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高高蓝天看,
艳丽彩虹在天边。
不是彩虹在天边,
土族阿姑的花袖衫。
不是鲜花开满山,
土族阿姑的花腰带。
不是彩虹飞满滩,
土族阿姑的红裙子。
走进彩虹的故乡青海互助土族聚居的自然村落小庄,听着《迎客歌》,喝着青棵酒,戴上圣洁的哈达,我扑进了土族那多彩的世界。蓝天白云下的轮子秋上,绚丽的彩绸飘舞,身着七彩花袖衫的土族阿姑如燕轻飞,旋转出多姿多彩的画意诗情。
在一片吆喝中,土族圆舞安昭舞欢乐优美的摆手,让身为土家族后代的我一脸骇然。这种以祭祀为主的民族圆舞表现的是劳动、丰收的场景,所表达的是祈福平安、吉祥如意的愿望,此情此景与土家族的《摆手舞》何其相似!强烈的欲知感让我不愿呆在这种肤浅的表演场景中,我想了解这个民族,去寻找民族间那条共通的河流。
一家院落外轮子秋场边上,一位盛装的土族少女在阳光下翻看一本书,远远看去,安静得就像绽放在草地上的牡丹花。见她手里拿着初中课本,我心里一阵惊喜。向她说明我想找到土族民俗民风的文字资料,她便领着我在村里走家串户。一路问起土族阿姑出嫁的事,这个叫祁双美的十六岁土族阿姑脸上立即飞上了羞涩的酡红。她轻声唱起了土族婚礼中阿姑们对纳信(送亲方)逗趣的歌谣《尖加玛什则》:
我们姑娘的走手哪,锦鸡鸟那样好看哪;
纳信姑爷的走手哪,老母猪那样难看哪。
我们姑娘的声音哪,布谷鸟那样好听哪;
纳信姑爷的声音哪,老驴叫那样难听哪。
忽然想起土家族婚礼中送亲姑娘拦门难为接亲后生打趣逗乐的情景,我和双美一起爆笑起来。双美告诉我,走手就是走路的姿势。
走进一家院落,双美叽叽咕咕地喊了一长串,又一位彩虹般的阿姑在她家找到了一本互助县1991年的内刊《土族文艺》,我手忙脚乱地翻了一阵,告诉双美我想买下来。两个阿姑说了一阵子,双美告诉我可以看但不卖。我好话歹话说了一大堆,最后怏怏地跟在双美后面出了门。
我们去了一位中年汉子家,在一堆落满灰尘的杂物里找到一本八十年代互助文化馆油印刊物《湟水》,除了看到当年土族青年对文学的热情痴迷,我一无所获。中年汉子说这一本书是他过世的阿伟(父亲)留下来的,他说阿伟当年也是县里的文学爱好者,常常窝在家里写写画画。
正说着,双美的阿梅(母亲)急急跑来把她拉走了。 中年汉子说这小庄村大多都是祁姓人家。这里的山是祁连山支脉的赤列石山,山顶常年积雪,象一个穿戴铁甲银盔的勇士。土族人视它为神山,逢年过节跳舞唱歌向它祈求吉祥如意,安昭舞就是这样形成的。他没读什么书,这些传说一定来自他去世的阿伟之口,在我们连说带比的交流中,土族和土家族的文化,在交融、在贯通。
这里的民歌“花儿” 属野歌,在家里是不能乱哼的,只在每年六月六的花儿会上青年男女对歌时才唱。花儿会是土族人最具浪漫色彩的情人节,赶会的人们盛装出行,纷纷登场亮出歌喉。其时山间河畔,到处盛开着“花儿”,那五彩缤纷的花儿也盛开在土族男女青年的心上。我一再要求下,中年汉子张口兀自唱起花儿来。听着那陌生的花儿,总觉着它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有一份高远宽阔的野性,可以对着太阳月亮雪山草地纵情放歌,可以对着大地河流树木花草尽情倾诉。
回程的时间已近,卖绣荷包的小阿姑跑过来告诉我:双美姐姐急着找你呢。来到双美的院落前,她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说:“这本书一定是你要的那种。”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双美来不及多说,奔了回去。
接过那本书,我禁不住惊叫起来,真是踏破铁鞋呀——民间文学集成《互助民间歌谣》!翻开书页,一股高原风扑面而来,吹得我微熏微醉。
这时同行催我上车了,抽空跑出来的双美说这是村里一位大叔的书,他把这本书看得很重。我说我们去他家,说服他把书卖给我。她说大叔家今天有事,按土族风俗家里有事外人不能上家门,他也交代了只让看,不卖。
催人的喇叭声又响起来了,双美要参加的轮子秋表演的音乐也响起来了,我俩都急得跳脚。看我抱着书舍不得放手的样子,双美最后下定了决心:“我作主借你一个月,到时给我寄回来,大叔那里我去说。”
没有任何多余时间来感激彩虹般的土族阿姑双美,情急之中我奔上车拿了自己的一本散文集送给她。临别时双美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我,双膝往下躬,右手朝右肩上一搭,行了个土族大礼:拜托你了!
汽车启动时土族阿姑们唱着惜别的歌夹道相送,我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远处轮子秋上双美那如燕似蝶的身影。哦,蓝天白云下,那一轮转动的彩虹,雪山草地上,那一弯飞架的彩虹。
这就是脸上有两坨高原红的土族人。
好羡慕亚琼妹子,与那么多少数民族打过交道,去过那么多村寨.也是有心人.今夏,我也去了青海湖,蜻蜓点水,走马看花,所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好羡慕亚琼妹子,与那么多少数民族打过交道,去过那么多村寨.也是有心人.今夏,我也去了青海湖,蜻蜓点水,走马看花,所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24 12:22:0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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