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图片转自几个户外网站。
下面贴子作者叫“边走边唱”。
小五台山
小五台山又称东五台山、雪山,古称倒刺山。因由东、西、南、北、中5峰组成,且为别于山西佛教名山五台山,故名小五台山。小五台山雄卧太行山脉东侧,属恒山余脉,位于河北省张家口蔚县、涿鹿南部山区,东西长60公里,南北宽28公里,总面积21833公顷。有东、北、中、南、西台5个突出的山峰,海拔高度依次为2882米、2837米、2801米、2743米、2671米。因为东台为河北境内之最高峰,故小五台山有“河北屋脊”之美誉。小五台山山体浑圆,状若炮台,彼此相连,余脉环绕。长期受外应力作用,形成长达数十米的冲沟数条,深切地表,个个山体被分割成峰峦林立、参差错落状态。东、西、北、中4峰均有刀刃般的山梁连接,唯南台受湖上沟、老人沟的切割,成为孤峰,独立于4峰之南。由于小五台东侧为军事管理区,目前旅游、登山线路只能从北、西、南三个方向进山,有效起点分别是蔚县赤崖堡、西金河口、松枝口村以及涿鹿县三里棚村等。
2010年7月9日(农历五月二十八),星期五,下午1时整。闷热,天晴,无风。
当三十多头来自四面八方的陶然山驴们汇聚于淄博市博物馆西门广场的那一刻,我们的小五台之旅终于开始了!
(一)
为了这一刻,版主冰蓝可谓未雨绸缪、寡心积虑——先是于6月2日在论坛上挂出了《小五台,聆听花开的声音》的出行贴,早早地树起出行大旗的同时,也吊足了每一位山驴们的胃口;后又于7月2日在昌国路东昌府烩牛肉的小店里召开了行思慎密、布置周全的行前会,使每一位出行者都全身心地动了起来;再后于7月4日在论坛上又挂出了《出行小五台的同学看过来》的警告贴,让每一位出行者都有了大敌当前,时刻准备着的感觉------
为了这一刻,那些已被小五台迷住了心窍和灵魂的山驴们经受了足足两个月的煎熬——先是于6月15日天气大热的那一天,有二十多驴到博山和淄川交界的地方进行了一次重装四寨的魔鬼试验;后又于7月3日仍然很热的那一天,有二十多驴参加了陶然山水《走遍泰山(三)》中西泰山长达十八公里的实地演练;再后就是在眼花缭乱的攻略和前行者们的经验面前,让众驴们举棋不定,忐忑不安------
几乎每一位报名者,早已非嫩驴或者初登者,可从来没有为登一座山而如此备守折磨!实在是因为她不是一座一般的山——小五台,中华驴界的高中毕业山!
(二) 9日13时10分,人员基本集合完毕。满载着激动、希望和期盼的车辆终于动了身,顺西五路、新村路、世纪路驶向昌国西路,一切如意;
9日13时50分,加足油后的车辆,在滨博高速淄博新区入口处接上了最后一驴——从周村赶来的云山山妮,并从此驶上了远赴河北张家口的朝拜之旅;
9日16时10分,车辆顺利地驶出山东进入河北。在山东还是艳阳高照的天,进入河北后,突然就阴沉了起来。刚进黄骅,大颗的雨点就下了起来!
为解旅途烦闷,冰蓝使出了各种手段。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让大家自报家门、相互认识并加强记忆的一种新方式,即从后排第一人开始,每驴依次自报家门,但从第二驴开始,则必须对自己前面已报过的驴名重复一遍,然后再自报家门,出错重来。可怜坐在前面的那几头驴,每一个都得重复一遍前面多达二十几头驴的生涩驴名,然后才能介绍自己!这种点子也只有冰蓝那样的鬼精灵才想得出来!
