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射箭的时候靶子就是邓小平,我把它射得稀烂”
太~牛~了!
远远的见你在夕阳那端
拿着一只细花令箭
晚风吹开了你的乱发
才看清你的手里
不过是一根鸡毛
要说我在这八年里学到了什么?除了读书认字,我能交代的还真是不多,是有一点狼心狗肺,可确确实实在我的记忆中除了玩还是玩,甚至教过我的大多数老师的面孔和教室里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一片模糊。只记得春天是忙碌的,我们栽树,这是全场动员,包括小学生,我们用钢钎凿开坚硬的冻土,填埋树苗,有时还要给它裹上一层草皮保暖,然后浇水,几年后才会得到一片树林。整个夏季,都在掏鸟炸鱼偷鸡摸狗,跟着大人们去野营打猎,也受邀参加藏民的围桑。到了秋天捡检麦穗,扫扫羊粪(这也是一种重要燃料)就一晃而过。
严厉的北风接踵而来,麦田已是一片辽阔的冰天雪地,马上就可以在天地间溜冰了。但是还要耐心等待,风小的时候可以玩玩风车,风筝,有空去工具房让他们收拾好你的冰鞋和笼头,穿好棉裤棉鞋棉衣棉毛,在课堂上要时刻注意倾听风声,在它变得凄厉呼啸的时候,你要好毫不迟疑的拿好装备潜出教室,不要理会老师的叫声,迅速穿过操场翻过墙头奔向大渠,立刻绑好冰刀,披挂整齐。
现在张开臂膀,这时你可以想象你是风帆是雄鹰猎豹飞箭闪电,只要你掌握好平衡及时跃过那些突出冰面的田埂就可以飞了,一直飞下去,飞到天边,飞过人间,飞过沧海桑田。
飞不动的时候,你要寻找毛驴及时降落,你总会找到的,因为牧民们都躲在冬窝子里过冬,毛驴们也放假了,而农场有的是草地麦秸,它们就在这里讨生活。所谓笨驴就是只要两个人前后一堵,它们只会转圈子了,你慢慢靠近抱住脖子轻轻抚摸表示亲热,最好有一把豌豆喂它,那样你可以轻易的为它戴好笼头,没有也没关系,多亲热一会就行。千万不要认为这时候你就能跨驴回家了,驴不但倔,他也是世界上最卑鄙的动物,它会在飞驰中突然刹车给你一个狗吃屎或者蹿入树林让树枝把你活活抽下驴去。所以戴好笼头你必须和他对视,使劲嘞紧缰绳,嘞得它满嘴是血,用冰刀玩命得抽打它的屁股,同时大声骂它,它很快就能认清主人了。。。那一天我和哥哥一人一骑踩着斜阳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很发愁啊,照这个速度到家已经天黑了,怎么交代呢?需要赶快找一个理由,正商量间有一骑飞至,“哇,是爸爸!快跑!”,唉,驴毕竟跑不过马,虽鞋底子鸡毛掸子,吾不得不往矣!


原帖由 燕的呢喃 于 2008-8-1 19:25 发表
写的很吸引人,有意思。只是“那一把土”是不是要煮开了再喝呢?土里可能有虫卵吧。
我不知道有没有煮,见过有人就泡水喝的。

回黄昏:其实在农场不算什么,只是和城里的孩子经历不同

谢谢讯弟儿,比你的童年可能会粗狂一点


干打垒的房子,供水用的池塘,骑驴......谢谢歪弟,把我也带回了我的童年。童年那么美好,不要停,继续写,还有少年和青年。
云想衣裳花想容,假如没有天堂,那就带着梦想去流浪吧。dance in hell, die in heaven,live in world, love in dream
我记得女孩子成年累月只会在那里丢沙包跳皮筋,你也骑毛驴吗?那一定有一帮哥们护驾


哈哈,总是把一顿臭打略过,记住的是超人般的飞翔~~~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歪哥真是问题小孩,不知道还有哪个燕燕比他还皮。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原帖由 歪弟 于 2008-8-1 23:36 发表

