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12岁,记得还是比较炎热的天气,我穿着短裤,在田间割草还是钓田鸡就忘了,听到农村广播喇叭喊了四遍中央机构的抬头,不明白是什么,后来终于听明白了,毛主席死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要打仗了,因为毛主席生前把战争的气氛搞得很浓了,邻居家的一个在部队担任军官的叔叔在7,8月份来过我家,说中央两派已经剑拔弩张了,这位叔叔显然是支持邓小平的,但是不敢说四人帮坏话。 回家父母们脸色铁青,哭是哭不出的,笑当然也不会,他们不准我议论,我却非常感兴趣,到处往大人堆里凑,大家都议论纷纷,最后在生产队打谷场上反复看中央的告全国人民书。 第二天晚上,家里二叔被叫去参加民兵值班,父亲学校里准备了黑纱,发给大家,这为了表示忠心,赶紧戴上,然后电视里开始播送毛主席生平事迹,出现很多图像,学校开学不久,没有上课,过了一周左右,上头组织开追悼会,开会时,嚎啕大哭的多起来了,我当时也感到一点压力,但是哭不出来,班里女同学很多会哭,我也有点藐视她们的感情,难道真的忠于毛主席? 后来,二叔的民兵活动活动越来越激烈,一天晚上紧急集合,全家(有爷爷奶奶和叔叔的大家庭)紧张得不得了,大家认为是否苏联真的侵略过来了,我当时吓得发抖。还是我父亲有战争基本常识,他说没有飞机,如果天空中飞机轰隆隆整天响,估计战争来了,现在看起来是一般的训练。 又过了几天,我看到镇上贴出标语:固守南汇、保卫上海、誓死捍卫无产阶级文化革命。 按照父亲讲的战争的迹象并不出现,中央华国锋频频出现在电视,王洪文第二把手,第三是张春桥,叶剑英是第五把手,对于我们小孩来说,激烈的变化没有,就正常上课了。上课其实也是玩,有点混天糊涂,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或者美术班也在这段时间都停止了。 终于,我的小叔叔幸灾乐祸地告诉我:上海知青说,在上海交大贴出了打倒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的标语,上海市政府抓了他们。我听了很惊讶,因为我小叔比我大两岁,很有独家新闻的自豪。电视、广播没有说,消息还是不断传出,外地已经打出了打倒上海帮的标语。终于我父亲回家也说了组织内部传达了,父亲说:学校支部书记说对市委书记马天水左一个马老,右一个马书记,还对王洪文、张春桥称同志,我看有问题了,不过还难说,说不定真的要打一仗。 二叔又是紧急集合,不久解散了,中央终于在报纸上头条宣告粉碎四人帮,并在上海市内各郊区张贴《告上海人民书》,上海人民广场开群众大会,直况转播,上海市名涌上主席台要殴打市委一帮人,不久中央宣布接管上海市委,派倪志福彭冲等人来上海主持工作,原市委逮捕。 我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到上海亲戚家,上海外滩南京路口,巨幅宣传画把上海市市委放在一口锅里,说他们是热锅上的蚂蚁。 二叔后来知道他们是上海民兵,那时演习目的是武力对抗党中央,而隔壁的军官叔叔事后说,他就是奉命保卫上海,中央一声令下,就打上海民兵。军官叔叔经历这件事后立刻打报告专业,到苏州乐器厂做书记。 四人帮粉碎,组织上立刻行动,我立刻成为大忙人,到处去画四人帮的漫画,张春桥、姚文元最好画,王洪文毕竟是帅哥,恨难丑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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