也正是这种办法,才让三十多头驴在不断的重复中加深记忆,进而迅速地形成一个整体。
介绍的过程中,经过一仁大哥的点拨和美驴飞鱼的笔记,“边走边唱”越来越感得众驴名字的无限创意,以及各驴之间按座位形成的有趣组合,当即在车上串连后念给大家听;后在返回后作了一些深加工,于是便形成了这样一首不伦不类的驴名诗——
边走边唱不唱歌,小东西搭未班车。
天使听琴史瑞克,飞鱼嫁给阿牛哥。
猎豹不愿再小子,双枪险成老太婆。
独步轻装走天下,天南地北一仁过。
老油条想轻松游,云鹰高山栖银杏。
云山山妮任我游,天马行空海也阔。
千年虫踏雪无痕,糖果果落叶归根。
飘忽不定脚步疾,巴山夜雨老顽童。
黑马不愿作收队,穿山甲想一日行。
小辩子即二锅头,小幽改名成一格。
柳叶刀伴雪冰凌,一日五台成楷模。
三十一驴相向行,冰蓝组织功劳多。
(9日16时10分,车辆驶出山东,进入河北)
(三) 9日17时20分,车辆驶入天津泗村服务区。略作休息后继续前行,并于半小时后进入北京。旅途中的艰辛从此开始。
由于司机对路况不熟,加上大雨的影响,以致车辆长时间地在北京市区内缓慢穿行。进入八达岭高速后更是如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人挨着人,车挤着车,不到五十公里的路竟走了二个多小时,整个八达岭高速似乎都成了一个流动的停车场。从东南方向进京的时候还不到晚上六点,而从西北方向出京的时候已到了次日凌晨的0时20分。天啊,在北京我们整整走了六个多小时!
车辆在缓慢地移动,雨点在不停地飘零,心情也在不断地沉重,车上的气氛也逐渐地压抑。有人开始担心明天的行程,有人甚至已经提议从此返程------好在出京后,随着车速的加快,雨点也神奇地停了下来!众驴们的心又重新地激动了起来!
10日0时20分,车过八达岭高速东花园收费站后转入京张高速,车速明显加快!
10日1时10分,车从京张高速下花园出口处驶出后,转入下花园区。
下花园是张家口市的一个市辖区,因远离主城区而成为一个飞区,面积和张店差不多,人口却只有七、八万,是个以煤为主的工矿业城市(回程中大家在车右手方向看到的那座漂亮的孤山,就是下花园的标志——远近闻名的鸡鸣山。山下那座小镇,就是乾隆皇帝曾经驻扎休息过的鸡鸣驿)。
出了下花园,车辆七拐八绕后转入河北S342省道,并在夜色中穿过涿鹿县城。不久,即转入G109国道。
已是午夜时分,国道上很是寂静,仅有的几辆车都是匆匆而过。看样子也是奔小五台方向去的。因此,司机便不再问路,跟车跑便是。无奈司机还是有点沉不住气,一出涿鹿县境就超了车,结果便是跑超了路。等冰蓝发现不对时已超出7公里多,只得回返。
实在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地图上标的倒啦咀一直没有找到,就连那个叫赤崖堡的地方也被人改成了赤崖峪,原以为很醒目的大牌子也只是静静地藏在桃花车站后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故意和我们捉起了迷藏。
当车终于跟着前面的一辆接他人的摩托拐进通往赤崖峪的小路上时,全车的人不禁噪动了起来。即便已快凌晨3点,即便已经过了长达14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因为大家坚信——找到了赤崖堡,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就找到了我们前进的方向!
(车辆经过北京东三环时的雨景)
(雨夜北京)
(四) 赤崖堡的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但绝非漆黑一片。村中的小路上早已停放着几辆外地来的大小客车;
昏黄的灯光下,不断有小股的驴在走动。似乎这里一直地孕育着什么!
车刚一停稳,柳叶刀和雪冰凌夫妇便急不可待地走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作为先头部队,他们要去一日轻装五台穿行!
