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们已经进入到了后现代时期,笔者对纯粹的理论从来不感兴趣,至今也无法体会后现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如果让我归纳出一个当今社会与过去不同的因素,那么我想应该是新闻效应,也就是常说的炒作。 当代人惜命而不惜名,凡是能达到出名效果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愿意去做,据说前几天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竟然在自己博客里帖某前三级女明星的裸照,也有人抛出长长的文章骂国内某知名体育明星没文化,我就想他哪天会不会质疑季羡林老先生缺乏体育锻炼。一句话,当用骂名人来博取大众的眼球成为一种习惯,那么批评成为批评的焦点就很容易成为一种社会现实,我所认为的后现代的特点或许就是质疑批评吧。 前些天一个叫顾宾的德国老人的一段话成为了中国文学界、思想界和知识界乃至大众的热点话题。据报道此老的原话起初有多个版本,比如中国的作家胆小,当代中国文学是垃圾之类,反正难听的话都让他说了。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句话中国古话放在这件事上当最为合适,一时间中国的三界奋,就像一只沉睡了多年的老狗,被人突然揪去了一把毛,自卫的、反击的、旁征博引的、借古说今的,反正都开始说话了。当参与的人渐渐多起来,观点自然也就多起来了,也有人开始所谓的客观分析了,也有人开始所谓的自我批评了,只要树够大,鸟就够全。 事情总比人们想象的简单,当一切慢慢恢复平静之后又有媒体报道说,人家顾老汉压根就没说过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之类的话。你说这个老顾,也不顾及一下国人的感受就又抛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言论。感觉是小学生为了学校检查辛辛苦苦忙了小半天又说上面不检查了,这个垂头丧气啊。不过也好,下次检查的时候能容易应付一些,把这次的稿子再重发一下就好。在笔者看到的中国与之相关的评论当中,周泽雄先生的文章比较有代表性的,他的文章叫《作家的胆量》,全文不长,笔者最欣赏的一段话是:“从人格上指责一位作家缺乏胆量,这事儿并不高明。除非,批评家补充说明,他指的乃是一种文学人格。我承认,存在一种文人胆量;文人胆量的有无高低,也确实可以折射出作家的品级。”周文高明之处就在于它提出了一个介于胆量与作品之间的词:文学人格。我记得林宗孟说自己做一个有才气的女子的父亲是不容易的,周兄似乎也遇到了这样的困境,因为事实上作“文学人格”一词的父亲是很难的。 笔者愚钝,连周先生也无法自圆其说的问题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接的,再说下去也没意思,当年上海的葛红兵按照作家的胆批倒了一批又扶起来另一批的实验已经失败,我只想另辟条路走,这条路名叫“自信”。关于“自信”对于作家的作用,我几乎在自己各种题材的文章中都有过阐述,这次我只想引马原同志的一个例子。马原的悲剧在于自己写出了好作品却让作品的题材给害了,很多人在拿他西藏题材的故事当把子,所以马原笔下的西藏就比不上洪峰笔下的瀚海。最让马原意外的是他一辈子最得意的话也把他害了。在小说《虚构》的开头,马原写道:“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这么有魅力的一句话放在哪里不好,偏篇放在“全世界的好作家都做不到这一点,只有我是个例外”的前面。几乎全中国的读者只有《巴里加斯的困惑》的作者看到了后一句,并说一个认为自己最漂亮的女人想必也不会太丑的话,可《巴里加斯的困惑》的读者又并不多,即使读过了也未必读得如笔者一样仔细。所以马原的思想要被他的叙述方式所掩盖,所以他的文学成就要因为西藏而打一些折扣,幸好他还有自信。 我曾在另的一篇文章中说过“中国的作家学习西方的叙述方式,成就与自信力是成正比”的话,现在借用周兄的话我要说:文人自信的有无高低,也确实可以折射出作家的品级。这一次它依旧是一句感性的东西,也许就是洪峰所说的“没来由的自信”吧。当代的中国人如此重视马跃然,重视顾宾,重视诺贝尔奖,重视所有来自国外的东西不正是缺乏自信的一种表现吗?话又说回来,一个自认为是世界上最丑的男人想必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11 22:37:0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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