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历史剧不应拘泥历史,按照史实如实创作,应该大胆虚构
历史剧不应拘泥历史,按照史实如实创作,应该大胆虚构
http://blog.sina.com.cn/:(g_460fb7d80100ct4n.html
历史文艺(尤其指历史影视剧)不应拘泥史实,按照真实的历史事件去编写,还原历史原貌;而应该大胆虚构、独立创造,以反映作者本人对历史独特的主观看法,和历史中所蕴涵的真正有价值的内涵为目的。历史文艺,不管是小说、戏剧,还是影视,都不应该忠于历史事件,不应该以历史本身的原貌为内容去讲述,更不能还原历史,让真实的历史事件如实展现;而应当在历史事件本身的基础上,发挥想像尽量虚构,反映创作者对历史的认识,以创作者对历史的主观看法为目的,以主观想像为其内容,这样才能体现出“创作”中“创”的含义。
现在很多人批评历史剧不合史实,胡乱虚构,其实他们批评错了:历史剧不是历史,它是文艺作品;文艺作品本身就是要虚构,要创作者发挥想像,以展示自己的创造力为目的,所以文艺才称为“创作”,即创造性的制作,创造,就是以自己的主观感受进行独特的、别无仅有的制造嘛;而按照真实事实创作的不是文艺作品,它只不过是历史文献的简单译介而已。所以历史小说和历史剧就不应该符合史实,按照历史原貌去讲述,而应该大胆虚构;更不该以还原历史真相为目的,“还原历史真实”这个说法对历史文艺本身就是错误的,以它作为标准,去衡量历史剧有多少情节是真实的,这种行为更为无聊和可笑。在我认为:历史剧除了人物名字外,应该让它没有任何情节和历史一致才对,它就不该符合史实,越虚构越好,否则就影响它的文艺性了。
为何说历史剧情节不该与历史一致?其一、从创作历史文艺的目的来看: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历史?为什么要表现历史?那是因为历史可以给现在人以启示和借鉴。唐太宗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所以历史总能给现代人以启示和借鉴,让现在的人们通过看历史、读历史、研究历史,可以很简便的学到一些已存在的、对现在仍还适用的知识。以达到“古为今用”。也就是说:“学古”为得是“知今”,学历史,为得是能从历史中总结对现在人有用的教训和启示,能给现在人以帮助。基于“学历史是为现在服务”这个目的考虑,我们说:首先,历史比现在是要落后的,这根据唯物辩证法“世界总处于运动变化和发展中”,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既然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发展、在前进,那么现在总要领先于过去;而逝去的历史,也总要比后来落后;新时代代替旧时代是必然的,之所以必然,就因为后来总要比先前更先进。既然现在比过去先进,现实比历史更有价值,我们为何还要回顾和表现那些落后于当今的历史?原因在第二点,唯物辩证法认为: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并非一帆风顺的,它总要在矛盾的对立统一中前进,它总要通过不断的肯定与否定逐步前进。社会发展的总体趋势是在曲折中艰难前进,表现为前进性和曲折性的统一,是克服和保留的统一,新事物否定旧事物然后被更新的事物否定,一切事物都是如此“螺旋式”上升、曲折的向前发展。所以世界的发展也总会出现上下的起伏。为了让社会能更好更快地发展,不致于在“螺旋”中倒退,我们就应更好地学习历史中的长处,吸收历史教训,取长补短,用先进的、有用的历史经验和教训,为我们现在的社会发展服务,促进我们更好更快地发展。
所以知道历史,是为了给现在的人借鉴历史中的长处,让现代人从历史中学到有用的东西。历史本身是复杂的,它既有先进的、有用的长处,供后人不断的借鉴和利用;更有大量落后的糟粕必须被扬弃。现在代替过去,这本身就说明现在人的思想要比历史上的先进,现在比过去进步,历史必落后于现在。既然历史总体上是落后的,我们学历史,是为把它当中那些对现在还有用的、永恒的价值提取出来,那么,那些本身无用的,毫无价值的落后的东西,我们还有必要再展现吗?当然没有必要。所以从表现历史的目的上说:现在人学历史,是为了学习历史中有用的长处,不必如实的把所有有用的精华和无聊的糟粕全部表现,我们应该去粗取精,扬弃那些落后的东西,而弘扬先进的东西,对历史有甄别、有选择的加以表现,只表现它有意义的,去其落后的,而且要以发扬的、集中的突出历史中优秀的东西。但这样做,本身就是对历史人为的裁剪,这么做是不能算忠于历史的。所以我们表现历史,只要把它当中对现在有用的、有借鉴意义的东西表现出来就可以了,不用如实反映其全貌。甚至可以用虚构的方法,只要在故事中把历史中有意义、可借鉴的予以展现既可;而对于历史事件本身,它只不过是个事件而已,我们知道事件,无非是又多知道一个故事或过程罢了,对现在的我们又有何用?
