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地主的末日---我收藏的一本“土改日记”

作者:木兆轩主人
  发表日期:2005-8-3 22:59:00   
    今晨在家翻检旧物,翻出一本旧日记本,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册“土改日记”。这大约是几年前淘书时随手淘来的,当时无暇仔细翻看,往阳台上一搁就是几年。
   日记本的开本大约48开,布面精装,保存还算完好。扉页写有“土改工作”四字,其下有“于志远”三字楷体章。根据日记中的内容判断,日记的作者很可能就是这个于志远。
   这可以说是一部比较纯粹的工作日记,所记内容除了土改工作之外,关于个人生活的记录几乎没有。作者是共青团中央机关的一名干部,被派往甘肃省皋兰县水川乡组织指导土改工作。行前,作者听取了一系列报告,如:
   1951年10月16日记“安子文部长作土改动员报告”:“土改是一场激烈的阶级斗争,必须放手发动群众,和平土改是错误的.....领导土改的同志必须有群众观点,恩赐观点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有时群众发起以后对地主斗争得很严厉,有些干部就看不惯,这是还没有群众的感情,我们应当看的惯。”“必须注意农村中的流氓成份,他们虽然很穷,斗争也很积极,但他们是脱离群众的,分果实当中他们是要贪污腐化的,将来他们就会地方的恶霸。”
   10月17日记中共北京市委柴泽民报告:“土改的对象是消灭封建,也就是消灭地主,地主的土地、耕具、耕畜、剩余粮食、房屋五大件必须没收。分给农民,其他浮财一律不动。”“对地主中的恶霸份子经过斗争后不宜打死,可送人民法院办理,群众气愤要打两下也可以。”
   10月18日又记柴泽民作“土改的方法与步骤”的报告:“因群众不了解,顾虑很多,必须‘三顾茅庐’、‘反复访问’,慢慢发动起来,先发动少数积极分子,通过他们来发动广大中间份子,再提高少数落后份子。还要注意不要把农会搞坏,不要受地主富农的煽动。”“先搬‘大树’,收拾恶霸,开诉苦会,在可能的情况下开斗争会是有好处的”(待续)
  
   今日网上有一《“地主”是种什么东西?》的帖子,大有为地主翻案的气息。关于地主、富农等成分是如何划分的问题,这本日记里说得很详细,如:
   10月20日记柴泽民作“怎样划分农村阶级”的报告:“地主占有大量土地而不从事劳动,富农亦占有大量土地,但他从事劳动,区别就在于劳动。”“地主与富农的区别:地不多如有二人参加劳动以富农论,如劳动力很多参加劳动者又不够三分之一以上时,仍按地主论。”“解放前参加劳动一年以上者改变其成份。解放后离开生产三年者以地主论,解放后劳动满五年者改变成份,如思想仍未改变得延长之。”“封建地主:不劳动,全部出租土地,还有雇佣大量工人,但本人不参加劳动,即过去所称之‘经营地主’,第三种是‘二地主’,本人无地,但亦无劳动,亦为我们消灭的对象。”“富农:主要依靠剥削雇工,但本人亦参加劳动,还有‘佃富农’,其土地为租入者,其生活亦甚富裕,他雇人耕种,本人亦劳动,也有本人不参加劳动者,过去称之为‘农业资本家’,与‘二地主’区别在于他不转租而是雇人耕种。”
   同日教育部副部长钱俊瑞作了“参加土改的经验”的报告,“到地方后,首先要调查研究了解情况.....农村中地主富农的房屋是干净舒适的,我们下乡后不可贪图住好房子,否则就很难了解情况,要了解情况必须到贫雇农那里了解......首先接近的、敢说话的、敢向地主斗争的往往不是老实农民,他们敢说敢做没有顾虑,他们多不是劳动农民,而是地痞流氓之类。”
   次日在京召开工作团的欢送大会。全国政协副主席陈叔通在会上说:“毛主席讲土改已是最后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参加土改一方面为农民撑腰,打垮地主,一面也可锻炼自己。祝你们前途顺利。”李维汉秘书长说,“我代表周总理和政务院欢送大家......农民运动有过分的时候,应当纠正,但不应在敌人---地主面前泼冷水,对农民运动加以阻拦,只能在自己内部加以注意纠正。”(未完待续)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数日后,日记作者到达兰州。先是听取西北军政委员会韩副主任关于土改工作计划的报告,又听取了中共甘肃省委书记张得之关于甘肃地方情况的介绍、皋兰县委关书记关于土改试办情况的介绍、皋兰县长关于农村情况及特点的介绍、水川区区长关于水川区社会情况的介绍。11月16日晚召开当地农会常委扩大会议。17日召开村干会,随后又召开村民大会,宣传土改政策。
