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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让我震惊的梅州农村现状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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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震惊的梅州农村见闻录



前几日,因一位极好的朋友家中老人不幸过世,我便随他一同返回他老家梅州乡下奔丧。在梅州的所见所闻,皆是客家风情民俗。唯有一些与客家民俗无关的现状,却让我在返深之后,一直无法释怀。

一、农村的土地抛荒问题。朋友所在的梅州地区农村,人均耕地不足一亩,属于典型的人多地少地区,特别是由于接受了一些外来的三峡移民之后,这里的人均耕地就更加少得可怜了。但是让我惊讶的是,朋友老家农田却大量地闲置抛荒,根本看不出半点人多地少的痕迹。在这个本该是“雨生百谷”的时节,田地里却看不到一个忙碌的农人,就更谈不上庄稼的长势了,到处都是半人高的野草。

按理来说,国家这几年对于农业的反哺力度不可谓不大,从取消农业税到粮食直补、良种补贴,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惠农政策。然而,我却在这个南方传统的产粮地区看到那么多的良田被大量抛荒闲置。我必须承认,那些在庄稼地里疯长的野草确实让我有些心疼、心惊和心寒!

我一直记得我们小学的院墙上写着的一行标语:无农不稳,无工不活,无商不富。虽然这行流传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经典口号,距离现在差不多过去了快三十年了,但是,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我一直都清楚地记得!

谁都不可否认,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农村兴则国家兴,农业稳则社会稳。中国作为世界上第一大的人口国,每天消耗的粮食及农副产品比山还高,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农业,为这么多的人口提稳定的粮食和农副产品,国家的繁荣、社会的稳定、持续的发展,就只能是一句空话!

带着这些问题,我在向一位老伯求证的时候,他平静地说:“说起来国家是取消了农业税了,可是粮食的价格一直上不去,而与种田有关的农药、化肥、种子却是节节上涨,种田的人一年到头,根本就落不到什么钱。再说这点田,连家里人糊口都难,所以年轻人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这些老弱病残就是想种地,也没有力气了。”

二、农村的基层选举问题。虽然中国的选举一直都给人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恰恰是在中国最为底层的农村,却是率先启动了民主差额普选的程序。我到梅州的那几天,当地农村普选活动正在静悄悄地进行之中。在离开梅州的前一天晚上,恰好朋友的一个中学同学在基层选举中获胜,于是我有幸参加了他的“庆功宴”。让我惊讶的是,在近乎狂热的推杯换盏中,他们毫无顾忌地谈论着选举过程中的明码实价的买票、家族亲友拉票甚至黑恶势力助票等问题。所以在选举中获胜的无不是当地有实力、有势力的人家,很难想象获胜之后的他们会代表哪一类的民众的利益。

民主选举,作为人类文明最为杰出的成果之一,本应该是全人类共同享有的文明果实。但是由于中国的国情所致,我们却只能是以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先在中国的农村试点展开。但是谁都知道,中国农民的文化素质普遍不高,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民主、差额为何物,就轻易地屈从于一顿酒钱或一条烟钱的诱惑。而这种并不矛盾于人性的屈从,最为直接的罪过就是成为“中国不适合于民主”这个论调有力帮凶。

如此,则农村基层普选试点显得相当吊诡!

三、农村的丧葬问题。不知从何时开始,农村开始推行了丧葬改革,严禁土葬,推行火葬。具体的政策我没有看过,大概是国土部门为了节约耕地,害怕死人与活人争地,而强行推行的一项政策。据说在有的地方,为了推行火葬并达到规定的火葬率,哪怕是死者已经土葬埋了,也要挖出来重新火葬。对于这一项政策,我个人认为中央的出发点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面对中国人多地少的国情,如果每一个死者都要有一座坟墓,可能确实会占用很多的耕地。但是如果你到农村实地经历过一次丧葬之后,你就会发现中央的政策与下面的对策完全就是驴唇贴上了马嘴。

基本上现在农村的丧葬,你已经很难判断是火葬还是土葬了。说是火葬吧,当死者的骨灰盒拿回以后,死者的家属还是照旧要为这个骨灰盒置一个标准的棺木,然后依然是雇四个人抬着这个仅仅只是装着骨灰盒的棺材浩浩荡荡地走向早已为死者挖好的标标准准的墓坑,然后再为这个骨灰盒堆一个标准而气派的坟墓。说是土葬吧,却又要额外地请殡仪馆的车辆将死者拉到几十公里之外的城里的殡仪馆,再花去差不多一个农民两年的收入将尸体火化。除了那个堆起的坟墓与从前土葬的坟墓大小外形相似之外,里面埋着的却又是一捧化为灰烬的骨灰。

只是如此一来,既可满足了上级对于推行火葬和确保火葬率的严格要求,同时又能满足农村的“亡人为大、入土为安”的传统风俗。一举却是两得,实在也算得上一个“妙”字了吧?

