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时评,正在成为一种脑残文体

作者: 叶匡政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20113

不知猴年马月,报纸不约而同地开始青睐上了时评。不论芝麻点大的新闻,还是荒诞不经的话题,只要被时评盯上了,立马起了蝴蝶效应,一传十,十传百,下个时辰可能就成了所谓的社会热点。比如前些日子关于老师送礼、宋丹丹上不上春晚等这些争论,都属于这类不靠谱的时评惹出的风流韵事,把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愣是给拔高到某个无聊的境界,弄得媒体上到处都在唠叨,似乎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它们绝不善罢甘休。

这类时评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你勉为其难刚想瞅它两眼时,它们却像海潮般退得无影无踪了。于是日子就变成了一个热点,接着一个热点,除了留给读者满头的雾水,和一两声百无聊赖的叹息,其实啥也未曾剩下。只是浪费了那些印新闻的好纸,白白地被这类面目可憎的文字糟蹋了一回。好在读者们对这类文字都选择性失明,根本没心思瞧它,所以人们也就任它自生自灭去了。

这类时评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味如嚼蜡,不仅语言枯燥,观点亦是人云亦云,只不过张嘴说了点能放在台面上的瞎话。他们似乎学了点屠龙术,拿的却是一把水果刀,逮了几只蜥蜴就以为是真龙了,脸上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文字中的媚骨却处处可见。他们自以为是思想者或请命者,其实神经比很多网民都要脆弱得多,喉咙也早已丧失了呐喊的功能。他们有点像红颜薄命的林黛玉,腹中明明只有点花谢花飞的忧怨情怀,摆出的却是心系社稷苍生的道学家的谱儿。明明是能够载舟的大江大水,时评家只学会了用它来煮粥。

这类时评家看起来像是会咬人的狼狗,实际上骨子里都是些叭儿狗。他们把鲁迅常常挂在嘴边,却连一点讽刺、夸张、反讽、幽默的劲儿也没学会,倒成了鲁迅笔下那只“比主人更厉害的狗”,或“脖子挂着一个小铃铎,作为知识阶级的徽章”的山羊,装出了一副爱憎分明样子,其实只是一群圆滑世故、见怪不怪、假情假意的文字老油条。他们非常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他们写作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让民众忽略那些利益攸关的大事,领着人们忘记那些主流话语中被省略掉的内容。黑夜给了时评家一双黑色的眼睛,他们只用它来翻翻白眼。低头写作是需要勇气的,同样抬头呐喊也要有底气,可惜的是这两样气他们全没沾上。于是,他们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时评家,一笔好字被电脑废了,一手好文章给时评废了。

假如媒体明天曝光说,某个女人长得难看,时评家们后天一定会跳出来大发议论,所使用的脑残逻辑无非以下12种:1.邻居家的女人长得更难看,你为何不曝光?2.她虽然有点难看,但她善良纯真;3.请拿出具体的整容意见来,让我们共同努力让她变得好看点;4.还是有进步的,比去年长得好看多了;5.这是极少数人想歪曲真相,是别有用心的煽动,究竟有何居心? 6.心理阴暗,连女人长得难看也要曝光;7.她是伟大的中国女性,你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再难看我们也不能嫌弃;8.这是极少数的,绝大多数中国女人长得都很美丽;9.这是谣言,我负责任地说,她长得很好看,希望媒体能客观报道;10.她还处在初级发育阶段,长大一点会美丽绝伦;11.要有点历史眼光,她长得非常有中国特色,你没有欣赏眼光;12.没有一个人是长得十全十美的,大家无权说三道四。到此为此,一轮时评热潮结束,大家很快地又扑向了下一个热点。如此这番又来一轮,一年年就这么过去了,思想依旧在原地踏步。

时评,如今不仅成为了一种脑残文体,而且塑造着一种脑残逻辑。读者面前堆满了文字,却依然找不到任何思想的出路。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20113
这伙计说得蛮痛快的。我之前在《一个耳光与八个主义》里,也刚刚对时评家群体有所揶揄,但将一个整体直接视成“脑残”,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昨天我也看到这篇文章了,喜欢这种干净利落劲儿;同时也想到了那篇《一个耳光和八个主义》。
这篇文章有点转移目标的说。

