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血特别红
情人的血特别红,可以染冰岛成玫瑰
情人的眼中倒映着情人,情人的眼
因过度仰望而变蓝,因无尽止的流泪
而更咸,而更咸,比死海更咸
盲目而且敏感,如蝙蝠,情人全是
无救的梦游症患者,情人的世界
是狂人的世界,幽灵的世界
忙碌而且悠闲。 情人的时间
是永恒的碎片。 情人的思念
是紫外线,灼热而看不见
情人的心骄傲而可怜,能举起
教堂的塔尖,但不容一寸怀疑
情人把不朽带在指上,把爱情的光圈
戴在发上。 情人多疑,情人疑情人
疑太阳不是光,疑海不是盐
疑燧石和舍利子,但绝对迷信爱情
比活火山更强烈,比坟墓更深
爱情的磁场推到末日的边疆
情人的睫毛从不闭上,即使
在梦中,在死亡的齿缝,除了接吻——
灵魂与灵魂最短的距离
当唇与唇互烙发光的标记
除了那一瞬,小规模的永恒
情人的睫毛,你的睫毛不闭上
情人的血特别红,特别红,特别红
当情人和情人(当你和我)氧化成风
十月一日
意象就是不同啊。
情人的睫毛从不闭上,即使
在梦中,在死亡的齿缝,除了接吻——
灵魂与灵魂最短的距离
当唇与唇互烙发光的标记
除了那一瞬,小规模的永恒
情人的睫毛,你的睫毛不闭上
这一段怎么读着不顺,好像失去了节奏。
[em08]余光中先生确是大才,但有时,也会逞才过度,每一个局部都用力过猛,偶尔也会导致整体失衡。这首诗,意象、语言均不含糊,刀刀着力,但整体感觉,却失之于硬。
想起俺过去曾撰文对他有过批评,再复制过来:
余光中的突出特质,部分在于精致得无处不在,讲究到针头线脑。但有时,依据文意文趣,我们会觉得糙一点倒也不妨,憨一些也颇可爱,粗放型未必始终矮集约型一头。行文亦如行路,路途不同,衣着也当随机更换。如是驾车远游,固然不妨一身牛仔装束;如是白领人士去写字楼上班,则以西装笔挺、鞋头锃亮为合度;如依文章的进程似已进入了丛林地带,或沙滩海滨,则一身短打有可能最见风度,甚至光膀裸裎也可能胜过羽扇纶巾。如此想来,余光中的散文(尤其是早期散文),文字行头有更换不够及时之嫌,偶尔也会予人冬行春令之感。余光中聪明过人,文章的智商奇高,我这里无异于“鸡蛋里挑石头”的指陈,他自己早有警觉,也曾撰文作过精彩评论。但鉴于“身体”并非总能与“力行”同步之故,余光中警觉之余,竟未能全身而退,虽曾撰文力斥为文“贪功”之弊,一旦搦毫在手,竟又常常斗志暴长,好战之情,实不亚于葭萌关大战张飞的“锦马超”。“人患才浅,君患才高”,此余光中之谓乎?
呵,多谢周先生贴上更多信息(这当儿没别人,我就当作是对我的乱评的回应)。
觉得您说得对极了,“行文亦如行路,路途不同,衣着也当随机更换”。道出了行路者与旁观者的心声。行路者常常不自觉、常常用力过猛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有的时候他们不觉得自己是在赶路而是在耍大刀吗?
[em07]得到时时刻刻的肯定,很开心。
怎么说呢?一方面,一位成熟的作家,总会形成一定的风格及文字个性,另一方面,风格又有一个如何保持开放性的问题。风格原本是用来表现自己的,若把它变成拘束自己的东西,得不偿失。
难说的是,作家又是各各不同的,有些作家风格的开放性很强,类似性格演员,可以胜任多种文体的写作,俨然具有百变神通。有些作家则反之,类似本色演员,当他正好找到自己擅长的风格、题材及体裁时,会写得熠熠生辉,一旦没有找到,则又显得毫无特色。而且,这两类作家中都可能出现大师,很难说谁强谁弱。
我对前辈余光中先生如此苛求,是因为我并没有把他看成一位风格狭隘的作家。换了别人(假设是卡夫卡),我上面的话就完全失准了——假如我针对余光中的话还算有点道理。
虽然评的是余光中,但细想一下,为文之人皆可从泽雄先生的评论中获益,比如我自己.
多谢哦.
sasa太客气了,早在1995年,我就读过你的大作了。
[em04]8会吧?不记得那时在哪发表过东东呀?
惊慌回忆中
这诗铺陈得过分,按照现在的标准,表现手法过时了.一般人读起来都感觉一览无余.
应该不是新作吧?
与兮兮商榷:虽然有些铺陈,但自有一番力度与气势,是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旁若无人。我觉得有一种冷酷与悲凉的美,如果以一种吟咏的调子读来。
[em04]这诗铺陈得过分,按照现在的标准,表现手法过时了.一般人读起来都感觉一览无余.
应该不是新作吧?
这诗铺陈得过分,按照现在的标准,表现手法过时了.一般人读起来都感觉一览无余.
应该不是新作吧?
兮兮真是厉害。我也看出不是新作,但不是从手法中看出来,而是从“情人”这个词中看出来,当今社会“情人”这个词已经成为贬义,它是第三者的代名词,与破坏、功利、淫乱挂钩。如果换成是爱人,恐怕效果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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