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说明,“天下事天下人说得”,这是老太俺一贯的观点。而“武侠”乃天下事,王彬彬亦天下人,怎么就不能谈了呢?不是这种说法,俺的意思是,王彬彬是以一个文学评论家而非普通读者的身份出来说话的,同时以一种自诩火眼金睛、看透世事人生的姿态指点江山,而在老太看来,这样的“资格”他王彬彬是绝对不具备的。
上面的这点议论,缘起于这样一篇文章《为何这般“护”金庸?》(作者申赋渔,原发南京《周末》,《读者参考》丛书2001年8月总第40期转载),内容是记者就武侠及金庸的问题对“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常批金庸的”王彬彬的访谈。拜读了这篇文字,“金迷”老太依旧愤怒(当然老太俺不会学“广东惠州一群稚气可掬的中学生”样子,专门写信过去“用了他们所能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进行“责骂”,不是不想骂,嘿嘿,而是觉得他不值一骂呢!再说,读书生活也不许骂人),但三分钟的愤怒之后老太又笑了。为什么呢?因为身为文学批评家的王教授其实不懂文学(艺),却又要摆出一副行家里手的架势,用充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信和忧国忧民的语气,说出了一堆既无理论基础又无社会根基的废话和套话,面对此情此景,你如何能让老太俺不笑出声来?
按照王教授的说法,他在央视《对话》节目中“有许多观点没说出来,说出来的也大多在播出时被删除了”,这似乎是在投诉,暗示着“倒金派”话语权被剥夺的严酷现实。那么咱们倒要看看,在这次无拘无束的报纸访谈中王教授能说点什么样的真理来。
王教授为什么会如此坚定地“倒金”呢?他提供了一个理由:从写信骂人的中学生的信里,“我看出他们为了打击我这类人,或者夸奖‘金学’学者,已耗费了大量时间和金钱。”所以他就觉得“‘批金’成了自己的一份责任”。果然也是一副“救救孩子”慈善面目,俺却觉得这完全是自欺欺人之论,根本不用弄得这么严重和复杂,比如,只须王教授闭嘴,他们无人可骂,时间和金钱不就节约下来了吗?中学生们耗费时间和金钱最多的决不是金庸和武侠,而是应试教育的题海战术,王教授如果能在这方面多做点研究多出点主意,“救救孩子”才真正不会成为一句空话呐。
王教授说,《笑傲江湖》如果热播,他会感到悲哀。理由是:“中国人,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迷恋这种神神道道、不合逻辑的东西?什么时候不迷恋了,说明中国人进步了。”就这么两句简单的话,让王教授给一组合,却弄出了许多毛病来。“中国人”是什么概念?就算有中国人“迷恋”(应该是喜欢或者爱好吧?),俺还是敢跟王教授赌一块钱(美圆也行),肯定不迷恋的比迷恋的要多上无数倍,那么,少数人的“迷恋”怎么就能决定了中国人的不进步呢?再说点文学理论,文学作品作为形象思维的产物,“不合逻辑”正是它的重要特点之一(这也太基础了一点吧?怎么跟教授说起这个来了?),浪漫主义固然多有不合逻辑之处,魔幻现实主义更把逻辑置之脑后,而这正是它们符合文学逻辑之处呢。而且,说文学作品的合不合逻辑,只能谈论情节是否能够自圆其说、人物性格是否遵循了发展规律,你要以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缺少科学根据来否认金庸,之前,你得先把一个筋斗翻了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打倒了才行。
王教授说:“一个著名科学家,在文艺鉴赏上,很可能与普通的大众没有丝毫区别。”这话从逻辑上看没错,当然,前提是这些“著名科学家”从小就陷进了物理数学生物的泥潭而缺乏起码的文艺鉴赏训练;其实何止是科学家,这话放在政治家、企业家、军事家们身上同样适用,当然前提也与前者一样。王教授强调这么一个简单道理的用意也很简单:科学院院士何祚庥、华罗庚等对武侠特别是金庸的喜爱和推崇并不能作为价值肯定的依据。但是,老太又要跟王教授赌上一块钱了,在中国这个人文传统深远的国度里,绝大多数的“著名科学家”在这方面的训练肯定不会比被“文革”耽误了上十年的王教授差。而且,一个自以为是、先入为主的文学教授,在某些门类文艺作品的鉴赏上,只怕比最普通的大众还要有所不如呢!王教授的错误在于他的以偏概全,在于用一种可能代替其他的多种可能,用忽略法以期证明自己才唯一正确。这种办法是“倒金派”惯用的伎俩,一点都不新鲜了。
