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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帖] 《子海》与《子藏》——今天的人文学界最大的剽窃案? [打印本页]

作者: 刚峰    时间: 2010-8-19 20:55     标题: 《子海》与《子藏》——今天的人文学界最大的剽窃案?

《子海》与《子藏》——今天的人文学界最大的剽窃案?

这是最新的一个学界的动态。继网络的争论之后,新闻媒体也开始进行报道。转这篇报道的用意,并非对其中人物或事件有什么倾向或褒贬,而且,无论是《子海》还是《子藏》,都是一种初级的分类和汇编工作,在我个人看来,都没有像清代人那样老老实实地一本本地抠出诸子的精校本和注本来有意义。但是,这个事件本身太有意思了,它能向我们展示很有趣的一幕……

现代版四库全书"遭劫" 学术界最大剽窃

  华东师大方勇教授怎么也没想到,他领衔的现代版“四库全书”工程——总字数达10亿的 《子藏》项目竟遭 “拦路打劫”,被曾经参加《子藏》论证会的山东大学一位专家抢先“改头换面”,以《子海》项目申报,并获得2010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方教授说,《子藏》准备工作已达7年,是全国学术界的重要工程。
  ■ 事件起因
  武大教授博文打抱不平
  近日,武汉大学教授萧汉明博客上的一篇文章在学术界和网络上引发不小争议,这篇博文的题目就叫《学术界又出现拦路打劫事件》。在博文当中,萧教授直言华东师大《子藏》项目被山东大学的《子海》项目抄袭,而自己就是这起“拦路打劫”事件的见证人之一,在他看来,这两个项目“立项内容几乎完全相同,剽窃与打劫的速度之快,不亚于大街上骑着摩托抢东西的贼。 ”
  昨天下午,记者联系上萧教授,他向记者讲述了这起事件的来龙去脉。
  今年3月27日,萧教授受邀来到上海,参加华东师大召开的《子藏》专家论证会,参加论证会的还有来自北大、清华、中国社科院、复旦、浙大、武大和山东大学等高校与学术机构的十多位专家学者。会议经过充分论证,当场通过论证决议书,所有与会专家学者都在决议书上签名。在这次会上,山东大学郑杰文教授也发表了肯定意见,并在论证书上签字。在会上,萧教授并未听到郑教授提及山东大学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最近,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正式下发文件,批准山东大学申报的 “《子海》整理与研究”工程为2010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资助经费每年80万元。郑杰文教授正是该项目的首席专家。
  对此,萧教授认为,《子藏》与《子海》,名目只有一字之差,立项内容几乎完全相同,“剽窃与打劫速度之快,不亚于大街上骑着摩托抢东西的贼!”喜欢打抱不平的他在网上发布了这篇博客,“特出此证,以正学风,以张正义,以正视听。”他还表示,学术界出现这类事情,实在是学人的悲哀。管理层在重大项目立项程序上漏洞太多,也为这类事情的发生提供了方便之门。
  随后,这篇博客被迅速转载,网络上的评价也基本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如网友“路不平我踩”这样评论:“山东大学郑文杰教授真是妄为人师,华东师大请你去参加研讨会,你竟敢把人家的成果抢先申报,这和拦路抢劫有何区别?梁山好汉还知‘不义之财取之何碍’,还懂得忠义之道,你这样做真是愧对先人,你将如何教书育人?如何为人师表?”网友“大肚弥勒笑看世人”也评论道:“学术剽窃,几成家常便饭。世纪末的阴影,徘徊在学术里,就是这种畸形的追求名利。 ”
  由于《子海》项目立项后资助经费每年80万元,共计8年,总资助经费额度达640万元,不少网友还把此事评价为“中国学术界最大的项目剽窃”。
■ 记者探访
  《子海》是不是“打劫”了《子藏》
  昨日,记者分别联系了两个项目的首席专家——华东师大的方勇教授和山东大学的郑杰文教授。在方教授看来,郑教授的做法简直就是巧取豪夺,他还说,《子藏》项目组和华东师大校方已经向国家社科办提出申诉,希望早日获得公平公正的处理决定;而郑杰文教授则表示,《子海》和《子藏》虽然内容相同,但整理、演绎诸子百家典籍的方法并不相同,并非“剽窃”。
  方勇教授:七年前《子藏》项目就已起始
  昨日,方勇教授接受了本报采访。他对此事感到 “非常遗憾”,他说,《子藏》项目从起始至今已有7年,内容包括诸子百家的著作的整理和演绎,总字数预计将达10亿,一套成品最终形态为1000册700页左右的16开大开本图书,工程浩瀚,堪称现代版《四库全书》。方教授说,早在2003年4月20日,华东师范大学曾与学苑 出版社签订《庄子集成》出版合同,并拟陆续签订先秦其他诸子集成出版合同。此为《子藏》工程的起始,一大批硕士生、博士生协助工作。 2007年2月9日,方教授和他的课题组编成 《〈子藏〉工程方案》,并提交给学校“985”办公室。此方案概说部分主要包括《子藏》课题的价值、主要内容、总体框架、基本思路和方法等内容,并附有长达16开40页的《〈子藏〉总目》,详列拟收先秦至民国子学著作书目4100种,这些都有资料作证。
