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骋骋：无锡——除了少锡还少什么

李旧苗

记得小时候猜过一个谜语印象很深，谜面是：金银铜铁，打一地名。谜底其实很简单“无锡”。因为好奇，笔者对无锡地名来历作过一番考证。“无锡”这一名称最早见于《汉书 地理志》。据说，在商周时期，惠山东峰一带发现锡矿，人们称为锡山。当时因为处于“青铜时代”，人们为争夺采矿，经常发生流血斗殴。战国末年，锡矿逐渐采尽。此时远在北方的秦国逐渐强大，秦始皇派大将王翦率军攻打吴国。王翦攻下兰陵（常州）后，驻军锡山，就在埋锅做饭时，从地下挖出一块石碑，上刻一副对联。上联为：“有锡兵，天下争；无锡宁，天下清。”下联为“有锡诊，天下弊；无锡父，天下济。”王翦自认此碑出标志着天下从此太平，故以“无锡”为此地命名。
　　印象中的无锡，不光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经济发达，而且钟灵毓秀，人才辈出。光是现当代名人就有老一辈政治家陆定一、秦邦宪等，企业界的荣氏父子，文化名人钱钟书、钱伟长、华彦钧（瞎子阿炳）、徐悲鸿等，还有经济学家孙冶方、薛暮桥等。
　　从晚清开始，无锡因为优越的自然条件和便利的水陆交通，工商企业已有一定发展。甲午战争后，许多有识之士看到国家积贫积弱，主张“实业救国”，无锡的经济开始蓬勃兴起。无锡自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以来一直就被称为“小上海”。抗战爆发之前无锡在全国六个主要工业城市中，工业产值仅次于上海、广州居第三。
　　因为受无锡市政府之托做一项关于城市国际化的课题，笔者来到这个有着“太湖明珠”美誉的城市调研，因此对它有了较深层次的了解。从局外人的眼光看，今天无锡整体的经济已经相当不错，但随着长三角其他周边城市的纷纷崛起，尤其是苏州的超越，让有着骄人历史的无锡似乎黯然失色。
　　在调研过程中，我一边了解无锡的情况，一边思考一个问题：无锡除了少锡，究竟还少了什么发展元素？后来的调研提纲几乎就是以此为线索，最后这也成了我们递交的五万字研究报告的重点。
　　这个疑问，也许谁都找不到最正确的答案，但是每个关心无锡的人心中都有个答案。在我看来，无锡缺了五味药，而这五味药对其他城市也都是欠缺的。
　　第一味药就是民营资本。虽然无锡民营企业发展很有特色，但与邻近的浙江相比，外资在整个经济体中似乎占有更重要地位。这使得无锡呈现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一方面GDP总值在长三角16个城市中都位居前列，另一方面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城市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又相对靠后。这种悖论与无锡经济结构中外资数量庞大、民营经济力量相对薄弱有关。
　　第二味药是自主品牌。无锡大企业众多，而且规模以上工业产值在长三角16个城市中仅次于上海和苏州。但这些企业主大都以制造业为主，不光自主创新的能力十分薄弱，制造业中有品牌的产品少之又少。这方面不要说与国外大城市相比，即使与周边城市如宁波、绍兴相比差距也很大。
　　第三味药是金融产业。无锡拥有众多的上市公司，在全国所有地级市中上市公司数量名列第一，但辖区内证券公司仅有一家（国联证券）。无锡还拥有数量众多的外资企业，但外资银行进入无锡也才刚刚起步，到目前只有日本两家银行。作为城市国际化一个重要指标“外汇市场交易量”，几乎也是空白。
　　第四味药是国际化设施。无锡外资企业数量众多，在锡的外国人数量也为数不少，但社会事业国际化水平却相对较低，与其经济发展水平极不相称。这与无锡第三产业落后也有着密切关联，到目前为止，无锡第三产业比重仍然徘徊在40%以下，现代服务业的比重尤其低。
　　最后一味药是历史文化。其实无锡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她是吴文化发祥地，但缺的就是对历史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2007年9月，无锡第三批进入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之列，但与江苏省第一批进入历史文化名城的南京、苏州，以及第二批进入的徐州、镇江相比，差距十分明显。举个简单例子，第一次去无锡时，趁着午间休息时间我们都想去看看名胜古迹。大家认为东林书院和钱钟书故居两个地方不能不去，但到了东林书院旧址，我们很是惊讶：名垂宇内的东林书院怎么就一个小小的池塘和一家茶室？！无奈之下，我们转了一圈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去找钱钟书故居，更让人吃惊的是，司机居然没听说过这位大学问家的故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