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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帖] 汪乙己——反抗绝望(内涵文) [打印本页]

作者: 燕麦 时间: 2010-8-21 09:08 标题: 汪乙己——反抗绝望(内涵文)

笔者按：内涵文——大家克制，本文纯属搞笑，不属于学术攻击或是XX暴力。同时，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算我抄你......再同时，以下观点不代表本人观点，虽然文章是本人经过“搅拌式”、“组装式”、“掩耳盗铃式”、“老老实实式”抄袭得来的"原创"作品......再再同时，我现在身在国外（我真的人在巴黎唉......），现在是深夜，手头没有原著。有朋友来豆邮说此文涉及抄袭和人身攻击。我没有看到文章，手头也没有昨天写的的旧著。我很希望此事由国际学术界自己来签名澄清......

   汪乙己——反抗绝望（注释1）

   鲁彬彬著

   五道口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鼓捣机械的学人，傍午傍晚散了学，每每花几张粮票，买一碗米酒，——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一张太祖宝钞，——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申请五道口工程技术学院的会员卡，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几十张太祖宝钞，那就能买一样荤菜搭上一杯三鹿牛奶，但这些顾客，多是豆瓣毒品帮或是单向街客，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左岸帮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五道口蓝旗营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左岸帮的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豆瓣毒品帮，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马甲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想用马甲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潜水”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叫兽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汪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汪乙己是站着喝酒而属于左岸的唯一的人。他身材中等；红润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身高领的毛衣。虽然身是左岸帮，可是穿得又晦涩又繁琐，似乎十多年天天用补丁再补，却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民族-国家”“去政治化”，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汪，别人便从列文森的《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上的“Lydia.我有很多国际朋友.Liu 的著作是将一种文化中所包含的技术、结构、价值和精神状态完全或部分地引入另一种文化的如狗吠般的意识形态式的汪汪汪的文献记载。这种文化引入包括四部分内容：乙己需要、乙己榜样、乙己思想、乙己理由。 ”（注释2）这半懂不懂的话里，人们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汪乙己。汪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汪乙己，你又没认真钞书！”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我要等一位斯洛文尼亚的大胡子。”然后便排出九枚天朝菊花铜板。毒品帮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汪乙己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句话也不说。“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李家和列家的书，被人戳穿了。”汪乙己却并未没有红脸，“我希望学术界自己能澄清此事”。从此之后却丝毫不言语了。倒是汪乙己的朋友炜.我把书名都搞错了.舒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引用别人的思想不能算偷……引用！……知识分子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媒体暴力”，什么“学术"私律"与莫须有”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汪乙己原来也读过书，而且还在朝廷领一份津贴（注释3），挺会营生；只不过被人说了偷窃，便愈来愈羞涩，弄到不敢说话了。幸而有一帮够义气的朋友，便让人家替他背书，自己抄书换一碗饭吃（注释4）。可惜他又有一样不说话，便是他人说他不得。坐不到几天，由于所抄内容其实都是自己写的或是自己极有创见的编辑的，原书的内容反而失踪了。如是几次，叫他钞书的人也没有了。汪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编辑他人的语言”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抄袭；虽然间或没有自己的创见了，暂时记在豆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有朋友替他还清，从豆板上拭去了汪乙己的名字。
　　汪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汪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汪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长江读书奖也捞不到呢？”汪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民族-国家”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汪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汪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国家这个词的英文，怎样写的？”我想，抄书为生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汪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教授的时候，抄书要用。”我暗想我和叫兽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叫兽也从不将民族-国家的英文记住，他除了知道常凯申的英文是Chiang Kai-shek，平日也不怎么看英语；于是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country么？”汪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国家英文有四样说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汪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注释5）。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汪乙己。他便给他们吃“酱鳕鲸”，一人一条。孩子吃完鱼，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汪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说不说！说乎哉？不说也。”（注释6）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汪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愚人节前的两三天，叫兽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汪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张太祖宝钞和一个答复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打酱油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抄书。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柯林伍德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不说话，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把嘴打哑巴。”（注释7）“后来呢？”“后来把嘴打哑巴了。”“打哑巴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叫兽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写他的书。
　　儿童节之后，熏风是一天热比一天，看看将近盛夏；我整天的靠空调，也须脱掉上衣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汪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汪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太祖宝钞呢！”汪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不是抄书得来的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汪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抄，怎么会打断腿？不过听说你被打哑巴了，原来没哑巴阿......”汪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天朝菊花铜板，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汪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张太祖宝钞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张太祖宝钞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汪乙己的确哑巴了。

