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立:重建大学道德

5·12汶川地震发生后,灾区的重建工作便提上议事日程,到一年后的今天,重建工作仍在继续,而且会持续许多年。因为像抚平地震所造成的心灵创伤,重树生活信心这一类“人的工作”从来都不是立即见效的,它需要长期的努力。
    其实,当下中国的大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由于近二十年的急功近利,大学受伤的程度也很深。社会流行语中“大学不像大学”一句刺伤了不少正直的大学师生的自尊。要重建大学的自尊,重树学问的尊严,在外在的救赎没有出现之前,自我救赎就是唯一的途径。
    重建中国大学的道德是大学自我救赎的方式之一。需要说明的是,大学的道德重建所要建设的是常态下的道德,它与SARS期间和抗震救灾等非常态的道德要求有相当大的区别。另外,道德建设永远离不开体制支撑,它需要与大学的体制创新同步进行。
    依笔者管见,当下中国大学最需要重建或者树立的新道德,摭其大者,凡以下三种。
    其一,宽容。宽容不仅是学术发展的需要,从根本上说,也是一个常态社会所需要遵循的基本道德。九十多年前,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提出的“兼容并包”秉承的即是宽容的精神,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思想自由”。彼时的北大之所以千姿百态,有陈独秀、胡适等新派,也有刘师培、辜鸿铭等文化保守派;学生之所以万世流芳,有傅斯年、罗家伦等五四学生领袖,也有书生气十足的历史学家顾颉刚、范文澜,就是因为他们处在一个宽容精神为基础的氛围中,受此氛围熏陶的结果。
    当然,讲宽容并不是要一团和气。因为有了宽容,才会有批评。没有宽容自然也有批评,但那种批评是私下、背后的,是指责、是谩骂,甚至是无中生有。宽容下的批评,才是正常的批评,它的特点是批评中有理性存在。理性的批评是建设性的,是对事而不对人的。学术只有在理性批评的存在下,才可能发展正常。同理,社会存在理性的批评,才具备现代性。
    其二,敬畏。古代中国教育的“师道尊严”,今日中国大学早已不复得见。“师道尊严”走向极端,教师自造威严,惟我独尊并不是好事。但像当下中国走向另一极端,即学生对老师毫无尊敬感,视若知识的扩音器,甚或变相利用,同样不可取。而后者恰是缺少敬畏之心的表现。
    当下中国大学的学风中,缺乏对学问的起码的敬畏是一大问题。对学问不存敬畏的情况不一,有的是因为本身没学问,故不懂学问之意义和价值,从而以无畏的方式管理;有的是把学术当谋生或升迁的工具,误将“知识改变命运”这一终极结果,当成目的和追求的目标。
    对学问缺乏敬畏,自然不会用心,其所做学问仅与生存有关,却与生命无关。团体为生存计,自然是关心形式而忽视内容,故才有教育不断地追求GDP;个人为生存计,则要用项目、职称、学位和众多的头衔来“文”装自己,不顾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的危险,让自己变得丰满起来。然而,大学终究是文明的场所、学术的殿堂,不尊重学问,其实是不尊重大学本身。
    其三,谦让。要问我,当下中国大学最缺的是什么?我会说是谦让。现如今大学中什么都要自己报名,什么都要评奖,申报项目、课题自不必说,就是校内、院内的科研奖、教学奖和学生的奖学金评定都要自己报名,甚至连师生向领导提建议也要自己报名,并且评奖。这种情形下,谦让成了非常稀罕,也非常高尚的品德。
    如果从近代算起,中国人讲“竞存”(严复语)已经一百多年,从改革开放算起,讲竞争也有三十年。但诚如《天演论》的原作者英国生物学家赫胥黎所言,自然界讲优胜劣汰的竞争,而人类社会需要道德,讲求互助。
    其实,竞争的道德中本身就含有谦让。如果研究能力不行、学问不够,就应该主动谦让。这是所谓自知之明。
    没有谦让,就没有从容,没有从容自然就缺乏优雅。大学缺少优雅,学者缺少优游,作为教育人的场所,大学还有什么超越的可能,还有多少存在的理由?
    向一年前汶川地震的遇难者致哀!向生命的尊严致敬!
    《科学时报》 (2009-5-12 B1 大学周刊)
重建大学道德,一个陈旧而又新鲜的问题——但是也许这篇文章并没有提出什么可操作的方法,因为道德本身很少会引导或召唤人的服膺。

