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我也许是一个合格的沉思者,却是一个失败的参与者。我总是竭尽全力地去思想什么是爱,出现在眼前的是不是真正的爱,我为此消沉或者热烈,冷漠或者迷狂。因为它,如此难以捕捉,它会像狂风暴雨一样地侵袭我,然后再留下满目疮痍。我总是像一个过客,徘徊在它的门边,我无力驻足,我的爱总是朝生暮死。 也许是因为我过于信仰纯粹,在我看来,纯粹者即是本质者,我只愿意追随本质,每当我发现了这种纯粹的本质的爱,即使那是一个幻影,我也愿意不顾一切地追寻而去,我的生命在根本上是热烈的。可是,哪一种爱才是属于本质的纯粹的爱呢?是内心的迷狂、完美的爱人,根本的心动、默契的相处、纯净的感情还是理想式的相恋?我甚至分不清我是在思想还是在恋爱,我恋着的是爱还是爱人,但我却知道,我试图用思想把握正确,却总是因为思想激发的炽烈焚毁了可能的正确,可是,当我意识到自己面对了一次爱,却又不能阻止自己去思想。也许,思想者因此只能是孤独的吧。 突然想起了丹麦的克尔凯戈尔来,读这个忧郁的19世纪先哲的日记和文字,心中感觉是如此熟稔,仿佛那本来应该是我的文字一般。我们都是孤独的沉思者,过着清冷的生活,我们为心中的纯粹魂牵梦萦,却又敏感独立。所不同的是他的上帝比我的神清晰,他还有一个心中的蕾琪娜,尽管那也是个悲剧,也恰恰是个思想的悲剧(克尔凯戈尔曾因为信仰而对蕾琪娜毁婚)。而我心中的蕾琪娜却只是个幻影,尽管我也为她魂牵梦萦,我甚至不拒绝一个悲剧,可那还是幻影。那么,就让这幻影嘲笑我吧,因为即使是一个幻影,我热烈的内心也不能存在这样的空白。因为那会让我拒绝生命。 2006.9.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