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典:《鹰犬》

《鹰犬》





        童年就明白“鹰犬”是骂人的话,今天才领悟骂的是所有人。
        少数民族有一句谚语:“绵羊都是一群一群的,雄鹰才是一只一只的”。古人罗嗦过:自古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你若儿女情长,可成不了什么大器。每个人身上都有鹰犬的本能:骄傲孤独时是雄鹰,奴性卑鄙时是走狗。雄鹰是理想,是情感的最高境界。走狗是现实,是情感的最低欲望。
        但是鹰与犬,都是为了人的“性地心王”服务的。
        当了朝廷的鹰犬,自然可耻。可当了性情的鹰犬,却也未必痛快。
        生活犹如狩猎,没有鹰,我们就看不到自己需要的猎物,不能对自己的未来高瞻远瞩。而没有犬,我们就是找到了猎物,也很难寻觅到它逃亡的踪迹,甚至还会迷失回家的路途。不过雄鹰雕鹏之类,大多是一样的高贵凶猛,而犬却是被世俗化了的狼。俗话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所以人毕竟还是重视自己身上的鹰性,蔑视自己乃至别人身上的狗性——只暗自希望它尽量保持点狼性。但是在这个荒原一样的现代社会、不仅狼多肉少,而且大多数人已经变成了狗。个别一些荷尔蒙多的,也顶多只能算是一条“狼狗”:肉屎通吃。
        那我们就得适应天演论了。赫胥黎和达尔文在神秘主义思想方面智商都不太高,但也提醒了我们,毕竟饿着肚子可不是好玩的。
        饿急了,就和狼一样了——同类也得吃。狗都不如。
        中国人过狗年时(这其实不是市井的狗,不是猎犬、哈巴狗也不是藏獒,而是二郎神杨戬的啸天犬),一般都保持低调。“狗日的”这句话再怎么进行后现代诠释,也不太不好听。属相文化本来自印度,与中国人无关,不过狗代表忠贞也代表奴性,这是公认的。其实忠贞也就是奴性。太爱了就下贱了。如人都希望别人忠贞,又反感愚忠;都厌恶别人下贱,而不时也喜欢献媚。关键是程度。忠过头了,皇上睡几个妃子你也管,那就得杀了你。而献媚过头了,皇上又会觉得你没骨气,只能当太监,当不了国家栋梁。其实忠贞与下贱不过是原始母系社会的习惯,创始人是女人。可一到了男权社会,就成了狗日的辩证法了。
        但是鹰就不一样了,不但道家有鹏,贾谊还写了《鹏鸟赋》,连纳粹旗和军装上,都有一只鹰。
        就是最丑恶的食腐类秃鹫,在藏密里也享受着天葬文化的荣耀。
                相形之下,狗的地位就远远不如。
        去年夏日的一天,在高速公路上,我又看见了一条被车撞死的野狗。同样的情况一个月前我也见过。那次是在西直门,这次是在通州河北街。两条狗都看不见脸,血很少,只有肮脏的卷毛在尘土中随风飘动……我们这座城市有太多的流浪猫、流浪狗,但没人会管。因为中国人从来就很鄙视丧家犬。就是孔子自嘲时也这么称呼自己。别说阿猫阿狗了,现在就是一个乞丐倒卧在路边,也未必会有人管。我想说的是:在这个“奥威尔式动物农庄”的世界上,并不是每个生命都会得到尊重。去年,北京曾一阵风地大肆管制养狗,消灭大狗,检查小狗。不知道我看见的这两只死狗,是不是就是在这次大清洗中被消灭的。
        由此,我想起我养过的第一条狗,那一年我十岁。狗的名字叫“小虎”,四蹄雪白,像穿了四只白袜子,黄毛,搭耳朵,如站在雪中的狐狸。它本来是邻居家的狗,但他们从来不管它。后来我就开始给它喂吃的,除了上学外,我们整天在一起。小虎跟我很有缘,总是舔我的右手,我一叫,它就过来坐在我的右边。我曾给它盖了一个窝。十岁时,我最孤独的时光都是小虎陪我度过的。有一次邻居说要把它卖了,我痛哭了一天,我母亲去说情,于是才留下来。80年代,中国城市里的狗突然又多起来了,有些地方又成立了“打狗队”。20世纪的中国人打狗打过好多次:土改打狗,因为狗咬土改宣传队;灾荒年打狗,因为大家要吃肉;四清打狗,因为狗咬四清调查组的人;文革打狗,因为狗咬红卫兵;现在又打狗,不过仅仅因为它太多了。有一天我上学去了,邻居也没注意,小虎独自走到大街上去玩儿,结果就被打狗队的人乱棍打死,或者抓去了,或者吃了……总之是失踪了——因此我把它也写在了我的一本书中。后来读了加拿大学者斯坦利·科伦写的《狗故事:人类历史上狗的爪印》一书,意外且详细了解了狗在世界历史中的特殊作用,以及它和很多伟大人物如司各特、哥伦布、蒲柏、佛洛伊德、拿破仑、瓦格纳、慈禧等等人的特殊关系,就更感动了。我就越发想念起我童年的伙伴小虎来。小虎留有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唯一的合影,很珍贵。狗的寿命一般只有十几年,小虎就是安全活着,到现在也早就死了。据说猫狗死的时候,会安静地舔舔主人的手。
        我在想:他死的时候,会舔舔谁的手呢?莫非是刽子手的手?
        我见过的人越多,我就越觉得小虎好。我要让它永恒。
        生命平等吗?当然平等。不仅畜生,人与鬼、神、花、草、虫、粪、乃至石头水火都是平等的。但这只是哲学。世界可从来就没让生命平等过。天生天杀,贵贱有别,这才是社会进化的真相。而当年庄周非鱼,南泉斩猫,尼采在大街上抱着一匹被马夫鞭打的马放声哭泣,博伊斯搂着死去的兔子解释图画……他们就是想提醒我们,人只有真正理解了动物性,你才会理解人性。因为一个人越接近动物性,也就越接近自然性。自然性就是神性。
        我从小就离动物很近,无论狗还是猫。我没有机会接触鹰。
        中国人相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对“痛打落水狗”式的行为习以为常,好的坏的,总爱人云亦云,从不喜欢自己去判断。
