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换人间,沧桑依旧——童祥苓谈片

本帖最后由 网事情缘 于 2009-11-1 17:38 编辑

换人间,沧桑依旧


——童祥苓谈片


施京吾



在样板戏中,我最熟悉的是《智取威虎山》,至今我还能哼哼出大部分唱段,特别是杨子荣与座山雕的一段黑话对白,一句接一句的顶针,很有意思。《智取威虎山》在样板戏中的地位自不待言,不可动摇地排在第一。

排名在中国历来是很有学问的事,里面往往藏着着深奥的政治玄机。小时候听广播,只要中央有公开集体活动,后面一定会跟着一段长长的名单,排第一位的毋庸置疑是毛泽东。排在第二位置上的就说不准了,刘少奇、周恩来、林彪都待过,最后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华国锋,一直陪伴到他老人家去世。那时消息相当闭塞,大人们就从排名里窥探政治动向,虽不是十拿九稳,也总说的有鼻子有眼,所谓捕风捉影的现代版,形成别具一格的“排名文化”。现今,这种文化并未绝迹,不仅从央视级的新闻中可以揣度政治风向,那些地方官员更是乐于此道。一个顺序的差错,都可能引发无限遐想,谁说中国人缺乏智慧?一张名单就能解破政治风情,谁又说中国人不浪漫呢?排名都排出了深高莫测的境界。只是我们还没有真正见到那种基于普世价值的制度化设计,我曾经下过一番功夫认真地研究过,那制度设计的真叫精巧,通过各种手段,最大可能地限制了权力的胡作非为,尽管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但至少目前是最好的,真正体现了“人类智慧的结晶”,因而计较起来,中国式的“胸怀天下”,不过是个井口洞天。

八个样板戏的秩序是,《智取威虎山》第一,从第二到第八依次是:《红灯记》、《沙家浜》、《红色娘子军》、《龙江颂》、《海港》、《奇袭白虎团》、《杜鹃山》,这是“样板戏”的标准顺序,也是拍摄成电影的先后顺序。这些戏在拍成电影之前早就在各地演出,不过剧场的传播效应显然不如电影,拍摄成功后,可以不限数量地印制拷贝,过去叫全国公映,现在的大片已经可以全球公映了。

样板戏舞台上的第一英雄是杨子荣——不,是童祥苓,是童祥苓扮演的杨子荣。

童祥苓,1935年出生在天津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当时他叫童福苓。刚出生时,家庭时运不济,家道贫寒,哥哥姐姐都比他大十多岁。由于父亲酷爱文艺,年轻时还演过话剧,这就使其子女们有了接触京剧的机会,结果,童福苓的二哥童寿苓、四姐童芷苓、小姐童葆苓先后跻身梨园,唱出名之后还建立了以童家班为班底的“苓社”。此时,影响最大的是童芷苓,后来她的风头远远被弟弟盖过——这已经是许多年以后的话了。那时代,京剧舞台上的竞争异常激烈,一个演员到了挂牌演戏,其成就已相当了得,童芷苓早年成名却在文革中带来一场无妄之灾,自己受到残酷迫害,童祥苓也深受牵连。

童芷苓成名之后,举家迁居北京,北京梨园热闹,童福苓自小便深受哥哥姐姐们的熏陶,到了八岁时光,他决计投身梨园,同时正式改名为“童祥苓”。他专工老生,文戏拜雷喜福为师,武戏拜钱富川为师,后雷喜福又请其师弟刘盛通专授童祥苓念白做工,童祥苓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唱着唱着,年幼的童祥苓唱出了些名气,小小年纪便有了“铁嗓钢喉”的美誉。

因童芷苓时常往返于京沪之间演出,1947年,童祥苓一家迁居上海,此后,时常往来于两地。那时的人口迁徙看起来非常简单,从未听说有“暂住证”之类的东西。

解放之后,童祥苓向钱宝森学《战太平》、又向李世可、张伯驹学余派(余叔岩),这里特别提一下张伯驹,他是当年的大名士,著名票友,对京剧艺术的理解、传承,不在专业演员之下,可见当年京剧在社会上的广泛影响。一个颇有影响的专业演员要向票友学戏的佳话,连同张伯驹这样的票友,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了吧。马连良归国之后,童祥苓于19558月又正式拜马连良为师。童祥苓戏路越来越宽。