   由于事先得知“村干部不一定可靠”,11月18日于是工作组就去找雇农了解情况。“看到一汉在铲土打墙,经了解确为贫雇农,但他耳朵聋,说话听不懂。”无奈之下,工作组又到原农会主任魏正琳家去。这个魏正琳狡猾的很,“他自己讲是贫农,但他家人口多,虽租一部分土地,但仍为中农成份。过去是农会主任,很能说。”工作组从魏正琳嘴里没能套出多少有价值的情况,于是决定次日去找“住在河边”的老婆子李氏。
   11月19日,工作组找到了这个老婆子。日记写道:“这老婆很泼辣,什么也说,但不是觉悟的人,对自己利益一针一线计较得很多,但也谈了几个问题:1、以前的农会不好,是包庇地主的农会。2、李秀是个老好,不能办事。3、果实分配不公,中农及干部得的多。”
   当日下午还开了个村民大会。“把地、富找来,向他们训话。第一个发言的就是罗某,下面是一个民兵队长刘某,以后就无人发言了。我讲了两句话鼓励农民讲,仍未见有人发言,到会的人也不多。.....由这会上充分看到群众的觉悟还差得多,必须更进一步深入发动贫雇农积极分子。”(未完待续)
   就在调查工作陷入僵局之际,情况忽然有了一点转机。11月20日这一天,工作组找到了几个贫雇农谈话,又与村长张寿福和十五组组长魏正金谈了谈。从他们的嘴里,工作组掌握了许多真实情况。日记逐一记下了这些线索,例如“农会分果实时压沙,有牲口的赚得多”,“地主打倒了,中农起来了”,“农会的帐目三年未清,群众什么也不知道”,“刘逸五(李国人的父亲)从前当过一贯道的坛主,已经跑掉,群众要求抓回来斗争”,“李文轩绰号‘李蝎子’”,“李文轩的父亲在春上被斗后追着别人的孩子打”,“李胜过去当过保长”等等。总之,群众反映的问题,一是农会干部贪污受贿、包庇地主;二是果实分配不公,帐目不清;三是成份划得不清。
   次日召开了民兵会议,工作组又获知一些情况。此时,工作组深切感到,“肯定骨干是目前的首要任务之一”,也就是说,必须尽快发展贫雇农积极份子。
   11月22日,工作组召开了积极份子座谈会。此日的日记只记载了会议发言的内容,如“我们要彻底翻身、打倒地主,必须整顿我们的队伍”、“先整顿农会,然后土改。”、“李生龙没收地主的土地私自拿到兰州去卖,开土产票时五人开一票,吃的果实叫他吐出来,把他押起来。”、“李胜任作估价委员将地主的东西估价很高,有好东西他先吃,坏东西砖瓦等留给我们,我们不要不行。”、“地主的干部我们绝对不要,像地主一样处理李秀、李生龙。”、“李生龙贪污手表自行车等,当叫他算帐后再处理,先扣留于农会。”、“逃亡地主刘逸五可能在中农王廷玉家,他们是亲戚。”尽管贫雇农积极份子反映了不少问题,但日记的作者仍然认为,这次会议“打不开情面,群众不敢发言”“会议人多,不敢说,个别谈话才可以谈”,“今后多开小组会,人少些”、且参灰者必须是“真正可靠的贫雇农”。(未完待续)

日记作者还写道:“我村发动群众现仍在初步阶段,现在只有少数积极份子,会议上也只有少数人发言,大多数贫雇农的觉悟还是不高的,发言不够积极,有些顾虑,团结教育差得多。今后除个别访问发动几个积极分子作为骨干份子外,还要配合大会,做好教育启发。”同时,还准备召开妇女座谈会,“利用妇女积极份子去串联”,要打消妇女“穿得不好怕笑话”和“怕不会说话”的顾虑。
   11月23日的日记中记载了群众反映的情况,如“李生慈,放高利贷”、“李胜构,坏人,不劳动,地主狗腿,二流子”等。当天晚上,“由张居亭召集了十六、七组的可靠贫雇农会议,到会二十余人.....较前次会议热烈了许多,有了不少积极分子,也有几个可以作为骨干份子。”这次会议,主要讨论整顿干部队伍的问题,这些积极份子反映,“去年李秀结婚,地主给他送礼”、“李秀还是穷人,可以改造,叫他检讨错误,不能和李生龙一样处理,可留职使用”.....
