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少男少女,情色相当:晚明小说中的情与色 | 凤凰副刊

晚明小说中的情与色
文/周质平
在晚明的短篇小说中,少有所谓“柏拉图式的爱情”,也就是没有肉体基础的纯精神恋爱。这是中国民间作家在面对男女问题时,极诚实的态度。“精神”“肉体”这两个词是晚近才兴起的,在旧小说中,相当的两个字是“情”与“色”。今人谈精神肉体,往往将灵肉打成两橛,似乎灵归灵,而肉自肉,两者互不相干。在明人小说中,“情”多半因“色”而起,因“色”而生。虽然有“无情之色”,但无“无色之情”。所谓“多情者必好色,而好色者未必多情”,意即在此。这种情色一体的看法是对人性一种“同情的理解”,是很有一些“现代性”的。倒是“柏拉图式的爱情”是个舶来品,中国人并不推崇这种虚幻病态的两性关系。
“无情之色”近淫,重在一“欲”字,不为任何作家所推重,但“无色之情”则成了虚幻,而不知其所言为何物了。所谓“相思病”或“单相思”,约略近于“柏拉图式爱情”,将这样的一种感情,视为“病态”,是极有见地的。“少男少女,情色相当”这是明人小说中常见的一句话,这是何等的通达,又是何等的写实!“情”以“色”为基础,实一物之两面,无高下之别,而今“色情”一词,却成了有“色”无“情”,这是词汇发展变化中的一个趣例。
明末冯梦龙(1574-1646)所编写的《三言》(《醒世恒言》《警世通言》《喻世明言》),是中国传统短篇小说集大成之作,这些历经数百年流传下来的文学作品,反映了许多传统中国的风俗、信仰,及当时的社会结构,不但是优秀的文学作品,也是了解晚明社会,必不可少的材料。其中脍炙人口的名篇像《卖油郎独占花魁》,《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等,都属言情之作。故事中的男主角,在见到女主角之后,大多为美色所颠倒,而必欲“成其好事”。除此以外,少有所谓崇高的动机。
卖油郎初见花魁娘子,惊艳之余,心中暗想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若得这等美人,搂抱了睡一夜,死也甘心。”花魁名妓,开价一宿十两,岂是小小卖油郎所能企及?但卖油郎立定志向,“从明日开始……一日积得一分,一年也有三两六钱之数。只消三年,这事便成。若一日积得二分,只消年半。”一个数百年来,家喻户晓的爱情故事,男主角的动机,无非如此,这在今天看来,不但谈不上高尚,简直恶俗不堪。但这样一个“恶俗”的动机,却丝毫无碍其为中国言情之名篇。
在《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陈大郎偶见三巧儿之后,“一片精魂,早被妇人眼光摄上去了”,肚里想道:“若得谋他一宿,就消花这些本钱,也不枉为人在世。”陈大郎与卖油郎在初见美色之后的反应何其类似。小说作家在处理这一情节时,“秉笔直书”,丝毫不忸怩作态,为这样的动机做任何的粉饰和回护,这是旧小说中,在处理男女相悦这一问题时,最可爱,最诚实的手法。
卖油郎这种“一日积一分,三年便成”的至诚,其感人处在其“痴”,“痴”是晚明文人相当重视的一种品格。无论是“情痴”、“酒痴”、“茶痴”、“花痴”,乃至于“山水痴”。一个人一旦有所“痴”,亦即“情有所寄”。这种“痴”,近乎病,有时也称作“癖”。1930年代,大受林语堂、周作人推重的晚明小品文作家袁宏道(字中郎,1568-1610)在一封致李子髯的信中,对所谓“情有所寄”,有独到的见解,可以为卖油郎的“痴”作一注解:
人情必有所寄,然后能乐。故有以弈为寄,有以色为寄,有以技为寄,有以文为寄。古之达人,高人一层,只是他情有所寄,不肯浮泛虚度光景。每见无寄之人,终日忙忙,如有所失,无事而忧,对景不乐,即自家亦不知是何缘故,这便是一座活地狱!
卖油郎故事之所以千古流传,在一“痴”字,而“痴”之所以可爱,则在其为“不功利”,在其“为痴而痴”——在“情有所寄”之外,别无目的。凡是“情有所寄”之人,对他所寄的对象,既不问得失,也不问成败。所寄的对象,就是他的宇宙,其中有森罗万象,有悲喜惊狂。情有所寄时,即是天堂,情无所寄时,立成地狱。卖油郎充分体现了所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不悔”和“无怨”。
张潮在《幽梦影》中所说,“情必近于痴而始真”,“痴”是情的最高境界,在这个境界里,只知有真假,不知有对错。卖油郎之所作所为,在旁人看来,或许不免愚不可及,但在他自己,却是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近年来曾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更是为一般大众所喜爱。杜十娘挟百宝箱投河的那一幕是“妾死情,不死节”的具体表现。为节而死,只是受逼于礼教;为情而死,则是彻底的失望和幻灭,其震撼人心的程度,千百倍于为节而死。
《卖油郎独占花魁》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两个典型的“妓女从良”的故事。妓女从良是晚明小说中常用的一个主题,作者往往用一个以淫为生的妓女来体现一种坚强果敢的毅力,进而说明一种“淫后之贞”。这种贞不来自礼教,而是源自爱情。妓女从良的故事,除了在情色和贞淫的问题上,有一种更近于人情的解释以外,对女主角不幸的遭遇,多是怀着既往不咎的宽容和悲悯,不以过去之淫而伤今日之贞。这样的宽容和悲悯,即使在今天也是难能可贵的。
饮食男女是人欲,也是天理。道德伦常必须求之于人情之中,而不可求之于人情之外。在人情之外,别求所谓贞操,就不免成了吃人的礼教。晚明文人在这一点上,与五四时期新派思想家常有不谋而合的看法,李贽(1527-1602)在答邓石阳的信中所说“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18世纪的戴震(1723-1777)在《孟子字义疏证》中所说:“仁义礼智非他,不过怀生畏死,饮食男女……古圣贤所谓仁义礼智,不求于所谓欲之外,不离乎血气心知。”又说:“理也者,情之不爽失也,未有情不得,而理得者也”,“今以情之不爽失为理,是理者存乎欲者也”。这两段话,若稍加推敲,不难得出“人欲就是天理”的呼声。
从晚明小说中对情色的处理,多少也能看出一些时代思潮的走向。
《现代人物与文化反思》/周质平/九州出版社/2013-4
卖油郎倒真是个老实人。隐约记得他遇到花魁女醉倒,却是殷勤照顾一晚,未加轻薄。