上海京剧院院长周信芳惜才,他邀请童家班南下,京剧院成立了以童家班为班底的上海京剧二团,童祥苓在上海正式落户。文革前夕,童祥苓再拜周信芳为师,他博采众长,艺术水准日臻完善,成为上海同辈中头牌老生。

在上海,童家班立足未稳就迎来了反右,童家班因此遭到攻击,说他们是一堆破烂,被收进上海京剧院这个垃圾桶里。此时的童祥苓根本不知道、也不懂得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他正值血气方刚年龄,哪里受得了这番屈辱,竟然幼稚地要和革命群众对贴大字报,被四姐童芷苓制止。他的“坏脾气”在文革中又发作过一次,和已经炙手可热的张春桥大吵一番。姐姐的劝阻使童祥苓躲过这一劫,但童家并非安然无恙,他的小姐夫、童葆苓的丈夫,著名话剧艺术家、被称为“话剧皇帝”的石挥,因被打成右派跳海自杀,当石挥的遗体被冲倒沙滩上时,已经高度腐烂。中国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在于,不仅要你低下的是头颅,更重要的是尊严,要让你低头低到口服心也服的地步,让你从此觉得,是自己错了,真的是自己错了,错到了连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地步。石挥是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他心高气傲,是一个把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于是他选择了死。

躲过这一劫,戏还得演。童祥苓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毛泽东多次看过他的演出。

据童祥苓回忆,大约是1960年,毛泽东在上海观看童祥苓演出,接见时对童说自己每天都要看大戏考。我家里有一部1955年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京剧丛刊》,接近正方形的硬壳精装本,我们通常也称作“大戏考”,不知道毛泽东看的是不是这一部。从领袖话语中,童先生看出了领袖“对京剧和文艺的研究与关心”,而我却看出了领袖敏锐而深远的政治眼光,毛泽东从大戏考中看出了“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看出了“死人统治舞台”,我当然相信领袖“对京剧和文艺的研究与关心”,但我更相信,领袖的从来是独具慧眼、目光深邃的。当时间行进到1962年的时候,领袖果然严肃地提醒了全国人民“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并且教给了全国人民“不忘记”的口诀:“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这个口诀我自小就烂熟于心,比算术口诀更加熟练。当年底,毛泽东在上海又对戏剧界提出了尖锐批评,到了新年元旦,时任上海市委第一书记的柯庆施号召文艺界“大写十三年”,从正面迎合毛泽东的批评。整个文艺界要改邪归正了。

领袖这招果然很灵,立刻大幅度提高了中国人民的阶级斗争意识,当童祥苓携京剧《尤三姐》到南昌演出时,当地文化局负责人说,如果这是一台好戏的话,他得用显微镜照照。用显微镜看戏,实在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一大发明,中国人民的智慧一旦用于阶级斗争,发明起各种斗争手段,真是一套接一套,层出不穷,花样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大写十三年”成果辉煌,童祥苓作为演员也不甘落后,先后扮演了“革命现代京剧”《海港》中的韩小强、《红灯记》中的李玉和,只是这两个角色都不成功,角色要求和童祥苓的扮相相去甚远。而更加积极投身“大写十三年”的重要人物不是别人,是即将成为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艺路线”的旗手江青。

《智取威虎山》这出戏最初来源是根据曲波小说《林海雪原》中的一段演绎而来,编剧为陶雄、李桐森、黄正勤、曹寿春,由申阳生执笔。19588月首演于南京中华剧场,正式公演是当年917日,到了19639月,上海京剧院得知将要举行“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周信芳院长认为该剧不错,可以修改。年底,张春桥邀请江青亲自“指导”该剧,江青由此全面介入。一面是张春桥有心“邀请”,一面是江青有意“指导”,一心一意,契合投缘。江青的介入,使《智取威虎山》份量大增。19646月该剧进京参加“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717受到毛泽东接见,后来,毛泽东还亲自为剧本改过唱词,如此殊荣,《智取威虎山》的地位不排第一都不行。在其中一稿的修改过程中,江青就五次观看此剧,提出了很多意见,尽管这些意见经常把剧组人员弄得手足无措、无言以对,甚至不敢怒也不敢言,但剧本确实越改越好。