接下去,王教授有了一点新意,他开始强调文学作品的“艺术价值”和“艺术品格”,意思是说,就算金庸“雅俗共赏”了,仍然算不上“最好”。呵呵,“最好”是比较级,它只能在比较中来认定。一方面,在文学这个大范围里,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最高级的“最好”的作品都是不存在的;另一方面,金庸武侠在与汉语武侠小说史中的其他作品比较,却一定是“最好”的,我们看到的现实已经为此提供了不可置疑的证据。其实说到“艺术价值”和“艺术品格”,它们从来只是评价文艺作品的标准的一部分,王教授先钻了个牛角尖再来了个以偏概全:比起白居易,李贺、李商隐的“艺术品格”更高,似乎后者作品的整体价值因此也就更高;更有甚者,王教授竟然认为“‘雅俗共赏’一定不是最好的作品”,这简直是信口胡说了。仅此一点,就可见出王教授多么的不讲道理了。
既然要反对金庸,否定其作品,当然要拿出点证据才行。于是,王教授在解释“金庸小说中有许多负面的东西”时说道:“所谓‘侠客文化’与历史上的‘流氓文化’往往难分彼此。他们一方面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方面又打抱不平、见义勇为。……武侠小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唱给流氓的颂歌。”这个王教授实在太反动了,先扣一个“难分彼此”的帽子,然后就用流氓代替了侠客,这说话的口气,换个封建时代,简直就是封建王朝、皇帝老儿的御用文人在说话嘛!前些时有本挺畅销的书,名字就叫《流氓与皇帝》,举例、分析、论证的结果是,封建王朝的开国皇帝基本是流氓起家,还有些道理。怎么到了王教授这里,却侠客都成了流氓呢?还是用金庸的例子:以明教教主的身份,明朝的开国之君应该是大侠张无忌(小说家言),可惜正因为他是侠客而非流氓,那皇帝才让给了朱元璋去当的。还说具体点,请学问巨大且胸怀正气的王教授给咱摆一摆,金庸武侠作品中的哪个“侠客”“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了?金庸的定义非常明确,读者也一致认可:杀人如麻的梅超风,尽管出身名门,也只是魔头而非侠客;“君子剑”岳不群青年时代也曾侠客一时,最终却不能立身于侠客之林。侠客有侠客的定义,流氓有流氓的内涵,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只有一个解释,这个王教授要么疯了,要么就是以“黑驹”为荣,故意装傻!
根本没有认真读过金庸——他要是认真读过就不应该说出那些毫无根据的傻话来,却要装模作样地充当行家里手,出来指点江山,这件事情真是太可笑了。为了否定武侠进而否定金庸,王教授继续说了大意如此的一段话:武侠小说宣扬的是,行侠仗义必须有高强武功,否则就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读者们一看,自己武功不济呀,就有了托词了,于是,见义勇为的精神就被抑制和瓦解了。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叫“狗眼看人低”,你王教授看了武侠便有了如此龌龊的念头,别人也非得跟你一样?就不兴赶紧练三十个哑铃、打四十拳沙袋,以便见义勇为时能够派上点用场?少年张无忌“武功不济”,在胡青牛家里却一再地见义勇为,那精神,王教授这个大老爷们儿恐怕一点都没有的——王教授研读金庸却要故意忽略这样的事例,真是别有用心得很;少年(儿童?)韦小宝简直就不知道武功为何物,却能斗智斗勇救下茅十八,那胆量,王教授这个大老爷们儿恐怕也是一点都没有的。
够了!王教授啊,你见义勇为替“倒金派”打抱不平的精神可嘉,奈何你武功却是大大地不济呀。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这一出手,开始的模样倒中规中矩,气势也挺吓人,没想到右手抡出去,扇到的却是自己的左脸,这又是何苦呢?说你没有资格的根据就在这里。去吧,王教授,今天咱们点到为止,回去练上十年再来找俺报仇,君子一言,俺等你!(2001/11)
当年王蒙炮制“黑驹”那会儿,俺对王彬彬先生还是很欣赏的。
在书店里见到他一本《文坛三户》的书,正好看到一句对俺的批评,是针对俺批评余秋雨的文字,原话忘记了,反正他断然论定,俺不熟悉苏州寒山寺。——这么写作,过于放胆。苏州,俺没有去过十回,也有八回,初次去寒山寺,更在二十六年前了。
对有些东西,我是深信“窥一斑可见全豹”的。批评别人时,把依据盲目建立在自己的推测之上,是一种业余习惯。对有些错误,哪怕犯上一回,我都会嫌多的。
看来谈金庸还得有个资格认证机构批准。再说,谁的文章会句句正确呢?除非他是毛泽东,当然还得有林副主席这样的慧眼来追捧。
谁谁有资格说谁谁吗的意思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熟悉批评对象了?要求你的文章里的每一句话都正确无误你能做到吗?这怎么又和上纲上线扯到一起?