        我养的第二条狗,叫黑格尔。是一条纯黑的拉普拉多犬。
        邻居问黑格尔是谁?我说的不是搞哲学的那个。那个早死了,而且还在《历史哲学》里对中国信口雌黄。我的黑格尔是条狗。英国的。他不是哲学家,但喜欢沉思。黑格尔喜欢舔、咬、跑和撒尿……黑格尔不喜欢笼子。他还算喜欢中国,起码喜欢中国的某些地方。谁都改变不了中国。记得毛泽东说:“我从没有改变中国,只不过改变了北京郊区的某些地方”。难道中国就是郊区?也许吧。我认为目前中国人的意识基本赶上了城乡结合部的推销员了。他们以为自己住在城市里,就不在郊区。以为在现代生活,那就是现代人。毛深深洞察到这一点。内地是北京的郊区,中国是世界的郊区。郊区最多的是什么?无疑:猪和狗。中国就是猪和狗太多了,所以大家才活得象奥威尔《动物农庄》中的样子。利益与文化把大家都变成了猪,职业与制度把大家都变成了狗。当然,郊区也有风景。譬如说北京的香山。1989年以前我经常去香山。“香山的红叶和故宫的城墙,正如我们嘴唇与心血的对比”。这是少年时代的朋友子午给我的信里写的话,我还记得。郊区就是血。黑格尔胆子小,怕血。所以我不带他去郊区。我的读书记忆中很有几条著名的狗:如樊哙的狗、赵州的狗、啸天犬、韩庐、锦毛犬段景柱、野性的呼唤、里见八犬传、雪獒、赛虎、小虎、挂羊头卖狗肉、以及老子的以万物刍狗……对狗的印象就好像对黑格尔哲学的印象,好坏都有。
        我养过狗,也吃过狗肉。“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常为读书人”。但狗不是狗肉,正如“黑格尔”也不是黑格尔的哲学。
        古云:狡兔死,走狗烹。人类在竞争中,总是不断地被大自然的神秘和自己的本性所消灭。所以,哲学与文学都是一种血。尼采云:“一切文学中,我最爱以血书者”。因此,欲学者,必先理解血,爱血,陶醉于血且敢于流血。血在徘徊。血在跪拜。血也在审判。包括高速公路上那条死狗的血。有时候血会自己找到一个特殊的方向,封锁或指点你的迷津。我绘画所用之名“一皿”,就是来自血。一皿就是一个器皿,一个东西。总不能说你不是个东西吧?况且艺术是真实的,具体的,所谓“形而下者谓之器”。艺术品都是器。人也是器,大器。理解这一精神必须要有所经验,这就是大器晚成。血是器的核心。敢于流血的精神是器的灵魂。黑格尔有灵魂吗?说:有。因为如果狗子有佛性,黑格尔就有灵魂。是狗都很凶,而生活中很多狗的主人往往是美女。
        某美女说:“有血性者,方可有灵魂”。否则你可真是猪狗不如了,还谈什么哲学和文学?扯淡吧。
        黑格尔后来跑丢了。有一天他自己出了小区,过了街,据说有人还看见他进了商店。那天我没注意,他看了我一眼,转了两圈,就消失了。我怀疑他是被陌生人故意牵走的。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它不需要弱者时,偌大寰宇,也没有它们的立锥之地,一棍子打死。而当它想控制弱者、玩弄弱者或者压榨弱者以剥取自己的快乐时,却又能那样地厚颜无耻,狗仗人势且既往不咎。
        现在,我也经常地感觉到狗(以及一切动物们)的好。
        它们的那种高贵的沉默,无言和单纯,那种以心相托的坦荡,狂野的性情和本能的表达,真的比任何人类都要可爱得多。你见过乡村里的一匹马吗?它们能痴情地望着你一连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那种无辜和孤独的目光,比起现在我们生活中那些充满怀疑、猜忌和势利的目光,比起动辄满口海誓山盟的恋人与他们最后的互相欺骗、比起动辄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流氓假仗义,甚至比起离我们最近的亲友的那种充满要求或分析的目光,都要美好得多。不,动物从不抛弃它的主人。它就是偶然兽性大发伤害了你,也不会抛弃你。动物们是真善的,至善的,而人是伪善的(顶多只能说是“向善”的)。因为人的善是教育出来的,要不就是内心的愧疚。我的猫每夜睡在身边的时候,我忽然就理解了佛陀当初为什么要舍身喂虎,甚至也理解了当初为什么纳粹分子整天打仗杀人,但却都出奇地喜欢动物。人类,实在是太丑陋了。他们以为穿上了衣服,就是文明与智慧,就没有了原罪。他们在穿上衣服之后才开始谈平等,正如他们在遮蔽了生殖器之后才开始谈博爱,在发明了权力与监狱后才开始谈自由。可天下的一切本来就是平等的,就人是不平等的。我相信:无论鹿野苑、伊甸园还是亚特兰蒂斯岛,其本身首先都是一座植物园和动物园。离开了大自然的人类,必将被神所抛弃,一如血淋淋的基督最后那一声哀号:主,你为什么抛弃我?而人类社会本身,也终将成为未来高速公路上的一条可怜的死狗。
        把那些献身谄媚于暴政,或在体制内充当棍棒的太监或奴才称作鹰犬,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他们哪有鹰与犬这么纯粹、高贵和朴素。
        很多年前,佛陀身边,一只鹰鹏曾闭着眼睛在息羽听经。
        很多年前,赵州一声喝:狗子有佛性也无?曰:无。
        很多年前齐白石自称“青藤门下走狗”。正如很多年前,我们也曾是鹰、曾是犬,也曾想效法徐渭那样的鹰犬精神——上天入地超古今。如今很多年过去了,骄傲与卑贱的生活,已经把我们变成了非鹰非犬也非人的东西。大多数人的一生总结成一句话,就是“画虎不似反类犬”。因为一切离开了自然的人,都将被异化、妖魔化或神化,变成了在集权制度或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下麻木的无机物。此中真意,却可以被汉人贾生之反讽所道破:“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20072009-3北京

