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蛊惑吴芝圃“反右补课”,至1961年春中央派出452名中直机关干部帮助信阳人进行“民主革命补课”。 其二,“信阳事件”的直接责任者并非只是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吴芝圃和信阳地委书记路宪文,而是与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有直接责任关系:毛泽东、吴芝圃、路宪文“三点成一线”,毛泽东是“信阳事件”的“带头大哥”,是产生“信阳事件”的两大背景——禁止言论自由(“反右”红色恐怖)和专制执行机构(人民公社)——的始作俑者! 其三,“信阳事件”的要害,并非只是饿死百万人和“村村人相食”,而是公民言论自由民主权利被残酷剥夺而致大面积非正常死人。 近些年来“假大空”成风,将尖锐的贫富两极分化,政府整体腐败、生态污染濒临绝境等粉饰成“三个代表”、“和谐社会”、“科学发展”,大有“信阳事件”指石为金之风! ——提要 1、“信阳事件”也五十年了 2、“信阳事件”全新解读 3、毛泽东对“信阳事件”负有五大罪责 4、“信阳事件”在今日的新变形 1、“信阳事件”也五十年了 2007,一个不断沉痛默哀的“悼念年”!人们纪念55万右派在五十年前遭遇“阳谋”之害,又想起因“反右”而致的“信阳事件”也五十年了——一百多万信阳农民在“粮满仓”的官仓旁边或悄悄饿死,或疯狂人相食!曝尸数月,无人埋葬!一曲现代“白骨盈于野,千里无鸡鸣”绕梁五十冬!由此哀挽“大跃进”时期“三千七百五十四万八千人非正常死亡”[1]!——最新史料与研究表明,“饿死百万人及村村人相食”的“信阳事件”,始于五十年前毛泽东驾临郑州鼓动吴芝圃“反右补课”。 五十年了!人们奋力冲破重重封锁与迷雾,对“信阳事件”以往的三个误区进行了重新解读: 其一,“信阳事件”并非只发生于1959年,而是长达五年:从1957年9月4日毛泽东大驾郑州蛊惑吴芝圃“反右补课”,至1961年春中央派出452名中直机关干部帮助信阳人进行“民主革命补课”[2]。 其二,“信阳事件”的直接责任者并非只是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吴芝圃和信阳地委书记路宪文,而是与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有直接责任关系:毛泽东、吴芝圃、路宪文“三点成一线”,毛泽东是“信阳事件”的“带头大哥”,是产生“信阳事件”的两大背景——禁止言论自由(“反右”红色恐怖)和专制执行机构(人民公社)——的始作俑者! 其三,“信阳事件”的要害,并非只是饿死百万人和“村村人相食”[3],而是公民言论自由民主权利被残酷剥夺而致大面积非正常死人;“信阳事件”以封锁真话的“反右补课”开始,以歪曲真相的“民主革命补课”暂停,其真相至今不能全面研究和公诸于世,导致“信阳事件”今犹在——近些年来“假大空”成风,将尖锐的贫富两极分化,政府整体腐败、生态污染濒临绝境等粉饰成“三个代表”、“和谐社会”、“科学发展”,大有“信阳事件”指石为金之风[4];2007年各级政府面对物价逐月持续全面飞涨,矢口否认通货膨胀危机四伏,与“信阳事件”时明明看见饿殍遍地却仍然高呼“特大丰收”的“谎言大跃进”,如出一辙——与“信阳事件”时一样,“权力的中心仍然是真理的中心”。官方最高的原则是“稳定”;而为了维持“稳定”,其运转的基本方法仍然是制造恐惧与谎言。 昔日以“反右”制造恐惧禁止真话,今日借“和谐”钳口高压圈禁真话。“信阳事件”正在复兴,正在以新的变形还乡! “信阳事件”一日不充分曝光,中国一日没有希望! 2、“信阳事件”全新解读 此论的主要依据,可首先参考一本“黑书”(我近日从武汉老右派于真先生处借得)——由李锐作序,郭维敬、梁惠全编著的《共和国早期的故事》(简称《早期》。《早期》的表面格局似一部纪念反右50周年的各类右派人物回忆录,有京沪几个著名右派的别传领衔;但其主体部分(约百分之七十)是河南信阳地区的右派故事,集中展现了关于反右导致信阳饿死百万人,出现“人相食”惨剧的历史见证与反思,近乎一部“信阳反右饿死百万人及人相食”专著。