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策划的中国文艺(下)
举前文这个例子是让国人看一个横切面,历史长河中的横切面是很难被看到、也时常被忽略的。从这个横切面可以具体体验一下“看不见的手”是怎样悄无声息地“导演”中国电影的面目,通过对几位电影人的刻意提携及对其作品的周密安排来左右中国文艺的面目,进而透过对中国文艺面目的操纵导演中国的面目以及中国人在世界舞台上的角色。被纳入这盘棋的除了“幸运的”的电影人,当然还有捡到馅饼的作家、画家。而不被纳入这盘棋的艺人是得不到荣誉的,除了少数有硬性指标的文艺门类,这个逻辑至今未变。要看清逻辑未变,先得分清“文艺国际”的提携、颁奖与西方某些不在或不完全在“文艺国际”掌控中的机构给予的荣誉,区分不了这个,便看不懂我说的现象,也体会不到文中的深意。
近年由“文艺国际”培养在法国国家级展览馆举办个人美展的中国人只有两个“幸运儿”:艾XX和岳XX。请注意这里的“国家级展览馆”与自己租场子办展或地区级展馆的差别。看过他们作品的人应已明白为什么挑他们,因为生产人家需要的标准产品。是偶然撞对的,还是揣摩到“剧本”的,抑或面授机宜的?反正艾早在其纽约岁月就已被挑中培养,身边聚集着“国际”犹太画商。正如我前面说的,生产合格产品是先决条件,六四后有国画家范曾大声宣告地投奔西土(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可理解,我在此无意指责),可惜他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内幕,否则估计打死他都不会来。他在巴黎一呆数年无人理睬,因为产品不合格。怎么可能让表现中国文化正气和高贵一面的艺人得荣誉呢?金庸的作品就没人翻译推销,也绝不会给他颁奖,不管他在中国乃至东亚有多大影响。怎么可能让传承中国古典士文化的人走向“国际”呢?请不要将此处的“走向国际”与中国外交部或文化部组织的对外交流展演混为一谈,这是绝对的两码事。只有被纳入“文艺国际战线”在当今的世界才算得上走进“国际”,而“文艺国际”几个世纪来就是“集团”一手操纵的战场,从来只接纳对手阵营背叛或投效的人!范并未因此改变风格和题材投其所好,也算有骨气。
国内有人也局部看到我说的现象,但可能是出于中国人的天性,也可能无法通观全局,而认为造成这种现象是中国文艺人的创作长期误导了西方人。这是一般中国人在审视中西关系时能想到的最远最深的解释了,再远就超出他的想像而无法接受了,两个世纪以来清醒者千呼万唤挡不住冲向悬崖的疯马,也即在此,我们的历史、传统和本性皆阻挡我们看清真正的对手以及这个对手邪到什么程度。这样看问题究其根本是不了解西方历史的真实版本以及西方文明的本质,不知近代以来我们一直在人家的剧本里被导演,大至历史脉络,小到文艺风潮。就算这头创作存在一定的偶然性,那头的挑选也不存在任何被动性和偶然性,而是有上百年未中断的目的性、连贯性和主动性。只不过我们只看到上面的情节,看不到下面的剧本,这源于我们总是以西方各国和其政府为框架看中西关系,因而让表面变化的情节掩盖了深藏在下不变的剧本。看不透西方,也许是中国人的宿命,是近代以来很多悲剧的根源。越不过这个槛,谈华夏复兴,就如同螳螂捕蝉而不知黄雀在后!