   此后数日,工作组照例召开各种小组会、贫雇农妇女座谈会,群众反映的问题很多。由于日记的字迹潦草,外人很难理清所记录的内容。(未完待续)  
在充分听取了广大贫雇农的意见之后,工作组开始着手改组已经不能代表农民利益的农会。11月26日召集了全乡骨干份子会议,讨论对李秀、李生龙、魏正宽、李生仁等人的处理意见。晚间还召开全村农民大会,同样讨论这些人的去留问题。“群众意见很多,会场很热烈,每个人都发了言。”
   这一天的日记还写道:“会上有个青年魏正国,以前发言很多,现在很少发言,有人说他受了魏正宽的影响(堂兄弟),他是副村长,民兵小队长,贫农出身,很可以培养,必须对他加以教育。”“魏正金这人很滑,过去当过兵,现在可利用,将来不可重用”“张巨厚的母亲对我们好得很,她说‘你们帮助我们翻身,我对你们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吃饭也想起你们是不是吃好了,冷了也想起你们是不是冻了。’”
   11月27日召开全村妇女大会,“我讲了下妇女参加土改的意义和必要性,参加诉苦、公议和监视地主等工作”,“大部分妇女仍是不说话的,此地妇女工作没有基础,妇女对政策了解太差,但还不算太封建,也有唱歌扭秧歌的,据说此地妇女多不够正派。”当晚,召开全村农民大会,讨论新农会、乡政府候选干部。
   次日,天空降下一场大雪。全村举行了民主选举,从16名候选人中产生了13名新农会代表。“选举大致是成功的。有些好的代表仍然继续当选,有些不太管事的代表这次就落选了。选举时我村全部选的贫雇农,没有中农代表。”“我们这样打倒旧的重选新的有好处,并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因原来好的干部仍然继续当选了,只有那些坏的和不中用的才落选了。” (未完待续)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一切准备就绪,该对“坏份子”下手了。11月29日,“我们召开全乡农民大会,听原农会干部作检讨,群众情绪很热烈,当场就将李生龙、李生仁扣押起来。”“我们原意只扣李生龙,但群众要求将李生仁也扣起来,我们也没办法。李生仁只是检讨不够,他的错误只是贪污,并不像李生龙是地主的狗腿,但他不承认错误,群众也就不放过他,只好扣起来。”但晚间召开代表会议,还是决定“将李生仁取保放回,另外两个转移财产的较小地主和烟犯也叫取保放回,以便分别对待。”
   次日,新当选的代表到各村去酝酿新干部,并了解本乡地主情况,“准备先逮捕几个大的”。根据日记记载,“最恶霸地主魏吾兹已枪毙了,李文宣逃跑后已捕获押了起来,刘逸五也已跑掉,李明真正在装死,朱振甫也已押了起来,李济川现在兰州(李金山的大弟,在南京上过大学,现在兰州市府民政科),现在只有李颢,他尚未发现人命案件,也不好逮捕。”
   12月1日,全乡代表会上继续让旧干部检讨,晚间各村开会酝酿新干部。
   “旧干部处理后,群众基本无甚意见”。11月2日晚间全乡代表会时发生了一场争吵,安顺村和均安村的代表争吵起来,“宗派关系暴露出来了”。“当时史国衡同志着了急,就上去讲了半天,暂时不吵了”。日记作者感慨道,“我们培养的骨干也不能完全起到骨干作用,证明我们对贫雇农的思想教育工作是差的。”
