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气壮山河楚怀王

气壮山河楚怀王

秦楚战局惊天大逆转-----------气壮山河楚怀王

菜九段

秦楚之际的楚怀王心在史记中没有专传,可能正因为如此,他在两千年的历史叙述中受到有意无意地忽略、冷淡。有些不严肃的历史家(更适合的称呼似乎应该是历史混子)甚至不负责任、信口雌黄地给他安上革命事业叛徒的帽子。在时下的一些影视作品中,他也经常被演绎成一个白痴,用以衬托项羽的不凡业绩。深究历史就会发现,如果没有楚怀王心的努力,反秦大业的胜利是难以想象的。对此可能会有很多人不服气,如果我们用体育比赛来描述这一过程可能更容易为人接受。而实际上楚怀王心导演的灭秦之战远比寻常的体育比赛更加激动人心。现在的体育比赛流行一个常用俗语——惊天大逆转,是专门用来形容在大大落后情况下的反败为胜,而楚怀王心导演的战争结局正是货真价实的惊天大逆转。

在体育比赛中常常有以弱敌强、反守为攻的场面,尤其是两者兼有时的那种风云激荡、惊心动魄的场面,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当年聂卫平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上孤军奋战,以一敌五、以一敌三,最终取得胜利,便成为全国人民、同时也是菜九心目中的英雄。但围棋比赛毕竟文了一点,激动人心的程度难免也就低了一点,可能用足球比赛来比拟更能激动人心。在菜九的印象中有这样两个场面是抹不掉的。一是在世界杯上,韩国队03落后于德国队时,全队奋力反攻,几乎是压制着德国队在攻,实力占优比分领先的德国队被攻得手忙脚乱,韩国队扳回两球。多年后,德国队场上主力队员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当时的场上队员、日后的德国队主教练克林斯曼声称,只要比赛再延续五分钟,德国队就顶不住了。再一个就是九七年的世界杯亚洲区十强赛,四轮过后,卡塔尔队三负一平仅仅得了一分,此时换了主教练,新任主教练宣布,尽管还剩下四轮比赛,但我们一定要出线。也就是说要赢下以后的全部比赛。卡队在十强中是个弱队,不然怎么会连输三场,但居然就真的连胜了此后的三场,包括胜了中国,最终倒在了离真正的出线只有一步之遥处。这是两个典型的以弱敌强的场面,尽管以失利告终,却杀得激情四射、扣人心弦。

如果把秦楚对决也看作为一场足球赛,情景也非常类似,秦强楚弱,弱的一方,大比分落后。场上的比分,如果不是05,至少也是04,楚国落后。也正是在这个败局将定的关头,楚怀王心登上了历史舞台。如果把以楚为核心的反秦分为三个阶段,则陈胜之楚最强,项梁之楚次之,楚怀王心之楚最弱。而正是这个最弱的楚,完成了灭秦大业,完成了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这里面有天意,那么楚怀王心就是天意的化身。需知,轮到楚怀王心执掌楚国队时,项梁刚刚战死,楚人丧胆,群龙无首,这时楚怀王心挺身而出,走到历史舞台的正中央,接过楚国队的教鞭,开始导演那场绝地反击,使得楚灭秦一役成为威武雄壮、万古流芳的大戏,从而让世人永远铭记。

