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弟儿,关于基尼系数,周其仁的说法确有道理。二战之前的国际经济,西方国家是基本主体,甚至可以说是经济学的全部视野。西方国家的和二战后的新兴国家,以及拉美这些国家的社会形态差异极大。其中最大的不同在于城市化,或者说是国民经济基本要素构成属于现代经济范畴。 大家都清楚,城市的生活成本与农村的不一样,经济富庶地域的成本与穷山恶水地方的生活成本不同,其实呢,生活方式也是不同的,进而生活需求也不同。即使这样不同已经很影响经济度量了,但依旧还不能更清楚认识经济效力。经济要素流动性高的国家与经济要素流动性低的国家,其经济度量也是全然不同的。 财富的意义,其实和生活方式极度相关。钓鱼,如果是休闲,其财富的意义也就和用以生计全然不同。再比如,同样差不多的草地,打高尔夫和放羊,各自体现的财富含义也是不同。青山绿水和穷山恶水之间的区别就是其经济用途,也是不同生活方式的财富态度取向不同。迅弟儿一定同意,天天住在黄山的人的财富和偶尔下榻黄山的人,两者之间的成本与收益大相径庭。 中国的问题,从我的理解,基尼系数的作用非常有限,而首当其冲的问题是两元社会和经济要素凝滞这两个问题。换句话说,只有当城市化成为比较普遍状态时,基尼系数中的财富意义才会比较相近,由此衡量生活成本和个人收入之间的指数关系才能稍许清晰地说明社会财富分配状态。 十好几年前我去过两次日本。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东京神户之类的大都市,而是乡间的村镇,静谧而悠闲,洁净且安全,但更令人惬意的是完整的社会服务体系,使得小乡镇的生活来得及为方便。比如,我住的那个旅店可以买到到世界各地的飞机票,可见其社区生活的开放度以及与外部社会的同步关系。从中可以看出,日本小乡镇的财富含义与我们当下农村乡村的财富含义差别。 再比如,计算财富的时候,是否将房屋列入财富范围?若以大城市来看,本地居民家家的住房财富就不大少于10万元,而且越是老城区其单位价格越高。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总量,会极大地调整基尼系数的指数关系。又说过来,这又和政策有绝大关系。如果城市发展以保护老城区发展新城区,用不着发生任何财富流动,老城区的财富就立即掉价。 用上述例子,我以为,足可以说明基尼系数的不可靠和不完整。其本来就不是一个精准的财富关系指数,将其视作无比神圣,这的确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