也许碍于“信阳事件”和“反右”的出版忌讳,书名含糊为《共和国早期的故事》,希望借此暗渡陈仓。然而,李锐之序《按照历史的真相总结历史——共和国早期的故事引出的思考》,已见2005年第6期《炎黄春秋》,广传于网上,但《早期》全书自2004年2月自费私印内部赠阅征求意见,时光已过三年多,至今仍然不准公开出版发行。这让人颇多奇怪,今日中国处处事事都标榜“和谐”“科学”,何以不能树立“科学历史观”,让一部研究”谎言大跃进”的“信阳事件史”和谐出版,自由问世?“和谐”何以要如此维护假话?莫非1958年代的“谎言社会”与五十年后的“和谐社会”实乃一根滕上两个瓜,一脉相承,唇亡齿寒? 到目前为止,《早期》是关于“信阳事件”最全面最有深度的纪录。其中不仅有的张树藩(“信阳事件”时任信阳行署专员)《信阳事件:一个沉痛的历史教训》(曾载《百年潮》1999年第12期),而且有张树藩秘书余德鸿关于“信阳几乎村村人相食”的回忆录:《痛忆“信阳事件”全程》,有信阳平舆县县长曹铭的思旧录《当年信阳地区“右倾代表人物”来信》,有《河南日报》信阳记者站站长鲁嘉宾的见证《千万不要忘记“信阳事件”》,更有15篇纪录信阳反右恐怖的残酷与荒唐的个人补证。 综合这些材料,人们对“信阳事件”有了全新的解读—— 一、“信阳事件”实际跨度长达五年,关键原因是言论无自由,“谎言大跃进”。 素有青山绿水、鱼米之乡美称的信阳,之所以出现850万人中有105万人饿死(饿死率达12.4%,此为官方统计数,民间推算实际上还要多一倍),村村有“人相食”惨剧,源起于1958年”谎言大跃进”,而”谎言大跃进”产生于1957年反右恐怖消灭真话,导致言论无自由。因此,“信阳事件”虽然饿死人高潮在1959年,实际则跨越五个年度,即始于1957年秋的“反右补课”,延于1961年春的“民主革命补课”。这一“五年说”,比以往认为“信阳事件”只是发生在一年中(1959)或发生于四年内(1958至1961),更深刻地揭示了“信阳事件”的真相和根源——毛泽东是“信阳事件”第一责任者。 “信阳事件”时“谎言大跃进”达到何种程度?即使是用“体制内思维”叙述,也是瞩目惊心。余德鸿回忆:“信阳事件”中,“原信阳地区的干部,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几乎全部都变成了疯子,都变成了唯心主义者,实事求是的精神没有了,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没有了,党内的民主精神没有了,共产党的一切优良作风都没有了,不分时间地点,闭着眼睛说大话、假话、空话,千方百计地发动组织带领群众搞无效劳动,不仅把新年中国建立后的主要成果毁坏殆尽,连老祖宗留下的家底(树木)也几乎全部搞光了。表面上是轰轰烈烈,社会主义建设在加速前进,实际上政治经济基本上都是全面危机,把一个鱼米之乡搞得一贫如洗,在全区850万总人口中,不仅有百余万饿死,其幸存者也都是饥寒交迫,濒临死亡的边缘。”[5] 二、“谎言大跃进”只因公民言论自由和民主监督权利被残酷剥夺。 1、灾年被迫谎报为特大丰收年。 据张树藩1993年写《信阳事件:一个沉痛的历史教训》时回忆[6]—— 到1959年,信阳地区出现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灾,一百天不下雨,秋粮眼看着大面积歉收或无收。……当时地委9个常委中,8个人认为1959年农业生产比1958年丰收,是特大丰收年,因为根据各县市预报的粮食产量是72亿斤,而1958年不过56亿斤。只有张树藩在会上谈了和大家完全不同的看法,认为今秋是个大歉收年,全区总产大概就 30多亿斤最多不过40亿斤(后来证实只有20多亿斤)。 1959年8月底9月初、河南省委召开贯彻“庐山会议”精神的扩大会议、在会议开始时省委要让各地市委书记预报秋收产量。张树藩先将地委集体讨论定的72亿斤总产说了。接着谈了他在地委常委会议上谈的不同意见,这便引起省委将他定成严重右倾分子。扩大会议后,省委仍按1958年大丰收的标准征购,信阳地区又上交了16亿斤,将农民的口粮、种子粮都交了征购。秋收刚完,很多地方群众就没饭吃了,开始出现了逃荒要饭的现象。很多食堂开不了伙,群众无奈,就在家里煮红薯叶、野菜充饥。公社干部发现后把他们的锅给砸了,群众就外出逃荒。