……谢谢迅弟儿,比你的童年可能会粗狂一点
是比俺的童年要粗狂得多啊。关于邓小平,俺只记得有一部电影叫《分裂》,连队里放映了7,8遍(因为没有别的电影可放),俺很小,也不懂是怎么回事,最后一次放映前大人们都说这是最后一次放映了,以后就不让放了。
后来很多年以后才明白是邓小平复出了。
还有一个原因,你是在劳改农场,俺是在建设兵团。这决定了大环境的不同。不过,各式枪支、手榴弹和迫击炮,俺高中时都接受了民兵训练。
附近有一个解放军的军马场,俺是偷骑军马的快手。但是军马都比较高大,骑上去以后要下来很不容易,军马又都很识途,经常载着俺一阵狂奔,还没有等俺找到高坡处下来,就把俺直直载进了军马场,被解放军叔叔活擒。
远远的见你在夕阳那端
拿着一只细花令箭
晚风吹开了你的乱发
才看清你的手里
不过是一根鸡毛
原帖由 花间对影 于 2008-8-1 23:44 发表
哈哈,总是把一顿臭打略过,记住的是超人般的飞翔~~~
我家是这样分配的,我娘打我,我爹收拾我哥,我娘宠老四,我爹宠老三,对称美啊

他们一个警察一个医生,我常跟他们说我家是人类修理厂 ,从灵魂到肉体全包


好嘛,居然每一段文字都比上一段要更加精彩,俺迫不及待宣布歪迷协会正式成立!
会规如下:从今儿个开始草帽子要歪着戴,走路要歪着走,笑起来要歪坏歪坏滴,看人眼珠子坚决斜视!!!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原帖由 迅弟儿 于 2008-8-2 00:03 发表


俺是偷骑军马的快手。但是军马都比较高大,骑上去以后要下来很不容易,军马又都很识途,经常载着俺一阵狂奔,还没有等俺找到高坡处下来,就把俺直直载进了军马场,被解放军叔叔活擒。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水色mm给的待遇太高啦,俺从小就晕血 昨天还好好的,现在马上扶墙走了


第一个申请入会,送俺偶像歪哥地瓜,补血又不会发胖。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越写越精彩了,好看、有趣,歪版阳光灿烂的日子。

口号:我们不作鞋,我们穿歪鞋

这个歪弟绝对是皮匠。皮匠最被人关注的就是有几天不被打的。到目前为止,差不多每一段都有一顿此处省略几百字的毒打,真是天可怜见,不是我要加精,而是歪妈妈把他打成精的。再抛一只斜眼,用不敢正视来响应参加水色妹妹的歪协。
原帖由 歪弟 于 2008-8-1 23:42 发表
我记得女孩子成年累月只会在那里丢沙包跳皮筋,你也骑毛驴吗?那一定有一帮哥们护驾12d" />
呵呵,说来惭愧,小时候住在农场里,爸爸是农场子弟学校的校长,那时的校长可没有现在的校长好当,除了教育好农场的子弟们还要带领全校老师“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种水稻、拾粪积粪、养猪、挖甘草、打沙枣,只有这样才能养活全校老师,总之他和妈妈的业余生活不是在做这些事情就是在一个个连队学生家里家访,根本没有时间管我,偏我又生性“豪爽”,觉得和女孩子过家家,跳房子不过瘾,也忍受不了女孩子普遍的“小肚鸡肠”,就和大院里的男孩子成了哥们,我们不仅骑驴,还赶牛车,爬树,采桑葚,到果园里偷桃子,为此也没少挨揍,这些事我先生不知道(因为我现在已经很淑女了嘛),我自己也忘了,是你的美文让我一一想起。
云想衣裳花想容,假如没有天堂,那就带着梦想去流浪吧。dance in hell, die in heaven,live in world, love in dream
讯弟儿和小妖怪,熊抱一个
猪头说的贴啊,那真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平平说是问题小孩,可那里所有的男孩都这德行啊
谢谢梦子,甭再加温啦,满头大汗


原帖由 迅弟儿 于 2008-8-2 00:03 发表


是比俺的童年要粗狂得多啊。关于邓小平,俺只记得有一部电影叫《分裂》,连队里放映了7,8遍(因为没有别的电影可放),俺很小,也不懂是怎么回事,最后一次放映前大人们都说这是最后一次放映了,以后就不让放了。
迅弟:那叫做《决裂》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驴不但倔,他也是世界上最卑鄙的动物,它会在飞驰中突然刹车给你一个狗吃屎或者蹿入树林让树枝把你活活抽下驴去。

