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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8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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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胡绩伟的婚事
本帖最后由 老程 于 2012-8-8 07:35 编辑
多维历史:《人民日报》原总编恋上堂姐
【多维历史】胡绩伟出生于四川威远县界牌场殷实乡绅之家,先后就读川南师范、华西大学协和高中(英国浸礼教会主办)、四川省立一师、华西大学(美英加等国教会联办)数学系、四川大学政经系,1937年秋退学(仅读一年),10月首批加入成都“民先”(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年底转党,1936年开始在成都主编左翼报刊。1939年底,胡绩伟奉命赴延,任《边区群众报》总编,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1945年调任《解放日报》采访通讯部主任,新华社西北前线分社社长;1949年任西安《群众日报》总编;1952年底调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胡绩伟属于他那个时代的人尖儿,长得很男人,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不好找?可他偏偏爱上嫡亲堂姐。
堂姐胡德辉(1912—1992),比胡绩伟大四岁,乃其大伯父次女,毕业于成都职业中学化工专业。两人除了青梅竹马,主要在家庭事务上二姐常常出手帮扶弱弟胡德恕(胡绩伟原名),纯天然形成的“姐弟恋”。胡绩伟15岁那年,因为向二伯父讨要供读高中学费成功,姐弟俩喜极拥抱,“我们是那样的快乐,这快乐使我们忘却了一切,我们很自然地脸贴着脸,嘴对着嘴,亲吻起来。很快,二姐感到不对,在我怀中挣扎……从此,少年的我,陷入对二姐的深深爱恋之中”。
拥吻事件发生后,姐弟情感发生质变。胡绩伟寻找一切可以单独接近二姐的机会“发起冲锋”,二姐总是推开,制止但温柔,从不发怒斥责,只是叹曰:“傻三!”(胡绩伟行三)“这更使我心里燃烧起炽热的爱火”,少年胡绩伟虽然明白堂亲相恋有违道德,不允许结为夫妻,但不明白违背这项规定的严重后果,即不明白血缘太近影响遗传。
1934年,二姐应聘东下宜昌中学任教,临行前两人冷静分析“形势”,二姐劝三弟早日觅侣,三弟也劝二姐早日成家,祝她找到如意郎君。半年后,二姐与宜昌中学的同事黄觉民结婚,1935年一同去了北平,想在那儿读大学。胡绩伟得讯,心情十分矛盾。他一方面为二姐高兴,信上祝愿他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一方面十分痛苦,将思念与爱恋深埋心底。1936年夏,二姐夫妇回到成都,生下一子,“我们在表面上是很理智的,但我们还是偷偷地抱头痛哭过。我责备她不该不同我打个招呼就决定结婚。二姐说,我们是堂姐弟,是不能结合的”。劝三弟另选中意姑娘,不要再为这场没有希望的爱情守夜。
本来,故事应该至此结束,偏偏二姐家庭生活并不和睦,经常争吵,二姐明确表示与丈夫的结合相当草率。看到二姐的婚姻出现重大裂痕,三弟已经冷却的心死灰燃。
抗战爆发后,胡绩伟加入“民先”,二姐参加妇救会。1937年底,胡绩伟在川大语文教师车耀先的引路下入党。1938年春节,二姐在赵世兰介绍下入党。二姐向三弟“推荐”了好几位优秀女青年,胡绩伟接触下来,感觉与二姐相比差距甚远,爱意难萌。虽然明知爱上二姐是一场没有前途的长跑,两人恋情还是断断续续维持着,只是固守道德底线,“不敢与社会的传统道德背离得太远”。