确切的标题应该是:

登载出来的时评是脑残竞赛作品的连载。

地球人都知道,网络上的好时评多了去了,可是让报刊公开登载的都是脑残的,网络上好的绝大多数也都是很快和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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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的工坊

也是时评

主贴是时评的时评,算不算脑残文体就不好说罗。
我们的乌搞文摘那么多好东西,绝对益脑的好东西,当然,是见不得报的。
时评,本身也是一种应时文体,各类报刊(还包括网站)上每天有那么多时评版面需要填充,自然会催生出一拨时评家。好比股市会催生出股评家一样。
时评的脑残性,往往表现在作者的好大喜功,盲目做大做强,而同时又缺乏够格的思辨强力,如此,宏大的结论与幼稚的论证一结合,脑残就难免了。
本来,文章也有单纯求趣的一面,读者看时评,不见得非要受到多少启迪,作者也不见得非要抱着拯救天下智力的雄心,插科打诨,皮里阳秋,也是可以的。这样,读者即使没有受到思想上的启发,顶不济也能得到些消遣。
文章成为一种消遣,其实也不坏,如果成为高级消遣,还是一种境界呢。这一点,在文以载道传统里浸沉日久的家伙,往往不容易想得开。
很多都市类日报,编辑常常以吸引绝大多数读者为己任,而绝大多数读者,在他们眼里又是很弱智的,编辑常常唯恐发表的文章读者读不懂。这样造成恶性循环,作者的笔也越写越琐碎,编辑的眼光也越来越狭窄。很多人刚进报社的时候都是很有想法,思维很敏锐的,几年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被同化,被凉成温水了。
这跟报纸的整体定位有关系,也跟现代读者的阅读节奏有关系,更加和不断扩充的版面量有关系。不但是时评,连作为报纸主业的新闻,也是越做越琐屑。一份新闻以家长里短、娱乐八卦为主要内容的报纸,发一些脑残的时评,当然是相得益彰的。

弄个标准脑残时评样板看看

探秘:胡锦涛探望卡斯特罗为何没戴眼镜? (【来源:人民网强国论坛】

从胡锦涛主席同卡斯特罗握手的这张照片发现,胡主席竟然没戴眼镜,平时看习惯了他戴眼镜的儒雅照片,这张照片真是不通寻常。这不免让我猜想其中的深刻意味。我想肯定不是主席忘记了带眼镜,主席一贯严谨细致的作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思来想去,还应该是想起胡主席的细心。

  胡主席在国内考察工作时的感人细节恐怕举不胜举。

  最让人难忘的是主席在冰冷的冬天亲自品尝村民院子里的自来水。1月11日至14日,胡锦涛总书记到安徽省考察工作。看望在淮河发大水后恢复重建的阜阳村民时,亲自打开村民院里的水龙头喝了一口冰凉的自来水,这一个细节在新闻联播播出后很多人被感动了,有网友留言说,“阜阳已进入农历冬季的三九寒天,气温已降至零下好几度。而我们的总书记,不但要看农民院子里的水龙头里是否有水,还要亲自尝一尝冰凉的生水,试试水质如何。对百姓生活细节如此关心,怎能不令人感动?”

11月18日,国家主席胡锦涛在哈瓦那亲切探望古巴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菲德尔·卡斯特罗。双方热烈握手、互致问候、促膝相谈,在诚挚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长时间交谈。(人民日报11.19)

  村民家里亲自看一看百姓的存折上补助金是否如实发到,行路中停下车亲自拨开小麦上的雪看看今年的小麦生长情况,田间地头和相亲边一起劳作,边问亩产收入情况,具体到几块钱....... 这些感人的细节都体现了主席以人为本的执政理念,体现了主席热爱百姓,心系百姓的宽大胸怀,怎能不让人感动?