其二、从体裁上来看,历史剧本身是剧,剧,就是文艺作品;何为文艺作品?文艺作品是指创作者主观发挥想像,以自己的观点叙述故事,创作的用来展示自己审美意识形态的东西。即文艺作品是创作者主观的审美意识形态。所以文艺的目的是为了展示作者主观想法,文艺本身就是主观的,是反映创作者内心思想以及想像为目的,是作者意识的产物,它的创作是用来展现作者本人的想法的,不是告诉你客观现实的;反映客观现实的东西是新闻。所以文艺一定是作者主观创作的,既是创作的,它就一定是虚构的。历史文艺是文艺,它本身也以反映作者主观思想、表现作者主观想像为目的,所以一切创作都是以作者内心为出发点,展示作者主观相象为目的,而不是客观现实。因此一切的历史文艺(尤其是历史剧)必然都是虚构的,而且历史剧越虚构越好,越虚构就越能反映作者的主观意识,它的文艺性就越强。因此历史文艺(历史剧)就应该虚构,它越虚构越好。关于这点,我发现很多学文学的竟也予以指责,真不知他们的文艺理论怎么学的。
关于这一点,外国的历史小说表现的最突出了:我们去读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会记住主人公爱丝美拉达和敲钟人卡西莫多备苦的命运,会记住凶狠的副主教克洛德,但我们翻遍当时的法国历史,我相信即使在字缝里,大家也找不到关于爱丝美拉达和卡西莫多任何记载,因为此二人都是作者虚构的。连主人公都是虚构的,《巴黎圣母院》故事的真实性有多少,不言自喻。但是难道因为《巴黎圣母院》情节基本虚构,故事是编的而不是真实的,我们就能说它不是历史小说了吗?《巴黎圣母院》可是公认的世界最著名历史小说名著啊,它比中国任何一部现代历史小说都著名。同样,大仲马的小说,主人公也基本虚构,不管是达达尼昂和他的三个火枪手、还是罗郎和摩冈,都是作者虚构的人物,相应的,他们的故事——即书作的主干也基本虚构,但就因为这,我们就不说它是历史小说吗?
其三、从具体操作上来看:历史是不够详细的,它缺乏细节的纪录,所以对于细节,任何历史文艺都需要对其加以虚构,这是对于历史空白来说,我们必须用虚构来填补它,使其连贯。历史文艺(尤其指历史影视剧)是必须要讲清楚它所要讲述的历史事件中的每一个细节的,它需要以细节打动读者或观众,而且像历史剧这样的东西,它本身就是以细节表现的,每个镜头可以说都是个细节,它不可能像纪录片那样以几个画面对历史过程简单地一带而过;可是历史资料是没有关于细节的纪录的,因此这一部分必须靠虚构。这一点说明历史文艺(不管是小说、戏剧、还是影视)从客观要求上必须要虚构,而且对于细节,任何文艺都对它做过虚构,因此从这点说:没有任何历史文艺作品不是虚构的,它们纵使在大的过程上不虚构,细节上也一定是虚构的。一般历史资料记载历史,它只会把历史事件发生的大体过程纪录下来;它们是没有关于具体事件中每一个细节,例如事件中每个人物都长什么样,身上穿了什么衣服,拿着什么没用的东西(有用的东西史书中是要纪录的,比如诸侯会盟所用的牛耳、刀子等,这些史书是有记载的);事件发生时天气如何,是晴是阴;事件中每个人都做了什么小动作,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话,等等,这些是根本无史可考的;尤其是人的心理活动,古人想什么,怎么想,别说现代人,就算是写历史的也不知道,每个人的内心活动只有自己清楚,记历史的怎么会晓得?可是文艺作品塑造人,它就必须得大量描写人物内心,那么这些“心理描写”岂非全属虚构?但若不虚构人的内心活动,通篇无任何人物内心活动的描写,我们还能塑造好人物吗?所以历史文艺恰恰就需要靠这些“细节”出彩,否则它就不成文艺了,而“细节”则基本上都是虚构出来的。这一点对历史剧尤其突出:中国的信史记事,一般只记历史事件的过程,对于其中的细节、环境,都是不加纪录的,故他们也是无法考察的;而历史文艺、小说、戏剧、影视等,恰恰都需要历史事件的细节,这部分必须要靠大胆虚构,根据史书中记载的过程,按照常理推断,大胆假设事发时的每个细节。注意:只要是假设的东西,不管假设的再合理,只要历史中不见记载,它都属于虚构。所以这些虚构是避免不了的。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对于语言上,我们以现代汉语写古人,让古人说现代话,这本身就是虚构,因为古人是不会说现代汉语的,现代汉语诞生于“五四”之后,古人怎么会说现代白话?但是我们必须得这么做,必须得让古人说现代白话普通话,否则现代人根本不理解——这是从读者或观众对文艺作品接受能力上来说的:我们若如实还原历史,让古人说古话,现代人是听不懂的。这有两个原因——当然,有人会说:我文言文、古代汉语学得好,能听懂古话,所以不怕古人用他们当时的古语对白。但是倘若真正要还原历史的话,单单让古人说文言文,用当时古话的表达方式去表达是不够的;真正要如实还原历史,还要让历史人物说话按照古人发音来说,这一点只怕没有多少人会明白吧。
