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 吾校一百一十年前的招考和放假

吹笛在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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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期末了，这个时候考试临近，校园都在复习备考中。忙碌中一片安静，手边有一本《朱峙三日记》，作者是我校校友。时间是在一百一十年前，也写招生和放假。那个时候，两湖师范学堂（我校前身）的招生和放假又是怎样的呢？打开书来重新翻看，看到当年学生校里校外生活。

    1906年四月二十六日礼拜天，家住鄂州城的朱峙三，是年二十一岁，听到一个消息：省城武昌两湖学堂要在十府一州招生了。得此消息，心中快然。到了二十八日，县学（县教育局）先选拔，推荐年二十二以下秀才报考，计三十余人赴省城参加遴选。朱峙三时秀才在身，正在一所私塾教书，亦添列其中。到了五月初三礼拜天，朱峙三诸子搭小轮上溯武昌，到水陆街学务公所看牌示（考试安排），得知自己属于第一批考生四百余人。初八日八时半，两湖学堂讲堂大厅，梁鼎芬太守亲自主持，出的文卷题目是：一、《司马温公九分人论》；二、《教授地理宜从乡土说起》。三天后，十一日发榜，朱峙三取第二名。次日复试，七点入场，下午五时出场。再到二十日，朱峙三迟迟得到录取消息。

    开学的日子更迟。直到八月二十一日收到省里来信，校长要面审学生。匆匆赶到了省城，二十四日下午一时，朱峙三与鄂州同录的七人，在学堂监学（辅导员）带领下，到监督堂（校长室），俟江夏学生出来，鄂州学生乃入。堂监督（校长）梁鼎芬慈眉善目，要大家与坐，并逐一询问。问到朱峙三，是在家读何书？有何见解？读过陈澧（梁的老师）《东塾读书记》没有？五分钟后，一干人离开。九月十八日礼拜天，学堂报到日，觅保人（担保），填写入学志愿书，入堂（校）手续毕，给银元十元津贴。此期新生计二百三十余人，分四堂（班）。寝室楼上楼下，一间十个人。朱峙三的寝室名“义斋”。蚊帐、垫褥盖被一套、脸盆毛巾和冬帽草帽各一顶，均由学堂发放。

    学堂第一天，《日记》中记载是这样的：

    早六点半摇铃起床，七时到饭堂，长条桌两相对坐，馒头四个、炒鸡蛋、酱菜各一，稀饭自盛。七点半上自习，寝室锁门。八点半上课，九点教习上堂。是日第一二堂课经学，讲《左传》，书及本子学堂提供；十一点到十一点五十算术。十一点四十寝室门开，十二时午饭，每人二小碟，炸鲤鱼四块，炒肉丝和蛋汤各一份，饭自盛。食毕午休，下午一时上课，寝室又锁。第一堂课图画，第二趟文学，第三堂体操。体操着短衣薄底皂靴；操毕回寝室仍换长衫。五时晚餐，菜三样，小碟肉饼一枚，炒蛋一盘，鱼汤一碗，饭自盛。伙食不错，每人每天银洋一角二分。
朱峙三日记说：“总之，每餐三菜不离鱼肉蛋也”。

    食毕不得出校，出校必须请假。七时上自习，九时下自习，九时半点名即寝。十点以后监学（辅导员）或斋务长（楼管）查寝，监学点名时，寝室值日生喊立正应答。一百年前，吾学堂学制五年。一学年两个学期，六月中旬至十二月中旬，一月中旬至五月中旬。一天计六节课，课程主要有经学、算学、文学、地理、史学、修身、文学、习字、图画和体操，还有日本教师上的教育学、物理学、化学、植物学、动物学。平时月考，月考必发榜；期终大考，不及格者开除。

    1908年五月下旬，《日记》中考试记载是这样的：

    二十四日（礼拜一）：今日停课温习；二十五日：上午考文学，下午考教育；二十六日：上午考算学，下午考修身、地理等；二十七日：上午考物理，下午考化学；二十八日：上午考习字、图画，下午考音乐、体操。二十九日：今日大考各门毕。

    一般考试如有不及格，凡考未与者，（四日后）补考一次。

    其实，两湖学堂的生活不单调。朱峙三除了读书，还搞些小副业改善生活，如给报社投稿、画扇面和制作古文物字画赝品。“上午作小说六则，预计此月可得《中西报》卖文钱二十元。”“临名人之画，并临其上下款与红色印章，……另给润笔费二十余元。“竹素轩有扇子可画，每柄二角，上星期共画十二把。”

    至于放暑假了也不闲，一样企划，说“暑假中带纨扇二十把，来省时再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