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变脸“泰斗”——吴敬琏

赵燕侠



    关于吴敬琏两个版本的传记之争,近日持续升温,看似是两位传记作者之间的歧异,却不期然撕开了“经济学泰斗” 吴敬琏的假面具。
    传记风波的两个主角柳红和吴晓波,都是财经界知名人士,柳红是学者型的作家,吴晓波应该也是,但吴善于经营,对做书卖书的市场化门槛更精熟,他写的书本本畅销,更是中国名列三甲靠写书成为千万富翁的流行写手。这本来无可非议,亦系他的长处,因为当下中国正是一个靠包装行销的镀金时代。吴晓波只要坦承他写的《吴敬琏传——一个中国经济学家的肖像》是拼盘式、普及型的一个精装快餐盒,这场风波就掀不起来,又或顶多只会溅起些许浪花。问题是吴晓波什么都要,哪一头好处都要占尽,他仅凭与吴敬琏录音访谈二十个小时,在没有采访过其他人的情况下,就写出了洋洋大观的二十多万字,他在行销时还标榜此书的学术性和权威性,这就难免令行内人侧目,更何况这部只用了两三个月时间写出来的书,涉嫌抄袭剽窃另一位作者著作,她就是写《吴敬琏评传》的柳红。
    柳红曾任吴敬琏的研究助手长达九年,并在2002年写出了第一本吴敬琏的传记《吴敬琏评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而对新鲜出炉的吴晓波版传记,柳红于今年2月8日的《经济观察报》发表《话语权背后的社会责任》、3月11日再发表《面对历史只有诚实和谦卑》,一针见血地指出吴的书中存在14类硬伤,6类软伤。其实无须吴晓波拿出“谦卑”来,只需要他大方承认参考了柳红八年前的《吴敬琏评传》,柳红的批评大概也就止步于学术范畴的商榷讨论。但吴晓波却回应以《对于诚意的怀疑我必不能接受》一文,并声明以后不再回应外界的批评和议论。他的傲慢和虚伪,把柳红逼上对簿公堂之途。不难想象,一本“急火快炒”的大部头,不需要采访吴敬琏以外的任何人,仅用两三个月就推上书架,这样的“传记”不参考别人现成的《吴敬琏评传》是不可能的,吴晓波若在卷末对自己参考过的著作之作者表示感谢,情况或者会不一样。但飞扬跋扈的吴晓波不屑于“感谢”别人,他认为自己在这一行里有巧取豪夺的文化霸权。
    柳红VS吴晓波的“侵权”官司,欲知结果尚需时日,但柳吴之讼事,令传记的主角吴敬琏置于聚光灯下,他那顶“泰山北斗”的纸糊高帽就穿帮了。原来号称“吴市场”、“学者的良心”的吴敬琏,自己就是一个怎么都伸手要,哪一头好处都要占尽的角色,他正是专制社会没有脊梁骨的知识分子典型。
    根据吴敬琏女儿《我和爸爸吴敬琏》一书,五七年反右时吴敬琏的父母均打成右派,年龄已27岁的吴敬琏居然和父母“划清界限”,并毫不容情地“揭发批判”。到了1964年,中共组织批判著名经济学家孙冶方,年已34岁的吴敬琏是打棍子急先锋,他不惜用人身攻击去狠批孙冶方。
    吴敬琏女儿这本书还披露,父亲当年不许妈妈坐沙发,说无产阶级都坐椅子。他多次对家人宣讲无产阶级的情操:“一个人不应该有两件以上的衬衫!”这和“吴市场”有一丝一毫的相似吗?诚然,那都可以推诿给极左年代的极左思潮,但吴敬琏对待父母与师长的劣迹,绝对关乎人品的大是大非。
    吴敬琏的母亲邓季惺是著名女报人,吴的生父吴竹似、继父陈铭德都是《新民报》(《新民晚报》前身)的创办人。反右时吴敬琏与父母划清界限,到了吴晓波给他树碑立传时,他却声称自己具有宪政和改良的“家族基因”,因为母系邓氏家族都是宪政和改良的身体力行者;同样的话,柳红写《吴敬琏评传》时,他也对柳说过。倒是柳红事后直面历史事实,反省了八年前书中拔高和“过度诠释”吴敬琏的部分,因为邓氏家族并没有在泥沙俱下的革命狂潮中有什么超越时代的过人之处,相反吴敬琏的上一代人,多有分属国共两个阵营的投身革命者,如果说吴出自一个热衷于革命的家族,这倒可以成立,问题是“后文革”这三十年来,革命并不是一个好词语,回望前尘,革命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被连绵的革命折腾得无比亢奋而后极端疲惫的中国,宪政和改良是一服固本培元的良药。吴敬琏若说自己不认同革命那条浑浊河流,完全可以成立,但实在不必编造出什么改良和宪政的“家族基因”。