  从这些细节中我们不能不难明白主席为什么没戴眼镜。

  首先,我想是卡斯特罗年事已高,身体又刚刚康复,主席戴眼镜的话,在这些相机的闪光灯下,担心会因为反光影响老卡的心情,这种细致也看出胡主席对老卡关心是多么的无微不至。

  其次,我想我们不带眼镜的时候一般是在家里,是一种放松的心态,老卡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主席不戴眼镜更让老卡感到自己的老朋友来了,老卡的心里肯定也是暖和和的。

  胡主席的能如此细致周到,不仅老卡是幸福的,我们的心里是幸福的,这使我想起了他的一句话,“情为民所系”,有这样的人做我的主席,为我们老百姓着想到每一个细节,老百姓能不高兴吗?能不幸福吗?



[ 本帖最后由 自觉的梦游人 于 2008-11-22 23:20 编辑 ]
时评,呵,已经很久不玩这个了。现在做时评的确实好文章不多,而且关键是编辑部也不打算要好文章的。

在网络上健脑时评

[转贴]邵建:匹夫有难,国家有责
文章提交者:江海寄余生 加帖在 猫眼看人 【凯迪网络】 http://www.kdnet.net

匹夫有难,国家有责

2008-11-21 作者:邵建

这其实是今年五月份的一个话题。和朋友聊天时,聊及当时发生的汶川地震。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远离灾区的人,最好的支援方式就是捐资捐款。网上募捐的贴子很多,其中不乏这样的呼吁:“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聊到这句话时,我表示了不赞同。我说,不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而是“匹夫有难,国家有责”。当时想把这个想法写出,但,灾难眉睫之际,下笔未合时宜。为免遭误会,不妨暂时隐忍。现在可以表述我的看法了。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乃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变体,后者出自清初大儒顾炎武。但,将“天下”转换为“国家”,则有违顾氏本意。因为在顾氏原来的上下文中,是特意将“国”与“天下”作分别的。明亡清兴,改朝换代,在顾氏眼里这是亡国,并非亡天下。且看他这样自问:“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明清转换是换了皇帝,亡国只是对拥有“家天下”的皇帝而言的,与匹夫无关。亡天下不同,那是亡失了维系天下的儒文化。仁义是儒文化的核心,如果仁义阻塞,以至野兽吃人,人与人也将互食,天下就彻底亡了(亦即社会回到了史前)。因此,顾炎武进一步说:“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如果保国是君臣之间的事,那么,以仁义保天下则是每个人的事,即使匹夫,亦有责任。后人(梁启超?)将此句概括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见,这里的“天下”是不可易为“国”与“国家”的。

顾氏时代尚不可,今天则更不可。现代国家形态主要两种,一种集权性质,一种民主性质。集权如同皇权,却比皇权更甚。匹夫(个人)在这种国家中贱如草芥,他或她只有责任,没有权利。因此无论皇权,还是集权,都很喜欢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因为责任全在匹夫,权力却尽在国家。但,这八个字如果放在民主国家,碍难行通。民主的本义是民治,即公民自治。公民选举代表,使之组成政府,由此进行社会管理。政府由纳税人的赋税维持。对外,它代表国家,行使主权。对内,它维护社会,为全民提供公共性的安全、保障和福利。这既是国家的职能,又是国家的义务;而享有这些国家职能和义务的,则是公民的权利。否则,作为匹夫,他或她为何要以赋税供养它。

明乎此,就不难理解我为什么不赞成“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其实,国家有难,难在匹夫。即以汶川地震言,你说国家有难,难道不是无数匹夫在承受。因此,真正的问题是,匹夫有难,国家咋办。答曰:它必须履行上述职责,以帮助无数受难的匹夫。如果说我个人的捐助,还可以是出于人道主义;国家救助则注定没有慈善之类的美名,它义务在此。这就是我所谓的“匹夫有难,国家有责”,而且责无旁贷。

有句话这里必须甄别,美国总统肯尼迪当年就职总统时曾说: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什么。这位民主党领袖的观点我无法赞同。民主国家,公民在向国家完税的同时,便完成了他对国家的义务,你还要他做什么。如果要做,就是看守着国家这个庞然大物(亦即霍布斯笔下的“利维坦”),看它能为公民做什么、又如何做。这,既是匹夫的权利,也是匹夫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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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的工坊
12种脑残行为,我们燕谈也天天上演啊。