一位成为美国著名大学的终身教授的同学,曾经在相聚之际慎重其事地说到:中国人需要一种宗教精神。他没有说道德,因为这个词带有太多儒家式的陈腐、保守的意味,而且他长期生活在美国。但是对宗教的教徒而言,神掌控每个人灵魂在来世的归宿,每个人难逃这种审判——这种恐惧让人被迫考虑对是非、善恶的选择。

中国人因为儒家而减弱了宗教精神,但是如果再丧失道德,那么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可以敬畏的终极存在,除了自己或家人的利益,这种万人对万人的战争是否就是呼唤利维坦的客观社会条件呢?或者因此就会走向社会契约式的国家?

[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09-5-21 02:19 编辑 ]
第一条宽容异见、第二条敬畏学术同意。

第三条谦让离谱。应该换成公平竞争。自觉的谦让,大概要等到共产主义时才会实现。

[ 本帖最后由 kemingqian 于 2009-5-21 08:21 编辑 ]
这三条,我都不怎么同意。
宽容和敬畏当然好,但那主要是个人的美德,很难要求于全体。如陆兄所言,如何操作呢?再则,宽容是需要实力的,有实力的人,较易存宽容之心,技不如人同时又不得不在高校名利场上打拼的家伙,倘能克服嫉妒之心,已属难能可贵,至于宽容心的培育,来世再说罢。至于敬畏,也是需要境界来打底的,这种东西又不是GDP,怎么可能随着口号而产生呢。
说到谦让,更是糊涂。在目前的高校格局里,有德者的谦让,只有一个结果:使小人更加春风得意马蹄轻。再则,古人也有“当仁不让”之教,若自觉可以,又何必谦让。
高校早已烂到肠子里,它需要道德,但不需要道德呼吁。
那些一身官气的家伙,早已把高校教师驯化了,他们蓄意抹去教师的尊严,再把若干好处像肉一样扔在空地上,就为了看大家去哄抢,嘶咬。
老师的尊严在哪儿,现在成了天问。只能各自好自为之了。在目前情况下,尊严大概属于自愿放弃利益的那些人。这类放弃,纯粹是为了自尊,与作者强调的宽容、谦让无关。
这三条,俺都同意,但问题却在于,中国大学搞不好,不仅是缺这三条,是一个体制把大学搞的没有了基本的信念,一个北大,出本书都成问题,这还叫什么大学?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基本同意第一条,希望这是基于学术异见的宽容。第二条敬畏,容易造成学术专制,学术圣化,游戏心态的学术研究也是需要的。第三条谦让,不利于学术上坚持真理,当仁不让。
没有独立自主的大学,没有学术上自由、独立,大学无法摆脱衙门化行政化的存在,任何道德呼吁都是苍白的。

校歌里的大学道德挺好的

复旦复旦旦复旦 巍巍学府文章焕 学术独立思想自由 政罗教网无羁绊 无羁绊前程远 向前 向前 向前进展 复旦复旦旦复旦 日月光华同灿烂

复旦复旦旦复旦 师生一德精神贯 巩固学校维护国家 先忧后乐交相勉 交相勉前程远 向前 向前 向前进展 复旦复旦旦复旦 日月光华同灿烂

复旦复旦旦复旦 沪滨屹立东南冠 作育国士恢廓学风 震欧铄美声名满 声名满前程远 向前 向前 向前进展 复旦复旦旦复旦 日月光华同灿烂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诸位的回帖,我已转给尤老师看了,他在给我的邮件中,作了如下回复:


