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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本质上为什么都是“药渣”?2015年02月06日 08:38
来源: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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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把近一年的这几件事一一列出:微信出现大量以“诗歌”为主题的公众号,“忠秧体”鲁奖引争议,周啸天诗歌获颁鲁奖再引争议,青年诗人乌青手写“废话”诗,湖北诗人余秀华“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四百余位专业诗人组“明天诗歌现场”微信群,讨论一位诗人或诗歌作品,甚至讨论内容被集结刊发,将诗歌从平民大众日常生活层面推向了专业层面,并意图通过专业诗人向外发散影响……在文学创作较为平淡的年份,诗歌和与之相伴的话题“热”了起来,始料不及。“立春”像是吹响在诗歌贫瘠田地上空的号角。
1 诗人:本质上都是药渣
从前,我们听说诗意已经消失了。今天,我们又听说诗歌一夜走红了,比如余秀华,借助网络平台,她的诗歌走出了闭塞村庄,诗集也正式出版发行。
诗歌在今天仍然能够带来荣誉:一周前,余秀华开始担任湖北钟祥市作协副主席。
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以及看客心理,诗人以及诗歌再次成为社会事件。和此前的“梨花体”、“乌青体”、“羊羔体”、“忠秧体”一样,是某种“新奇特”而给诗歌带来了特别的热闹。实际上,大众并不特别关心诗歌的沉默,大众更关心的是舆论的喧嚣。
或者,大众最关心的是虽然自己活得像“囚徒”,可总算有个人代替自己活成了个“诗人”。说得更通俗一些,是诗人本质上都是“药渣”,被大众消费后就弃之不顾。正如评论家李敬泽所说:“作家都是活雷锋。他们已经把生命中最好的东西都放到写作中去了,所剩无几,自己就像熬完药剩下的渣。所以,一个作家只要在作品中有魅力就可以了,生活中的作家基本就是药渣。”
2 诗歌:不做鸦片不上枪膛
当下,一旦审美及思维方式都稍嫌单一,对诗歌以及其他文学会存在大面积误读。在一切向“正能量”看齐的大背景下,“乐观主义是人民的鸦片”(米兰·昆德拉语),我们总是把文学作为“积极向上”的工具,而不是“伤春悲秋”的表达。
正是基于此,余秀华及其诗歌又成了握在大众手中的武器。在种种“不可能”的前提条件下,余秀华的诗歌好得“匪夷所思”,于是整个“晦涩”甚至“放肆”的诗坛就成了被围剿的对象。俗话说,人狂挨打,狗狂挨砖。从前,诗人是脱离群众的代名词,高高在上的他们早就激怒了群众。这一回,群众们终于可以说——俺村有个“脑瘫”也写得好,你们还狂?你们还敢说我们看不懂?
这个故事很像上世纪80年代初的桥段,鼓浪屿上年轻的女工舒婷,看到诗人北岛悲绝孤愤的《一切》,于是认真写了《这也是一切》,以此“答一位青年朋友的《一切》”。彼时,北岛的“悲观主义”正在遭遇整个社会的“迎头痛击”,舒婷的“正能量”立时被“拥护”。从舒婷的“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一直到余秀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两个在不同时代迅速走红的女诗人,一方面体现的是时代的粗鄙,另一方面也说明诗人若被利用的可悲。
智利诗人聂鲁达曾说:“我看见一张脸又一张脸,我握了一只手又一只手,他们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有会憧憬的人,才知我的哀怨。”
读得了哀怨,而不是所谓的正能量,或许才能真正读懂诗。
3 读诗:提供日常生活的仪式感
“一边是马云,一边是星云”,这正是中国中产阶层的生动写照。
马云代表着这个逐利时代的疯狂,星云则代表着焦虑时代的慰藉。《新周刊》用这样两个人概括了整个中产阶层的“撕扯人生”。这本杂志此前也用另外三种流行文化概括了我们的“状态”——自拍、约炮与广场舞。最廉价的自我娱乐项目是自拍;最廉价的两性娱乐项目是约炮;最廉价的大众娱乐项目是广场舞。廉价不只是价格上的,还是情感和价值判断上的。而廉价的反面,是人们开始反省生活,想全面提升个体价值,想过更有质量的诗意人生。
各地如雨后春笋般的读诗活动正是表象之一,北有“为你读诗”,南有“我们读诗”,此后还有“睡前读首诗”、“唯有情诗可以取暖”、“为你朗读”等等。精致页面、真人朗读、动听配乐、专家评论,共同为读者提供立体化且直观可感的诗歌体验,这正是新媒体诗歌平台最具魅力之处。每晚一首诗的推介模式,正在成为若干中国人新的夜生活。这种方式已经赢得了广大读者和粉丝的支持,许多诗歌平台拥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订阅量。
为什么会出现读诗热?其实道理很简单,需要诗歌抚慰。在马云和星云中间,诗歌是另外一朵云。当公共空间出现越来越多诗歌的时候,其实是打通了诗歌与普通人之间的界限,并提供了某种日常生活匮乏的仪式感。
某些时候,我们惊奇地发现,在这个商业社会,一句广告语也可能是诗,一个策划文案也可能是诗,诗并不仅仅是精神生活的配饰,诗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更好生活的必需。
可是,只有某一天,当人们不再为买房买车焦虑,当他们有更多时间回家,关掉电视和手机陪孩子一起阅读,不再为诗歌事件激动,把诗当作日常生活普通细节,我们才有足够理由说,读诗复兴了。
4 写诗:挫折感来得太晚的事业
摄影师付羽有句话说得好:摄影是一门挫折感来得太晚的事业。
与摄影同理,写诗也是一门挫折感来得太晚的事业。正是这个特点,害了许多原本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何谓挫折感来得太晚?言下之意,是说写诗如同摄影,进入门槛都不高,会按快门会写分行文字就可以,也很容易在短时间内把这事儿干得有模有样,志得意满,渐有大师心态以及大师脾性。及至多年以后,才发现这两件事真的很难,很可能终其一生殚精竭虑都难窥其堂奥。

