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精神讨论”采用的是“对话”形式,但实际上却各怀心思,各说各的。谈话参与者更多地关注共同点,而个体差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关键在于说出来,说出对某事情的看法。至于其言谈的价值和方式,鲜有人去关注。其中充斥着直陈式的表态和道德教谕,不乏对话语权力的迷恋和某种程度上的道德教师的姿态。这实际上是一场徒有“对话”形式却无“对话”功能的“对话”。这一倾向实际上助长了人文知识分子道德上的自命不凡和面对现实时的精神狂躁。这一点在日后的自由主义与“新左派”之争中表现得更为充分。 缺乏对等的话语形态,也缺乏稳定的话语平台,使得知识分子的思考和言说流于浅表化。对商业文化的批评无的放矢,而对“后现代主义”的批评则更是不得要领。从总体上说,“人文精神讨论”思想基础仍停留在西方古典时代的人文理想层面,对20世纪以来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化成果基本上处于无知状态。在我的印象中,当时的谈论几乎没有人涉及尼采和福柯,而此二人对西方古典人文主义的反思和批判,却是现代人文主义转型的必不可少的精神资源。观念的老化和话语的陈旧,以致后来在知识界形成这样一种说法:新南京、后北京、旧上海。 一种一知半解的人文主义知识和夸张的理想主义高调,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其效果如果不是悲剧性的,就必然是喜剧性的。而且,可以说,从93年底的那次会议开始,这场运动已经在向喜剧的方向转变。而在当今物质消费主义和商业化的语境下,所谓“人文精神”正无可避免地面临着荒诞的命运。 -------------------------------------------- 这些总结倒是蛮透彻. 楼主文章提供了一些珍贵的回忆片段.也让人感慨,楼主文字还如此青春. 以后华东师大也就是个回忆了,如今都搬到郊区,四处是分校,即便是校友,也难有共同的回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