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12226
- 帖子
- 6753
- 精华
- 10
- 性别
- 男
- 来自
- 上海
- 注册时间
- 2008-4-12
访问个人博客
|
沙发
发表于 2012-5-28 22:03
| 只看该作者
http://kejiao.cntv.cn/20120412/100220.shtml
第一集 草原民族的崛起
发布时间:2012年04月12日 10:42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 CNTV | 手机看视频
首播
重播
公元1211年,大金西北路抚州,野狐岭。
八月的阳光,猛烈而炽热地照耀在野狐岭上,辽阔的天空中,只有孤独的苍鹰在盘旋翱翔。
野狐岭的山坡上,站满了全副武装,铠甲鲜明的金军士兵。他们的统帅是参知政事完颜承裕,与之对阵的,是来自漠北草原的蒙古军队,仅仅在五年之前,蒙古人还是金朝的附属部落,而今天,他们却要与昔日的主人决一死战,率领这支军队的首领拥有一个令敌人胆寒的称号——成吉思汗。
此时此刻,充满杀气的野狐岭上却显得格外寂静。紧张的空气中,兵器和铠甲的碰撞声不时响起,天空中的鹰啸和远处马匹不安躁动的嘶鸣也隐约可闻。双方的将士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对于金军统帅完颜承裕来说,野狐岭险峻的地形是他最后一张王牌,擅长骑兵作战的蒙古军队将在这里一败涂地。而对于成吉思汗而言,这座险峻的山岭之后,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华北平原,在那里,蒙古骑兵可以驰骋千里,横扫无敌。
如果这段充满英雄理想和杀戮血腥的历史是一出戏剧,那么野狐岭就是第一幕高潮,第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节点。
在战争的乌云化做倾盆而下的血雨之前,还是先让我们去听一听,漠北草原上的那第一声雷鸣。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片辽阔的草原,横跨了欧洲和亚洲,自古以来就生活着许许多多不同的民族,他们追随着茂盛的草场和温暖的阳光,在这片土地上自由驰骋。
草原上的一顶帐篷外,沸腾的泉水在铁锅里跳跃作响,一个高大的蒙古首领在门帘外焦急地等待着。他刚刚与其它的部落交战归来,仆人告诉他,怀孕的夫人马上就要临盆了。
不远处,一个俘虏被绑在木桩上,眼神里闪烁着桀骜不屈的目光,他轻蔑地看着胜利者来回不安的身影。
“也速该头人,您有了一个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
“铁木真”
“好啊,我的孩子,就叫铁木真!”
襁褓中的小铁木真,仿佛听见了父亲也速该的呼唤,他挣扎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一个坚硬如石头的血块牢牢地粘在小手心里。
小铁木真来到人世的这一年,是公元1162年,它在历史上还有着许多不同的称谓。
在南宋王朝看来,这是绍兴三十二年,宋朝刚刚打败了金朝皇帝完颜亮的入侵,宋军正在意气风发地追击败退的金军,收复了淮河和大散关以北的部分失地。临安城内,主战的政治舆论在朝野间沸腾不已。
对于金朝来说,一场血腥的政变也刚刚落下帷幕,前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七日黎明,皇帝完颜亮被他的部下杀死在镇江瓜州的前线大本营里,在遥远的东京辽阳,完颜雍成为了新的皇帝,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世宗,年号大定。
三年之后,姗姗来迟的和平终于降临,南宋王朝开始在杭州的暖风中逐渐沉醉,而金朝也开始了一段休养生息的黄金岁月。
漠北的草原上,小铁木真正在悄无声息地成长,谁也不会想到,改变历史的命运,竟会降临在他那幼小孱弱的肩膀之上。
在蒙古语中,腾格里的意思是“长生天”,它是世间万物的主宰,带来生命和幸福,也降下毁灭与灾难。
对于小铁木真来说,童年的生命充满了难以想象的苦难。在他出身的那个年代,草原上并没有一个叫做“蒙古”的统一民族,在大大小小,彼此间征战不休的部落之中,蒙古只是一个较大的部落联盟称号,铁木真所属的部落是这个联盟中的一支,名字叫做勃儿只斤,他的父亲也速该是这个氏族部落的首领。
在铁木真八岁那一年,也速该被宿敌塔塔儿人毒死,这个消息一传开,勃儿只斤立刻陷入了巨大的惊慌和混乱之中。部落中泰亦乌家族的首领趁机夺取了权力。铁木真,还有他的母亲和兄弟们,逐渐被看作是多余的人。
终于,在一次祭祀祖先的仪式上,矛盾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作为前任首领的遗孀,铁木真的母亲月仑没有得到应得的祭肉。
也速该是死了,可是你们以为他的儿子们就没有长大的那一天吗!