本来,《智取威虎山》是一出“唱念做打”都比较平衡和繁重的戏,最初出演主角杨子荣的李仲林以武戏见长,文戏方面不太突出,江青对此很不满意,她更不满的是李仲林,说“李仲林对我眼露凶光”,李仲林敢吗?不敢也要换下,另找主演,找来找去,便找到了童祥苓。1965年夏,张春桥根据江青意见将童祥苓安排到《智取威虎山》剧组出演杨子荣,童祥苓正式走上了英雄道路。由童祥苓扮演《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成为十年文革中的中国“头号英雄”。

样板戏中的演员,不论是谁,真是千挑万选,扮相、唱工、做工简直无可挑剔,由童祥苓扮演的杨子荣形象深入人心。江青毕竟从事过艺术,她具有一定艺术眼光和艺术敏锐性。

《智取威虎山》中最经典唱段莫过于《迎来春色换人间》。苍莽林海在悠扬圆号伴奏中更显静谧、深远,杨子荣以极其优美的“马舞”出场,当他唱到“迎来春色换人间”时,一个亮相,真叫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在童祥苓脸上洋溢着喜悦、憧憬、展望的神情。这句唱词原来叫“迎来春天换人间”,毛泽东在1966年冬第二次观摩此剧时将“春天”改为“春色”,这一改,确实高明;毛泽东改动的另外一句是“同志们整戎装飞速前进”,原句则是“同志们整行装飞速前进”。毛泽东是政治领袖,也极具艺术家天赋,毛词堪称一绝,这两个字的改动,精当、巧妙。而毛泽东在1959年还帮童祥苓的妻子改了名字,将“张兰云”改为张南云,一直用到现在。

1966516,文革正式开始,全国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童祥苓的四姐童芷苓已经作为“反动权威”被揪斗,这对童祥苓是一次巨大考验。童祥苓没有“经受住考验”,他不仅和姐姐“划不清界限”,而且还是为四姐翻案的“积极分子”。童芷苓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弥天大罪竟然让旗手动怒?

《海港》——还在叫《海港的早晨》时,那时的主要人物也不叫方海珍,而是叫金树英,金树英的扮演者正是童祥苓的四姐童芷苓。却因江青的一句话“与童芷苓在一个党内,我感到羞耻!”至今,没人知道江青为什么感到“羞耻”,也没人知道童芷苓到底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唯一的线索就是江青和童芷苓三十年代都混迹于上海文艺界。江青的这句话让童芷苓在文革中遭受到一番又一番的折磨和摧残,造反派把童芷苓的头按在抽水马桶里,直至窒息,这还不够,他们把童芷苓装在麻袋里,从一楼拖到六楼,反复几次。童芷苓真是命硬,一个女人被如此残酷摧残居然挺了下来。她于199576逝于美国。

童芷苓的遭遇祸及童祥苓。这个舞台上威风凛凛的杨子荣,由于和姐姐划不清界限,同样也被关进牛棚。这是个人鬼颠倒的时代,童祥苓白天在牛棚里扮鬼,晚上在舞台上装英雄,造反派们逼着他与四姐划清界限,可是童祥苓做不到,他根本不懂得这是一个阶级情感、斗争意识高于姐弟亲情的年代,都说血浓于水,但现在却要你承认水比血更浓。在他与四姐相处的年代,从来没见过姐姐的权威是如何“反动”、更不知道四姐又怎么成了“文化特务”的,在造反派的审查、关押、批斗中,童祥苓死活不肯低头。