    当我回到深圳,这些画面老是在我的眼前浮现,叫我安稳不得。但愿这些不太和谐的现状,仅仅只是梅州地区的一个个案吧!

    但愿!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从政治上讲,民主是个高端产品,在中国,又被弄得低端化了,还是玩老套的“农村包围城市”,怎么玩得转。
农民搞民主,虽有可敬之处,但其中的中国特色,几乎先天注定。
看起来,主贴作者远离农村多时了。
原帖由 周泽雄 于 2008-6-19 21:26 发表
从政治上讲,民主是个高端产品,在中国,又被弄得低端化了,还是玩老套的“农村包围城市”,怎么玩得转。
农民搞民主,虽有可敬之处,但其中的中国特色,几乎先天注定。
这个不敢苟同,不是农民不能搞民主,是因为存在一个白皮文件,文件上说:“村级选举必须在乡镇党委的指导下进行。”如果没有所谓的“党委指导”农村的民主选举会让无数城里人羡慕不已。

民主不是什么高深玩意,是个普世价值,农民一样能“玩转”民主,他们只不过不会动辄搬出波普尔来吓人而已,kaka,如果要选村长的话,没有人比当地村民更清楚应该选谁。
春天过去了,但幸福还会再来。
山民兄:
民主有高深之处,有浅显之处。我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哪些人是没有资格实行民主的,所以我反对任何“中国不适合搞民主”的说法,并将此视为不怀好意的蛊惑。
另一方面,作为制度的民主,也会对其实行者的素质提出要求,该要求就是公民素质。正是在这个方面,中国的农民还是很不够的,尽管城里人与之相比,也未见得高明多少。
“如果要选村长的话,没有人比当地村民更清楚应该选谁。”那是从利益角度上去衡量的,而利益是智性的自然趋向,所以,用公开公平的方式选出最符合大家利益的人,尽管是一种民主制,却并没有对公民素质有所要求。假如古人知道这个法子,哪怕他们从来不知道何谓公民,他们照样会选出最称职的村长。
我的意见是:会选出最好的村长,与选举者是否具有公民素质,不能划等号。而后者更关乎民主的命脉。
呵呵,民主制度之难,在于它的建立和建立之初的巩固,除了美国之外,世界各国的民主制度的确立无不经历一两个世纪的艰辛,牺牲无数人而来。因为专制者不会心甘情愿放弃既得利益,而愿意投身一场与自己利益无关的运动者又太少。至于享受民主制度的成果,那什么都可以。

所谓“素质低不适合搞民主”,我是这样理解的:假定“素质低”这个前提是成立的,那么正因为“素质低”,才更不能搞专制,更需要民主。因为素质低的话,再没有权利的制衡的话,强权政治所带来的危害会远远高于素质高。是以低素质国民的社会更需要一个完善的权利制衡制度。

或者可以这样理解“素质低不适合追求民主”,套用胡适的话:“自由民主的国家不是靠一群奴才就可以建立得起来的。”

先生以为如何?
春天过去了,但幸福还会再来。
山民兄:我完全同意你这个观点:“假定“素质低”这个前提是成立的,那么正因为“素质低”,才更不能搞专制,更需要民主。”
我只是想说明:选举民主是民主的皮,公民意识是民主的魂。离开了公民意识,单靠选举这张皮,并不等于可以直通民主。虽然,在农村搞民主,依旧是有价值的,依旧远远好于上锋的任命。
在此意义上,我虽然认可农村的民主尝试,但坚持认为,仅仅在农村里开放民主选举,是一种荒谬。如果农村都可以实行民主选举,城市里就更可以这么做了。否则,打个比方,好比不是在深圳,而是选择格尔木作为经济改革的特区。
黑金政治,贿选现象在台湾民主化的进程中也曾很严重。关键是先开放报禁党禁,不然普遍的公民意识很难培养起来。
除了第一条,我们老家的地没有荒之外(因为我们当地有很多工厂,没有必要外出打工,而庄稼也就农忙的时候忙两三天,也不碍平时什么事),农村贿选,是很真实的。
我们村选举,当上村长之前,会在家里连续请客一个月,基本花销在3-5万,其他村民其实也就是看乡亲面子,对于村民的实惠就是多喝了两次酒,多拿了人家两包烟,仅此而已。
至于火葬这个,确实存在如果土葬,被发现要重新挖出来火葬这种情况,并且坟头并没有比土葬时的坟头小。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被默认为土葬的,就是比较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死了,而不是老死的,或者是出车祸被压破了肚子之类的,没有全尸的那种情况,如果土葬的话,上面(上级单位)不会追究,但这种情况也不好,容易被盗墓。比如,你们村有一个壮年男人死了,土葬了,结果第二天发现,坟被挖了,人也不见了(有的是点火烧,其实没有烧掉人),为什么?因为我们村恰巧死了个女的,也是病死的,要配“阴婚”,但男方死的这家不会知道是那个村的人偷的,也许是百里之外的人家晚上偷偷干的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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