1939年底,胡绩伟到达延安后,因有办报经历,被派任主编《边区群众报》。1942年整风后,延安原有六十余种报刊“整编”为三家报纸——发行量七千份的《解放日报》(中共中央机关报)、发行量万余的通俗读物《边区群众报》(中共西北局机关周报)、只供一定级别高干阅读的《参考消息》。胡绩伟全身心投入工作,尤其关注报纸的通俗性,要求粗通文字者一读就懂,不识字者一听就明白。《边区群众报》常用字仅四百。此时,当然也有一些女性主动示好,但没有一位可代替二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方的二姐仍使他魂牵梦绕。
此时,二姐丈夫黄觉民(抗战初期入党)也奉命来延。1940年夏,二姐刚生下次女,丈夫赴延在即。临别前,她向黄觉民正式要求离婚。
1943年夏,二姐在四川地下党的安排下也到达延安,改名胡一哉(不少革命青年抵延后改名,以示与昔日划清界限)。但一到延安就与同来者一起被送入党校五部,接受审查,予以“抢救”。胡绩伟多方交涉,得到十多分钟的会见,两人虽不能抱头痛哭,却已泣不成声。
1946年夏,二姐接到组织通知,回延安集中,准备去华北。胡绩伟想留住她,但二姐渴望工作,渴望干出一番事业,愿意随干部大队去华北,不愿为婚姻为家庭放弃自己的理想与事业。三弟留不住二姐,1946年秋末,两人再次告别。
二姐走后,胡绩伟害了肺病,住院疗养。不久,接到二姐军邮来信,说她怀孕了。当然,怀的是三弟的孩子。三弟接信,又喜又忧,喜的是有了孩子,强化了正式结婚的意志与决心;忧的是战争环境,生活艰苦,流动性大,分娩生育会给二姐带来许多困难,且她尚未有一合法丈夫,孩子是谁的?麻烦呵!胡绩伟回信:孩子是宝贵的,环境可以逐步改善;两人都30岁以上了,劝她千万珍惜爱情的果实,希望她千万坚持一下,把孩子生下来。此时,二姐的入党介绍人赵世兰大姐恰在中央妇委,与二姐所在的邯郸妇联很近,二姐向赵大姐倾诉自己的婚恋,赵大姐非常同情,也劝她留下孩子,对外称孩子父亲在西北前线,不能到后方探望母子。1947年4月,女儿飞飞出世,二姐将孩子寄养在邯郸老乡家,1950年才接回孩子。
这边胡绩伟与西北局一同撤出延安,在陕北转战一年,1948年4月回到延安。1949年初,全国胜利在即,三弟认为与二姐的婚事应有一个归宿了,他向自己的上司西北局宣传部长李卓然、组织部长马文瑞写了信,叙述了与二姐恋爱的前前后后以及已有一女等,请求组织批准他们结婚。1949年4月,马文瑞代表组织回信,同意他们结婚。这封事关重大的组织回信,关键段落如下:“事情本有不妥之处,但又照顾到你俩过去的关系程度和特殊情况,遂予以同意,请你即代拟一给中组部调她之电报,交我批发,以便将她调来,成全你们的事情。”
1949年春,二姐胡一哉随华北妇联进了北京。1949年5月25日,西安解放,三弟胡绩伟随《群众日报》进西安。中组部的调令用电报拍到北京:“调胡一哉到西安来结婚。”闹了笑话,大家都说:“孩子都两三岁了,怎么才去结婚?”二姐不愿去西安。拖到1950年初,胡绩伟参加中央宣传工作团访苏,出国之前上北京集中学习两三个月,才以丈夫身份入住二姐宿舍。没有婚礼,没有休假,也没有游山玩水,“却度过了我们最珍贵的‘蜜月’”。
但此时他们仍无自己的“窠”,仍分居京陕两地。1951年春节,胡绩伟因煤气中毒差点丧命,二姐才答应调西安团聚。1952年胡绩伟调动,任《人民日报》副总编,二姐参与筹建的西安国棉一厂尚未投产,工作无法脱身。1954年,该厂投产,二姐再次调京,任北京纺织工业局副局长,两人才算有了一个正式的家。此时,二姐40岁,三弟也已36岁。21年的恋爱长跑,总算修成正果。
这对堂姐弟组成的家庭,一路幸福,始终美满。1996年,80岁的胡绩伟在传记最后写道:“即使用今天改革开放的新眼光来看,我也认为这是最理想的家庭生活。”用当代上海方言来说,“真叫有点笑勿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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