    吴敬琏更大的问题和这两部不同版本的传记都无关,“吴市场”的尊号从何而来?岂知吴敬琏直到1983年中共十二大闭幕之后,他还在反对市场经济,批判“从计划经济改变为市场经济”的主张是“同20世纪二三十年代社会主义论战中以米塞斯和哈耶克为代表的反社会主义派的观点相似”(吴敬琏《论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属性和商品经济属性》,见《工业经济管理丛刊》1983年第9期)。
    这姑且算是思想观念滞后吧,但吴敬琏反思过自己以往的言论吗?不管怎样,白纸黑字俱在,吴至少不能否认。他矢口否认的是另一段极不光彩的事迹——1988年,张五常陪同美国经济学家、诺贝尔奖得主弗里德曼访问北京,赵紫阳设宴接待,当时赵和弗里德曼同桌,张五常和几个经济学家在另一席,其中有吴敬琏,席间吴敬琏大赞赵紫阳而大贬李鹏。吴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在那个场合是否适宜?这都不去深究。然而第二年八九民运骤起,岂料**枪声才落,吴敬琏就急急写下洋洋数千言揭批赵紫阳的文章。其实那时候邓小平还未想好要怎样发落赵紫阳,倒是李鹏对吴敬琏的批判檄文如获至宝,旋即内部印发给中直机关某级别以上的干部阅读。吴敬琏这一把押对了,但做的毕竟是亏心事,吴对外从来不承认他写过这篇东西。恰好邓小平一句“不争论”令批赵刹车,吴敬琏的檄文没有扩大散发,但看过的人着实不少,要彻底抹去这段劣迹,是做不到的。
    1992年,88岁高龄的邓小平南巡,宣告江泽民“反和平演变”运动的终止,市场经济再掀大潮,吴敬琏的“吴市场”这才当时得令,走红一时。吴的虚伪本色不改,他既任国家证券委的评审委员,又任推荐公司上市业务的券商董事。顶戴著名经济学家头衔的吴敬琏,难道不清楚在西方这是不能容许的犯罪行为?即使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红墙之下,这也是严重犯忌的制度性腐败,但吴敬琏长袖善舞,乐在其中,却扮演“学者良心”的角色,既为高度掠夺的权贵经济张目,也偶尔为俯仰由人穷人说说话,唱唱“社会公平”的高调。于是,吴敬琏名利双收,既是泰斗,又是巨富,还是清流,真是阅尽人间春色!
    历史学家余英时评说季羡林是否“国学大师”时,其实已一语道破。在没有学术自由的专制国度,没有独立性的士人学者不可能产生什么“大师”,何况吴敬琏连季羡林都远远不如。本来专制冷土上的知识分子做不成“泰斗”,做一个“人”还是可以的,那怕谈不上道德高洁,品行正直总行吧,哪怕连正直都算不上,做一个正常的“人”一定可以。然而当今中国的知识分子,在这个专制铁笼和腐恶酱缸里,连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都很不容易,知识不但要和权力嫁接,听权力驱使,更悲哀的是,在这个金粉“盛世”,知识还要和金钱嫁接,听权贵的驱使,吴敬琏恰好是一个具有普遍性的例证。
吴敬琏 做人怎样还真是一个谜.给在世的人写传好像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对吴敬琏印象一贯不错,不过这篇文章的披露……没有看过吴献媚的文章,如果看了,并且确实,那只有刮目相看了。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此文显失公道。

