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最爱他”——读《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张幼仪》兼谈传记文学写作

  近年来关于新文学史上人物的传记似乎成了出版界的热点。单单一个徐志摩便已经衍生出了正传、别传、新传、图传等数十个版本的传记。不光是徐志摩,就连他的情人林徽因,妻子陆小曼的传记也出版了不下十种,最近上海人民出版社又推出了《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张幼仪——在现代与传统中挣扎的女人》这本书,有关徐志摩的传记可以说已经很完整了。
   大体上说“文学”是一个听起来让人羡慕的词,说一个人是搞文学的,总让人感觉他的与众不同。但是偏偏有另外一个词不喜欢“文学”这两个字,那就是“传记”,从某种程度上讲,“文学”似乎成了传记的克星。为什么这样讲呢?其实在过去“传记”还是颇愿意与“文学”为伍的,在作者和读者眼中,只有达得到文学标准的传记才配称得上“传记文学”的雅号,而文学所代表的含义则是语言优美、叙述清晰等诸如此类的赞语。而随着社会及文学的发展,文学的意思已经随之消解和转化,以文学中最常见的题材小说为例,新时期以来在中国文坛最具影响和颠覆的先锋小说就是以“虚构”横扫大江南北的,加之西方文学理论界越来越多的以ism结尾的单词涌入国内,文学就不再被“语言优美”们所独霸了。试想哪位传记作者会在他的著作封面印上“虚构”二字?对于传记作者而言,在传记前面加上“文学”无疑否定了自己日夜的考证工夫,稍有不慎自己的书就会落下先天性的不足。越来越多的注释和参考文献被加进了书中,其实哪里是当今的作者比过去人更尊重别人的研究成果,只是在告诉读者我的研究是真实的而已。
   其实这个道理很多传记作者(这里我用“作者”而不用“作家”与上文是一个道理)都懂,但是由于很多作者还是留恋“文学”二字,所以他们既不提“文学传记”也不为他们的作品找一个新的名称。据我所知韩石山是第一个敢站出来否定自己传记的文学性的,他在他的《徐志摩传》的序言中写道:“或许有人会说,你的文字已然达到了文学的境界。如果我是引诱你说这样的话,那是我太无耻。不是我多么好,是没有这个必要。我想说的是,我是把它当做一部史书写的。这样说需要更大的无耻。但我愿意承受。”众多周知,韩石山是由作家转搞文学史研究的,如果他自己说他的传记作品有文学境界是不会有太多人反对的,可他没有,他愿意承受更大的“无耻”。
   好了,说了这么多,别人会以为笔者已经偏离了要为《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张幼仪》写篇评论的主题,其实没有,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此书的“文学”。本书的作者不讳言自己在书中运用了“心理描写和环境的解释,还根据当时、当地的情景,设想了一些对话”。这对于已经以史为鉴的当今传记写作几乎是一次变革,也可以说是一次回归。当读惯了大量转引的史料和作者标准的考证语言后,读者也需要另一种口味的阅读。虽然这种口味似乎并未离我们远去,很多的以情爱为主的“传记”还在大量地使用着想象与联想,但是作为一本具有学术价值的史书,《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张幼仪》的作者无疑是出色的,隐约间我们似乎还能看到作者丁言昭女士那张为张幼仪愤愤不平的面容。书中许多合理的联想与精彩的评语自不必说,单89页作者精心设计的内心独白就极具匠心,古往今来有过一位传记作者为主人公设计如此生动又不乏幽默的对白吗?
   当然作为张幼仪女士的第一本传记,本书还是有一些错误和需要改进的地方。比如关于袁昌英女士的“小脚”和《毁灭》的创作与发表问题。袁昌英女士的女儿杨静远女士发表在2006年第5期《山西文学》上的《袁昌英确实不四小脚》一文已经将上述两个问题说得很明确了,甚至附上了袁昌英与杨端六结婚时的照片。袁昌英的“小脚”与张幼仪的“小脚与西服”及其晚年的心境是有着莫大关系的。书中第81页的注解③笔者并未能找到其在原文中的引言,这也算是此书的瑕疵吧。
   本文的题为“说不定我最爱她”,说这句话的人叫张幼仪,这里的“他”指抛弃了他的徐志摩,虽然这句话此前曾被很多作者引用过,但笔者太爱此语,不知泉下有知的徐君志摩该做何感。不要忘了她是徐志摩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人,甚至可以说连这本书的诞生也有为完整徐志摩相关传记的考虑。是的,张幼仪是因为他的第一任丈夫叫徐志摩的千古留名的,可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那又如何呢?
  
  (《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张幼仪——在现代与传统中挣扎的女人》,丁言昭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8月第1版)
  
  本文发在今年1期《开卷》

一个很有尊严的女人,为什么总要把她和前夫牵牵扯扯的呢?写她如何独立自主,成功经商也好啊。

张幼仪比陆小曼强的,徐志摩爱林徽因不成,临时移情陆小曼,与其闪电结婚。

 诗人葬于海宁西山公园。我13,4年前曾骑车至海宁观潮并谒墓。多年后携妻女雨中旧地重游。

故居旧式建筑,600多平方米。诗人与陆小曼新婚仅居数月。张幼仪与徐志摩离婚后被徐父认作女儿,居于二楼有室,距新人仅隔一厅。张幼仪也不算旧式女子,曾留学德国。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这个墓地没有被红卫兵破坏?
张幼仪除了遇人不淑(也不能怪她,包办婚姻)外,基本上是成功的一生,她哥哥张君劢也非常厉害。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张确实是一位有尊严的女人,这与她本身的性格及家庭环境、徐申如送她到国外读书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国家动荡,她在金融界的地位还会提升。但是她的留名确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曾是徐志摩,但是留名对于她的幸福很重要吗?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徐的丈夫而骄傲,她是一个女人。

陆小曼也有才,说不定比林徽因才气还大。

小姑娘好可爱,可惜现在的她也许还不知道她身后墓碑的主人有过怎样非凡的成就和坎坷的人生。徐志摩的墓最初是由胡适用墨手书的,徐申如希望凌叔华写碑文,凌一直未写,现在看到墓碑上的字是书法家张宗祥写的。文革期间,有人传言徐志摩的头是用金子做的,他的墓被人挖了,墓碑也被人搬走了,后来据说一个中学教师找到了墓碑,又经陈从周等人呼吁,从新建了墓地。

张幼仪是徐志摩最对不起的女人,因为她是最爱他的女人。

什么叫“她是一个女人”?

张幼仪本人的成就和她的名气不成比例,或者说她留名主要是因为身边的男人,确实太讽刺了。张幼仪的成果与她是否爱徐志摩有什么关系。张幼仪凭借的是自己的才智,而不是徐志摩的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