古人的语言和现代人的语言截然不同,这一点很多人都明白,说起来他们也会点头同意说:不错,古人说文言,用之乎者也,现代人就不用。这是一点:古人用文言文,它和我们的现代汉语是截然不同的,光从语言的理解上,只怕古汉语就能难倒一大片人。既然古人是说古汉语的,是用文言说话的,我们要如实表现历史、还原历史原貌,是不是也该让历史人物用其本来的文言去表达呢?若让他们说白话,用现代语言对话,这能叫如实还原历史吗?可是若果真让我们的历史人物都用当时的语言对话,满口“之乎者也”,现代人听着只怕受不了吧。这是从理解上说:符合历史的东西我们不好理解,所以现代人写历史,就不能和真实历史一致,不能让古人说文言,否则很难有人理解。所以写历史小说也好,编历史剧也好,我们都会让历史人物说现代汉语,这是不符合历史史实的;可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接受者理解。所以这是“不得不虚构”。
但是还有一个“不得不虚构”原因,这一点只怕很多人不知道,甚至很多研究历史的人也把它忽略了;但它却是说明“历史剧不能按照真实史实去拍摄”的最关键原因,这就是:古人读音和我们现代人读音完全不同,也就是说:即使是对于同一句话,古人对它的发音、读法,和我们今人的读法也是截然不同的。我们今天的人说普通话,这“普通话”是一直到1956年才确立的,它是以《汉语拼音方案》为标志,以汉语拼音作为现代中国语言一切发音的标准。可是古人是不说普通话的,他们那时候也没有普通话;古人说话的声音,各代各不相同;而且从古至今,各时代的发音也在不断变化的,古人发的声音,与现代语言相差十万八千里呢。例如古代有“入声”这个声调,可是现代汉语普通话中就没有了(福建、广东方言中还保留有大量入声字),若让我们现代人去发“入声”,只怕没多少人会发了。不光这样,很多字的读音,古今时代是截然不同的。例如杜甫的著名诗篇《登高》,诗曰: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杜甫作诗,向来严格按照韵部,从来没有超韵或不合韵的现象出现,因此它作诗合辙押韵,也成为后人赞赏的一方面。此诗是他律诗的代表作,因此也严格符合韵律,诗中哀、回、来、台、杯五字同出一韵部,连合韵现象都没有。可是按照现代读音来读,只怕这五个字就得有两个不合韵:“哀”“来”“台”三字读“ai”音,而“回”“杯”二字则读“ei”音,但在当时,它们却是同属于一个读音的;除此之外,古人的律诗是每两联对字平仄相对,即前一联的某字读何声调,后一联相应字位置竟该和他读音相对,但按现代普通话去审视此诗,则平仄就有些问题了:如首联第二字“急”对应“清”、第四字“高”对应“白”,“急”和“清”现代汉语均读第二声,而“高”和“白”却都是平声;但是在唐代,“急”和"白"都是入声字,都属仄声,故他们两两是对韵的。从这里可以看出:古人发音与现代截然不同;再比如《诗经》中的诗,现在读起来只怕有好多不合韵律,但在当时它们全是合韵的。例如: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赪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
这首诗最后四句,韵脚分别是“尾”“毁”“迩”,现在看来,此三字分别读“wei”“hui”“er”,前两个字勉强算押韵,但最后一个“er”就与前两字截然不同了;但《诗经》中所有诗都是押韵的,这个“迩”字在当时也应和前面的字押同样的韵。而且从整首诗看,它前面的“枚”“饥”“肄”“弃”四字押同样的韵,而最后的“尾”“毁”“迩”也和前面四个韵脚同韵,换句话说:在当时“枚”“饥”“肄”“弃”“尾”“毁”“迩”这些字都属同一韵部,在当时它们读音的韵母是相同的,但现在读来,这些字的读音就有很大不同,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了。这就证明从古至今,语音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古人读音与我们现代语言读音大不相同。
我们要真实反映历史,那么历史人物该如何读读音,该发什么样的音说话,我们是否也该符合历史原貌呢?如果是,让古人就说古话,让历史剧中人按照当时读音去说话,试问:以古话与现代汉语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读音,我们现代人能听懂吗?只怕比听外语还难受吧。我们若让历史剧中人按照当时读音去说话,只怕现在人都得听不懂,所以这一点是“不得不虚构”,必须得让古人按照现代汉语的读音发音,但这样一来,人物发音就和历史不符了,就属于“不尊重历史”的“虚构”了。所以从现代人对历史的接受能力上来说,我们也必须“虚构”,用现代人可以接受的办法表现历史,该不能如实还原历史原貌的,就不要按真实历史去还原,以现代人要求为准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