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罗美华:易中天的盛事,中国人的弱智

易中天的盛事,中国人的弱智

                罗美华

      小时候看电视,看到中央电视台每天中午时间的说书评书栏目,由于不怎么懂,就跳了过去,不再看。

后来读中学,对于历史知识,对于古典小说,已经接触了很多,未清楚的也很有一些,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很为好奇,很想探究。再看到中央电视台的说书评书栏目,居然觉得很有趣,很有味道,看那个白胡子老头,一身古装,把《说唐演义》讲得有声有色,有板有眼,声情并茂。


由于对历史很感兴趣,虽是选学理科的我,历史却一点也不马虎。在那年我参加高考后,选学文科的同学把高考历史试题的选择题给我做,结果我选择题一个不漏的全做对。令那同学惊叹不已。


再后来读大学了,工作了,感觉自己还算博闻广记,记忆力也挺强的,对于中国历史,差不多就是了然于胸,再看到中央电视台的说书评书栏目时,就不再怎么看了,一是觉得讲得太慢,曹操那斯要老半天才能够从赤壁走到华容道;二是觉得自己很清楚,某个地方某个时期的历史,自己都可以讲给别人听的。当时自己还这么想,如果一个中国人活到二十岁以上,历史,至少中国历史,应该已经清楚得差不多了,“以史为鉴”,历史,差不多只是自己思考问题时的一个依据。历史摆在那里,难道还不清楚吗?历史摆在那里,值得如此做轰然状听之讲之吗?当时自己还想,这些白胡子老头,真是好一个中学历史教员,却再与我无关了也。


此时,要看这类节目,也只是体会一下那个白胡子老头为什么有耐心,将枯燥的历史讲得这么有板有眼,很想学习一下他是怎么讲的。


感觉中,那些白胡子老头讲得挺严肃的,从不插科打诨,从不轻易嬉笑。


这些在中央电视台讲了一辈子的白胡子老头,一定想不到,若干年后,一个插科打诨,添油加醋,带有点无中生有,望文生义,讲历史、讲三国的人,能够从中央电视台脱颖而出,闻名天下,名利兼收。


这个人就是易中天。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出息。到了五十多岁,才获得一个去百家讲坛讲讲历史讲讲三国的机会。五十多岁,一般人未老已先衰。且易中天讲三国时的模样,实在不敢恭维。嘴巴有时很歪,眼睛一睥睨,双目中还隐隐露出点凶光——这个人平时一定很自我,到了六十多岁了,目光还没有趋向柔和,说明将老而不慈。这个人过去也许很失落吧,出名之后,对记者,对很多人很凶,这是狼性或者狗性,受压释放后的反噬。也许可以说,骨子里,这个人对过去,对社会的愤慨多于宽容。


讲讲三国,讲讲而已,闲谈之资,这能算是一种出息吗?于国家之GDP,贡献了多少?于国家之声望,贡献了多少?于民族精神、思想之发展,贡献了多少?


很美妙的是,易中天不但把此变成了一种出息,而且,还差不多是变成了一种大出息。易中天也算是大器晚成了。


易中天的讲三国,通俗一点讲,是在复述一本书——三国演义,加上点打了霜的三国志。书摆在那里,是白话文小说,是中国人,就应该差不多都看得懂,都对它有自己的思考,我们那个时候,小学三年级的很多小朋友也喜欢看这本书,也基本看得懂。


很想知道,去百家讲坛听易中天讲三国,要不要门票——我确实不知道。但每次从电视上看到那些听易中天讲三国的那些人的那个正襟危坐,一本严肃之状,我就忍不住的想笑。易中天在那里歪歪的讲,偏偏下面的人个个都在那里正正的坐。大概易中天属于那种州官可以放火的主罢。说句我的体会,易中天的品也罢,说也罢,讲也罢,其实都应该加上一个歪说、戏说的定语,这样,也会少些人与他打官司——到时,易中天可以歪着嘴巴说,你别跟我较真嘛,我的这是歪说,戏说,嘿嘿!