小赵家不是一个村,而是一个叫赵树军的年轻人的家!只所以叫小赵家,可能是因为他的父亲老赵也在这个村开了一家类似客栈的饭店,而小赵也同样经营此业,为了区分,便被叫成了小赵家(赵树军电话:0313—7264027,手机:13582410397)。
小赵家是一处极普通的民宅,处在一条极普通的巷道中间,只不过宅基有点大,房子有点多。里面的小车已停了七、八辆,四周的房子里也早已住满了驴客——是一处典型的民间私营客栈。
小赵家所在的这个村叫赤崖堡,路牌上也标成赤崖峪,是河北省蔚县桃花乡最北面的一个村,也是经过北沟通往北台的必经之地。那个蔚县的“蔚”,估计十有八九的人都会和我一样读错——此处地名专用,念yv(音“玉”,四声)而不念wei(音“谓”),千万不要山东秀才似地念成了“蔚蓝色”的“蔚(wei,音谓)。
那个叫小赵的年轻人,是个男姓青年,实际上已有三十六七岁了。第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标准的山里人的样子,黑瘦的脸膛上露着长长短短的胡子茬;身高约有1米75,却因为瘦而显得更高;一双眼睛小而明亮,透着些狡黠的目光。但这目光里也只是山里人的一种小精明,质地多还是朴实与真诚。
小赵家所提供的早餐(其实也是昨天的晚餐)简单而又丰盛——花卷馍是雪白的,小米汤是纯香的,小咸菜腌的比盐还咸,豆腐乳也有点北京王致和的味道,而且一切管饱。三两张桌子就摆在大门口内的廊道上,昏黄的灯光下,每头驴都狼吞虎咽!不怕看客笑话,我一人就吃了五个花卷,四碗稀饭,腐乳两块,咸菜若干!而价钱呢,却只有区区每人五元钱。
(刚从赤崖堡村中下车的众驴们)
(五) 走出小赵家大门的时刻,是7月10日的凌晨3时28分。
出发的时候,天仍然很黑,夜也很静。没有犬吠,也没有送行。
小赵家门前的巷道,有些泥泞,但前行的队伍却丝毫未见迟疑。夜色中有几驴不自觉地和来自北京的驴群合了起来,惹得还未动身的向导和冰蓝尖叫了起来。
走过一片乱石滩,再拐上一条乡间路!每个人都压抑着激动和兴奋,似乎是故意地沉默不语,行色匆匆。没有人能辩得清方向,只知道低头向前走,朝着灯光的方向!走出不到一里地,还在后面的向导就喊前边的赶快回撤,沿小路向有灯光的地方汇合!
有灯光的地方其实是小五台山赤崖堡收费管理站的人员值班点!有俩个男人就在必经的小道边站着,手电筒的灯光一直地穿行的人群中晃动着,清点,数人,呼叫向导和领队,然后收费!进山管理费每人四十大元,一点也不含糊!而且没有任何票据,真怀疑向导让我们拐上这条路就是为了配合他们收费!
山上山下,似乎刚刚下过一场透雨,空气中的水分子也格外的饱和,夜色也因此而分外地凝重。既便全队人马已连续14小时没有正常休息,可也丝毫看不出任何驴有懈怠的动作!每头驴都似上足了发条的钟,只知一味向前冲!稍微停一停,看看蜿蜒的灯光和队行,就有可能从队首变成队中!
也走垅道,也走田埂,但两旁更多的是无尽的灌木丛!茫茫夜色中,只有每个驴的头或手灯在晃动!不断上升,不断爬行,一路的气喘吁吁中,有驴喊累,有驴难行!
只有开始,没有过渡;只有疾行,没有停留!而边走边唱从这时候就觉得状态不是很行!背上的行囊,是从未有过的重负(46斤)!脚下的步伐,是从未有过的滞重!但为了小五台的梦想,心里一直在坚持、坚持、坚持或着硬撑!
按照领队冰蓝的意好,是想让黑马或者任我游等那些疾行者收队,以达到全队的推进与平衡。但这些平时一步跨三个台阶的主,又有那一个甘愿默默无闻地潜伏?!此处正是各显身手的大好时机,又有那一驴不奋勇当先?!
大约一小时后,天色有些渐明,队伍也急行军似地赶到了那个北沟进山的标志——白房子!
