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方舟子:韩寒的就诊记录否证了韩寒《求医》

针对署名韩寒的《求医》一文,我已写了三篇文章进行分析,指出该文并非如韩氏父子所言描写的是韩寒1999年在上海一家大医院看疥疮的经历,而更像是一位肝炎患者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看病的回忆。为了证明《求医》所写是真实情况,韩寒父亲韩仁均在微博上贴了当时的就诊记录。我并没有怀疑韩寒当时得了疥疮去看过医生(只不过文章所述并非对该经过的描写),所以贴出就诊记录并不能说明所写为真。倒是把这份就诊记录与韩仁均以前的说法和《求医》所写对比,可以发现以前有趣的东西。

  该记录是韩寒在1999年1月11日18点50分在上海市金山县中心医院看皮肤科急诊的记录。而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一书中对此事的说法是:1999年1月18日韩寒从松江二中回家,因为患了疥疮,在松江配了一种叫“优力肤”的药膏后,老师让他回家在家里复习一个星期。那么1月11日韩寒还在松江二中,患了病不去学校附近(距离仅2公里)的松江中心医院,却跑到几十里外的金山中心医院看急诊,看完了不回家又回校,一周后才回家,这不合情理。很显然,《儿子韩寒》说法有误,韩寒是在1月11日或之前就已回家,然后在金山区(这时已改成区)中心医院看了急诊。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错误。

  上海市金山区中心医院是一所科室齐全、设施先进,集医疗、教学和科研为一体的二级甲等综合性医院,有单独的皮肤科。这与《求医》所述的皮肤科与外科合并成一科的情况不符。皮肤科与外科并科是七十年代或之前的小医院的情况。何况金山区中心医院有急诊科,看急诊怎么跑去了皮肤科与外科并科?不知哪家医院的皮肤科会有急诊?



这张就诊记录是病历本中的一页,只有一面写字。而《求医》原文说的是病历卡,病史写在病历卡背面。这描述的是医院还在用病历卡的情形,不像是1999年大医院发生的事。


  这份就诊记录记载患者身上某些部位有抓痕,那么哪里痒是很清楚的,不像《求医》说的韩寒说不出身体哪里痒。

  这份就诊记录清楚地写着处方是“优力肤霜”,字迹工整、清晰,而不是像《求医》所述药方潦草,韩寒“读书多年,自命博识,竟一个字都不懂”,连收费处也看不懂,要找老医师来辨认。而且“优力肤霜”是皮肤科常用药,不会像《求医》说述,医院药房没有,要到外面药店去买。

  所以韩仁均出示的这份就诊记录,恰恰证明了《求医》所写不是韩寒1999年在金山区中山医院看疥疮的经历,而是一个中年作者对七、八十年代看病的回忆。

  《求医》中这种类似的穿越描述还有的是,除了我以前已举国的众多例子,还有一处:

  “于是我去了大医院。大医院固然大,但挂号处的窗口却皆如鼠洞,勉强可以伸进去一只手。交完挂号费后,久久等待,里面竟无动静。探身看个仔细,冷不防伸出一只白掌,全身奇痒已被吓去一半。填完单子,塞给那白掌,缩回去后,里面又没了动静,大半天才飞出几枚硬币找于我。”

  我在微博上列出这条,未作评论,韩寒在接受《成都商报》记者采访时,却回应道:“方舟子最新微博又在说,1999年在上海大医院挂号的洞很小吗?我的小说是为了创造一种戏剧效果,钱从洞中飞出来的感觉,这是一种无休止的。”

  其实我列出这条的用意不是为了质疑为何上海大医院挂号的洞很小,而是从别的方面说明这段描述写的不是1999年在上海大医院挂号的情况,而是七、八十年代的医院挂号的情况,理由有三:

  一、1999年的大医院挂号处虽然仍然是鼠洞,但都是栏杆玻璃结构的,能够看清里面的人,而不是像《求医》所述,看不清里面在干什么。这种封闭式的挂号窗口是七、八十年代县医院的情况。

  二、1999年的大医院挂号,是交钱就给挂号单,不需要像《求医》所述那样由患者自己填写挂号单。

  三、1999年上海二级医院的急诊挂号费为2元,那么通常情况下就不存在用几枚硬币找零的情况,这更像是在1981年之前上海郊县门诊费0.15元的情况。

  当然,列举的这些疑点、间接证据,有的强有的弱,有的无可辩驳,有的可以辩解。例如对第三条,就有这种不常见的可能性:给五块钱,找了三枚一块钱的硬币。针对我以前提到的医院墙壁上挂礼貌用语标语这个疑点,韩寒接受采访时也辩解说,直到现在上海的某家医院还挂着这样的标语。他这一辩解,等于再次承认了,《求医》就是根据他在1999年的真实经历写的。

  我列出的十几条疑点和证据,分割来看,也许个别的一两条可以有解释,在上海某家医院还可以发现其中一两处历史残余,但是综合起来看,为什么所有这些疑点、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结论:这更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小医院。难道金山区中心医院直到1999年还如此完整地保留着这么多的七、八十年代的历史残余?那是一家古董医院?那怎么还能评上二级甲等医院?

