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网络虽号称比平面媒体自由,可是,在性问题上却正好相反,冬烘得很,真是不明白,发一个以前的贴子冲一冲,因为看到一个人用阿城来批莫言,) 我不想说有多少我认为优秀的人说过,莫言是当今这个时代最优秀的,这不是我判断事物的依据,我想说的是,请你看一下莫言,随便挑几篇都行,尽管其作品参次不齐,好坏悬殊,好的,最好,超过了这个时代所有的人,坏的,不过二三流,即便是这些二三流的,也仍掩不住其特质,即,恣肆的想象力,汪洋的创造性,对人情和外境的天才的敏感,天神般的生命力,以及只有他才有的彻底的农人视角,够了,不再列举了, 对比阿城,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当然,莫言不会说这话,他是谦逊的,如任何一个农人一样,谦逊到了卑微的程度,对比阿城,如果说莫言是活力无比的拳王泰森,阿城则是一个病恹恹的太监,如果说莫言是一个风光无限的现工女郎,阿城则是一个缠着小脚的黄脸婆, 我是先知道阿城后知道莫言的,看他的很不少,但看了莫言之后,就不再怎么对他感冒了,不如这样极端一点说,前期的阿城是白痴般的沉闷,后期是精神阳萎,他躲到自己的象牙塔里去了, 至于说到性等无论什么题材吧,我们知道上溯三十年,如果有谁胆敢写爱情,就是反革命,那时候为题材辩护还说得过去,现在还说这些道理,有 点那个了, 一个常识,当代文学自马原发起叙事革命之后,题材就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文学已由写什么变而为怎么写了,至今还拿着道德主义的大棒向题材挥舞,未免给人见识短浅之感而惹有识者之笑, 我就说简单一点好了,人是欲望的动物,性既不可耻也不污道德的名,道德是建立在欲望的基础之上的,古曰,圣人因情以制礼,此之谓也,性既是艺术进步之源,也是物质进步之源,是所有欲望中最重要的,是人类进步的最重要的动力,至少是之一,即使我们由于传统感情而把性交及其周边事物看作大便,但,毛厕里的大便却让农人灌溉出了最肥壮的疏菜,俄罗斯文学之父是一个滥交者,现代科学之父牛顿是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才发现了力学三大定律的,中国新文化运动的领导者,共产党之父陈独秀是一个嫖妓者,尼采曾染梅毒,福柯死于梅毒,还有萨特…………农村经济发展的动力是农民娶老婆或是为其子娶老婆———又是性, 如果对文学中的性不能忍受,怎么办呢,没有性哪里还有文学呢,只好去看亚里士多德的《马各尼可伦理学》,中国当代文学是在对题材的突破中前进的,先前是,谁突破得最早谁就成名,而现在是,除了政治小说外,已经没有什么可要突破的了,因而是谁突破得最好, 谁就成名,, 以《棋王》为例,也不例外,属于前者,以今天的眼光看,棋王实在一般之极,它有的,不过是文学史的意义,是对高中以后的农村学生的意义, 但,这就够了,没有谁能包打天下, 回到莫言,如果只是在《丰乳肥》里看到了性交,(实际上里面性极少,)则犹如在红楼梦里只看到了贾宝玉的搞女人一样,正如鲁迅所论列的,不过是道德家在里面只看到了淫了,莫言是不成熟的,但作家一成熟就死了,莎士比亚。其最激动人心的剧本是《哈姆雷特》,但在艺术上是不完美的,即便和他自己 的其它作品相比也是如此,里面废话连篇,鲁迅,狂人日记是不完美的,阿Q正传刚开始可以说是游戏之作,后期《彷徨》就成熟精美得多,但却少了前期动人心魄的力量, 文学首先是人的,是有血肉的,是嚎叫的,“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悲愁,要吐露哀情,”当然,还有欢乐, 最伟大的作品是粗疏的,最感人的作品是不成熟的,文学一完美就死了,因为,作者死了,他是为文,而不是因为人, 最后,说一下道德主义的专制主义特质,我们无法和道德主义者讲理,因为他首先居高临下地认为自己是道德的,是高尚的,他在说话时是上帝,它的道德是自己生成的,与生俱来的,他没有内省,他只让别人内省,他只规定别人,谁和道德主义者辩论,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即,首先认定自己是不道德的,不然,你为什么要反对身为道德主义者的我呢, 它如一把黑色的阴郁的铁锤,一举砸碎了男性作家的蛋子,使其从此变成太监,它如一把恶心的锈色斑斑的铁针冷酷地缝上了女性作家的妣,使其从此变成宫女,这样,文学没有了性, 道德主义批评是一种最简单的,最原始的,最容易的,也是最无聊的,最无益的,也和文学最无关的一种文学批评,它关心的是伦理,不是文学,它关心的是自己道德的纯洁,而不是文学的纯洁, 还有,文学和作者无关,分不清文学的里面的感情和作者的感情,分不清文学里的人物和作者本身,写强盗就一定是强盗,写邪恶就一定邪恶,写善良就一定是佛祖,写性交就一定是乱搞,作品中的人物是什么样的就一定是作者也什么样的,作品中的人物干了什么就一定是作者也干了什么,吁!无法可言. )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23 11:22:58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