对于历史,从思想上讲,易中天并没有从深度去挖掘与阐述,也并无太多新意。但他用了今天的一点点语言,形象的述说。其实也可以归类,他就是打个比方嘛。老说刘备是老板,诸葛亮是高级员工。一个比方而已,想不到引起那么多人的莫名兴奋。其中一些粗浅之处,恐怕有太多地方是断章取义、歪曲而解了,甚至,易中天根本无法体会古人要那么做的深意。举个例子,当韩信仰天感叹自己,竟至于沦落到与樊哙为伍时,易中天来了一句:“樊哙怎么了吗?”意思是你韩信与樊哙为伍又怎么了吗?还被网络有关人士奉为经典。这里不深论樊哙与韩信到底有何种差别,提两点:第一,樊哙与韩信的差距,樊哙自己是感觉得到的,就算韩信在落魄时候,樊哙见了韩信,仍然跪而迎送之,口呼大王,头不敢高看;第二,韩信这么感叹,是因为在自己心中,具有一种大智大勇,大计谋,攻城掠地,挥手间,千城在我手,这种大气慨,是根本无视樊哙那种吆喝着吃肉,大呼着击剑的个人之勇的。所以在韩信很正常的感叹,在易中天则变成了卖弄式的疑问。不能从深度玩味英雄出类拔萃与落魄的心境,大概可以用来形容易中天吧。当然易中天也许还会说,你韩信不是最终连樊哙都不如吗?没落个好下场。更对。


类似如此的很多,易中天的一个个以今时之流气,处世之滑溜,强加于古人身上的逻辑紧箍咒,一次次紧紧的箍上一些对于历史思考缺根筋少根脉的人们。


听易中天讲三国,尔得者何?得仁乎?得义乎?得智乎?三者未必得其一也。但一定得好笑也。居然有人能够把三国讲得那么好笑。


好笑如果止于好笑,则为功德;好笑如果超越好笑,则过犹不及,是为罪孽。


任何好笑,轻松,都是值得肯定的,至少比没一幅好面孔的主顾好看得多。易中天给我们塑造了这种好笑,我们该感激他。


然,中国人一般做事的思路里边,有这样一种模式:先谄媚之,迎合之,后同化之,再后凌驾之。


毫无疑问,易中天已经走过了谄媚之、迎合之、同化之的过程,就现在人们吹捧的易中天的霸气而言,也许,易中天已经开始凌驾之了。人们交口传颂的,不是易中天身上真正的智慧感化,更没有道德潜移,更多的,只是在传颂他的所谓霸气。当心,有人要做“君主”了。易中天知道复述历史的权力结构,他知道中国民众几千年来对强权膜拜的传统思想,他也知道如何复制这种权力结构在自己身上,他脱不了神权与王权下的历史。


我主张,人们要熟读历史,使历史成为我们思考的一个依据。但未必要个个都去细读历史。上千年前的关羽,最终到底成为了谁的小舅子,倒未必要知道的;诸葛亮在空城计的城楼上有没有放屁,也只有易中天之流才能够考察得清楚。然,清楚了又怎么样?不清楚,又怎么样?有必要考察得如此清楚吗?一件战袍是白的,当然也可以说成是红的。如此考究,如此纠缠,一部分人这么做,当然可以。但如果很多人这么做,则倒真成了一场全民捧着千年前的尸骸求解谜团的滑稽盛事。


易中天把三国好像说得有鼻子有眼,原著三国的文字已过多,却还要怂恿着人们再去读易中天《品三国》的一大摞文字,累,太累。也许我们恰恰忘了,诸葛亮读书的精神里边,有一个观其大略的最主体精神。


刻意编造一些细节,让人于此考究,津津其中,乐而不疲。却有些忽略了:读书读史的真正思考,与统观大略。更主要的,是很容易让大众形成一种不会自己读历史的风尚,形成一种盲目的依赖,进而在历史面前,缺乏自我的独立思考,人云亦云,从而也极有可能形成一种不忠实于历史的做法。


我主张,更多的人们,特别是成年人,能够自己读历史与思考历史。不要说什么一个三国,近两百年来只有易中天读懂了这样的话;不要说什么韩信的故事,易中天就讲得天花乱坠——一个初中生读到的韩信的那些简传,只要自己思考,一样能够读出今天易中天所讲的味道出来。甚至更深层次,甚至更多激励。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人心中的三国,你自己心中的那个三国,未必不如易中天的精彩,只是你没一个上百家讲坛,歪着脖子说三国的机会。