郁闷。
参加交流
原帖由 菜农 于 2008-11-23 20:22 发表
12种脑残行为,我们燕谈也天天上演啊。

郁闷。
不会是“垃圾分类,从我做起!”吧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转帖一

在博客中国看到几篇回应文字,干脆转过来,组成一个系列:

这种时评不是脑残而是残脑
作者:老陶 2008-11-25 08:01:05 发表于:博客中国

南方周末发表了一篇关于某种时评的文章,我认为写得很好,譬如下面这段:“
假如媒体明天曝光说,某个女人长得难看,时评家们后天一定会跳出来大发议论,所使用的脑残逻辑无非以下12种:1.邻居家的女人长得更难看,你为何不曝光?2.她虽然有点难看,但她善良纯真;3.请拿出具体的整容意见来,让我们共同努力让她变得好看点;4.还是有进步的,比去年长得好看多了;5.这是极少数人想歪曲真相,是别有用心的煽动,究竟有何居心? 6.心理阴暗,连女人长得难看也要曝光;7.她是伟大的中国女性,你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再难看我们也不能嫌弃;8.这是极少数的,绝大多数中国女人长得都很美丽;9.这是谣言,我负责任地说,她长得很好看,希望媒体能客观报道;10.她还处在初级发育阶段,长大一点会美丽绝伦;11.要有点历史眼光,她长得非常有中国特色,你没有欣赏眼光;12.没有一个人是长得十全十美的,大家无权说三道四。到此为此,一轮时评热潮结束,大家很快地又扑向了下一个热点。如此这番又来一轮,一年年就这么过去了,思想依旧在原地踏步。

  时评,如今不仅成为了一种脑残文体,而且塑造着一种脑残逻辑。读者面前堆满了文字,却依然找不到任何思想的出路。 ”

这段话对于这种时评的描述和批评真是精辟而准确,作者的文采也给我们愉悦感,真是难得。但是,对于结论我却有点不同看法。这种文章实际上不是作者和编辑脑残,而是专门用来残脑的,残读者的大脑,制造服从、盲从的脑残奴隶。作者和编辑,特别审稿的人自己也根本不相信,如果不是为了行使权力,他们也根本不看这种东西。这种现象,早就成为规律,譬如歌颂上山下乡的时候,那些叫得特别起劲的人偷偷地把自己的孩子弄去当工人和工农兵大学生。天天使劲骂民主不好的人利用权力捞黑钱转移到那些存在他们天天骂的民主的地方。有些人甚至早已经把全家都转移了出去。自己怀揣护照歌颂某种天堂是如何美妙,而自己随时准备要投奔的地方是多么凄惨和邪恶。按照北京土话,这种人不是真孙子,而是装孙子。应该特别当心。

转贴二

叶匡政先生:请你别用“脑残”这样的词

作者:王晓华 2008-11-24 22:16:36 发表于:博客中国

一个总体上有问题上的群体,往往在义愤填膺地批评别人时暴露出自己的粗鄙。其中自命为精英人物者亦如是。叶先生所谓时评“脑残”的说法,实际上极为粗鄙之言。这样的言论如果发表我现在身处的韩国,恐怕立刻会引来抗议。在西方,则根本没有发表的机会。据我所知,西方、韩国、日本等国家已经不用“残疾人”这种有歧视性的名词,而代之以“障碍人”。奥马尔在竞选演说中的the disabled and not disabled即属此类。相比之下,中国地铁里“残疾人”专座之类的说法极端野蛮。叶先生以为“脑残”说法很时髦,却不知道这是一种野蛮的时髦,是中国主流文化“落后”的表征。为此,我郑重建议:叶匡政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使用“脑残”之类歧视性话语。

转贴三: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时评?
作者:羽戈 2008-11-24 13:15:49 发表于:博客中国