大概这些故事原本就是为世俗之人而写,所以写的也是平常心态,倒是诚实了。
我知道什么?
这两天有一个现代人的老实话,万达广场富二代王公子,公然说自己的择偶标准就是要“胸大”,结果这种老实被D报点名评论二次,:“西门庆式的轻佻”,“露出西门庆式的轻薄”。12d" />
当然不合他们的口味,那些家伙们,是踢了原配,娶央视女主播的。
我知道什么?
[原创]装逼遭雷劈!新华社两批王思聪有感
  文/维扬卧龙


  新华视点2月16日报道  新华视点公众号发布独家原创文章《阔少,你错了》,称王思聪说我择偶的标准就是胸大是流露出一种西门大官人式的轻佻、轻浮、轻薄,骨子里还有一种贝卢斯科尼式的傲慢——“谁也没有我有钱,所以我说话就是这么任性,你们怎么着吧?”


  万达公子王思聪拍卖自己情人节时间,以拍卖电影院座位的形式筹集善款506318元,全部捐献给中国下一代教育金机会微有爱基金,帮助留守儿童解决实际问题。这本来是一个非常有爱的正能量宣传绝好素材,可我们的官方权威新华社居然抓住记者采访国民老公的一句玩笑话,喜欢胸大的老婆不放,一批再批,上纲上线,直接给打成了反面典型!


  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做自己老婆,这完全是个人私权,作为政府喉舌媒体老大的新华社本无权过问,两次专门发文批评,非常让人侧目。满朝文武藏绿卡,半壁江山养红颜的当下,新华社无视,却对一个无职无权的百姓一句话这么大批特批,从这句话上还引申出王思聪是西门庆式的轻佻轻薄,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人身攻击么?


  作为个人来说,只要不触犯法律,不有违公序良俗,那么他的个人言论都不宜过度解读!再说喜欢胸大的配偶,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哪里透着西门大官人式的轻佻、轻浮、轻薄,骨子里还有一种贝卢斯科尼式的傲慢?难道说一句喜欢胸大的老婆比官员通奸还不堪?官员通奸都不违法律不要坐牢,说一句喜欢胸大的老婆到成了西门庆似的傲慢了,这还有天理么?500万人都叫王思聪老公,难道新华社还要治那500万人的重婚罪?


  王思聪有钱任性,这是人家的自由。有钱不是原罪,任性只要在法律的框架内,那么他想干什么说什么都是人家的自由,用不着新华社来操心!再说人家还有爹在,家教是人家老爹的权力,轮不到新华社越俎代庖替人家教育孩子。新华社是政府喉舌,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公权力,不要把手伸到人家家教的私权上!


  我国是法制国家,依法治国的精髓就在于公私分明,公权对于私权的尊重。新华社替别人管教孩子就是浪费国家资源,不干自己正事!更别提别人家的孩子本无错,却装纯站出来对着别人胡乱批评一通,对着一句话上纲上线连续教育了两天,腊月皇天都不让人痛快,这新华社记者是有多仇富?


  阳春白雪斯文有礼固然是文明绅士,但是下里巴人的直白并不一定就是三俗不文明,不尊重女性!看一件事听一句话,应该听全,应该考虑语境,而不是断章取义上纲上线。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有喜欢哪种女人当老婆就是人品有问题,就是需要新华社来管教!作为政府喉舌,就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慎用公权去侵犯普通人的私权!


  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教,只会让人反感。本来王思聪说这么一句话不会有什么社会影响,过个两天别人就忘了,新华社这么特别的重视,只会让他们担忧的所谓问题男人更多!人是有思想的动物,也是有逆反心理的,特别是官方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装纯更是惹人反感,恐怕只会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