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谢有顺认为应警惕抛弃故乡式写作

谢有顺认为应警惕抛弃故乡式写作  
2008年05月31日 09:42:35  来源:京华时报  



    批评当代作家感受力枯竭 谢有顺认为应警惕抛弃故乡式写作

    “在当下的文学作品中,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鸟叫,没有看到风景了。通过这样的活动,让作家们关注生态,回到天空下、大地上和旷野中,可能是帮助作家重新发现自我的一个途径。”中山大学中文系教
授、博导谢有顺在日前举行的一个“文学与生态”作家笔会活动启动仪式上重申“当代文学作品缺乏鸟叫声”的观点。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他表示,当代作家普遍失去了写作耐心,感觉逐渐退化,心灵世界日渐贫乏。同时,抛弃故乡式写作也让很多作家的写作变得乏力、贫血。

    当代作家感官麻木

    3月22日至24日,“文学与生态——凤冈‘茶海之心’名作家笔会”在贵州凤冈举行,叶兆言、阎连科、王小妮、林白、王跃文、刘亮程、谢有顺、陈希我、雷平阳等30余位作家和学者与会。谢有顺在启动仪式上重申“当代文学作品缺乏鸟叫声”这一观点。在随后接受专访时,他直言现在的作家普遍耽于幻想,热衷虚构,不会看,不会听,不会闻。他们已经习惯了用头脑写作,而不去想作家有时也是要用耳朵写作、用鼻子写作、用眼睛写作。“作家的感官一旦向外面的世界关闭,转而成为脱离生活实践的观念写作,他们笔下的世界就一定是静默的,也是单调的。”

    至于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谢有顺认为是作家普遍失去了写作耐心。“他们忙于讲故事,却忽略了世界的另一种丰富性——世界的声音、色彩、气味,他们也面临着知识增加、感觉退化的困境。作家越来越关注生活观念的玩赏,或者审美趣味的自我塑造,而道德的关切和思想的实践正在退出他们的主流视野,这是心灵世界日渐贫乏的一种象征。比起心灵的贫乏来说,感受力的枯竭同样值得警惕。”谢有顺说,现在的城市生活正在使人们的感官变得麻木。在城市里,我们所看见、听见的,吃的、住的、玩的,几乎都千篇一律,那些精微的、地方性的、小视角的、生机勃勃的经验和记忆,正在被一种粗暴的消费文化所分割和抹平。城市的灯光工程消灭了黄昏的感觉,而夜生活的习惯又使我们与凌晨失之交臂,这就是我们的现代生活,一种没有黄昏和凌晨的生活,一种不需要动用感觉也能知道怎样生活的公共生活。“因而,让作家回到乡间,看看另外一种人群,呼吸另外一种空气,品尝另外一种味道,让感官获得解放,可能是把文学从苍白境地里拯救出来的唯一途径。”


    文学暴力情况严峻

    在批评作家感受力枯竭的同时,谢有顺还提出抛弃故乡式写作可能是当今社会最需要警惕的写作潮流。“自20世纪初以来,由于急剧的社会革命,多数人迷信‘生活在别处’,对自己脚下的大地、对故乡不信任,产生了离开故乡、到远方去的写作冲动——直到今天,抛弃故乡的写作依然是主流,这甚至导致了一种新的写作殖民主义的出现。”他说,这种殖民不是一种文化对另外一种文化的殖民,而是一种生活对另外一种生活的殖民。比如,现在很多年轻作家,大量写城市生活中奢华的一面,喝咖啡、泡吧、逛高级商场、穿名牌、到世界各地游历,等等。若干年后,读者或一些国外的研究者再来读这一时期的中国文学,无形中会有一个错觉,以为这个时期中国的年轻人都在泡吧,都在喝咖啡,都在穿名牌,都在世界各国游历。实质上,更广阔的人群和生活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底层的经验完全缺席。

    谢有顺认为,这种抛弃故乡式写作呈现了一种文学暴力,在今天的中国已经非常严峻。“这种写作不仅是对当代生活的简化,也是对自己内心的背叛。因此,我强调写作和大地、和故乡的某种隐秘联系,其实是想强调一个作家必须有一个灵魂扎根的地方,有一个精神的来源地。”他说,当乏力、贫血的纸上文学遍地,他尤为看重文学中那种粗粝、有重量、有来源,在大地上扎根和生长的经验与感受。“而就一种感受力的恢复而言,不管作家住在乡间还是住在城市,都要遵循写作政治。”   (记者袁洪娟)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