我主张,对于一般人而言,简单的轮毂式的读读历史,不要太复杂的去读历史。花半天时间,才听易中天讲了一小段一小节,远慢于自己去阅读原著与思考原著。关羽的那个大刀,终于砍向了鬼子的头颅,曹操的那个兵呀,就是关羽的鬼子兵——我也来模仿易中天的大众化说一句历史,很成功吧。娱乐化的读历史,就娱乐化的读,笑笑就行了。


不能够自己读历史思考历史的成人,其实是对中国文化的一种背离。史实——史是一种实际存在过的东西,今天的史实记述,很多都通俗易懂,我想,基本的原理,应该是如下:看得懂中国文字的人,就读得懂中国历史,也会自我思考中国历史——对于成年人,历史史实,早应该成为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思维习惯。


从某种意义而言,易中天越能够通过讲述历史而强大,成为一桩盛事,就越说明国人自我对于历史的思考越弱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一个复述复制历史的人能够如此强大,而其他国学领域却依然默默无闻,看来,我们依然是只能够“堕入上古辉煌的淤泥中而难以自拨”——摘自《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更是娼妓》,依然没有自己新的“三国”。


历史过多,又偏爱记忆那点东西,有如祥林嫂般,一千次,一万次,喃喃述说那天早晨丢掉自己儿子的历史,如此下去,祥林嫂还有梦醒时分否?


最为可怕的,也许会出现:历史重复一千次,则会重演成了现在的真理。没人注意历史的局限性,相反,一切现实的不合理都会得到合理的心理暗示——历史上就是这样的,于是,就有了易中天的霸气。因为历史上的张飞是霸道的,曹操也是想杀谁就杀谁。所以易中天要霸起来。不过,以易中天的多变,猜想,将来某天,易中天也许会说张飞是霸道而柔情的、温柔的,温柔而多情的侠客,将我们过去常说的张飞粗中有细的这点,改头换面说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学者能够通过百家讲坛讲讲历史就名扬天下,也许还存在一个因素,就是我们认识真正有学识风范的人的路径非常狭隘。也许是太狭隘了,你还听说过有其他路径可以让一个学者天下扬名吗?没有。讲自己创作、独创东西的地方,那是完全没有。这是唯一一个讲讲历史的地方。上了就能够火,于丹(历史性的复述《论语》)会火,易中天会火,其他人也会火,只是于丹易中天火得更特别些,也更猛烈些。


让古人以嬉皮士的身份从坟墓里站起来,易中天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只是,在深夜的梦想时分,在数钱之后,易中天可否想过,他越强大,他的事越是盛事,是不是说明中国人自己越读不懂历史?


当然,反过来,我们大可不必,为了证明自己读得懂历史,就不去证明易中天的强大。如果这么做,说明我们,不但在历史面前弱智,而且虚伪。


附带想说一下的是,网络流传的这句话:嫁人就嫁易中天。可以类比的是俄罗斯的那句话:嫁人就嫁普京。做为年轻人的我,一听到这样的话就很呕心,仿佛世界的年轻男人都死光光了,记得刘德华年轻的那个时候,整个社会也并无这口号呀。要嫁人也就罢了,为何要嫁已经结婚了的易中天?搞得人家可能要离婚?


性功能开始衰减的老头子,也许是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的。可是,怎么能够证明这些老头子在未婚女孩子面前的雄风呢?


还是别用嫁字的好,众所周知,“嫁”字的功利色彩太浓厚了,未必就真的证明了一个未婚女孩的心地纯洁,还是改一下:性贿赂就贿赂易中天,性贿赂就贿赂普京。优雅一点,“性贿赂”改成“性愉悦”,要性愉悦就愉悦易中天,妙,真的很妙——我都觉得很妙。几字之改,证明了两个亮点:第一,老头子雄风犹在;第二,女孩儿心地纯洁呢,只供给性愉悦,却不嫁,不结婚,须知道,如果年轻女孩儿说“要嫁就嫁六十多岁的易中天”,那说不定是在等着易中天早点断气,以二十来岁而嫁六十多岁,再过十来年二十年的,三十岁四十岁的那个妇女,是在抱着易中天的什么呢?