地委认为这是破坏大跃进,就让各县市在各路口设岗拦堵群众,不准外逃。当时地委不仅没有认识要饿死人了,反而认为是农民将粮食瞒藏起来了,于是决定在全区开展大规模“反瞒产”运动。这就更逼得许多人饿死。 2、严禁干部上报饿死人、人相食的消息。 “信阳事件”最早饿死人是什么时间?目前的史料证明,“大跃进”“大丰收”的1958年11月底就开始饿死人。 张树藩在《信阳事件:一个沉痛的历史教训》中说:“1958年11月底,密县已经饿死人,1959年春,豫东黄泛区内‘浮肿病’的泛滥和死人的事态蔓延开来,省委书记吴芝圃在庐山会议上依然起劲地‘反右倾’,‘共产风’再度刮起来,夹带着疯狂地‘反瞒产’,哪个基层干部完不成任务就是‘小彭德怀’,就得像土改时斗地主那样挨批挨斗;哪个农民交不够粮食,就吊打追逼,关压拘留,拆毁房屋,全省笼罩在恐怖之中。” 恐怖生产谎言,谎言制造饿殍。据余德鸿撰文回忆,他最早亲眼发现饿死人是在1959年2月,1959年12月份回家时发现路上平均一公里有一具饿殍,河边有好些成片的(一片百来具)尸体。但因自己已和张树藩一起被打成“右倾分子”,根本不能向外报告“饿死人”了,更不敢说“人吃人的情况几乎是村村有之”: “进入1959年后,饿死人的事就断断续续发生了。2月份,商城的汪桥、观庙两地,先后饿死数人。7月,我在遂平县(全国第一个人民公社诞生地)和兴公社青石桥大队丁一生产队就亲自遇到薛水源兄弟二人饿死。” “我于1959年12月份(奔丧)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仅包信至防胡的9公里路旁,见到的尸体约10具左右。其中,有的臀部及大腿上的肌肉已被割去,可能是被人吃了。我感到及其难过。但在由防胡回家的4公里路旁,发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在防胡街西的幸福河南岸,发现一片尸体,可能有百具左右。走到何砦村西的苇塘附近又发现一片,数量也很多。我当时虽然眼中无泪,但心中好像正在流血。我到家后,我父亲及二伯父亲已经死了,三伯父母及堂弟路路已无力行动,我母亲正在采野草树皮等物。我在家呆了两天,既没有力量安葬死者,更没有力量安慰生者,也没有吃到任何东西,就含泪离家了。据说在我走后的第二天、第三天,我三伯父母及堂弟路路就相继死去了。人吃人的情况几乎是村村有之[7],很多典型的悲惨事例,我实在不忍心再说了。” “我回到专署的当天就被拉进了批斗会场,继续对我进行批判斗争。平时同志们都说我敢大胆放言,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子,但这时我确实是害怕了,也不得不违心地说起了瞎话来。他们问我家中的死人情况,我说是年老多病;他们问我农村形势,我说很好。因为被批判斗争者和参与批判斗争者是不能平等的,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能是他打你挨,他骂你听,打死你算是罪有应得,逼死你算是畏罪自杀,叛党叛国。面对这种情况,我不得不采取了个光棍不吃眼前亏的办法,得过且过。” 像余德鸿这样一个行署专员秘书的家尚且饿死这多人,并无法丝毫减轻灾难,一般的普通农民家庭,饿死者必然更多更惨。 3、严惩群众说真话,各邮局设关扣压的呼救信件达12000多封。 “信阳事件”中,干部皆因反右不敢说实话,敢说真话的百姓又受到残酷镇压打击。张树藩回忆说[8]: “光山县委书记一天竟拷打40多个农民,一个被他活活踢死,1959年信阳地区领导班子中9个常委中就有8个同意把全地区粮食总产20多亿斤夸大成70多亿斤,强行征购,农民颗粒无存,1960年,一边是大小官仓堆满粮,一边是抓人、关人,一边是100多万人成饿殍、尸横于野,有的地方死人没有活人掩埋。从1959年11月到1960年7月,信阳地区为了追逼粮食,正式由公安机关逮捕的人数就达1774人,其中36人死于狱中;短期拘留的人达10720人,死于拘留所的667人。饥民煮野菜、吃薯叶,干部还要砸农民的锅。农民外出讨饭,他们围追堵截。” “群众写信到省委,被转回地委让严肃处理,结果有的被逮捕法办了,有的党员被开除了党籍。光山县某地有个农民找医生看病,医生说这个病好治,有两碗粥就好了。