作为答复,铁木真母子们被立刻赶了出去。父亲原来的部下纷纷离开他们,不约而同地投靠了泰亦乌人。
坚强的月仑带着不多的仆人,试图追赶上远去的部落。迎接他们的是同胞的弓箭。夕阳西下,大队人马渐渐消失在草原的地平线上。现在,一切只有靠自己了。
母亲月仑带着孩子们来到了斡难河发源的肯特山一带,在这里,他们陷入到极其困苦的境地,很多时候,赖以为生的食物就是四处搜寻来的野韭菜、草根和掉在地下的野果,当孩子们长大一些之后,他们帮助母亲在斡难河上结网打鱼,以此来改善生活。在童年的困苦中,陪伴铁木真成长的,只剩下亲情和友谊。
在铁木真的童年伙伴当中,有一位来自其他部落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做札木合。两个小伙伴在纯真的岁月中结下了深深的友情。
“安答”
在蒙古语中,这是兄弟的意思。札木合和铁木真一起骑马、一起狩猎、一起在篝火前取暖、一起在草原上追逐天空中的苍鹰。
在驰骋的马背上,小铁木真渐渐长大了。
“铁木真,你就是那归来的鸿雁。”
“愿伟大的腾格里赐福于您。”
一个美丽的姑娘为他们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奶茶。老人回头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姑娘:
“等等,他就是你未来的夫君铁木真。”
当铁木真把目光从茶碗里抬起的时候,年轻的姑娘已经红着脸跑开了,留给他的,是矫健轻盈的背影。多年以前,老人和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定下了这门婚事。今天,是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望着自己的安达沉浸在幸福当中,札木合喝的酩酊大醉。
不久之后的一天深夜,铁木真的母亲在熟睡中被惊醒,这是奔跑的马群正在接近的征兆。
偷袭者是来自母亲月仑娘家的篾儿乞部落,很多年以前,也速该从他们手中抢来了月仑,现在,篾儿乞人听说了铁木真的婚事,报复的时机到了,他们的目标是铁木真的新娘孛儿帖。
悲愤的铁木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命运再一次向他展示了残酷无情、弱肉强食的现实,在这片辽阔的大草原上,一棵孤单的牧草是无法抵御狂风呼啸的,只有参天的大树,茂密的森林才能牢牢地抓住大地。
在一条小河边,铁木真的人马和另外两支队伍会合了。札木合带领着手下,已经等候了许久,铁木真父亲的另一个老朋友脱里,也派来了自己的人马。
这支复仇的军队,悄悄接近了篾儿乞人的营地,发动了出其不意的袭击。在皎洁的月光下,这对夫妻再次重逢了。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在草原之后,铁木真和札木合没有分开,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曾经分享过猎物、小牛角做成的玩具,甚至是自己制作的弓箭。现在,他们彼此之间相互馈赠的是金子做成的腰带和俊俏的白马。
时光流逝,季节更替,铁木真和扎木合的部落,经历着患难与共的草原生活,谁也不会想到,这段幸福的时光是如此短暂。
胯下的骏马和手中的弓箭,令每一个草原勇士热血沸腾,也象征着至高的荣耀和勇气。
这只勇猛的大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它的眼睛里没有了光彩,但是在那没有合上的眼眸里,映衬出了札木合的身影,还有他那落寞的表情。
草原上站满了欢乐的人群,一年一度的叼羊大会正在激烈地进行着。铁木真和札木合被兴高采烈的部下们簇拥上骏马,他们两个人策马而奔,向着远方的羊羔冲去。
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注视这两位英俊而勇猛的首领,孛尔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忧,她悄悄扭过了头。