其实如果不是被拉入或自愿投入这条“生产线”,作为创作个体,喜揭黑暗爱曝丑陋本无可指责,文艺这盘菜什么口胃没有呢?一国的文艺版图有一点黑色异色不过是丰富了颜色。问题在于,外部强权对中国专设了这条“生产线”,并靠成功搭建的道德优越感和利益平台诱导国人此类“生产者”才是艺术大师,而排斥不生产此类产品的其他人,任何不管是以正面或负面内容反映中国人精神和品质高贵一面的艺术作品,皆被悄悄地但绝不疏漏地剔除,而任何哪怕只有一些细节能表现中国人道德和品质卑贱的作品,不管藏在哪个荒僻的角落,他们都能发掘和捧出来。如此颠倒艺术观单单为了文艺就说不通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文艺不以我们意志为转移地被强权辟成了“战场”,而且不是一般的名利场而是攻打自己祖国的战场!我也是在发现这个暗局后,才豁然看见那些自以为洒脱的落井下石,才惊问自己是不是也站在屠宰场上为行刑者布景甚至奏乐。既然成了战场,就不可避免地有它的入侵者和被害者以及夹在中间的卫国者和背叛者,想逃都逃不掉。即使现在拒绝看到,历史也不会有眼无珠。
这些被“幸运”地选为棋子参与这盘棋的艺人又分三个层次:直接豢养或收买的;揣磨到“剧本”及利益所在投其所好的;追随时髦的艺术观而完全无意识的。而这被人为输入的艺术观可以用四个字简略概括:“经营丑陋”。为什么说是人为输入?因为“经营丑陋”与传统艺术观是背道而驰的,与艺术的目的和本质也是对立的,所以不可能是自然演变的。
用策划文艺的方式为“负面中国”布景,并非起自三十年前,而是更早,但越到后来越心急,要趁中国人还没醒悟赶快布局,手直接伸进去了。请注意“布景”这两个字,编剧要设置角色,而要让角色令人信服,必须提供剧情和搭建布景。策划文艺的目的就是搭台布景,“集团”做这一手已经熟能生巧,随着对西方乃至国际文艺生产线和发行线的高度垄断,做起来也越来越随心所欲。要想看清中国在世界统治集团的棋盘上到底是什么角色(是敌是友),从他们搭台布景(策划什么样的文艺,挑什么样的艺人棋子)反推上去,也能找到答案。而且这个答案恐怕要比政府报告或外交谈判正式宣布的准确。
这头策划是一回事,那头大规模模仿接力,以致蔚然成风又是另一回事。人家为保住地位打掉竞争对手不择手段,实属正常;不正常的是我们始终未见还拒绝看到被导演的自己,并且有那么多人无知无觉地投身“导演”的指挥棒下,冲上别人搭建的道德高地。此处不是指一个文明吸收外来养份完善自己,比如西方古典音乐、舞蹈、绘画、传统文学、电影对中国文艺的冲击是正面的。仔细看华夏文学史,会发现二十世纪所谓“新文学”兴起,乃大规模模仿的起跑线。在此之前华夏文艺分成清晰的两块:士文艺和民间文艺。士文艺又分抒发个人情感(很少单纯个人情感而是兼系江山社稷、更少卑琐自虐)和针贬时弊;民间文艺则以讴歌英雄和反抗暴政为主旋律。不管是何种内容形式的文艺,追求高贵的情感和精神是华夏文化的本质,哪怕描绘大家族衰落的《红楼梦》。“新文学”在二十世纪初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个绵延数千年的文艺思路。
从“新文学”开始,中国文艺的主旋律变成了反思文明批判文化,以及由此形成至今犹被模仿接力的“受害者流水线”,并且越往后走层次越低,慢慢由世家子弟的反叛变成拚陋习晒家丑。本来就比西方古典文学(宗教信仰和骑士精神)发达且具有反叛意识的华夏古典文学(针贬时弊、反抗暴政),至此走上了一条前所未有的不归路。我称之文艺的“猴化”。猴子吃饱肚子后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捉自己身上的蚤子,边捉边吃。由于捉与吃首尾相接,自成利益链,所以无聊的猴子做起来其乐无穷。这是猴子低智的表现,一国文艺出现“猴化”倾向则是文艺的文化和思想水平降到谷低而本能创作占了上风的表现。在当今文化弱势的情境下,本能创作不可避免地是模仿外来艺术观的,因为其创作者并不具备思想能力(自我思想而非临摩他人的概念),由之也缺失自我意识。