在金粉世家那里,金庸才是纲是线,别人的任何不恭和批评都会带来反对和攻击。
谁谁有资格说谁谁吗的意思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熟悉批评对象了?要求你的文章里的每一句话都正确无误你能做到吗?这怎么又和上纲上线扯到一起?
在金粉世家那里,金庸才是纲是线,别人的任何不恭和批评都会带来反对和攻击。
他没有资格谈就证明应该有个资格认证的问题,我没问错吧?
其实我认为这个问题王说的也有小错,“侠客跟流氓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改为“流氓和侠客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可能更准确。有无侠客?单个的偶然的行侠仗义者肯定有,要说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以为天下众生幸福生活奋斗而不计个人生死的侠客群体,至少在金庸小说的所表现的历史年代里,好像没有过。有的话也只在他的小说里虚妄的存在。所以说“侠客跟流氓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没有错。王彬彬这里的侠客和流氓所指都非个体而是群体应该是不用声名的吧?
他没有资格谈就证明应该有个资格认证的问题,我没问错吧?
其实我认为这个问题王说的也有小错,“侠客跟流氓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改为“流氓和侠客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可能更准确。有无侠客?单个的偶然的行侠仗义者肯定有,要说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以为天下众生幸福生活奋斗而不计个人生死的侠客群体,至少在金庸小说的所表现的历史年代里,好像没有过。有的话也只在他的小说里虚妄的存在。所以说“侠客跟流氓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没有错。王彬彬这里的侠客和流氓所指都非个体而是群体应该是不用声名的吧?
但是我觉得你没问对。这里不是参加会计师律师拍卖师考试,并不存在“资格认证的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我认为一个人要批评某人某事,就要了解他所批评的对象,王教授不了解,所以他没资格。
至于你为王教授所作了改错设计,老童不便置评,如果你足够热心,可以直接王教授联系,也许他会接受。但是有一点,当你写出“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以为天下众生幸福生活奋斗而不计个人生死的侠客群体”等字句的时候,我觉得你跟王教授一样,也不了解武侠小说,同时我还觉得,你那说的不是侠客,而是某党的宣言。先生你想得出来还写得出来,佩服。
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以为天下众生幸福生活奋斗而不计个人生死的侠客群体————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着这样的群体,除非你不认可他的小说是武侠小说。
“侠客跟流氓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句话如果 错了,你能从中国历史上找到反证的东西不?至于动辄说谁懂不懂武侠小说,是你的权利。看到这篇文章后我就问过是否还有认证机构,看来还是有的。不然你不会老强调这样的问题。佩服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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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以为天下众生幸福生活奋斗而不计个人生死的侠客群体————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着这样的群体,除非你不认可他的小说是武侠小说。
“侠客跟流氓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句话如果 错了,你能从中国历史上找到反证的东西不?至于动辄说谁懂不懂武侠小说,是你的权利。看到这篇文章后我就问过是否还有认证机构,看来还是有的。不然你不会老强调这样的问题。佩服一下你。
关于第一句,可以肯定的是,你读了“金庸的武侠小说”,比较巧的是,我也读了。于是,问题很明确了:你认为他的小说存在“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以为天下众生幸福生活奋斗而不计个人生死的侠客群体”,不巧的是,我认为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绝对不存在“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以为天下众生幸福生活奋斗而不计个人生死的侠客群体”这样的群体。既然你认为存在这样的群体,而且你也比较空闲的话,能不能请你举证一下,列几个这样的群体出来,也好让俺为自己读书不认真而惭愧几下?
关于第二句。你要求我的反证,我觉得说来话长,想想却又不好不满足你的要求。只能简单跟你说说:
司马迁先生对侠客(游侠)的基本定义是:“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告诉我们:“并不是专指养一批具有武士之勇的刺客的人就能称做侠。”再具体一点,我想先请你举出《游侠列传》中著名的侠客朱家是如何“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简单说,这是我为你提供的第一个“反证”,请把它证回去。其中还有一个侠客叫郭解的,该人年轻时确实是杀人、偷钱、盗墓等坏事干过不少,但没有人说他那时就是侠客,有论者就此指出:“郭解的运气很好,没有被杀害,又遇到天下大赦,后来才得以成为游侠。”这个例子也够简单,前期的郭解或许可以称作流氓,而郭解从流氓变成侠客,其前后行为的差距是巨大的(怎么个巨大法儿呢?家里有《史记》吗?请翻到《游侠列传》一篇,里面有明确答案。俺就不罗嗦了)。
所以,“侠客跟流氓一样,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句话,不是“如果错了”,而是肯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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