因为历史没有记载,就不知道楚怀王心上任之初是否像卡塔尔教练那样发出过什么豪言壮语。有之,也是诸如“先入定关中者王之”及告诫善待秦民之类限制性命令。很难想像,这类缺少刚性的语言能对战局起什么正面作用。菜九是颇相信语言魔力的,以为上述不温不火的语言,断然振奋不了新败之后的楚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自古以来无数人对司马迁没为怀王立传而扼腕叹息是大有道理的。否则,就不会出现此类语言缺失了。我们不妨参照陈胜起义时的场面,陈胜、吴广要干惊天动地之事,必然要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如“壮士不死即已,死即将大名耳”,如“等死,死国可乎”,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此便最大限度地激发起同伴的斗志,而这些语言也与陈胜的事业一起永垂不朽了。从楚怀王心面临的局面及所作所为来看,他极可能会说过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更加豪放的言辞。如他出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并项羽、吕臣军自将之,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子。这个行动也应该有与之配套的言辞才顺理成章。如果楚怀王心接手的是一场比赛,他可能会说:04怎么样,05又如何?照样要拿下比赛。而在即将开始的军事政治决战面前,他可能会说,弟兄们,拿出点精神头来,把狗日的干掉。当然,楚怀王心不可能说如此粗鲁的语言,他的那些话应该与陈胜所说一样可以永垂不朽。菜九之所以是菜鸟,就是因为水平差,打破头也想不出类似陈胜的万古流芳的话,只能找点粗话来凑数。以菜九有限的水平,觉得似乎只有类似言辞,才可以鼓舞起士气低落的楚军的血性,去投入旷古未有的生死搏杀,并战而胜之。因此,尽管历史没有这样记载这类粗话,也不妨碍我们姑且这样认为。因为在决定民族前途命运,关系到正义与邪恶大搏斗的时刻,最需要的却是最原始最野蛮最血腥的力量,而要将这类原始野蛮血腥的力量灌注进楚军战士的魂魄,也应该最需要类似的粗话。

楚怀王心的这种做派可能在任何教科书都没有案例可稽——在主帅新丧、元气大伤、士气低落的时候,不是着眼于防守,不是着眼于修补防线,而是立即组织全力反攻,这是何等的气魄。按常理,遇到这样的局面,正确的做法似乎是什么休养生息、卧薪尝胆之类。但楚怀王心不做此想。从收拢部队,到誓师出击,前后不超过一个月时间,在大败之后居然能如此举措,没有过人的胆识是难以想像的。壮哉楚怀王,一身都是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几句话可能已流传了好些年头了,但也只是到了楚怀王心闪亮登场时,才把楚人的这个亡秦决心演绎得淋漓尽致。几年以来,菜九每次看到徐州的友人都免不了提醒他们,徐州最可大书特书的地方就是楚怀王导演的灭秦之役。甚至于可以用这样的语句——中国的历史从徐州开始。胡风好像写过一首诗——时间开始了,后来听起来都像是讽刺。但到了楚怀王心这里,我们说,历史开始了,却完全可以说是实至名归的。百代犹行秦制度,实际上“犹行”的是汉高祖改良后的制度。而汉高祖的胜利,则是由楚怀王心预先规划好了的。绝大多数中国人都被冠之以汉人之名,如果从老根子上说,应该说是楚人。如果我们以做中国人为荣为傲,那么这个光荣骄傲的源头里就少不了楚怀王心。而当楚怀王心对战士们说,把狗日的干掉之时,秦人的噩梦开始了,楚人的光荣与梦想开始实现了。

深究起来,楚怀王心原本是秦楚足球赛的局外人,楚国足球队要物色教练人选的话,再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头上。因为早年的楚怀王心是一个沦落民间的牧羊人,在一般人看来,他可能除了会吆喝羊群外,恐怕干不了别的。但机缘巧合,他被从一个牧羊人的位子上找来担任了楚国足协名誉主席。陈胜死后楚地反秦武装各自为战,即使项梁崛起,也无法统一号令,于是,这个牧羊人便被项梁派人找到并拥戴为楚怀王,以从民望。项梁立怀王之举,纯属一种政治投资,而不是真正要听他的号令。但中国的事情往往讲究名正言顺,正是由于怀王之立,项梁的事业才算名正言顺与陈胜事业有了继承关系。也正因为如此,秦楚的足球赛才重新开始。从一个不名一文的牧羊人到楚怀王心——楚国足协名誉主席,但却连足球的边也沾不到,这也算是一大奇观。被立为楚王后,项梁让他在盱台(今江苏盱眙)建都,此地为项梁渡淮前的势力范围,怀王定都于此,就是想与赛事有什么瓜葛也不可能。项梁此举可以看作为是挟天子而令诸侯,楚怀王心落入其掌握之中,完全成了一个摆设。