为了“挽救”童祥苓,以保持样板戏的革命纯洁性,张春桥亲自找童祥苓谈话。此时的张春桥已不再是上海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而是上海革命委员会主任,同时在场的还有姚文元、徐景贤、于会泳,这些都是“文化大革命”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集体约见童祥苓,足见谈话的重要性。但是,谈话的结果没有按照张春桥的意图使童祥苓“心回意转”、重新回到革命的正确道路上,童祥苓反而和张春桥互相拍了桌子,不承认四姐是“反动权威”、也不承认四姐是“文化特务”,惹得张春桥口不择言说:“你们童家能有几个好人?”童祥苓毫不买账反唇相讥道:“童家有几个好人历史会见证”。说完,扭头便走。既然童家“没几个好人”,那么就继续批斗,童祥苓和四姐童芷苓同台批斗,姐弟俩在“无产阶级专政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作为被专政者联袂“演出”,直到把童祥苓批得连死的想法都有,倘若不是年幼的孩子,也许,我们就少了一个“英雄”而多出一个“畏罪自杀”的敌人。

19675月,已经被册封为样板戏的《智取威虎山》再度进京,参加“革命现代京剧”汇报演出,并接受毛泽东的接见,这是毛泽东第三次观看该剧。《智取威虎山》的地位已经相当稳固,但童祥苓却如同坐在火山口上。当汇报演出结束回到上海,他即被“隔离审查”,转眼间,“英雄”当不成了,那就做一个阶下囚吧——张春桥没有忘记童祥苓在康平路办公室里与自己的争吵,此时,《智取威虎山》已基本定型,不再需要江青频繁指导了。童祥苓在“样板戏”的舞台上消失,代替他出演杨子荣的是朱文虎。

在文革中,江青不仅把所有传统戏赶下了舞台,所有不符合“样板戏”要求的剧目也一律不准上演,仅靠这几出样板戏全国巡回演出,实在满足不了对全国人民的思想教育和改造要求。中央决定把样板戏从舞台搬到银幕上。《智取威虎山》理所当然地排在第一。

江青有个习惯,她看中演出样板戏的演员,没有她的指令,是谁也动不得、不能更换的,为此,她多次责问于会泳:童祥苓哪里去了?童祥苓出演杨子荣是她钦定,当然也不能随意更换,他塑造的“杨子荣”又实在无可替代,只好放他出来继续扮演英雄,童祥苓最终能够登台演出了。既然春色已来,人间也换,童祥苓也能够继续在舞台上扮演英雄人物,他该享受到“样板戏”的恩泽了吧?可是他沧桑依旧,童祥苓扮演的英雄和别的英雄不一样。

1968年底,童祥苓被“突击解放”,首先随剧团南下广州演出,可怜的童祥苓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优待”,还要做许多幕前幕后工作,甚至要为剧组洗刷碗筷。到了近两年电影拍摄过程中,他既要参与剧本修改,还要不断地接受检查、写交代,童祥苓终于承受不了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他“悔改”了、向人民“投降”了,他对长期伴随他的“工宣队”头目说:“你们说吧,你们说什么,我写什么。”1972年的《红旗》杂志以《论塑造无产阶级英雄人物》为题,说剧中的一个主要演员犯了严重错误,经挽救重新回到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来。其中辛酸,只有童祥苓才有深刻体会。

有人说,这是一个把鬼变成人的时代,可我总看到的是人变成了鬼。

既然“重新回到了革命路线上来”,童祥苓可以继续在舞台上蹦跶了,但是长期的积劳成疾使他身体垮了,再加上因排演《磐石湾》摔伤,他渐渐离开了舞台。这时,《智取威虎山》已经拍成电影,观众们看到的是银幕上那个威风凛凛、集合所有英雄人物优点于一身、唱念做打已达化境的杨子荣,可谁知生活中的童祥苓受过什么样的磨难,没人知道银幕后的童祥苓始终是个“戴罪之身”,他的被“控制使用”一直延续到文革结束之后。

可能由于《智取威虎山》在样板戏中的特殊地位,童祥苓的政治地位在“控制”中稍许得到提高,1975年马天水提议他为十届全国人大代表,但这并未给童祥苓带来任何好处,样板戏的重要成员于会泳、刘庆棠、浩亮分别成为文化部正副部长,宋玉庆也做了山东省文化局局长,人们都认为童祥苓也是得宠于江青,所以才得到一席“人大代表”资格的,一些与会代表对童祥苓的态度很不友好。代表们更不知道的是,这是个被控制的“代表”,他连为许世友将军唱上一段都要受到监控,随后江青宣布童祥苓不能再唱了,他的“嗓子坏了,声带长了小结”并给他三点指示:一养身体,二不要演戏,三做艺术指导工作。