——此事值得讨论。几个道德未必妥当,但都应是大学所稀缺者。按中医所谓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应不会是无的放矢。论者对我所说多有误解,以为我是在说不切实际的大话。其实文中已有说明,即道德建设与体制创新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至若私德、公德之分,其实很难。要指认文中三个道德全是私德,怕是要重新解释道德的概念了。至于谦让,有说是共产主义道德,只能当是玩笑话。因为论者没有看文中所写,即为何要提谦让?——因为大学的现行政策正在消灭谦让,而且是以竞争光荣的名义。公平竞争不是道德,这也是个概念上的误会。如果说我在说大话,复旦校歌作于1925年,已经说了几十年,复旦还这个德行,怎么解释?苏大的大话“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更经典,比复旦的好多了。——尤小立
“其一,宽容。宽容不仅是学术发展的需要,从根本上说,也是一个常态社会所需要遵循的基本道德。九十多年前,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提出的“兼容并包”秉承的即是宽容的精神,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思想自由”。彼时的北大之所以千姿百态,有陈独秀、胡适等新派,也有刘师培、辜鸿铭等文化保守派;学生之所以万世流芳,有傅斯年、罗家伦等五四学生领袖,也有书生气十足的历史学家顾颉刚、范文澜,就是因为他们处在一个宽容精神为基础的氛围中,受此氛围熏陶的结果。
    当然,讲宽容并不是要一团和气。因为有了宽容,才会有批评。没有宽容自然也有批评,但那种批评是私下、背后的,是指责、是谩骂,甚至是无中生有。宽容下的批评,才是正常的批评,它的特点是批评中有理性存在。理性的批评是建设性的,是对事而不对人的。学术只有在理性批评的存在下,才可能发展正常。同理,社会存在理性的批评,才具备现代性。”
借旧苗的骑驿通邮,再来说两句。
即以尤老师所举的蔡氏北大为例,我觉得尤老师的理解有偏差。“……也有书生气十足的历史学家顾颉刚、范文澜,就是因为他们处在一个宽容精神为基础的氛围中,受此氛围熏陶的结果。”这句话是不可解的,实情是,作为一个集体,这些北大老师并没有“受此氛围熏陶”,他们中不少人还保持着敌意。所以,宽容之道,不是对教授、老师说的,具体到单个老师,特立独行、独持异议,决不妥协,较之与学术对手惺惺相惜、疑义相与析,很难说哪个更好。关键是居上者(具体地说就是蔡元培先生)的宽容,才构成大学的保障。保障什么呢?保障别人不宽容的权利。假如北大老师彼此都很宽容,蔡元培还宽容什么呢?有什么值得他去宽容的呢?正是北大老师的各行其事、互不待见,才更能见出北大包容异端、百家争鸣的大美来。
简单地说,具体到单个的老师,呼吁宽容往往未必有效。老师只要恪守学术规范,他们彼此之间越是互不买账,说不定学术争鸣风气还越是旺盛呢。
换个说法,具体到单个老师,是独持异议还是包容异见,只是个人气质、风度上的差异,我们不见得可以断言,宽容者一定比自负者更有出息。青年叔本华对大哲黑格尔偏不买账,上课都故意挑与黑格尔相同时段进行,挑衅之意溢于言表。有什么不好呢?关键是,大学本身是宽容的,它应该允许叔本华向大师级人物挑战。故谈论大学的宽容,窃以为只能从主事者角度进行,而不宜把它变成对老师的要求。作为老师,只要有真才实学,同时恪守学术规范,就可以了。别的,都属苛求。
说到敬畏,我以为那也是私人功课,一个人面对学术、面对真理持有敬畏之心,自是再好不过。而在公共领域,我不知何为敬畏。现在的不少大学老师,已经变得只会对校长、院长保持敬畏了。无论我们如何看待它,那都不是敬畏的题中之义。
恕我冒昧,假如一校教师纷纷以宽容和敬畏态示人,我最自然的联想,恐怕不是一所高校,而是一座庙宇。
顶周兄,周兄所讲,令人信服。
看来宽容之意应是对上位者,当局者而言,没有宽松的政治环境,治学风气,学者间的学术争鸣是无所谓宽松的,也许基于学术的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甚至更有利于学术的发展,只要整个体制的学术空气是正常的、公正公平。若体制完善,程序公正,宽容与否,于学术发展,关系并非紧要。