从日后的所作所为来看,楚怀王心被闲置于盱台可能就相当于卧薪尝胆时期,在这期间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项梁主力的溃败给楚怀王心提供了登上历史舞台的机会,他立即从盱台迁都彭城,开始了独立作为。作什么为?凭什么作为?可能在秦人及世人看来,楚怀王心充其量也只有几招吆喝羊群的把式,不足畏也。但秦人及世人,乃至于差不多全体后人都在这个问题上看走了眼,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吆喝羊群的把式葬送了大秦王朝,也让世人大开了眼界。老子说过,名与器不可以假人。楚怀王心既然有楚王的名号,项梁一死,他就有了借此发力的空间。确实,谁也没料到一个稻草人似的人儿,怎么就突然间异军突起,从后台走到前台,挽狂澜于既倒,从头收拾旧河山,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楚地武装整合得有模有样。真是真人不露相,原来楚怀王心是个会家子,而且身手不凡啊。看来此前让他牧羊或当傀儡都不合适,他还真天生是个当教练的料。否则,怎么别人的大刀,他一操在手里就那么得心应手,那么挥洒自如。正因为楚怀王心的脱颖而出,大秦王朝就真正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楚怀王心一接手楚国军事,立即祭起的正是进攻的大旗。或曰,敌强我弱,理应先稳住阵脚。但在楚怀王的战略意图中,基本上看不到防守的痕迹。独狐九剑,有进无退。所以他一上手就全是进攻套路,攻击攻击再攻击。菜九当年没有写成的歪诗有曰:你移跸北上重整河山/将退守彭城的楚军锻造成两路铁拳/你左右开弓挥将出去/如同当年驱赶群羊一般/鞭策着世界步入你的轨迹。

究竟楚怀王心用了什么魔法整合了部队、振奋了士气,司马迁没写,菜九也没办法乱编,故已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势力大不如前的楚军经过一个短暂的休整,就以决战的姿态气势如虹地出击了。就凭着这一事实,就给这段少了记载的历史以无限遐想的余地。更重要的事实是,楚怀王心上任后,人还是这些人,枪还是这些枪,仅仅一年时间就把不可一世的秦王朝给灭了。参照一下秦统一的过程,在以强凌弱的情况下,从灭韩到灭齐,一共花了十年时间。怀王心之楚,则是以弱敌强,却耗时更短,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甚至于仅仅设想一下楚怀王心指导下的决战过程,就足以激动人心了。

汉高祖一声断喝:把狗日的干掉——他这是在向部队传令呢。于是,他那一支不满万人的百战疲师,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狂飙突进,势如疯虎,当者皆靡,一路杀到黄河边,完成了为援赵军的开路的任务。

楚霸王一声怒吼:把狗日的干掉——他这是在向部队传令呢。于是,项羽的楚卒一以当十,呼喝狂啸,杀声震天,杀向钜鹿城下,直杀得秦军鬼哭狼嚎,不仅把敌人吓傻了,也把友军吓傻了,并一举奠定了项羽的千古威名。