  今年3月26日,华东师大举行“《子藏》工程论证会”,会议由原中华书局总编傅璇琮先生担任主席,北大、清华、中国社科院、复旦、浙大、武大和山东大学等高校与学术机构十多位专家学者出席,最终形成了书面《〈子藏〉论证决议书》。据论证会多数专家的意见,《子藏》应该包括《论语》、《孟子》系列的著作在内,则《子藏》总收书量将达到约5000种。
  方教授说,郑杰文教授也参加了此次论证会,并作了发言,对《子藏》的编撰提供一些建议,但并未提到山东大学或自己也在做类似的工作,这其他与会的专家也可以作证。没想到,本月初媒体上忽然刊登山东大学《子海》项目获得2010年度国家社科基金的消息,而项目的内容、做法和《子藏》极为相似,随后他和郑杰文教授通过电话询问此事,郑教授的回应是,这是山东大学校方安排自己牵头负责的项目。
  “《子藏》项目是我国一项重大的学术文化工程,可以极大提升海派文化在国内学术界的地位,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方教授颇感无奈,他说,华东师大校方也很支持项目组维权,他们已经向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提出申诉,希望这一争端早日得以解决。
  郑杰文教授:希望用学术圈方法解决此事
  “《子海》和《子藏》是完全不同的项目,我们没有抄袭! ”昨日,记者联系上郑杰文教授,他对此大呼冤枉。他说,《子海》立项并非无中生有,而是早有准备。从2008年起,山东大学在高亨先生 《先秦诸子研究文献目录》(手稿本)基础上,策划“元学术典籍整理与研究”课题,后经专家反复论证,最后以“《子海》整理与研究”工程为名申请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终获立项。
  郑教授解释,在今年3月份《子藏》项目的论证会上,自己之所以没有提及此事,是因为当时这一项目还在等待学校审批,不便提及。而《子海》整理文献的方法是将诸子百家分为“三藏九类”,通过整理、演绎的方式编写,和《子藏》的编写方式不同。虽然整理对象和内容相同,但“学术者,天下之公器”,人人都可以研究,并不能据此说明自己“剽窃”。
  郑杰文教授也感到很受委屈,“清者自清,我不怕同行非议。 ”他表示,希望用学术圈内的方法来解决此事,建议媒体不要用报道“演艺圈”的手法来报道此事,“我们搞传统文化学术研究已经很辛苦了,怎么没人理解我们呢? ”
■ 第三方观点
  《子藏》在《子海》前启动
  在今年3月26日的《子藏》项目论证会上,清华大学教授、中华书局原总编傅璇琮担任主持。昨天,他也向记者回忆了会上一些情况,他表示,郑杰文教授并未在会上提及《子海》项目,或山东大学已经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言论。 “从时间上来看,《子藏》的启动应该是在《子海》前面。 ”
  在3月份的论证会上,傅教授对《子藏》评价极高:“《子藏》不仅是华东师范大学的一个项目,应当说是一个国家级大项目,这是一件非常令人兴奋的盛事;从学术的角度、思想的角度来说,这部书都是很有价值,很具数据性的。盛世修藏,功莫大焉。 ”
  对于《子藏》和《子海》的纷争,傅教授建议双方携手合作,否则对于内容过于相似的巨大工程各自独立做,是一种极大的资源浪费,不过从现实角度考虑,双方合作的可能并不很大,傅教授对此表示无奈,“这件事的后续很可能就是,国家社科基金也批准《子藏》立项,让双方都立项成功,各自进行。 ”
  传统学术操作方法漏洞大
  “这件事将会极大影响山东大学的声誉,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剽窃行为。 ”武汉大学教授萧汉明表示出担心,郑杰文教授此举可能会给学界带来一项很不好的流弊:“以后哪所高校、哪家机构在课题立项获批之前,还愿意召集专家开立项论证会了? ”
  对于郑教授 “山东大学早有准备”的说法,萧教授认为解释不通,“我看过双方在媒体上公布的项目资料,《子海》就是在《子藏》基础上,加了点北大《儒藏》的研究方法,是改头换面而成的产物。在学术界,我们断定‘学术剽窃’是否成立,最重要的依据就是涉嫌剽窃一方,此前有没有起步研究的表现,对此我们在郑教授那里是看不到的。 ”
  也有人认为,就像注册专利一样,谁先注册成功,谁就具有专利权,即使郑教授起步在后,但是获批立项在先,因此《子海》并非剽窃。但萧教授认为,华东师大《子藏》项目其实是按照流程,先论证、公示,再申报立项的传统正规方法来操作,而山东大学《子海》则是突袭战,直接申报立项,钻了国内学术程序上并没有规定一定要先论证、公示的漏洞,但学界都看得分明,这件事的实质是“老实人吃亏了”。他据此建议,以后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等项目审批部门不妨出台这样的规定:“所有项目在申报之前必须在网上或传统媒体上公示。 ”这样,如果有人作弊剽窃,就会被及早检举。
作者: showcraft    时间: 2010-8-20 14:06

