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温州企业债务危机：江苏视角的多维度透视

亚平

王 平




    温州企业债务危机爆发以来，种种迹象显示，温州已成为实体经济“空心化”和民间金融“高利贷化”的重灾区。为防止危机蔓延带来巨大负效应，江苏应从自身的视角对温州企业债务危机的最大推手、深层原因和防范危机的对策等进行多维度的透视。
    产业空心化：企业债务危机的最大推手
　　温州企业债务危机直接表现为民间金融的高利贷化，但其最大推手则是产业空心化。
　　一个地区的产业空心化有两个明显标志：第一，大量企业外流、外迁到其他地区或国外发展；第二，大量资本逃离实业，很多企业利用实业平台取得贷款去从事投机性投资。温州的产业空心化是在传统产业缺乏竞争力、产业转型升级不理想的情况下出现的。由于原先的支柱产业大部分属于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一直处在产业链低端，产品附加值很低，温州在2004年以后便开始推进产业转型升级，但效果并不理想。于是，在当地已无优势的企业便转向通过外迁谋求发展。目前温州人在外创办的各类企业已达3万多家，在外投资总额超过了3000亿元。2010年以来，随着货币政策收紧、生产成本提高、招工难度加大、人民币升值、欧美经济环境恶化等问题的相继出现，温州制造业中小企业的利润空间已经所剩无几，基本年利润迅速收窄至3%至5%之间。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企业家由于对实体经济扩大再生产的信心严重下降而进一步收缩实业投资，并有不少企业凭借从实体经济退出来的钱，或者借力实业融资平台与民间借贷，进入房地产炒作、紧缺资源炒作和高利贷、私募基金等领域。在2010年温州市百强企业中，有40多家制造业企业涉足了房地产开发，“康奈”、“奥康”、“报喜鸟”等知名制造业企业也加入了房地产炒作。显然，产业空心化的倾向已经越来越突出，其蔓延、扩大的趋势也越来越明显。
　　产业空心化的蔓延，从两个方面充当了温州债务危机爆发的推手：
　　首先，产业空心化的蔓延，使资金对于实体经济的支持大幅度弱化，在温州催生出许多产业资本变身为非理性金融资本的现象，为债务危机种下了隐患。温州的产业空心化倾向使很多企业从实业投资转向非实业领域的泡沫投资后，所引发的企业财务危机几乎比比皆是：已被传要倒闭的三旗集团，原以生产电缆为主业，但轻实业、重投机的倾向使其后来频频进行实业以外的投机，最终陷入了财务危机；天石电子公司也因为在多地均有实业以外的投资项目，并且在股市上的投资也不少，最终导致了资金链断裂、老板逃跑。由此不难看出，产业空心化带来的、又与产业空心化互为因果的轻实业、重投机倾向，实际上早就为此次危机埋下了伏笔。
　　其次，产业空心化的蔓延，使不规范的民间资本泛滥成灾，导致民间高利贷大规模发展，直接推动了债务危机的形成。经过多年的积累，温州民间资本总量已经超过了8000亿元。由于产业空心化的挤出效应和金融业对民间资本的诸多限制，庞大的温州民间资本无法进入产业领域和正规金融渠道发挥作用，其中的相当一部分就在热衷挣快钱、寻找高回报率的诉求驱动下转向高利贷等暴利行业，从而导致民间高利贷大规模发展，引发了越来越严重的债务危机。
　　江苏经济正处在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温州产业空心化充当债务危机推手的情况应该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目前，由于出口和内需不旺，江苏部分生产型企业也出现减员、停工、停产情况，更有部分企业对经济复苏和产业前景较为悲观，已经开始主动收缩产能甚至变卖机器、出租厂房，转向经营小额贷款公司或投资性行业。例如，2011年前8个月，无锡市制造业企业共注销440家，占全部注销企业的22.5%，在各行业中排名跃居第二。同时，全市新增内资企业12000多家，其中各类投资公司数量约占30%，几乎每个乡镇都有1家以上的小额贷款公司。这表明，大量资金从实体经济撤出，转向各类股权投资、小额贷款公司等，产业空心化的危险已经初显苗头。为此，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提前考虑有效的预警对策。
    金融制度缺陷：企业债务危机的深层原因
　　虽然温州企业债务危机的主要推手是产业空心化，但跳出温州看温州，可以发现，长期没有得到矫正与根治的民营企业金融制度环境才是引发温州企业债务危机的深层次原因。