   12月3日举行农会委员选举,产生了16名委员和农会主任、副主任。晚间开全村农民大会,由代表们报告选举结果。
   次日,新委员和工作组一起学习如何划分阶级。饭后,“我们到乡长李和森家看了看。在旧农会里,我们的两个乡长还是比较好的,但他们因为不当家,管不了事,所以也不敢说话。”
   在看望过程中,李和森谈起,“在地主里面最凶恶者就是李济川,李济川是李金山的兄弟,曾经在南京上过学,徐州战役后飞回兰州,到家就开始转移分散土地和财产,自称是地下党员,家里制了两面旗,一面是国民党旗,一面共产党旗,准备谁来了欢迎谁。”
   谈话中还得知,李济川“勾结中统特务李生钧等,在解放后仍私自开会,散布谣言。解放时,他买了一支枪,至今未交,给他带枪的人是现在的民兵队长,曾经作过土匪,在外乡他们曾枪杀一人。李济川作过区委,现在兰州民政科。减租时,他来到此地,将原来的农会打倒,成立了地主的农会。前六、七天,李金山就说:‘你们不过再待上七、八天了’。打倒旧农会后又说:‘鸡拉屎还能滑倒了人?’农民敢怒而不敢言。”
   “李济川成立的农会把地主狗腿崔玉才(绰号崔长官)、李生龙等都安上去,操纵农会,欺压农民。假出布告---准许土地买卖自由,农民因此而损失财产约两万斤棉花。李济川不但是蒋湾乡的恶霸,也是水川区的恶霸,必须将他拔掉,才能打倒封建势力。”
   工作组得此信息,立即写信到兰州,“将他(李济川)看起来,将来要斗他”。(未完待续)
  12月8日晚,全乡代表大会通过了由人民法院逮捕李颢、李金山、李生钧、李明真、李瑞亭五个不法恶霸地主的决定。各村都召开了全村大会,给地主训了话。
   9日,重新划分阶级成份的工作开始进行。除原有地主李生发、李泗铭、刘逸五外,有划出了李文五、李天衡、李天瑞及破产地主刘济强等。举行了群众诉苦会。
   10日,恶霸地主李文五被逮捕。开全村大会,村民面对面地划阶级。
   11日,地主李明真(已逮捕)的老婆“长嘴皮”上吊自杀。”(未完待续)
  
   12月17日这一天,“窦主任和史同志都到区上开会去了,我们几个人就召开斗争大会,斗争了‘活阎王’李瑞亭、李生发,‘麻本子’李明礼和李金山四个人”。
   斗争时,“群众情绪非常高,所有这些地主都被农民捆着上去,也都被农民打了,群众受的苦太深了,并不是他们不愿意遵守法令。”
   一个小姑娘泣不成声地诉苦道,她的母亲被“麻本子”李明礼用锤子打死了。母亲死时,她只有几岁。“过去的苦是咽在肚子里的,今天诉苦时气愤得去打麻本子的嘴巴,旁边的老乡没有一个不下泪的。”
   晚间开检查会时,“大家都说,‘斗争会开得太好了’。讨论到打人时,大家说‘该打’。讨论明天还打不打时,群众说‘没准儿’,‘不敢保证’”。(未完待续)   
  12月18日,继续开斗争大会。斗争对象为李文轩、未振英和李文五三人。
   李文轩的罪状为:1、高利款剥削,饿死了一家人;2、出假布告,准许土地买卖,严重损害农民利益,使农民损失二万余斤棉花;3、克扣工资;4、打骂农民;5、打倒农会,成立地主的农会,将狗腿崔玉才、李生龙选进去,欺压农民;6、扣押农民;7、霸地不给,饿死十一口人;8、私刑拷打农民,私设公堂;9、大量分散财产;10、畏罪潜逃。
   未振英的罪状为:1、高利盘剥,欺诈农民,18年饿死农民二人;2、打骂农民;3、放高利贷,以‘万太详’为铺子,剥削农民;4、私设公堂。