此文在yantan已经看到过了。
作者: chenhong00    时间: 2010-9-7 01:18

【文汇读书周报2010年9月3日3版】《子海》遭诬陷事实须澄清
作者:郑杰文 日期:2010.09.03 版次:03
■郑杰文
    ●《子藏》不但设计思路袭自台湾学者严灵峰的《周秦汉魏诸子知见书目》(中华书局1993年版),其所收录的2547种(绝不是他们多次声明的“4100种”)书目,除《庄子集成》新添19种外,其余99.25%照抄自严书,且抄录时频频出错。
●《子海》项目思路和项目内容,绝对不是抄来的,而是山东大学古典文献学学科同仁长期积累形成的。
郑杰文:山东大学文史哲研究院教授,中国古典文献学学科带头人,《子海》项目首席专家。著有《穆天子传通解》、《战国策文新论》、《中国古代纵横家论》、《中国墨学通史》等。
《文汇读书周报》8月27日发表陆永品研究员《从〈子藏〉“遭劫”谈社科立项的规范化》,论定“《子海》公然剽窃《子藏》”。对此,我有必要澄清事实。
《子海》不会抄袭《子藏》,主要原因有二:
其一,古籍整理课题设计中的书目确定,一般是根据任务需要,一条一条地检索众多古籍目录书,然后细加斟酌取舍得来。而《子藏》不但设计思路袭自台湾学者严灵峰的《周秦汉魏诸子知见书目》(中华书局1993年版),其所收录的2547种(绝不是他们多次声明的“4100种”)书目,除《庄子集成》新添19种外,其余99.25%照抄自严书,且抄录时频频出错。如抄录中有9处将上一条的书目与下一条的作者错抄在一起,致使作品与作者之间无法对应。又如抄录者不明白严书中标“佚”或“残”的含义,将严书中标“佚”的21种、标“残”的11种实际上原本早已不存的古书也收入《〈子藏〉总目》,准备将其影印,真不知他们把这些已无版本传世的书如何影印!
其二,《〈子藏〉总目》在抄袭严书时频添新的低级学术错误,主要表现有三。
(1)错字连篇。《〈子藏〉总目》在抄袭中出现各类文字错讹的条目达454条之多,错误率竟达17.82%。仅以人名为例,如“刘咸炘”讹作“刘威炘”,“吴则虞”讹作“吴则庆”,“李宝洤”讹作“李宝淦”或是“李宝诠”,“孙诒让”讹作“孙怡让”甚至“悄诒让”等。
(2)漏抄误删。《〈子藏〉总目》在抄袭时,不仅删除了严书原有的版本信息,对于“著者项”也是任意割删。如删《庄子汇考》“陈梦雷、蒋廷锡”作“陈梦雷”、删《管子品汇释评》“焦竑、翁正春、朱之蕃”作“焦竑”、删《荀子品汇释评》“焦竑、翁正春、朱之蕃”作“朱之蕃”等。还有些作者的姓名,干脆就漏掉了。
(3)下限不明。据“子藏”项目负责人的说法,“子藏”收书的下限“原则上截止到1949年”(《光明日报》2010年7月19日),而实际情况则不然。其所收台湾学者王叔岷的《淮南子校证》、《淮南子校证补遗》、《淮南子校证续补》三书,分别出版于1953年、1956年、1958年;所收吴则虞《晏子春秋集释》、王更生《晏子春秋研究》等书均成于20世纪60年代;所收邹太华《晏子逸笺》、庞朴《公孙龙子译注》等书,都在20世纪70年代问世。
由此可看出,《〈子藏〉总目》在抄袭前,连古籍整理课题设计中最起码的“断限体例”也没制定。以此种几乎全盘抄袭且又频添低级学术错误的《〈子藏〉总目》为基础的《子藏》工程,设计者竟然说“准备工作已达7年”,“经多年努力,编成《〈子藏〉工程方案》”。对于这种说法,只能做这样的理解:如果他们的话属实,那么,其智商堪忧;如果他们的智商正常,那么,其人格堪疑。