1983年,那时对“市场经济”的理解和汉语定义和今天一样么?那个时代争论的所谓“商品经济”并不等同今日的“市场经济”,这也正是为什么今天没有人使用“商品经济”这个术语来表述的原因。

“……急急写下洋洋数千言揭批……”,这样的说词是什么意思?揭的啥,批的啥,什么都没有说明,吴敬琏就成了历史罪人了?那个时候,即使政治上与赵合拍,但对其经济政策得当与否也是多有争论的,当然也是可以争论的,尤其是对“一步到位”,就其策略性,仔细想想,难道今天没有更多的看法么?
老吴慢慢地懂经济规律了,对比厉以宁我对吴的观点更接受些。
吴晓波《吴敬琏传》被诉剽窃 柳红索赔50万元


张弘





    吴敬琏前助手柳红索赔50万元;吴晓波表示积极应诉
  日前,吴敬琏前助手、《当代中国经济学家学术评传——吴敬琏》一书(以下简称《吴敬琏评传》)作者柳红,一纸诉状将《吴敬琏传——一个中国经济学家的肖像》(以下简称《吴敬琏传》)作者、著名财经书作家吴晓波等告上东城法院,称对方剽窃自己的著作并索赔50万元。
  柳红索赔50万元
  柳红曾任吴敬琏助手多年,她的著作《吴敬琏评传》2002年1月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2010年2月,吴晓波的《吴敬琏传》由中信出版社出版。《吴敬琏传》出版后,柳红曾发文指出《吴敬琏传》中有事实错误,吴晓波进行了回应。
  柳红称,自己刚开始读吴晓波的《吴敬琏传》,写批评文章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与自己的书很多雷同的地方,但当时没有起诉的想法。经过律师比对,发现《吴敬琏传》以多种方式大量剽窃了自己作品《吴敬琏评传》的内容。吴晓波作为知名作家,未经许可,肆意剽窃,构成侵权。此外,《吴敬琏传》出版后进行了大规模宣传,在各大书店的醒目位置上架销售,并跻身各大畅销书排行榜,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吴晓波与出版社因此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严重侵犯了自己的著作权。故诉至法院要求吴晓波等停止侵权,并在《第一财经日报》、《法制日报》及新浪网上刊登致歉声明,与中信出版社共同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人民币50万元。
  吴晓波积极应对起诉
  吴晓波表示,自己三日前已经得知此事。“我在她(指柳红)第二篇文章出来时就已经表示,不会再说这个事。现在她已经起诉了,我相信法律的公正。我现在已经将此事委托给了律师,准备积极应对。”
  吴晓波生于1968年,后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曾出版《大败局》(2001年)、《激荡三十年》(2007年)等著作,常年从事公司及经济史研究。被誉为中国最出色的财经作家之一。
  - 链接
  《吴敬琏传》两回合笔仗
  第一回合
  曾任吴敬琏助理长达9年的柳红出版过《吴敬琏评传》。今年2月8日,柳红在《经济观察报》发文《话语权背后的责任》,对于吴晓波刚刚出版的《吴敬琏传》的写作态度和方式都进行了质疑。柳红认为,吴晓波仅仅对吴敬琏做了20小时采访,然后花了三个月写作,就形成了这样一本书。在她看来,是不够严谨的。
  3月2日,吴晓波在《经济观察报》发文回应。吴晓波称,柳红关于他写作时间太短,吴晓波表示这是一种误解,他并不是仅靠这20个小时写成《吴敬琏传》的,而是建立在长期的史料准备以及对中国经济改革史的研究与心得基础上,并购买了吴敬琏几乎所有的著作,做笔记以及相关的案头工作。
  第二回合
  3月8日,柳红再次发文《面对历史》,并列举了《吴敬琏传》中的14处硬伤和6处软伤。
  柳红举例,该书封底称“吴敬琏之重要性在于,他几乎参与了建国之后所有的经济理论争议”。这一点,在时间表述上就存在问题,而1949年吴敬琏只有19岁,1950年才上大学。至少在上世纪50、60、70年代,吴敬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和作用。
  柳红还举了吴晓波书中关于时间、数据的错误,以及其他问题如“贬人扬吴”、“轻易结论”、“数据错误”、“编造情节”、“轻浮推理”等等问题。并举出了《吴敬琏传》一书中的六个“软伤”。
  对此,吴晓波没有回应。
  余波
  3月20日,柳红首次接受记者采访,称吴晓波回避问题,认为自己与吴晓波没有竞争关系。“虽然是同一个人的传,但是好像不可比。一本是快餐式的、畅销书式的传记;一本是试图按照学术方式写的传记。”
  4月6日,《文汇读书周报》刊出《顾准传》作者罗银胜的文章,称《吴敬琏传》中有多处有关顾准的史实错误。(记者 张弘)



我的声明:
    今天,《新京报》刊登了“吴晓波《吴敬琏传》被诉剽窃,吴敬琏前助手柳红索赔50万元”一文,网络多有转载,上午电话不断。就借这里发个简短声明。
    柳红与我,面对的是同一个创作对象,势必有很多情节类似,吴老对她说过的话,对我又说了一遍,甚至说得更加详尽,如果因此而涉及“剽窃”,我估计日后法院将门庭若市。
    几个月来,我对柳红的种种指责(其中太多不确、不实之处)均不回应,是因为事涉同一传主,两个传记作者在媒体上公开开战,对一位受人尊重的80岁老人而言情何以堪。现在,柳红决定让事件再次升级,以法律的方式来解决,我将积极应对。
    就此声明,不再就此事接受采访了,请媒体朋友见谅。
    吴晓波
往轻里说,吴的所作所为,无非是自保,类似的人、类似的事多去了。

往重里说,在我朝能爬到帝师的有好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