因此将这个医生逮捕法办了。信阳县委有一个纪委干部看到饿死人的严重问题,给省委写信反映情况,受到留党察看处分。当时路宪文在省委支持下,为了不让干部群众向中央写信反映情况,还专门开会让各邮局把关,凡是反映情况的信,一律扣压,后来统计被扣压的信件达12000多封。即使如此严格限制,还有人跑到许昌地区向上寄信。有一个党支部(哪个县哪个村已记不清了),23个党员饿死了20个,剩下的三个党员,给省委写了一封信,请求省委救救他们村人民。此信也被省委秘书长戴苏理扣压并要查处。” 如若当时让这12000多封呼救信发出,纵然政府不管,在亲朋帮助下,也必然会少饿死一些人!可怜当时信阳人的外地亲友也不能知道信阳正在人相食! (未完待续) |
中国新闻出版社1988年版。[17]) 5、毛泽东以“民主革命补课”解决“信阳事件”,嫁祸于信阳广大基层干部,让信阳人民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信阳事件”真相最后是在老红军尤太忠、张体学、周俊鸣等几个省级高干的干预下才通天的[18],但在毛泽东的庇荫下,以吴芝圃为首的河南省委及以路宪文为首的信阳地委串通一气,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死人的责任全部推到自然灾害身上。而毛泽东自知“人祸”之根在自己,为彻底推卸责任,他棋高一着,将“信阳事件”认定为“反革命复辟”,虽不否定“人祸”,但指出人祸来自“阶级敌人”,嫁祸于信阳广大基层干部,开了“民主革命补课”的南辕北辙药方。结果将信阳惨案的幸存者又加倍伤害了一次。 据余德鸿回忆[19]:由于高干呼吁,国务院内务部于1960年春派郭处长来信阳了解情况,在张树藩(刚从被批判斗争中解脱出来)陪同下,检查了淮滨、息县等地,发现问题很大。据说回京后向习仲勋汇报。习又向中纪委作了反映;董必武随即派李坚、李振海两位处长(李振海后来在信阳但任了一段地委副书记)花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逐县进行了调查访问,在调查报告中,写上了饿死人105万的数字[20]。这时,毛泽东在关于信阳问题的报告中批示:“信阳出现的事件是反革命复辟,是民主革命不彻底,需要组织力量进行民主革命补课。”1960年11月份,中共中央先后派副总理李先念、农业部长廖鲁言、公安部副部长徐子荣、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中共河南省委第一书记吴芝圃等来信阳调查研究,解决问题。并分别在光山、潢川、商城、固始四县召开了群众大会,宣布逮捕了光山县委书记马龙山、商城县委书记王汉卿、潢川县委书记梁得柱、固始县委书记杨守绩。李先念在光山耳闻目睹了信阳事件的惨状后,曾流出了眼泪。1961年元旦,中共中央批转了中共信阳地委关于《整风整社运动和生产救灾工作情况的报告》,要求信阳地委要象土地改革一样,认真进行“民主革命补课”。为了保证民主革命补课运动的顺利进行,中共中央国务院直接从中直机关抽出骨干力量452名,中共河南省委也从省直机关及各个地区干部队伍中抽调出骨干1844名,新地委也从地区干部队伍中挑选了骨干1483名,组织了近4000人的力量,加强对运动的领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基本上是同一时间内,夺取了地县社各级领导班子中的各种权力。 继全面夺权之后,接着就是清理整顿阶级队伍,主要措施是将原信阳地区的各级干部,包括正式脱产的国家干部不脱产干部,甚至包括公共食堂的司务长、会计、炊事员等人,统统的集中起来,被集训者一般都按敌我矛盾对待,在驻地周围放上流动岗哨,门前架着机枪,武装力量不够,就请当地驻军协助。准备杀一批、关一批、管一批。因此,除已经逮捕的几个县委书记外,又逮捕了罗山县委书记徐文波、息县县委书记徐锡兰、汝南县委书记付良太、淮滨县委书记石绍举及少数问题及其严重者。一时间信阳地区出现几十万反革命分子和反属,比饿死百万人时更紧张的政治局面。 这使原信阳地区的干部队伍中,不分政治地位高低、阶级出身好坏及思想上的左右,都没有逃脱被审查、批判、斗争的厄运。有不少人在批判斗争中被活活打死或被逼自杀。