铁木真专心致志地伏在马上,他的脸庞随着马儿上下颠簸,一头黑发在风中飞扬。札木合也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目标,他紧紧咬着嘴唇。
历史在这里丢失了所有的细节,我们无从得知,为什么这一对亲密无间的安达,最后走向了决裂。也许,人生就像是这场比赛,一旦跨上骏马,胜利者,就只能有一个。
营地里的孩子们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孛尔帖心悸地转过了双眼,远方的草原上,铁木真和札木合的坐骑发生了猛烈的碰撞,两位首领从马上摔了下来,尘土在炙热的阳光下弥漫,当铁木真抬起头时,他看见札木合充满血丝的双眼。铁木真伸出了手,但是札木合没有理会,他独自站了起来。
夜晚,营地的篝火旁,铁木真和大家坐在一起尽情欢笑,喧哗伴着篝火的灰烬升上夜空。妻子孛尔帖为丈夫斟上了美酒,转身却找不到札木合的酒碗,她走出人群,看见札木合独自一人站在营地之外,双手抱胸,长望着夜空。
秋天到来了,牧民们忙着收拢牛羊,准备向过冬的草场进发。但是队伍却迟迟没有出发,札木合与铁木真对前进的方向产生了分歧。他们争执不下,彼此的双手都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孛儿帖悄悄地拉了拉丈夫的衣襟,札木合没有再说话,他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浩浩荡荡的牛羊和大车,从铁木真的面前经过,在笼罩草原的浓浓夜色中,双方的队伍越离越远。
这一夜,草原上没有升起月亮。
与札木合分手之后,留在铁木真身边的,除了他的族人之外,还有一些其它部落的首领,他们共同推举铁木真为大汗。就这样,铁木真正式出现在草原的政治舞台之上。不过这时,聚集在这位新大汗身边的,只是几个人数不多的部落,而他那尊贵的地位,也随时面临着挑战。
铁木真也许做梦都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发起挑战的人,就是自己童年的好伙伴,亲密无间的安答——札木合。
一天深夜,有人来到营地里偷马,铁木真的部下拿起了弓箭,追赶那个胆大包天的盗马贼,在夜色中,利箭射穿了小偷的后背,当他被翻过身来时,愤怒的人们变得不知所措,死者,是札木合的弟弟。
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无法浇灭扎木合心中的怒火,他立刻率领军队向铁木真发起了进攻。在安达的面前,毫无准备的铁木真大败而逃。七十个来不及逃走的铁木真部下惨遭屠戮。
夕阳慢慢地落下,远处的铁木真回望着营地里突兀升起的硝烟,凄厉的惨叫声不时传来,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弓箭。胯下的战马好像很不耐烦,马蹄不停地击打着地面,鼻腔里传来一阵阵响鸣,铁木真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策马离去。他没有再回头。
在随后的几年,铁木真率领着他的部下,在大草原上为了生存而东征西伐,在打败了宿敌塔塔儿人之后,铁木真的草原霸权面临着另一个强大的敌人——乃蛮部落。以他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战胜对手的。
这一天,克烈部落的营地里,充满了节日的气氛。铁木真父亲的老友,那个曾经出兵帮助他夺回妻子的脱里老人,面色得意的坐在帐篷里大宴宾客。他刚刚从金朝那里获得了“王”的封号,现在,蒙古人都尊称他为“王汗”。
铁木真也坐在来宾的行列当中,他看起来也很高兴,大口喝着碗中的美酒,因为王汗答应了他的请求,共同出兵攻打乃蛮人。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映入了铁木真的眼睛,札木合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王汗的儿子桑昆站在札木合的身后,这两个年轻人似乎有着某种默契。