次年,因日本方面点名邀请,“嗓子坏了”的童祥苓被派往日本演出《智取威虎山》,就是这样,他还是受到“特别关照”,和他同住一房的同事,正是被安排监视他的。

“四人帮”垮台之后,童祥苓因为扮演了文革中的“头号英雄”杨子荣,继续接受审查,尽管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但童祥苓艺术生涯几近断送,生活上的待遇也久拖难决,两个儿子双双失业,退休后,童祥苓开了一间餐馆给儿子维持生计。命运对他如此不公,他若无根浮萍,可谓凄凉。

人至暮年,童祥苓做一段“早贴早轻松”的广告,却又成为相声中经常讽刺的对象,真是黯然。

人间多次变换,童祥苓沧桑依旧,这也许是一种宿命,中国伶人的宿命。


载《同舟共进》2009年第11期,此为完整文字,发表时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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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沙发,也可能不是,但基本上是
网兄好文。

记得上海电视台有个人物访问专题节目,访问过童祥苓,说来可怜,老童后来英雄末路,与妻子在弄堂里开一个小面馆维持生计,还不是餐馆哩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谢过木匠师傅。

中国艺术家的命运,不过是在玩偶之间,一个是被抛弃的玩偶,一个是荣光着的玩偶。童祥苓时运不济,那些风光一时的也没好哪里去,浩亮中风,至今绝不开口忆旧;于会泳自杀;刘庆棠判了17年。

有可能尽量多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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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网兄介绍。很详尽,说实话,这些事我还真不知道。虽然,《智取威虎山》俺也会哼哼。
泽兄,那个时代的事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本来对文革只是一种本能上的反感,或者说是出自对极权自身的反感。最近看了不少相关材料,那种荒诞性的邪恶,已经不是我们智力范围内所能考虑到的。

争取日后再写一些,形成一个小小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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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是政治领袖,也极具艺术家天赋,毛词堪称一绝,这两个字的改动,精当、巧妙。而毛泽东在1959年还帮童祥苓的妻子改了名字,将“张兰云”改为张南云,一直用到现在。
毛艺不艺术多半跟天赋无关。不过居高声响。一绝也许是绝对的霸道蛮横。他的词被捧毫不稀奇,被贬得只值几文更是时有所见。湖南人讲话LN不分,多半是毛的方言被艺人误解,当作圣旨赐名的荣耀
有可能尽量多写几个。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09-11-1 22:45
一个个地写出来,会是一本好书。很期待。
居然是这样,虽然极权干什么我都不吃惊,但人真的是多样性的,常常从“大历史”的大而化之的论断中冒出头来,吓你一跳。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毛的脖子骑不得。
相对于“极权”,个人的命运更容易被遗忘,网兄加油,期待更多。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学坏不易兄,我们这里有个俗话,叫“理是理,法是法”,毛如何霸道是一回事,才艺天赋又是一回事,大可挑剔他才艺中的毛病,只是他的作品也不是一件两件构成。也许,他的天赋在你看来毫无价值,只是我得老老实实地承认,比我高,自然也比我有天赋。

童兄,我亦有此打算,只是不知道进度如何,目前写了4篇,发出来3篇,手头还有个写于会泳的,正在找个下家。准备写20个的样子,这样累计约15万字,可以形成一本小书了,只是越写到后面越难写。

彼亦一是非兄,文革中稀奇古怪的事可真的不少,童祥苓的遭遇,以我们今天的眼光算是凄凉,但以文革大环境看,简直“不足挂齿”,童祥苓还算因为演出样板戏救了他,那些被整治对象的下场,其悲惨,不由让人倒抽凉气。

谢谢诸位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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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极权”,个人的命运更容易被遗忘,网兄加油,期待更多。
杜雅萍 发表于 2009-11-2 22:47
谢谢平平鼓励,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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