　　　　　　　　　　　　　　　　　　　　　　　　　　　二零一零年七月。（注释8）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二零一零年三月《文艺批评》第三期。发表时篇末有作者的附记如下：“这一篇很拙的小说，还是今年春天成的。那时的意思，单在描写社会上的或一种生活，请读者看看，并没有别的深意。但用活字排印了发表，却已在这时候，——便是忽然有人用了小说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大抵著者走入暗路，每每能引读者的思想跟他堕落：以为小说是一种泼秽水的器具，里面糟蹋的是谁。这实在是一件极可叹可怜的事。所以我在此声明，免得发生猜度，害了读者的人格。二零一零年三月一日记。”
　　⑵“Lydia.我有很多国际朋友.Liu 的著作是将一种文化中所包含的技术、结构、价值和精神状态完全或部分地引入另一种文化的如狗吠般的汪汪汪的文献记载。这种文化引入包括四部分内容：乙己需要、乙己榜样、乙己思想、乙己理由。 ”语见《反抗绝望·梁启超如何变成鲁迅章》。“Lydia.我有很多国际朋友.Liu”即“刘禾”，是21世纪初少见的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女侠客，当然偶尔为友人两肋插刀会把刀插在国际友人胸口。
　　⑶津贴：天朝笼络知识分子的制度，叫兽经过博士抄袭论文功力初试，四卷本继续抄袭能力复试，再参加由教育部主管的“海外人脉考察”的天朝国务院考（道考），考取的可获得津贴。考中者可得“超人（抄人）”的名号。
   ⑷ “抄书”即“互相借鉴启发”（乐黛云）语，这是在“钞书”时一种不规范的表现，其具体症状为：在天朝特定的时代背景下，钞书者没能一字一句全盘抄袭原著，而是加入了自己的很多原创和改编，如更换名字，不打“双引号”，“编辑错误”等等。
　　⑸国家的英文四种写法分别为：country,state,nation,commonwealth，参见《大不列颠永乐大典》（未出版），用法极为常见。
　　⑹“不说不说！说乎哉？不说也。”：语见《不论语·子罕见说话》：“月光族问于苏门答腊曰：‘夫汪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苏门答腊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汪子闻之，曰：‘苏门答腊不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抄袭多乎哉？不多也。不说不说！说乎哉？不说也。”这里与原意无关！！！
　　⑺哑巴：不一定指真的不能说话，可能意指能说话却不说话，或自己不说却希望他人说话。
　　⑻据本篇发表时的作者《附记》（见注1），本文当作于2012年冬天。按：本书各篇最初发表时都未署写作日期，现在篇末的日期为作者在编集时所补记。

文伯樵

作者: 心中有刀 时间: 2010-8-21 10:33

汪晖读到主帖的话，大概又会让金杜所的律师向作者发一封不准公开内容的律师函了。

作者: 李酒苗 时间: 2010-8-21 19:34

哈哈，写得好玩~~

作者: 梅茗 时间: 2010-8-21 19:41

哈。人家好歹是抄书了。现在一些更不成器的抄抄儿，百度复制粘贴，就算自己写的书了。更不知这世上还有耻字。

作者: 燕麦 时间: 2010-8-21 20:16

油菜花呀~~~~

作者: 网事情缘 时间: 2010-8-21 20:59

作者: 李酒苗 时间: 2010-8-21 22:09

文章后的注释，尤其好玩~~~

作者: 李苗 时间: 2010-8-26 11:25

酱鳕鲸是啥东东，有谁吃过？

作者: 辛夷 时间: 2010-8-26 16:30

酱鳕鲸是啥东东，有谁吃过？
李苗发表于 2010-8-26 11:25

奖学金呗！

作者: 夏加坤 时间: 2010-8-26 17:01

奖学金呗！
辛夷发表于 2010-8-26 16:30

这么高级的词汇，
注释里怎么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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