   李文五的罪状为:1、当保长时吊打农民十余人;2、欺压农民,克扣工资。
   当日的日记中写道:“群众不断进行控诉,彻底打倒了地主阶级的威风。”
   12月19日,组织了没收、保管组,分金银、棉粮、衣布、家具、农具、牲畜等部门。
   12月20日,开始没收地主财产,首先抄了李明真等两家地主的家。日记作者写道:“第一次进行的慢,也不够彻底,给地主留的东西多些,底财也未找出多少。”
   此后数日,主要工作是没收地主财产和并将没收的土地、房屋、粮食、衣物、农具等分配给农民。
   到12月24日,日记作者记道:“没收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守法地主只有几家,这还是我们区别对待的结果,他们不敢转移,另外的地主大部分是空空的,也发生了吊打现象,追回一点底财。如李明真家里,自从李明真一死,他大婆子自杀后,家中空空无一物,魏汝滋枪毙后底财也找不回来了(他儿子转移的一部分埋在坟地已经追回)。群众没收也有些过火,和扫地出门差不多,主要还是因为地主过去太恶,或大量转移财产所致。有些地主家中有劳动人,本应区别对待,但没收时差不多也没收光了,今后分配当中还要注意这一问题。” (未完待续)  
12月25日日记写道:“各村把地主草料没收,没收工作已经结束。”
   次后数日的日记内容均为发展共青团组织的进展情况。
   12月30日,日记中又出现了有关斗地主的内容,如:
   “开斗争大会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指着恶霸地主麻本子李明礼哭诉母亲被打死的经过,四周的群众都哭了。姑娘打麻本子的耳光,一下一下的,可惜力气太小,群众恨不得也上去打他。妇女主任陶淑琴、乡长李和森在整个哭诉时期,眼泪都未干过,他们悲痛地喊着口号,千百人的拳头随声举着。麻本子跪在人民的面前,他的恶狼威风一点也没有了,他受人民制裁的时候到了。”
   “大会上,一个老乡诉完苦后,指着某恶霸地主:‘我想打你一个饼罢,还嫌我手疼呢’。另一个老乡诉着未振英的苦,‘十八年闹灾荒时,我把地当给你,去粮时你不给,把我家饿死两口人!你们老财狗日的就是这么发财的!’拧着未振英的耳朵转了几个圈。”
   “一位老乡哭诉着某地主:“你呀!把我害得好苦!**年我家几口人被你害死了!你该死呀!.....”记录的人听不清了,下来后问他诉的啥苦?他说:“没啥,我诉得歹么!”
   “某地主刚拉上来,捆帮扎紧,民兵扶着,刚还没跪下,一位老乡跑上来,一脚踢翻在地,按住就打。干部拦住,‘缓缓再打,别生气!’他诉完苦了,有人问他:‘你苦并不大,为啥使那大劲打?’‘我打他的威风么!’”
   斗争大会后,几个贫雇农的孩子,七八岁的,十来岁的,组织了另一个斗争大会:谁是工作队,谁是干部,谁是民兵。谁是队长.....,把地主李泗铭七八岁的儿子拉来,跪下,儿童们一个个来诉苦。‘某年某年我妈给你拔粮食,一个工资未给,是不是?’一边用手指戳着小地主的头。晚上我问他:‘斗的谁呀?‘泗铭哪!’’(未完待续)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1951年。1951年。195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