[ 本帖最后由 tian295 于 2009-5-22 22:17 编辑 ]
多谢答复。

怎么谦让。有能力的:对不起,我看老兄你科研项目少,这个就让给你。没能力的:哎呀,老兄你已经够忙的了,这次你歇歇让我来。主动谦让:对不起,这个东西你水平高,你来。大家和和气气,欢欢喜喜。有可能吗?

竞争和公平竞争是两回事。相比而已,公平竞争还有些道德性。比方说,不剽窃,不捏造数据,不靠关系来为自己的项目拉票,不论资排辈。尤老师在答复中说“公平竞争不是道德,这也是个概念上的误会”。可在原文中又说“其实,竞争的道德中本身就含有谦让”,这让我有些不解。相比谦让的竞争,我喜欢公平的竞争。

就复旦校歌而言,它宣扬的是一种精神风貌,也是道德取向。若尤老师认为复旦本身的德行并没有达到校歌里所唱的那样,那只能说靠道德治校是不行的。

[ 本帖最后由 kemingqian 于 2009-5-22 23:31 编辑 ]
在中国社会,泛道德化可以说是个严重的问题,很多问题都拿道德说事。把各类问题都寻根到道德头上,以为道德上去了,问就都迎刃而解了。咋咋呼呼地“以德治国”,恐怕也是这个思路。
没有科学民主的制度作为基石,没有公正公平公开的学术程序,道德只会是徒有其表的一张皮。如同没有良好的法治环境,所谓的清官将会成为频临灭绝动物,靠道德自觉,有用吗?恶制度淘汰清官,劣币驱逐良币,说的都是若没有制度保障,靠道德,靠觉悟,纯属笑话。
在现代中国,要紧的不是道德建设,而是科学民主、公平公正的制度建设。没有好的制度,国人的道德将会加速度滑坡。大声疾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 本帖最后由 tian295 于 2009-5-23 01:06 编辑 ]
老周说的,我很认同,宽容是需要以能力作为后盾的,这种宽容是从人性品性上来理解的,侧重于生活。
不过我对宽容有另一种理解,那就是,对于学术上的,思想上的观点,宽容是必要的,一个动不动就对异端学说就横加打击的环境,没有创新性而言,新的观点理论,不可能一出生就象成熟的观点理论一样有强的抗击打能力,总是弱小的,容易受攻击的。
比如说杨振林不过说了几句不算很出格的话,就批评满天飞,一个大师级人物(虽然年纪大了,没落了点)尚且如此,普通人就难以想象了,当然从人性的角度来说,很多批评也许很尖锐,甚至深刻,但是从学术上来说,个人觉得很不妥。
中国的学术圈子,融入了太多的功利,个人恩怨,学术政治化,私利化,圈子化,这些都严重影响学术发展,中国的学术,说他搞理论吧,其实没几个人在搞,和人家差得很远很远,说他在搞实践吧,大家又不屑,最后搞的,其实是一种虚虚实实的东西,不伦不类的,即没有理论深度和理论意义,也没有实际价值,