所谓白房子,其实是半山腰中一个占地2平方米的孤零零白色小木屋。也许这里是北沟进山的必经之道,白房子便作了那些收费看护人的休息场所。
这时候的天空,已有了一轮弯月出现;而东方的天际,也亮出了丝丝的曙光,景色很是美妙!可刚拿出相机,那些已歇足了劲的前行者,已急不可耐地收拾起行囊,匆匆地投入到下一段驴程!
(刚从白房子宿营地中醒来的一队北京驴友)
(六) 真正的考验,就在铁皮房子到北一垭口这一段!
为增强体力,急急地从背包中翻出一灌红牛补充了补充,无奈那些强驴都很生猛,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冲在了前面。为不至让他们拉的太远,也只有暗中咬牙,使劲地往前赶,无奈还是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北沟的风光,与西泰山水湾沟的风景有些相似,只不过山上刚下过一场雨,沟底的溪水有些丰盈。
时光已接近黎明,到了一天中最冷的时刻,沟里的冷风一阵阵吹来,身上的汗就少了许多。本该是登山的最佳时刻,可由于地形抬升的利害,身上的重负也越觉越重,便有些喘不过气来!身边的驴友,也只剩下双枪等极少数几个。
沟底的路,是一段30多度的上坡,两侧是陡峭山峰,林木繁茂;沟底是流水潺潺流水,和那无尽的杂草与灌木丛。溪水相伴的路程只走了一个多小时,队伍便拐向了左手更陡的山坡。这时候赶上来一帮北京的青驴,身边便不再寂寞,但他们都是一日三台的轻装出行者,很快地超过我等绝尘而去!
走着走着,后边传来了收队冰蓝的声音,她与小辫子和猎豹三人很快就追上了边走边唱。当听说还在后面的阿牛哥哥实在走不动了,正和飞鱼在联系雇人背包时,边走边唱的心里也有了偷懒的念头,于是便央求冰蓝能否也为再联系一个背包客,但却被她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
忍吧!还能怎么着?谁叫边走边唱那么积极地要来小五台?!
一句句加油、鼓劲的话语,好像自己以前也给别人说过!虽有些暖心,却不起什么作用,脚步还是那样的沉重。眼看是泥马扶不上岸了,冰蓝她们便不再等我,加快速度地向前方冲去。
眼看要崩溃的时候,传来了前方一百米就是休息地北一垭口的福音!心里面便暗暗地加了劲,努努力力地上到了北一垭口!
刚把背包从肩上卸下来,身子便摇摇晃晃地栽倒在脚边的草地上,虚脱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可那些久已等急了的驴不管这些,又收拾起行装准备出发!
谁愿走谁走,反正边走边唱是打死也不愿动了!但在他们动身前,还是及时地喊住了一同混帐的海阔天空,央求他将我们一起搭帐的那一套背了过去,好在今晚的宿营地抢个好地盘,以免因了边走边唱的拖累让俩人都睡到乱石上!
4时10分从铁皮房子动身,到北一垭口时已是7时10分,用了整整三个小时!如果从赤崖堡小赵家动身时算起,再加上休息的半个小时,已经4个多小时了,这时间足以让那些强驴登上北台顶了,天啊,同样都是驴,为什么差距就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大?
足足地休息了半个小时,才有心站起来欣赏北一垭口的风光。太阳已高高地升了起来,北沟里那不断的绿也涌到了眼前,起伏的山峦有了一些龙的模样,脚下的金莲花也都无所顾忌地铺散开来,一直穿行在树丛中的憋屈感也随之消荡。极目北望,能清楚地看见山下村庄的模样!听身边的京驴们讲,这种花只在海拨1800米以上的地带盛开,难道北一垭口的海拨已超过了1800米?面对如此幼稚的问题,让那个似乎已来过多次的京驴很是不屑,他明白无误地告诉边走边唱,北一垭口的海拨已在2200米到2300米之间!那我们到这里已拨高了多少,难道已有2000多米?错!山脚下的赤崖堡,其海拨本身已是1100到1200米之间,到这里应该抬升了1100米。1100米!才半山腰,拨高就已超过了泰山!
(正在北一垭口休息的一帮京驴)
(从北一垭口回望北沟和山下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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