有人可能会问,艺人各行其事的文艺创作怎么就能参与维持自己祖国的“道德卑贱”?有人甚至会马上扣“反对创作自由”的大帽。站在另一个角度、看不到我所看到的,自然会产生如是联想,何况中国人被内外经营得此种联想极其发达。其实自由的起点乃自我意识,你如果连这自由的头道礼物都没领到,那自由对你来说与“放一条狗出门遛达”没有本质差别。针贬时弊与经营丑陋有一极易混淆但本质截然不同的差别,就是前者有自我意识,后者丧失了自我意识。此处的自我意识不是意识到个人利益或个体身份,而是意识到自己的属性。
由于文艺多多少少都包含本能创作,它也就成了外部强权最易插手的领域。“新文学”最初的实践者皆为懂外语或留过洋的文人,绝非偶然。但始作俑者一上来只是动摇了自我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自我意识,直到百年后的今天,“猴化”进程才终于完成。初始者的艺术观具体是怎么被策划的?推挑头又怎么形成模仿风气?这批颠覆华夏文明的急先锋火箭般的升空有多少是外国势力推波助澜?有多少是国内风起云动的大规模攀高和模仿?需要历史学家们深入研究恐怕才找得到直接证据。上面写的2012年中国电影在法国如何被策划,要不是我有条件和意识观察记录,能提供这样直接证据的人也是微乎其微的,哪怕正在发生的历史。因为西方历来是表面设计一套以藏匿真实意图,在那些关键部位上恰巧有一双眼睛就变得难上加难,多数情况下这样的人不是无意识就是已经被收买。
那么被棋手挑中的棋子在整盘棋上究竟起了什么作用?为什么称他们无知无觉或领了委任状的卒子?我自己就是搞文艺写作的,深知这个问题无比沉重,要不是深感亡国日近,何必站出来以才干、时间、分文不取地做一件事先已知失败的事:向盛大舞会上一屋子狂欢的人去通报楼板下面的支柱正在被拆除,而那一屋子狂欢者早已深陷喧哗鼓噪中根本听不见!一百多年的现代文坛早已打出了它的帝王和侍臣,它似乎已盖棺定论的历史,它的思维习惯,它已成利益链的圈子,它越来越本能化的现实,它自传自销的神话。以蚍蜉之力去撼大树,岂不是引火烧身?对领了委任状的,我不掩饰我的鄙视,但对大多数不知不觉被利用的卒子我充满同情,因为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一个被强大对手按在征服棋盘上的民族难以摆脱的卑贱,尤其当卑贱者意识不到自己的卑贱!
要征服一个能干的民族有比刀枪更隐秘也更有效的办法,就是篡变他的历史观,历史观是文明的显性基因,跟隐性基因种族比,是较容易突破的缺口。在没法直接军事占领这个国家的情况下,改变历史观是个潜移默化的活儿,尤其是怎么让少数精英之外的人群接受。文艺卒子就是在这时候被启用的,他们并不直接插手历史,而是为新输入的历史观“布景”,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为宰杀主角搭台布景。没有他们提供剧情和搭建布景,主角和其命运是很难被接受的。他们并不直接操刀,扮演最后结果性命的屠夫角色,文艺人是不愿弄脏手的。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导演的需要给这出悲剧的主角(华夏文明)提供必死的理由和情节。
当为亡国搭台布景的人变成了艺术家,文天祥、辛弃疾、陆游们也就没有存在理由了。这种事情也怨不得人家策划,是我们愚蠢并被改造到看不出谁是我们中为拆楼板奏乐的人!“猴化”即智慧降至最低而本能升至最高的状态,文艺的“猴化”是一个文明死亡前的最后一场娱乐表演。再接再励半个世纪,历史上那个秦桧就可以从跪着的姿态站起来了,并且再也没有产生文天祥、辛弃疾、陆游、朱自清们的土壤了。这一次亡国将是没有回头路的,因为对手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蛮夷,而是擅长思想篡变、心理控制且躲在幕后用操纵细节、挑选卒子、建构信仰为主要颠覆手段的征服集团。
真正的复兴,除了富强的躯壳,更需要复苏的大脑,当务之急是要重新审视我们的现代文艺史,一百年还不足以盖棺定论,重新修订我们的教科书,再慢一步,将万劫不复。
艾未未中国生肖展被指丑化中国 http://www.guancha.cn/bian-qin/2012_11_28_11174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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