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描不等于没有诗味。黄灿然《祖母的墓志铭》全是白话,但那诗味是骨子里的。最后的点睛之笔是: “世上幸福的人们,/如果你们路过这里,/请留一留步,/注意一下她的姓名,/如果你们还有兴致/读她这段简朴的生平,/请为她叹息:她从未碰触过幸福。 一个一生从未触碰过幸福的女人。一下就触目惊心了,就想再把那诗从头细细品来。 这篇《交通灯》窃以为也是。整篇都看似在不动声色地描写一些事件,但最后的结句是: 今天早晨的士司机对我说 这里不能掉头啦昨天装了交通灯 哦,交通灯,我看到了红色 那么多条命,普通人的贡献 这四句,起始句看似平淡,完全是客观转述:“今天早晨的士司机对我说。。。” 末二句点出诗眼:这么多普通人的生命,才换来一盏交通灯。对比何等强烈。也有触目惊心的效果。 还有“人就像片叶子种到了地里”,这样的语言也很具感染力。 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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