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酱香老范 于 2013-3-19 16:21 编辑
电视上多有推销丰乳产品的广告，儿子尚没发育时受我教唆，朝他妈嚷嚷：“做女人‘挺’好”……丰乳用品五花八门，隆胸手术更是整形热门。从A到E，女人罩杯之量化有国际标准。人体没别的部位在尺度上被考量得如此精准，为计量到位，须字母和数字联手，就像为击毙本·拉登，动用的是海军陆战队。而“文胸”一词，正好令人生发文章和乳房之关系的绮想。近日读周泽雄《异议的魅力》（北岳文艺出版社，2012年10月版，以下简称《异议》），多感其识见之“坚实”、“挺拔”，文思之“‘波’涛汹涌”，遂赞曰：“此乃‘D罩文章’也！”
《异议》是上海文人周泽雄近年来见诸报刊的“公共批评”散篇文字之合集。内容多涉及和文化、伦理、言论自由、政府作为等有关的焦点事件或社会话题。以普世价值为基准，以现实国情为对象，以公共理性为衡器，以持论富有“对抗性”为着力点，阐明“一介小民”的观点、立场和看法。识见正大而洞幽烛微、视野宽广而深中肯綮、持论公允而鞭辟入里，运思缜细而开阖自如、逻辑严密而跌宕自喜、英气勃发而自惕自律。明晰中见厚实、从容中见峻峭、凝练中见丰腴、犀利中见良善、整肃中见幽默、快意中见分寸。小文乃一篇印象式书评，不援引书中具体的立论和见解，作为“‘波’涛汹涌的D罩文章”之说的论据。“丰乳”文章，还是让“色心”未泯的读者自行“摩挲”为好。呵呵，那触感……
读《异议》，时不时感受其“坚挺”、“丰盈”、“饱满”的识见和文思，一如影片《满城尽带黄金甲》中“满城尽带黄金乳”。张大导演是否有《丰乳肥臀》中上官金童的“恋乳”情结不得而知，我等从小“学雷锋”的草民知道：“乳沟如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而“D罩文章”的“丘壑”，并不是刻意“挤”出来的，而是“最大限度地运用公共理性”（语出该书“自序”，作者视此为从事“公共批评”者的“首要美德”）自然推论和合理演绎之结果。“D罩”里面，没半点硅胶，更无搞“胸部扩大化”专项运动的手术余痕。“文章是肉做的”（董桥），有网友说：“如把他（周泽雄）的文章比做市场上交易的猪肉，那绝对是放心肉，不仅拒绝注水，还保证不掺任何饲料添加剂，保证是吃粮食长成的绿色猪肉。”我等俗人不惮“肉食者鄙”之讥，平素耽于口腹之欲，好肉食而又多苦于“注水肉”、“催生素”。读《异议》那几天，正好有朋友邀我到乡下吃农家“杀猪饭”。饭吃了，书也读了，深感将周的文章比作猪肉那网友，诚不我欺。
“食色性也”，还是“饱暖思淫欲”吧。有人说“男人不能没有脑子，就像女人不能没有奶子。”时论、时评（还有杂文）类的文字，其识见“坚挺”与否，不啻女子罩杯之大小也。美国大片《偷天陷阱》里的女主角凯瑟林·泽塔·琼斯，连爱挑剔的美国“娱记”们也誉其“有胸又有脑”。据统计，西方有45%的女性胸部达C罩杯以上，而亚洲只有5%。我等炎黄子孙真是生不逢“洲”，要靠张大导演的电影和诺奖得主的小说，才饱“眼福”。不过，那比例高达95%的吾姐吾妹，大可不必为“胸器”不“达标”而气馁。当下报刊、网络上中国男人写的海量之杂文、时评，见识之罩杯度能达C以上者，远不到5%。十有八九识见平平，大抵如某头牌“超女”，可在胸部起降飞机。
1989年《读书》刊发柳苏的《你一定要读董桥》，在读书界颇闹出点响动。人微言轻如我者，固然不配享用“你一定要读周泽雄”这种导师腔，况且就是说了，于听者大抵也是冷水浇石榻。而我等“为老不尊”，面对“D罩文章”，倘全无“摩挲”之念，那俺只能恭敬地叫你一声“柳（下惠）‘鸟叔’”。
坚挺的大奶子在生理上和遗传、营养等有关。“D罩文章”也其来有自。作者在“自序”中说“我以往更偏爱随笔和文学批评写作”，并在另一新书的“自序”中说“文学随笔是我的至爱”。前些年他的《说文解气》、《文人三才》、《望文号脉》，以及新近的《文心不雕龙》等书，因多具文学“情色”而更显“D罩”丰韵。识见高耸、“波”光迭现、肌里紧密，活色生香是也。“自序”中说《异议》这种“公共批评”，所持写作立场“甚至是反文学”的。但就像大奶子不会因为换了奶罩就萎缩，“D罩文字”也不会因为用于不同文体、谈论非文学话题而全然走型，反而稍有“走光”，更给人“惊艳”感。文胸和丝袜营销有雇佣“胸模”、“腿模”的。倘文坛比拼文章罩杯之大小，俺不挺沪上老周也难。
不过，我对“D罩文章”也略有不满。两本新书《异议》和《文心不雕龙》我是交互着看的，连读几篇，感到眼前这一对“大奶子”太白晃晃了。这厮显然想的太明白、知道的太多、记的太清楚、说的太透彻了……某一话题，经他的文字作坊一捣鼓，旁人几乎再无置喙的余地。换句话说，“波”涛汹涌得简直要从罩杯中“爆”出来。遂想起《红楼梦》第七回写香菱“忘”其身世的情节。有一次周瑞家的到梨香院见到香菱，问她：“你几岁投身到这里？”又问：“你父母今在何处？今年十几岁了？本处是那里人？”香菱听问，都摇头说：“不记得了。”好一个“不记得了”，胜过“痛说革命家史”万言书。这是曹翁笔法！难怪脂砚斋赞曰：“伤痛之极，必亦如此收住方妙。”?又想到汪曾祺《星斗其人，赤子其人》一文末尾记参加沈从文的葬礼：“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去了。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此类文字，可谓“无奶胜有奶”，比一头撞上白晃晃的大奶子更“性感”……当然，拿经典小说和一流散文里的东西来苛求“公共批评”文字，我这是把乳房和肱肌相提并论，错把卖石灰的当成把卖白面的。但“无奶胜有奶”的平胸素言，在我眼里，比“D罩文字”更得文采风流。某头牌“超女”，芳心大可怡然。而“D罩文字”，也许待添沉郁气象。
话说回来，读“‘波’涛汹涌的D罩文章”，方悟“文胸”一词可作别解。“写文章‘挺’好”是硬道理，无奈我辈《一代文学青年的苦出身》（周泽雄某文标题），每晚往自家胸脯上发狠抹进口丰乳膏，还是鲜有让人家“不能一手把握”的“D罩文字”……（2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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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9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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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9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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