叶匡政先生批评当下的时评“正在成为一种脑残文体”(11月20日《南方周末》),言辞犀利,颇令人深省。

  但他患了一个以偏概全的谬误,他所视为抨击对象的那一类时评,并不是当下时评界的主流,亦无升级为主流的趋向。他仅仅抓住了一根生病的树枝,就想把整棵大树连根斩断。如果叶先生此文可以归属于“时评”的话,那么不妨先作为一种自我批评,再来扮演指向他者的投枪。

 但我仍然要感谢叶先生。至少他提出了一个真问题,他开出的答案之偏颇和哗众取宠足以让人们警醒:时评界的现状距离我们的期望值有多大的差距?时评应该是蔷薇花,是投枪,还是网络时代的喷火器?徘徊于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言说空间,时评者应该坚守什么样的职业伦理?说到底,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时评?

  我只能根据一己之见展开我的设想。首先,时评是一种公共话语,立论与论证的公共性,而非私人性,决定了它的生命力和价值。这决不是说,时评写作不允许渗入私人色彩,没有哪个时评者能遵守完全的“价值中立”,因为它本就不存在于人世。但时评者不能让个体的倾向性压倒对公义的追逐,更不必把自己悬挂于孤绝的位置,高喊“虽千万人吾往矣”。时评者可以为自己的独立意见抗拒千万人的唾沫,但你的独立意见亦是以千万人的公共利益为出发点。公共性是时评的根基,一旦私人性高于公共性,时评就不是时评,而是广场政治的抒情散文。

  时评的使命,不在于解决问题,能提出问题,把被遮蔽的问题全面呈现出来,时评者就可以收工回家睡觉。当然,能给出具备可行性的解决方案属于锦上添花,加十分,鼓励一下,但不计入考核成绩。时评者是社会的牛虻,他的笔只管叮人,让你从疲惫和倦怠的梦中猛然惊醒,让腐烂的伤口突破重重黑幕的围攻而令世人触目惊心。他只需要把黑屋子推倒,接下来的出路在哪里,你必须自我选择。时评需要指引性,甚至说需要理性和建设性,但建设性不等于建设,扎地基、开药方不是他的工作。时评的核心就是批评,换个更恶劣的词,捣乱。如果你读罢某篇时评,忽然感到前程漫漫,拔剑四顾心茫然,陷入无可名状的虚无,你可以找心理医生,可以找政府,却不必找没有给你提供出路的时评者,他们没有一丝责任。

  对时评而言,问题不仅高于答案,还高于主义,独立性与政治口号里的“稳定”一样,要敢于压倒一切,包括你的出身、阶层、团体归属感和信仰。也许是传统污染所致,中国的时评者———哪怕是主张“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胡适———很喜欢谈主义,孰不知主义话语既容易让你丧失思想的独立性,亦可能掩蔽问题的真相。如果说时评是一根针,主义就是一根棍子,它们应该泾渭分明,永不相撞。

  若允许我给当下的时评界提一点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尽量少一些道德批判。拿最近的百度竞价排名之纷争来说,竞价排名虽然有亏于商业伦理,但作为一种盈利手段仍有其正当性。如果要予以制裁,法律之剑应为第一;如果法律不幸缺位,除了呼吁立法,我宁可后退一米,保持缄默。付诸道德批判,令百度取消竞价排名,无疑是用大炮打蚊子,蚊子依然逍遥法外,却白白浪费了民意的凶猛炮火。

  由此而言,时评者不但要谨慎使用主义,更要远离大炮式的“大义”。正所谓“慎用玄理明世,不以大义责人”,以此与时评界诸君共勉。

转贴四:

请看时评是如何“脑残”的
作者:博苑 2008-11-24 13:20:47 发表于:博客中国

读了《南方周末》上叶匡政的大作《时评正在成为一种脑残文体》,我迟疑了半天,一直不敢对叶先生是不是时评家、叶先生这篇大作是不是时评下结论,唯恐我一时脑残,在心里滋生对叶先生不敬的情绪。