对这样一种剽窃来的“课题构思”、抄袭来的“子书目录”,有什么人会傻到如此程度,去“抄袭”、“剽窃”这样的所谓“成果”呢?《子海》项目思路和项目内容,绝对不是抄来的,而是山东大学古典文献学学科同仁长期积累形成的。
子书整理与子学研究,是山东大学传统学术特长,前辈学者如童书业、黄云眉、黄公渚、高亨等先生成就斐然。高亨先生除出版过7部研究专著,发表十数篇论文外,还留下一部《先秦诸子研究文献目录》(手稿),成为山东大学规划子书整理与子学研究的学术基础。
早在2007年12月底,山东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学科就在上报教育部的《国家重点(培育)学科建设与发展规划(2007-2010)》中,提出了先秦诸子文献研究的整体方案以及在先秦诸子佚书的辑佚和研究、黄老学说的钩稽和研究等方面的具体思路。
2008年10月8日,教育部社会科学司下发《关于征集哲学社会科学重大中长期研究领域的通知》。2008年11月15日,山东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学科申报“哲学社会科学基础理论研究重大中长期研究领域”课题《中国元学术的形成、发展及其社会功用》,提出对先秦诸子做一番全面整理和系统研究,预期成果是《先秦诸子论说全辑》整理丛刊(20种)和《先秦诸子学术新论》研究丛书(10种)。2009年3月,山东大学将此课题作为山东大学正式推荐的五大课题之一(第3课题)呈报教育部。
2010年初,山东大学部署申报《“985工程”学科(平台)建设项目十年研究规划》,山东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学科数次论证,将《中国元学术的形成、发展及其社会功用》设想的“先秦子书整理与子学研究”扩展为“先秦至清末之子书整理与子学研究”,开始论证整理先秦至清末子书并做数十个专题研究的长期课题设计,最终形成了“分九大部类整理先秦至清末原创性子书精华”和“分九大部类选择影印先秦至清末原创性子书”的子书整理设想,以及在此基础上做子学专题研究并出版研究专著的研究思路。
在上述思路基础上形成的《子海》项目,无论设计理念还是工作内容都与《子藏》大相径庭:
(1)标点校勘350种子部要籍作为《子海精华编》,其中301种是《子藏》未收的,重新点校的方式也是《子藏》所没有的。
(2)影印并以数字版形式出版《子海全编》。《子藏》所要影印的只是《老子》、《庄子》等57种先秦至隋代的诸子书及其注释之作。而《子海》准备影印的则是历代原创性子书,分为《先秦诸子》、《秦后儒学》、《秦后杂学》、《兵学》、《秦后农学》、《医学》、《数术历算》、《艺术》、《杂技器用》、《秦后小说》、《类书》等11个门类,时间跨度从先秦至清末,收书5000种,其中4521种是《子藏》未收的。
(3)撰写出版《诸子思想文化精华研究丛书》。选取有重大历史影响与现实价值的子学研究课题100个,以招标委托方式遴选作者,撰写百部学术专著。
(4)撰写《〈子海精华编〉提要》350篇,并将其译成英语(以后可陆续翻译成其他外文)出版,向世界展示中华思想文化精华。
由上可见,《子海》、《子藏》,究竟哪家在抄袭,不是昭然若揭吗?真正的学术批评,要求批评者对批评对象有真切的学术把握,对事实真相有充分了解,还应有客观平实的心态;如果一味妄加横议,只会扰乱视听,破坏良好的学术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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