  韩寒也许要辩解说,我这是文学作品,可以虚构、想像。那么,为什么他虚构、想像出的是一家七、八十年代的医院?他想写的是自己在1999年的求医经历,怎么想像成了他爸爸在七、八十年代的求医经历?为什么在文章中丝毫没有见到1999年大医院的情形?《求医》是要对医院、医生的种种弊端进行讽刺,为什么90年代末医院的各种经常遭人诟病的弊端,例如看病难、医生乱开检验单、滥开药等等他不去讽刺,讽刺的却是七、八十年代的情形?

  不妨推测,这篇文章的写作经过是这样的:代笔的中年人已经写有一篇讽刺七、八十年代的求医情形的文章,未能发表,一直放着,直到碰到韩寒生疥疮,于是略作改动,加上一个得疥疮的开头,作为韩寒的作品投给新概念作文大赛。仔细推敲的话,不难发现该文的开头与后面部分不符。开头已写了挠得鲜血淋淋,也就是应该有了抓痕,而后面就诊部分却连痒处都指不出来,也就是没有抓痕。所以很明显,开头是为了扯上疥疮,后补的。

  2012.2.2.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方舟子真的像福尔摩斯。
韩仁均为什么要拿出这个当年的就诊记录?就是为了说明韩寒所写乃是当年他自己的所见所闻所经历,所以以《求医》是虚构是文学创作所以90年代末出现了70-80年代的场景等等来质疑作者另有其人是不合适的,那么新的疑问还是会出现:你既然是在虚构那还亮出这份真实的病历做什么?

所以,此举仍似“败招”。
感觉方舟子越来越无聊了,人家写的是小说,不是新闻报道。金庸的小说人物都不知道生活在哪个朝代,难不成是他爷爷写好了一直放着未发表?
俺是灭绝师太
关键是你听谁说的他“写的是小说”?而同时的问题是,如果他是在写小说,那他们拿出病历来要干什么?写《海底两万里》的凡尔纳需要拿出潜水证?拿出病历就是想证明那是在写自己的亲身经历的。亲身经历的90年代末的一系列事件却不去叙述,偏要拐个大弯子费劲巴拉地去描写70-80年代的陌生生活,做事情不带这么反常的。
关键是你听谁说的他“写的是小说”?而同时的问题是,如果他是在写小说,那他们拿出病历来要干什么?写《海底两万里》的凡尔纳需要拿出潜水证?拿出病历就是想证明那是在写自己的亲身经历的。亲身经历的90年代末的一 ...
童志刚 发表于 2012-2-5 10:44
拿出病历来说明韩寒确实得过全身发痒的病症,所以才写出那样的小说,不可以呀?再说有什么证据证明韩寒描写的医院是七八十年代的医院?即便是七八十年代的医院又能怎的?不能写进小说里么?写进了就一定不是他写的?八零后非要写九十年代的医院才行么?
俺是灭绝师太
你都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没办法谈了。
你都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没办法谈了。
童志刚 发表于 2012-2-5 11:35
他描写了全身发痒的症状以及医院里看到的情形,我咋不知道啊?别说韩寒还得过疥疮,他就是从来没得过,我也相信他能描写出一个疥疮病人的所有特征,问问别人不就知道了吗?那个医院是七八十年代的医院,这个是方舟子说的,已经有人反驳过了,别人说八九十年代的医院就有韩寒描写的那个样子。
俺是灭绝师太

同意和诚服

本帖最后由 笑笑书 于 2012-2-5 11:52 编辑

实话说,最近半年,除了童版说的《一句顶一万句》其实也不那么幽默好笑,结构也不咋地之外,我几乎同意童版的每一句话。但现在,我改变了态度。

韩事爆发后,我强烈地佩服童版的好耐心,尽管尽是些歪解。明知道自己理不通,没法继续,还耐着性子解释、答疑、辩论。要知道,坛子里多少人,连出版程序还未必知道。童版还煞有介事,讲“原稿、一稿、誊样、清样、发排稿”,稿件的光洁程度如何不可思议——这份执着于错误的码字精神,让我由衷感叹。童版,你就一条道走到黑吧。人民,最终是人民,将纠正你的错误观点和一条道走到黑的险恶用心。

比如,对于施国英老师的每一句话,我就十分赞成;甚至还不是赞成的问题,是打心里佩服。论说事拉理,我感觉,童版还欠点火候。
又有人写检讨了?
他描写了全身发痒的症状以及医院里看到的情形,我咋不知道啊?别说韩寒还得过疥疮,他就是从来没得过,我也相信他能描写出一个疥疮病人的所有特征,问问别人不就知道了吗?那个医院是七八十年代的医院,这个是方 ...
金秋 发表于 2012-2-5 11:40
韩寒应该请你去当代理人,哈。不过去之前要把韩寒的作品,至少是这一篇作品的性质搞清楚。提示一下:韩寒自己把这篇作品当“小说”了没有。
本帖最后由 金秋 于 2012-2-5 17:33 编辑
韩寒应该请你去当代理人,哈。不过去之前要把韩寒的作品,至少是这一篇作品的性质搞清楚。提示一下:韩寒自己把这篇作品当“小说”了没有。
童志刚 发表于 2012-2-5 12:29
甭管作品是啥性质,都不能得出代笔这个结论。就算韩寒写的不是小说是通信报道,那也是失实,是夸张,怎么也扯不到代笔上去。幸亏文章写的是解放后,如果某个细节类似于解放前的医院,那么韩寒的爷爷都被拽出来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俺是灭绝师太
“甭管”这个词跟韩寒以及所有韩粉用得一样,接着再用下“反正”一词就更有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