因为,叶先生说“黑夜给了时评家一双黑色的眼睛,他们只用它来翻翻白眼”,我并不知道叶先生写下这句话时,有没有“翻翻白眼”。

因为,叶先生一会儿说“不论芝麻点大的新闻,还是荒诞不经的话题,只要被时评盯上了,立马起了蝴蝶效应,一传十,十传百,下个时辰可能就成了所谓的社会热点”,一会儿又说“好在读者们对这类文字都选择性失明,根本没心思瞧它,所以人们也就任它自生自灭去了”。我并不知道叶先生都当作“社会热点”的事,读者怎么会“根本没心思瞧它”,读者 “根本没心思瞧它”的,又怎么会成为“社会热点”,尽管叶先生用了“所谓”修饰。

读者 “根本没心思瞧它”的时评,那只有时评家来读了。说出这句话时,我又在担心无意会不会冒犯叶先生,因为叶先生把“芝麻点大的新闻,还是荒诞不经的话题”几乎都罗列了出来:

“假如媒体明天曝光说,某个女人长得难看,时评家们后天一定会跳出来大发议论,所使用的脑残逻辑无非以下12种:1.邻居家的女人长得更难看,你为何不曝光?2.她虽然有点难看,但她善良纯真;3.请拿出具体的整容意见来,让我们共同努力让她变得好看点;4.还是有进步的,比去年长得好看多了;5.这是极少数人想歪曲真相,是别有用心的煽动,究竟有何居心? 6.心理阴暗,连女人长得难看也要曝光;7.她是伟大的中国女性,你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再难看我们也不能嫌弃;8.这是极少数的,绝大多数中国女人长得都很美丽;9.这是谣言,我负责任地说,她长得很好看,希望媒体能客观报道;10.她还处在初级发育阶段,长大一点会美丽绝伦;11.要有点历史眼光,她长得非常有中国特色,你没有欣赏眼光;12.没有一个人是长得十全十美的,大家无权说三道四。到此为此,一轮时评热潮结束,大家很快地又扑向了下一个热点。如此这番又来一轮,一年年就这么过去了,思想依旧在原地踏步。”

读罢这12种脑残逻辑,我忍不住“翻翻白眼”了。对不起,叶先生,这白眼还不是朝您翻的。是读了下面一大段文字后,我感觉我有点脑残了,才认为我可以向您“翻翻白眼”了:

“这类时评家看起来像是会咬人的狼狗,实际上骨子里都是些叭儿狗。他们把鲁迅常常挂在嘴边,却连一点讽刺、夸张、反讽、幽默的劲儿也没学会,倒成了鲁迅笔下那只“比主人更厉害的狗”,或“脖子挂着一个小铃铎,作为知识阶级的徽章”的山羊,装出了一副爱憎分明样子,其实只是一群圆滑世故、见怪不怪、假情假意的文字老油条。他们非常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他们写作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让民众忽略那些利益攸关的大事,领着人们忘记那些主流话语中被省略掉的内容。黑夜给了时评家一双黑色的眼睛,他们只用它来翻翻白眼。低头写作是需要勇气的,同样抬头呐喊也要有底气,可惜的是这两样气他们全没沾上。于是,他们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时评家,一笔好字被电脑废了,一手好文章给时评废了”。

我实在不明白,时评算不算文章、能不能成为好文章,写不出好文章的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时代的时评家”。

不可否认,“明明是能够载舟的大江大水”,有的“时评家只学会了用它来煮粥”,但是在“大江大水”中搏风击浪的时评家,一定是会写出让贪官污吏恐惧的时评,也请叶先生您用“一双黑色的眼睛”去探索一下,想必您肯定不会“翻翻白眼”。在网络之前,时评只是时评家的专利,现在网络发达了,像我等不入流的写手,也有机会向着黑暗时评一下,亮亮观点,当然也可“芝麻点大的新闻,还是荒诞不经的话题”时评时评,说说情感,文体可能会有点“脑残”,但心得体会绝对真实,因此也找到了“思想的出路”。因为,我知道胡锦涛总书记经常上网,而人民网强国论坛是必选的网站之一。

最后,我想对叶先生说,至少您这篇文章是“给时评废了”,因为我总的读后感,真的是一个“粥”字。

这叶匡政最脑残

既然时评都垃圾化了,他还好意思写这样的垃圾文章来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