　　在我国，通过金融机构的信贷获得间接融资是目前中小企业的主要融资方式，温州中小企业以贷款方式进行间接融资的占80%以上，通过资本市场进行直接融资只有不到20%，与发达国家的企业以直接融资为主的融资结构差距甚大。但是，我国间接融资系统中的信贷资源配置制度却存在着配置失衡的重大缺陷，这就是国有金融机构垄断了大量的信贷资源，并且信贷资源的配置完全向国有企业和大企业倾斜，导致民营企业无法正常从主流金融机构获得贷款，而只能靠民间借贷支撑经济活动。
　　不仅如此，金融机构的政策性垄断，还使民间借贷处于灰色地带，民间金融无法形成长远发展的预期，只能“戴着镣铐”跳舞，其结果就是利息高昂，金融乱象丛生。
　　温州中小民营企业的金融困境，也折射出江苏中小型企业的现状。省工商联副主席、南京师范大学校长助理许崇正教授的实地调研表明，江苏中小企业同样面临着严重的金融不公平问题。例如，淮安市的大企业贷款中有25%执行下浮10%的优惠利率，而小企业则没有一家能够享受这一优惠。中小企业贷款中有85%实行利率上浮10%-30%的标准，甚至小企业贷款中有20%多执行上浮50%-100%的利率。据测算，全省中小企业的贷款成本约相当于大企业的5倍。面对与温州差不多的中小企业融资困境，为了避免债务危机在江苏出现，我们应该十分重视改善中小企业的金融制度环境。
    深化改革与创新：防范企业债务危机的关键对策
　　通过产业政策改革严格防范产业空心化。一是贯彻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牢牢把握发展实体经济这一坚实基础，努力营造鼓励脚踏实地、勤劳创业、实业致富的社会氛围。在产业政策改革中突出实体产业的重要性，强调信息化发展并不意味着包括制造业在内的传统产业就成为了夕阳产业。同时，也要促使制造业自身加快产业升级的步伐，将先进技术、熟练工人和创新管理相结合，以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来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效率。二是完善产业政策，梳理和清除影响“江苏制造”的机制性障碍，“挤压”投机性资金在房地产等领域的获利空间，防止生产性资本“抽离”实体经济。
　　通过产业政策改革推动企业转型升级。应该采取一系列政策组合，将市场调节的“无形之手”与政府调控的“有形之手”结合起来，共同推动中小企业转型升级。一是放开垄断，深化改革，营造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间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的环境，释放民间投资增长活力，减少中小企业升级阻力。二是将扶持“三农”的某些政策移植到中小企业，构建扶持民间投资的财税支持体系，通过“减税、减费、贴息”等方式提高民间资本回归产业的投资回报率。三是要优化投资服务，强化投资权益保护，降低民间投资的风险。
　　通过金融创新完善面向中小企业的正规金融体系和政府公共金融服务。应该利用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满足江苏创新型中小企业的融资需求；构建多层次的股权投资体系，大力发展天使投资、风险投资和私募股权投资，拓宽民间资本的投资渠道；完善多层次的信贷体系，构建以政府的政策信用担保体系为支撑的多层次担保体系，大力发展面向中小企业的各种贷款担保机构。
　　通过金融创新加快构建区域性中小金融机构并创新其金融业务。应该积极构建地区性商业银行、村镇银行、小额贷款公司、资金互助社等新型中小金融机构，满足中小企业的金融需求；积极推动中小金融机构创新贷款抵押和质押保证方式，推出动产浮动抵押、知识产权质押、农户联保、小企业联保、期权等贷款业务；探索开展“可贷可投”模式的科技小贷公司试点，专门解决中小科技企业融资问题。

金丝铁线

温州中小民营企业的金融困境，也折射出江苏中小型企业的现状。省工商联副主席、南京师范大学校长助理许崇正教授的实地调研表明，江苏中小企业同样面临着严重的金融不公平问题。例如，淮安市的大企业贷款中有25%执行下浮10%的优惠利率，而小企业则没有一家能够享受这一优惠。中小企业贷款中有85%实行利率上浮10%-30%的标准，甚至小企业贷款中有20%多执行上浮50%-100%的利率亚平 发表于 2012-2-8 09:42

这个倒不能一概抹倒，贷给一百个小企业每家十万元，比贷给一个大企业一千万，各种调查手续不知多多少倍，利率当然应该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