[ 本帖最后由 shen 于 2009-5-24 14:46 编辑 ]
zhengdang退出学校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春天过去了,但幸福还会再来。
谢谢SHEN兄认同。
再说说学术上的宽容。之前我强调大家都应该恪守学术规范,我觉得,只要这点做到了,学术上的宽容已经得到保障了,那种动不动就对异端学说横加打击的玩意,不在学术规范之内,直接视为非法,即可。我们强调的学术宽容,不应与学术争鸣发生冲突,相反,我们必须把正常的学术争鸣纳入到宽容里去考察。一种学说,不在正常而又激烈的争鸣环境里经经风雨,也是说不过去的。在此意义上,只要批评者没有逾越学术规范,就不应以“攻击”视之。“攻击”是个极具主观性的词,我倾向于少用它。激烈不等于攻击,这里只有一个前提:恪守学术规范。对学术来说,引入太多道德因素,徒成滋扰,无济于事。可以强调的,首先是、最终仍然是:学术规范。学术规范本身是对事不对人的,那是大家共同面对的东西,也是唯一可以维系所谓学术共同体的东西。在学术规范未遭践踏的前提下,强调宽容,很可能反而坏事。
俗话说,同行如冤家。撇开观感印象,其中也有积极意义。一般说来,能够对你的观点、学说进行批评质疑的,也只可能是你的“同行”,只要学术规范还在,双方操持的语言、采用的方法都在学术范围内,则此类冤家行为,也许不利于两个同行间的私人友谊,对于学说本身,则有利无害——至少也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依我之见,在学术规范尚未成为一致恪守的原则之前,强调道德,总嫌搔不到痒处。而一旦学术规范得以确立,大学道德也许已经不再需要呼吁重建了。
原帖由 山民 于 2009-5-24 16:27 发表
zhengdang退出学校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我所谓的恪守学术规范,至少理念上是包含此意的,实际能否实行,或能实行多少,则只能看天吃饭了。
在学术规范面前,没有政党的立足之地,无论什么党,民主党还是纳粹党、共和党还是三K党,都一样。学术活动是自足的,不依赖任何一种政党的光辉。每一种政党的光辉,对于学术发展都只会起到抹黑的作用。
原帖由 周泽雄 于 2009-5-21 20:58 发表
那些一身官气的家伙,早已把高校教师驯化了,他们蓄意抹去教师的尊严,再把若干好处像肉一样扔在空地上,就为了看大家去哄抢,嘶咬。
是这样的,周先生说的很形象。

[ 本帖最后由 九月十九 于 2009-5-24 20:12 编辑 ]
同意周兄。营养不良是事实,但滴水难进也很难办,你只管开药方却不管病人怎么吃进去?这药方开来做什么的呢?
道德是可以相信的吗?

我看,要重建的是大学的机制!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大学道德,呵呵。



去了许多所大学排练,包括全国知名大学,比如“白颐路三大(中央第二党校、也叫三义庙大学)”,“白颐路二大(圆明园大学)”等。感觉大多数大学生都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是有目标的,感觉里面大多数人目标比较可怕,追求“权利与纯物质利益”,道德、文化、精神等丝毫没有思考。
去了许多所大学排练,包括全国知名大学,比如“白颐路三大(中央第二党校、也叫三义庙大学)”,“白颐路二大(圆明园大学)”等。感觉大多数大学生都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是有目标的,感觉里面大多数人目标比较可怕,追求“权利与纯物质利益”,道德、文化、精神等丝毫没有思考。
    由于近二十年的急功近利,大学受伤的程度也很深。
李旧苗 发表于 2009-5-15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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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读尤先生文章,忍不住想说几句。
    尤先生文章的标题是“重建……”,那就从这标题说起吧。
    所谓“重建”,意思是说,本来那里有一座不错的建筑,可惜塌了,或者已经不成样子了,所以要重新建筑。
    那么,我想问的是,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座像模像样的建筑过呢?尤先生的脑里应该有这样一座建筑,但从语气看,似乎是“二十年”前的那座(如果我读错了尤先生的想法,请谅)。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就要问一下尤先生,二十年前,中国的大学里有尤先生在下面所说的“三条”(宽容、敬畏、谦让)吗?
中國教育事業最正式的說法是:“在黨和國家的培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