先致歉意,跑题一下:

“属相文化本来自印度,与中国人无关”——想来有确切依据。

百度上的说法:(为尽量不对主题构成视觉骚扰,我把转贴内容颜色编辑浅些)

生肖的由来

作为一种古老的民俗文化事象,有关十二生肖的起源,历代学者众说纷纭。有人认为生肖与地支同源,可以追溯到史前的传说时代,《史记》中所载黄帝“建造甲子以命岁”,“大挠作甲子”就是这类说法的反映,学者们认为这里所说的甲子就是指的十二生肖。清代学者赵翼则认为生肖最早源于我国北方的游牧民族,他在《陔余丛考》中说:“盖北俗初无所谓子丑寅之十二辰,但以鼠牛虎兔之类分纪岁时,浸寻流传于中国,遂相沿不废耳。”(参见清·赵翼《陔余丛考》)。有的学者甚至持生肖外来说的观点,认为十二生肖是由古巴比伦传入中国的,持这种观点的代表有郭沫若,他在《甲骨文字研究·释支干》中讲“ 十二肖象于巴比伦、埃及、印度均有之,然均不甚古,无出于西纪后百年以上者。意者此始汉时西域诸国,仿巴比伦之十二宫而制定之,再向四周传播者也 。”认为生肖为中东地区居民模仿巴比伦黄道十二宫而制定,其传入中国的时间,当在汉武帝通西域之时。以上观点见仁见智,作者不敢主观判断是非,但通过大量的文献资料证明,生肖的确起源于中国,是华夏先民动物崇拜、图腾崇拜以及早期天文学的结晶。