如果楚怀王心仅仅会说这几句粗话,我们就给他戴上灭秦总设计师的头衔,可能不太合适。刘邦评论汉三杰时曾有一段非常精彩有名、且为后世津津乐道的历史表白,同样的这些话,对理解战争是如何取胜,也是有所帮助的。他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在楚灭秦的过程中,战必胜攻必取这个特点,自然非刘项莫属。而前两个特点,就只能属于楚怀王心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些个词用在张良身上不太贴切,而用在楚怀王心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像刘邦这样的人,向来不把上级放在眼里,故有“素易诸吏”之称,但怀王之命他倒是遵守得非常好。对此,历史本身没有直接交待,但刘邦出师后的行军轨迹,显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是有人指点,而这个人只能是楚怀王心。人们往往以为,刘邦领受的任务就是西进击秦,但这只是其最后的战略目标。他初始阶段的任务并非单纯攻秦,而是担负着更为艰巨的任务。这些任务已为后人所忽略,它们是:为援赵楚军开辟道路、拱卫楚都。这些可以通过细考刘邦最早出击的战争线路,予以清楚地辨认。依《高祖本纪》,《秦楚之际月表》,综合有关传记,刘邦正式西进前的战争线路大致如下:发于砀至安阳(今山东曹县东)、成武(今山东成武),再由成武至亳南(今河南商丘市东南),再至成阳(今山东菏泽东北)、杠里(今山东省甄城县一带),再至昌邑(今山东金乡西北),再至栗(今河南夏邑 ),再至高阳(今河南杞县西南)、陈留(今河南开封东南陈留)、开封,再至白马(今河南滑县东)。时间长达六个月,而且战争路线是一忽儿由南向北,一忽儿由北向西南,一忽儿由西南向北,一忽儿又由北转向东南,一忽儿又再向西。之所以要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皆由于楚国军力倾巢出动,全力救赵并与秦决战,势必国内空虚,而楚都彭城附近仍有秦的军事存在,其安全大为可虞。所以刘邦部作战几度,又回到原来的起点,这是楚国捉襟见肘的处境决定了的。尤其是项羽杀宋义后迅速北上,而刘邦军也正好迅速南下,就充分体现了这种相当高明的战略意图。因为刘项二人是秦军克星,有他们在彭城附近,左近的秦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应该指出,项羽的援赵军在投入对秦决战前,几乎没有任何消耗,这完全归功于刘邦部忠实地贯彻了怀王的合理调度。而刘邦部以极少的兵力完成了如此繁重的任务,除了本部作战能力强之外,也是怀王指挥有方的结果。如果不是怀王的调度,刘邦在这个时期来来回回干什么,是贻误战机还是学雷锋啊。按人们理解的刘邦,他一拿到西进入关的号令就应该头也不回、拔营而去,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循规蹈矩地进行艰苦迂回的作战。眼高于顶的刘邦之所以能做这样婆婆妈妈的事,肯定是对楚怀王心的指挥心悦诚服。而能让刘邦服气的人,焉能小觑。刘邦这样做的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楚国后方就没有出现过安全上的警报。因此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些个词用在楚怀王心身上是实至名归的,没有一点水分。

其实楚怀王心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不仅仅体现在使用刘项上,在二人之外,他还安排了其他人马击秦。这些人马是,楚柱国共敖和番君吴芮,他们的作战方向是从南郡向秦进攻。项羽分封时,以共敖定秦南郡之功立其为临江王,则共敖之攻南郡当是楚援赵、西征以后的事。而番君将梅鋗于秦二世三年七月与击武关的沛公军会合,估计他也是从南郡方向向北渗透的。则吴芮或与共敖一样也是攻秦南郡的楚军。这两支军队应该都是受楚怀王派遣的。

正是有分教:楚怀王三箭齐发,大秦朝寿终正寝。

    除了调度本国人力外,楚怀王心还表现出善于利用各地旧势力为楚国的战略目标所用。如他支持魏豹、韩成人马击秦,就是为了有效地牵制秦军,与楚国的最终目的相适应。《魏豹彭越列传》称:“楚怀王予魏豹数千人,复徇魏地。”《韩信卢绾列传》称:“项梁败死定陶,(韩王)成奔怀王。”韩王成奔怀王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求得增援,继续战秦。日后,楚将沛公西征至韩地,便与已在旧韩之地的韩司徒张良配合作战。从效果上看,魏韩两地有反秦武装活动,将起到牵制秦军的作用。而魏豹在旧梁地得二十余邑,也应该大大消耗了秦的军力。楚怀王心当政时,值楚新败,急需有同盟军对秦袭扰。魏豹的成功,正满足了楚的这一需求。楚怀王心遣魏豹时,或赵已来求援,此时魏豹对秦的袭扰就更有意义。应该说,这些友军的存在,对于楚国完成灭秦大业是有帮助的。