这么多女人说“嫁人就嫁易中天”“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话,我个人认为,这是中国式俄罗斯式女人的弱智。如果易中天相信了这样的话,那说明易中天并不比弱智的女人们高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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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插科打诨,添油加醋,带有点无中生有,望文生义,讲历史、讲三国的人,能够从中央电视台脱颖而出,闻名天下,名利兼收。
这个人就是易中天。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出息。到了五十多岁,才获得一个去百家讲坛讲讲历史讲讲三国的机会。五十多岁,一般人未老已先衰。且易中天讲三国时的模样,实在不敢恭维。嘴巴有时很歪,眼睛一睥睨,双目中还隐隐露出点凶光——这个人平时一定很自我,到了六十多岁了,目光还没有趋向柔和,说明将老而不慈。这个人过去也许很失落吧,出名之后,对记者,对很多人很凶,这是狼性或者狗性,受压释放后的反噬。也许可以说,骨子里,这个人对过去,对社会的愤慨多于宽容
大概看到这里,后面的就不想看了。怎么能这样说话?何况是为文。
这年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灰猫总归让人觉得有点诡异。
易中天很红的时候,我也没读过他的《品三国》,因为越是被媒体高调关注的,我越是不太想去凑热闹。后来和好朋友一起去书城,她买了《品三国》,两天后我就买了泽雄老师的《青梅煮酒》和《追问三国》。我因为喜欢泽雄老师的文字,沉迷在他的两本书中,至今都没再仔细翻看过《品三国》。

题外话:城骁若看了这帖子,估计会很生气。
总有一天,我会遇见我内心的生命,会遇见藏在我生命中的欢乐,尽管岁月以其闲散的尘埃迷糊了我的道路。
引用:
一个插科打诨,添油加醋,带有点无中生有,望文生义,讲历史、讲三国的人,能够从中央电视台脱颖而出,闻名天下,名利兼收。
这个人就是易中天。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出息。到了五十多岁,才获得一个去百家讲坛讲讲历史讲讲三国的机会。五十多岁,一般人未老已先衰。且易中天讲三国时的模样,实在不敢恭维。嘴巴有时很歪,眼睛一睥睨,双目中还隐隐露出点凶光——这个人平时一定很自我,到了六十多岁了,目光还没有趋向柔和,说明将老而不慈。这个人过去也许很失落吧,出名之后,对记者,对很多人很凶,这是狼性或者狗性,受压释放后的反噬。也许可以说,骨子里,这个人对过去,对社会的愤慨多于宽容大概看到这里,后面的就不想看了。怎么能这样说话?何况是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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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茗说得对,这些词用得很不谨慎,容易让人怀疑作者的用心.
作者罗美华有名有姓,但就是不是楼主我哈
与日月兮齐光
易中天理所当然应该红,可惜他红在讲三国上。那只是他的末技而已,他写的其他学术著作才是金玉辉耀。如果人们能够因此而去读那些文字,才是好事。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这样的批评方法恐怕只会被易中天笑话吧?

“讲讲三国,讲讲而已,闲谈之资,这能算是一种出息吗?于国家之GDP,贡献了多少?于国家之声望,贡献了多少?于民族精神、思想之发展,贡献了多少?”这叫什么话嘛。易中天说三国好不好,对不对,是一回事,说错了批评就是,比如对樊哙的那段分析,还是有有一定道理的,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高明呢?如果做历史的都去想到什么GDP、想到国家的声望,那还不如去寻死得了。

主帖作者的心态很不好,大有光脚不怕穿鞋的意思。
这篇文章写得确实差劲。和易中天无关,哪怕作者批的是马加爵,写成这样,作者照样应该为自己的“弱智”羞愧一把。动辄就把全体中国人拿来扯成大旗,简直就是邪教路数。
云中君久不现身,转这篇文章,大概就是供我等批判的吧?
好像我也是弱智的中国人之一,真谢谢“聪明人”提醒了!
俺倒是从头看到尾了,很兴奋,好似杀牛的笨屠夫一刀砍向自己滴大腿,太惨烈了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我觉得马家爵要是恨上易中天,写出的文章大概就是这样的。
碧天清远楚江空,牵搅一潭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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