关于十二生肖的记载,现有文献资料中,以《诗经》为最早。《诗经·小雅·吉日》里有 :“吉日庚午,即差我马”八个字,意思是庚午吉日时辰好,是跃马出猎的好日子,这是将午与马相对应的例子。可见在春秋前后,地支与十二种动物的对应关系已经确立并流传。 1975年,在湖北云梦县睡虎地十一号墓出土的竹简,进一步证明十二生肖在春秋前后已存在 。出土竹简的《日书》甲种有一章标题为《盗者》,其内容为占卜盗者相貌特征,其中记载 有:“子,鼠也,盗者兑口希须,……丑,牛也,盗者大鼻长颈,……寅,虎也,盗者状,希须 ,面有黑焉。卯,兔也,盗者大面头。辰,〔原文脱漏〕盗者男子,青赤色……已,虫也 ,盗者长而黑蛇目。午,鹿也,盗者长颈小哘,其身不全。……未,马也,盗者长须耳。申,环也,盗者圆面……”

《日书》中所记十二生肖大体近似于现在流行说法。据考证,睡虎地十一号墓下葬于秦始皇三十年(公元前217年),因此十二生肖的产生至少可以追溯到秦以前的春秋时期。学者们认为,这是迄今为止,在我国发现的关于十二生肖的最早而又较系统的记载。

和今天流行的十二生肖说法完全一致的是东汉王充的记载,王充《论衡·物势》载:
“寅,木也,其禽,虎也。戌,土也,其禽,犬也。……午,马也。子,鼠也,酉,鸡也。 卯,兔也。……亥,豕也。未,羊也。丑,牛也。……已,蛇也。申,猴也。”
以上文字中,十二生肖动物谈到了十一种,唯独缺了辰龙。该书《言毒篇》说:
“辰为龙,已为蛇。辰、已之位在东南。”
如此,十二生肖便齐了,且与现今流行的十二生肖配属完全相同,这的确算是古文献中关于生肖的较早的最完备的记载。。

到了南北朝,生肖已普遍使用,南朝《南齐书·五行志》中已经有具体的按人的出生年份称属某种动物的记载。南朝·陈·诗人沈炯,曾创作了一首十二属相诗,其言曰:
“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
虎哺坐空谷,兔月向窗开。
龙隰远青翠,蛇柳近徘徊。
马兰方远摘,羊负始春栽。
猴栗羞芳果,鸡砧引清杯。
狗其怀物外,猪蠡窅悠哉。”

这首十二属相诗明显是按十二地支所配动物的顺序写成的,说明当时十二生肖已为人们所十分熟悉。
从以上文献记载可以明确生肖文化的源头在中国。依据生肖外来说的观点,生肖是汉代由中东传入中国,与佛教传入时间差不多,我们从以上文献中已证明早在春秋时期我国便有有关生肖的记载(《日书》、《诗经》),说明生肖的产生以及生肖与地支的相配是早在汉以前就产生了的,因此可以肯定生肖是产生于我国本土的一种古老文化。那么生肖的由来究竟是怎样的呢?古人为什么选择了这十二种动物呢?这个问题历来受到学者的关注,做出了种种解释。

部分学者认为生肖起源于原始时代的动物崇拜,中国科技大学张秉伦先生便持这一观点。他认为在原始社会生产力低下、认识自然能力极其有限的情况下,对与自已生活息息相关的动物产生一种依赖感(如马、羊、牛、鸡、犬等),对危害自身安全的动物产生一种恐 惧感(如虎、蛇),对一些超过人类的动物器官功能产生崇敬感(如狗的嗅觉等),导致产生对动物的崇拜。十二种生肖动物便是人们在动物崇拜的原始信仰影响下产生的用来纪年、纪月的兽历。

原始人的动物崇拜还表现在傩舞等原始舞蹈上,傩大约产生于周代前后,大傩仪式中的主角是方相氏和十二神兽。驱傩舞蹈选中十二兽,是原始人对动物崇敬心理的表现。大傩仪式上选中的十二兽(或十二神)是为照应一年十二个月份,以求月月平安,驱除四方疫鬼,照应十二个方位的。对十二个方位的照应当然牵涉到十二支,于是与十二生肖挂钩,在驱傩仪式中的十二属相被派上逢凶化吉的用场。由此可以看出十二神兽、十二生肖是一脉相承的,他们共同的来源都是原始动物崇拜。

