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十年砍柴：不说康熙牛逼就是不懂历史？

杜雅萍

上周五我嘉宾了一回，去滕讯公司为王跃文的新书《大清相国》捧场。
　　
　　第一个发言的是北大中文系的张颐武教授，他对这本书评价很高，认为不但是王跃文的转型之作，而且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历史小说的写法，连美国登月的那个宇航员的话都用上了：自己的一小步，是人类的一大步。他还紧密地联系实际，说陈廷敬的成功和康熙朝的牛叉，证明在中国固有的文化体系下，是可以取得辉煌的。你看看我们现在的GDP增长速度和股市的红火云云。我的理解是他在联系康熙朝来盛赞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我怎么听都觉得是反讽，当时真想插话，问他所谓的“康乾盛世”距鸦片战争有多少年。
　　
　　我在发言中则说，这本书看后我没有张教授那种欣喜，而是刺骨的悲凉。陈廷敬在官场中那五字景：灯、稳、忍、狠、隐和曾国藩的做官学至今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只能说明中国的政治文化没什么进步。联系到王跃文的《国画》，我实在看不出朱怀镜们和陈廷敬相比，有啥进化，尽管我们现在有了汽车和互联网。如果制度和文化没有进步，我们单单玩中国传统的官场权谋，不会比古人更有出息，这些东西我们的老祖宗已经臻于化境了，还在这个圈子里绕，哪还有什么超越的空间？看完这本书就知道，古代虽然欺君是大罪，但皇帝就是用来欺骗的，没有哪个皇帝从来不被下面的官欺骗，康熙依然。因为这种制度官员是对上面负责，对皇帝负责的，一个皇帝当然比一大群老百姓更容易欺骗。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
　　
　　没想到我这席话引起了一位专家的不快。故宫博物院的一位姓向的专家随后发言，先是指出王跃文书中一些硬伤，说这本书每一页我都能挑出毛病，然后说我不懂历史，才说出“皇帝就是用来骗的”这类话。为此他举出很多例子，说康熙是怎样的天纵之才，皇帝中的全能冠军，如何伟大、光荣、正确，大臣随便说一句十三经中的话，他就能指出出处，并背诵出上下文。
　　
　　其实，他这种观点一点也不陌生，不要说他这样一位对康熙和慈禧饱含感情的专家，就是经过这么多年国朝电视台普及教育的小老百姓，也知道康熙是个牛逼皇帝。问题是我的发言并没有否定康熙个人的牛逼。因为皇帝被骗和个人智力、勤政固然有关，但更与制度有关。也许这位专家不同意我拿亡国之君崇祯和清圣祖康熙对比，但崇祯的个人素质并不低，而且宵衣旰食，勤于政事。明朝之亡和他猜忌、刚愎的性格固然有关，但更是因为他生不逢时，抓了一手烂牌。他御极后，对大臣的小心思很有洞察，常常在奏章上毫不留情地批示，黄宗羲的老师刘宗周就在上疏中委婉地批评这种做法，说皇帝单靠一个人的聪明、英断，而想让所有的臣下不得不尽忠，是几乎不可能的。
　　
　　怎么四百年过去了，今天的一位历史学家的见识还不如当年一位大明朝的官僚？
　　
　　想想这位专家一心维护领导人光辉形象的情感，我没做反驳。人家毕竟忠心可鉴呀，我只好点头称是，说康熙帝确实很牛逼！

九船城

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这种作品中的独特思想有限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