那些自1958年来一直在台上左右局势,为了保存自己,违心地充当革命左派和反右斗士的人们,在“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中,也遇到了同样的对待,包括那些趋炎附势、左右逢迎、见风使舵,在历次政治运动中一贯正确的不倒翁,在“信阳事件”后期,皆在劫难逃。如汝南县的一位中层领导干部,“三面红旗”举得很高,在反右倾、鼓干劲、拔白旗、扫暮气、反瞒产、反潘杨王等诸多政治运动中,始终是站在前面的革命动力,1959年冬季,家中7口人饿死了3口,还是红旗不倒,但在“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中,被编入了特训班,变成了反革命分子,受到了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他的家属由于精神上的折磨,疾病及生活的困扰,社会上的歧视等诸多原因,又死了3口,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后来进行平反复议,据不完全统计,其甄别复议的案件涉及到10万人左右。其中有6000余人部分平反,3000余人维持原处分未变。自此原信阳地区的干部队伍形成三种阶层,一种是自1958年以来在各种政治运动中被划为右倾或中间偏右,受过审查或批判斗争和组织处理的那些人,他们一般都是实事求是,敢于向组织上反映真实情况,结果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的同志,后来虽然大部分进行了平反,恢复了工作,但影响了提职提薪,心怀怨言。一种是自1958年以来,一直在台上左右局势的人,他们一直是高举“三面红旗”,站在各种运动的前例,有名有利,在“信阳事件”中,家属基本上没有饿死或饿死的很少,结果在“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一度变成了反革命,也深感窝囊。第三种是在“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中上级派来的那些干部,这些人在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中都担任过领导职务,在“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中执行了过左的政策,伤害过一些人,留在地区继续工作后,在思想与工作上都遇到了许多困难,当然也想不通。现在时间已经过去50年,但是这三种思想体系中,相互间的鸿沟仍然难以填平。“信阳事件”好似一次文革演习,先是政治思想大批判制造红色恐怖,然后是全面夺权让两派群众互斗,继而“清理阶级队伍”,最终让死者和生者,右派和左派,全成失败者,全都饱受一个帝王(毛泽东)的摧残。 当然也有例外。“民主革命补课”如此声势浩大,造成“信阳事件”饿死百万人村村人相食惨剧(河南全省共饿死数百万人)的“前线总指挥”吴芝圃,所受惩罚只是降官半级,调任中南局文教书记,且还是拖到1962年,仍保留中央委员。只是吴的心灵大约在几百万饿殍冤魂的日夜追究下不得安宁,以致 1967年10月19日,61岁的吴芝圃就在广州病逝。但吴在毛、邓的庇护下一直被作为“文革中遭受残酷迫害含冤逝世”的英雄和名人得到纪念,至今在各种文献和传媒中受到纪念与尊重。 可见,毛泽东发动的“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不仅没有挽回“信阳事件”的损失,反而而嫁祸于信阳广大基层干部,制造了信阳干部队伍“反革命集团”新冤案,让信阳人民五十年还不得安宁,“信阳事件”五十年不能真正彻底结束。 毛泽东为何如此庇护吴芝圃等人和“信阳事件”?因为毛深知“信阳事件”的真正元凶就是自己,保“信阳事件”和雪藏“信阳事件”真相,就是保护毛泽东自己。这正是“改革开放”30年仍然投鼠忌器,不能还“信阳事件”的庐山真面目的重要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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