤痕累累的心灵而转向别人发出的一丝丝的同情怜悯之意。幼稚可笑到根本不值得可怜的地步!又所以,我忽然觉得,巴尔扎克把所有人之恶行或类似所谓善的东西一律称之为【人间喜剧】是很有些道理的!
(心血之作,敝帚自珍。转载请注明出处,商业用途请通知本人。发于二零一一年四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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