项羽杀宋义前说什么来着,“国兵新破,王坐不安席,扫境内而专属于将军”。这就是萧何的活计了——把能收集齐的军队全部送上前线,而且这仅仅是开了个头。项羽与秦决战钜鹿之下是以少胜多,其兵员应该大大少于王离的二十万。而到了入关时,拥兵四十万,其中绝大多数应该是楚军,估计超过30万,这就是楚怀王陆陆续续提供的,这样做的结果是,秦楚决战由秦强楚弱,转化为楚强秦弱。上述共、吴两支人马,也应该是楚怀王心随后攒起来的。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调集十几万甚至于几十万兵员,没有绝高的才华,是不可能办到的。看来,三个战争取胜要素中,楚怀王心独占其二,而那个其三,在刘邦嘴里或者就是所谓的功狗所为,是不能与前二者比肩的。拙文至此,应该说对楚怀王心在灭秦战事中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判断是没有任何疑问了。

问题是,楚怀王心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为什么居然差一点被抹得一干二净呢?这就要追究项羽的责任了。项羽对诸将声称:“天下初发难时,假立诸侯后以伐秦。然身被坚执锐首事,暴露于野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籍之力也。”才高九斗的楚霸王看来还是个语言大师呢,他用了偷天换日的手法不仅搞定了当时,也搞定了历史,好象连司马迁也给忽悠了。照这样的说法,汉高祖战场上杀的人绝对少于樊哙,怎么他被当时推崇为立了首功呢。我们的足球队也用不着请什么劳什子教练了,一场比赛下来,他连球的边也没沾上嘛。据菜九所知,确实有些球员以为成绩全是自己及场上队友的功劳,不关教练的事。按这种项羽观念,我们各球队确实用不着把钱白白送给教练,我们的军队也用不着什么军长师长,有战士足矣。好在项羽观念还没有泛滥开来,否则所有的事都可能搞得一团糟。但其观念害惨了楚怀王心,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同许多前贤一样,菜九曾经对司马迁没为楚怀王心立传有点微辞。实际上,这个问题可能也让司马迁犯难。立其为列传吧,显然过低;立为世家吧,又已有了陈胜;立为本纪吧,本纪已有十二个,安排不进去,且高过陈胜也不合适。像陈胜的行为,司马迁将其比之于汤灭夏、周文灭商、孔夫子著春秋,属开创之功。楚怀王心的功劳虽然大,从位次上来说,也只是收陈胜未竟之功。当然,如果不是被项羽的言辞忽悠了,以司马迁之才,完全可以想出办法多给点笔墨,记录下那些壮怀激烈的场面。那个绝地反击的战略部署,完全可以比美于陈胜大泽之举,非常值得予以浓墨重彩的描摹。而少了太史公如椽大笔的描摹,我们就永远失去了一个足以永垂不朽的历史画面。因此这一疏漏,就成为后世无法补上的缺陷了。其实也不能说司马迁对这个问题没做过一点处理,在《秦楚之际月表》中,秦二年六月,楚怀王心继陈胜之统为楚王;汉元年正月首格,大书义帝元年,以义帝代秦。到汉二年项羽灭义帝,直到表结束,这一首格就始终为空格,而未将项羽之楚升格。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整个楚汉之争是在义帝的背景下进行的,司马迁对楚怀王心(义帝)的地位也算是交代过了,而义帝之死日后又成为汉兴项灭的主线,其事迹也就隐含在刘项的历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