铁木真捏紧了手中的酒碗,他死死盯着札木合,童年的回忆和部下的惨死,在脑海里来回翻腾着。他制止了部下的蠢蠢欲动,仰头将碗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
草原的偏僻之处,反对铁木真的人们汇集在了一起,他们交换着惊慌不安的眼神,札木合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涌动着绝不妥协的热血。反对铁木真的联盟成立了,札木合被推举为这个联盟的大汗。
可是,札木合的野心和事业,没有得到王汗的支持。辽阔的草原上,回荡着漫天的厮杀之声。经过艰难的战斗,铁木真彻底打败了札木合的军队,这个昔日的安达,逃进了草原的深处。
公元1203年,和平短暂地降临在大地之上。现在,只剩下铁木真、王汗和残余的乃蛮人部落,这是草原上最为强大的三股军事和政治势力。
这一年,铁木真却作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他正式尊称王汗为自己的义父。与此同时,铁木真抓紧时机消灭了残存的塔塔儿人部落,这也许是他的缓兵之计,至少王汗的儿子桑昆是这么看的。
铁木真为了进一步表示友好,他向王汗提出了求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迎娶王汗的女儿。桑昆对此表示了激烈的反对,他不愿看到铁木真的日益强大。
帐篷里,桑昆和父亲王汗进行了一次长谈,劝说父亲消灭铁木真。面对儿子的摊牌,王汗终于作出了彻底决裂的决定,但是他的态度却是忧伤不已的。
与年迈的父亲不同,年轻的桑昆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和铁木真一样,野心勃勃,充满朝气。他暗地里联系了很多反对铁木真的残存势力,最重要的是,他成功地争取到了铁木真阵营里的背叛者,铁木真的一个叔叔和堂兄弟。桑昆派人告诉铁木真,他们完全同意铁木真的求婚,为了庆祝这个决定,特意邀请铁木真本人前来赴宴。
铁木真欣然接受了邀请,带着很少的随从踏上了赴宴的旅途。历史在这个节点上再次变得扑朔迷离,史书上记载,铁木真在半路上碰见了一位老人,他警告了铁木真这其中暗藏的杀机,可是,真的有这么一位未卜先知的智者吗?我们更宁愿相信,正是铁木真本人预见到了这个草原上的鸿门宴。
铁木真当然没有去赴宴,他半路折回,而躲藏在帐篷烛光下的阴谋,也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公开决斗。战争再一次爆发了,铁木真和王汗的军队,在大草原上彼此厮杀,损失惨重。
在相持不下的战争中,有人向铁木真通报了王汗的营地所在。铁木真抓住了这个机会,倾巢出动,这一次,王汗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在逃亡途中,他来到一条河边喝水,一个乃蛮人砍下了他的头颅。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宁静的斡难河水,依然缓缓地流过这片草原,它见证了一个名叫铁木真的蒙古人的经历,小时候的他,在这条河上结网捕鱼,帮助母亲艰难度日。长大之后的他,曾经带着新娘,高高兴兴地度过这条河流。再后来,在驰骋而过的大军里,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身影,这一天,这个名叫铁木真的人又来到河边,他的身后,是整个草原部落的代表,他们扎下帐篷,燃起篝火,竖起旗帜,称呼铁木真为——成吉思汗。
这一年,是公元1206年,南宋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
这一年,是蒙古民族的创世纪。 |
豆瓣http://www.douban.com/people/knowcraft
博客http://www.yantan.cc/blog/?12226
微博http://weibo.com/1862276280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