民族学家刘尧汉先生认为十二生肖与彝族“十二兽”纪日及“十月历”法有关。居住于四川大凉山地区的彝族,有以十二兽纪日的历法,他们以十二种动物纪日,今日为鼠日,明日为牛日,以此类推三轮为一个月,计三十六天,一个月三十六天,一年便为十个月,这就是后来的“十月历”法。刘尧汉先生认为以十二属相纪日的十月历法产生于夏禹时代,(参见刘尧汉著《彝族社会历史调查研究文集》)与原始的图腾崇拜有关,汉族十二生肖是受“十月历法”的影响,彝族十二兽历后来发展为十二生肖。

讲生肖的渊源,必然要将生肖与天干地支联系在一起。近代在安阳殷墟出土的我国现存年代最久远的干支表,说明在殷商时代干支纪日已娴熟自如。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干支的功能逐渐多样化,它作为充当时间单位的标号,一方面扩大了,用于纪年;一方面缩小了,用于纪时(一日的十二个时辰)。根据历史记载及研究证明,生肖是继“干支纪年法”创立后才出现的 ,十二种动物是对十二地支的一一对应,以动物作地支标志。哪年出生的人就有哪年的地支所配属的动物,由此以十二种动物用来纪年、纪日和计算每一个人的属相。从中可以看出,十二生肖与十二地支是密不可分的。很久以来有学者发现十二支的古字里隐含着生肖的信息,他们将十二支与十二生肖古字相比较,发现十二支的古字形与十二种动物有一些联系。细致观察可以发现其中确有大同小异之处。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中即讲到“已”字为蛇的象形,同样的还有“亥”、“豕”。近人还考证甲骨文、金文中地支字与生肖字有相近之处,令人猜想,十二支是否就是十二生肖动物的象形字,由于十二支子丑寅卯容易记混,民间便用十二种动物代替,以动物来借代序数符号,与地支相配,成为纪年的符号系统。虽然以上猜想有一定的可信度,但细想一下便可以作出判断,十二支不可能是十二种动物的象形字,因为前面已经讲到十二支在殷商时已娴熟使用,而生肖是春秋时期才产生的,二者是不同源的。倘若在造字之时,地支便与生肖有关的话,生肖岂不是与地支同时产生了吗 ?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生肖的产生晚于十二地支,但与十二地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生肖是对十二地支的附会,至于选择了十二种动物作为代替十二地支的符号,又源于古人的动物崇拜心理。


谢谢梅兄引注。的确,十二生肖(除了猪过去是野猪外)中国也是有的。不过在先秦时期这个文化不重要,不可与“天干地支”同日而语。因为我们很少在先秦典籍里读到那个人物属相,以及这属相对他意味着什么,对历史意味着什么之类的描述。很多人(譬如南怀瑾之流)认为来自中东与印度的可能性较大,是因为佛教六道轮回思想对中国的影响,即一切“有情”皆是四有流转的产物。我想这与春秋时期天干地支与诗经中的生肖,还是不太同的概念吧。

谢谢杨兄释疑。
(“譬如南..之流”——我曾上过这老汉的当,买了他的书,翻看之后,才知道是胡扯。当然,他完全有可能说几句正确的话。)
杨典兄好文才,学习一下。

跑题

“其实忠贞与下贱不过是原始母系社会的习惯,创始人是女人。”

女权主义地说,忠贞和下贱是男权(或威权)意识的产物吧,当权者或巴结者都爱呼唤忠贞,忘我奉献(莫不如是)。俺是不晓得母系社会的习惯,对男权时代了解多些。感觉是酱紫的,忠贞和下贱是做给女人的枷锁,忠贞是迷药,从小给女人喝,成年后,面对复杂的生活,才发现,变下贱了,整个价值观都要颠倒过来。怎么办?继续灌迷药呗。忠贞形而上些,貌似思想意识,下贱形而下些,类同日常行为,这两个词也很像是男女性别权力格局的隐喻。

在一个人不像人的时代,大家去亲近动物,并不奇怪,起码还能幻想一下,从动物身上找到某种理想(其实这想法也是人强加上去的,人家狗狗和老鹰可能压根就没想)。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它们的那种高贵的沉默,无言和单纯,那种以心相托的坦荡,狂野的性情和本能的表达,真的比任何人类都要可爱得多。你见过乡村里的一匹马吗?它们能痴情地望着你一连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那种无辜和孤独的目光……”
谢谢楼上各位批评。
多数人的一生总结成一句话,就是“画虎不似反类犬”。因为一切离开了自然的人,都将被异化、妖魔化或神化,变成了在集权制度或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下麻木的无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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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为极权制度。极权为暴政,而集权则仅仅是一种行政方式。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谢谢嘻嘻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