所以,互联网成为很多诗人发布诗歌的重要平台。门槛低、读者广泛、方便快捷是互联网平台备受诗人青睐的重要原因。一方面,发布诗歌的传统媒体少之又少且难上加难——除专业刊物外,大众媒体、报纸刊登诗歌几乎没有,通过出版社出版诗集也非常困难。另一方面,则是在新技术、新平台的带动下,一批“草根诗人”以及“网络诗人”有了尽情展现的平台。只是,诗人就是诗人,又何必硬要去区分“草根”或者“网络”甚至“纸面”?
也有诗人认为,诗是属于小众的艺术,注定应该大多人看不懂。这话其实也没错,诗歌是小众的,纵使借助互联网广泛传播,我们仍然不能说诗歌已由小众走向大众。与其说诗歌在今天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不如说“好诗”在今天受到前所未有的挑剔,不如说读者在今天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你内心是否对诗有真正需求?你对诗歌是否具备起码的鉴赏能力?
诗人海子曾经不依不饶这般质疑世界:大风从东刮到西,从北刮向南,无视黑夜和黎明,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张海龙(诗人)



作者后面没那个括号
读者会怎样想
诗人总是以抒情为主,脱离现实……
这篇倒是坦率的狠。喜欢。

“你内心是否对诗有真正需求?你对诗歌是否具备起码的鉴赏能力?”
或许对诗歌的需求在任何时代、任何年龄的人类中都是存在的,只是打动每个人的那首诗歌不同。

“大地的诗歌从来不会死亡,大地的诗歌从来没有停息。”人心里的诗歌也不会消亡。优良药渣是刚需。
我知道什么?
诗人药渣的遭遇与命运,是因为诗人比一潭死水的既定秩序所限制的世俗社会的平均值要低得多,他对自己在世上的存在受到的重压感觉要远为强烈和沉重。诗人使我们如穿过黑夜的闪电看见了另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他摆一摆手,驱散这个尘世弥漫的浓雾,揭穿了木偶世界可笑可恶令人憎恨的荒谬骗局,使我们有了逃出轮回命运的可能。这都是诗人牺牲自己应得的世俗利益与幸福而换来的。拒绝异化,依从人本真的价值法则而生活,这就是诗人开出的药方。惟有无尽的感激与欣喜。
沧海一粟 盲人摸象
诗人一味浪漫主义的
注定都会是脑残
或者海子……春暖花开,面朝大海!
本帖最后由 ironland 于 2015-2-10 14:41 编辑

精明的、长于算计的,又何尝不是种脑残。

人只能生活一次,庸常是仅有的上上之选?人类进化至今,只是为了一颗停止运作的干瘪头脑,一个毫无知觉的枯槁心灵?

想起前几日看到一篇作者不详文章的结尾:

那些年轻时装的逼,都丢在了操蛋的世界里。
但这个只是无奈,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因为害怕被丢在操蛋的世界里,而连逼都不敢装。没走向社会前就把自己涂黑了,做好了耍流氓的充分准备。理想主义的生活试都没有试过,努力都没有努力过,就一副逼样,絮絮叨叨的说,理想主义是不现实的,社会就这样,要学会适应。
对抗操蛋的世界,我们可能赢不了,但可以努力去做到不失败。崔永元说,是的,我没有改变这个世界,但它也没改变我,算是扯平了。
竭尽所能,败了,这是能力问题。不战而降,怂了,这是态度问题。


艺术的存在,诗歌、戏剧、音乐……提醒我们另一种丰盈、诚实生活的存在。虽不能往,心向往之。
我知道什么?
程度不同而已!
又是良药,又是药渣——对诗人的另类解读!!!!
当诗人自杀的时候,他就是药渣;
当古董(鼓捣)民众起来推翻了专制的时候
诗人就兴许变成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