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昭墓前

在林昭墓前

(注:2012年清明节,余赴苏州灵岩山祭扫林昭墓,在林昭墓前,将前日写好的此诗作为祭文焚烧。值林昭被枪杀45周年之际,再抄此诗为祭。)


要将你和这世界隔绝,
只消一颗小小的子弹,
那不过区区5分钱。
但要将你的精神斩断,
用再多的手段也枉然,
摄像头和暗探无法吓阻我们对你的思念!


那分明是一场不光彩的暗杀!
那些人手握杀器,口含天宪,
为什么胆怯得如此不堪?
若干年后刽子手给你平反,
他只需要一个轻松的转身,
就像在舞台上表演变脸!


所以那些人想让你长眠,
所以你被毁尸灭迹,
所以你的名字才变得那样敏感,
所以总有人希望你被彻底遗忘,
所以你的墓碑旁边藏着一只猥琐的摄像头,
所以你经历的一切依然不会有多少改变!


你一直活着,
你的生命铸成了中国的常识和良心。
在灾难深重的土地上,
到处埋葬着你的灵魂;
我们只需轻轻地将你呼唤,
你就会来到我们身边。


现在,恐怕你再也不能安眠了,
真理正在随着怒火蔓延。
你是不是在担心,
怒火或许会把真理烧掉?
你是不是想提醒,
真理的空间要用和平、民主来充填?


“真理”已然破产,
恶政开始溃烂,
难道又是后朝复制前庭的历史循环?
你的凝血是治疗奴性的良药,
你的遗篇是对抗暴戾的良知,
所以,我们禁不住轻声呼唤。
子弹是禁止流通,怎么还要钱呢?

骨灰收殓收费还可以讲得通,毕竟天朝吗。但杀人收费真是世所罕见,亘古奇闻。
说什么好呢,算了吧,啥也不说了,还是把嘴留着吃饭,把脑袋留着做梦吧。中国梦,贼好的梦,耶!
账,总是要还的,不管是什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