歪弟真行!门牙现在还歪吗?
就想好好挣钱:孝敬父母、宠爱妻子、教育孩子、关心朋友、捐助慈善、实现梦想。博客:http://blog.sina.com.cn/liuyklj

回复 106楼 的帖子

原来小妖怪当年很歪妹,鼓掌!歪协会员们,快起哄,既然想起来了,就请写出来!
还以为骑毛驴小菜一碟,没想到比马倔~~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马也是要训的,比驴艰难得多,一匹好马,除了跑得四平八稳,还有胆量性格和气度,训练过程可以写本小说啦,这都是马号的劳改犯告诉我的,马的智商情商相当于7岁小孩呢。


哦,那就等着看歪弟写小说啦~~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原帖由 刘彦昆 于 2008-8-2 12:55 发表
驴不但倔,他也是世界上最卑鄙的动物,它会在飞驰中突然刹车给你一个狗吃屎或者蹿入树林让树枝把你活活抽下驴去。

歪弟真行!门牙现在还歪吗?
没吃过驴的大亏,这得有益于我们这帮小孩代代相传的玩文化啊
不过有一次被牛踢残,很多天不能下地。在我们那里,你要出糗是无法得到任何同情和安慰的,只能含泪接受观众无情的嘲笑,弄不好会变成一个广泛流传的笑话。


回复 114楼 的帖子

歪弟表吓人,牛踢伤吧,踢残二字用得太严重的说。

回复 109楼 的帖子

岂止是驴,马也会这一套。那一年在敦煌实习,正好碰到一个电视剧摄制组,有马,就去骑。那马就一肚子坏水,慢悠悠地朝小树林里走,在林子里蹭着树走,直到把我们挤下来为止,气得我们第一次感到那付长脸里面充满了狡诘。
小学的时候我喜欢冬天,因为有毛驴,不但可以滑冰,还可以打仗。电影是最好的老师,潘冬子,夏白羊,小兵张嘎,瓦尔特给了我们最好的启蒙。我们是一支强大的驴骑兵,搞伏击,打冲锋,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当这群小子追猪撵兔呼啸而过的时候,不要吃惊他们举着真正的马刀梭镖,往后看,他们的通讯兵还背着正经八百的步话机呢,最差的也端着弹弓枪,领章帽徽军功章一应具全,相比真正的军队就差真枪了。为什么会这样?偷!先偷家里的,他们的父亲很多都是部队转业。再偷战备仓库,哪里有步话机,军用电话,压缩饼干,军用打火机。。。这在今天要算很严重了,可那时间确实没人追究,只要你能偷得出来你就玩吧,别让他们发现就好。我和哥哥曾今潜入营房偷了连长的枪套,为啥不偷枪?不敢,乖乖的放在桌子上溜走。这是条红线,有血的教训。因为工作需要,这里的干部普遍配枪,每家都有,结果就有一个孩子学着那个苏联电影代表人民把他弟弟就地正法了。从那以后凡小学生摸抢,基本上人人得而揍之。我爸爸的枪,就挂在墙上,多看一眼他都要翻脸。但是只要上了初中,这条禁令就逐渐失效,大概因为这荒野之地没有点强悍基因很难生存下去吧。
冬天还有个盼头,就是春节,最盼的倒不是那些好吃的新衣服,而是彻底自由的三天。这三天似乎只要不杀人什么都可以干,我们急迫的等待半夜大人们都睡了,带着二踢脚打着灯笼集合,开始扫荡家属院,老师宿舍,每家烟筒里来一个,炸得他们鬼哭狼嚎。当然,自己的爹妈也不能放过,大家心照不宣,我炸你爹,你炸我爹。等到风平浪静,悄悄梭回家去,听见妈妈在咬牙切齿爸爸在喘着粗气,呵呵,挨了一年毒打,今日得大解脱得大痛快啊


梦子,手里没缰绳吗?往远离树的方向拽,哼哼,把马鼻子拽下来。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原帖由 自觉的梦游人 于 2008-8-2 16:07 发表
岂止是驴,马也会这一套。那一年在敦煌实习,正好碰到一个电视剧摄制组,有马,就去骑。那马就一肚子坏水,慢悠悠地朝小树林里走,在林子里蹭着树走,直到把我们挤下来为止,气得我们第一次感到那付长脸里面充满了狡诘。
那是因为马小瞧你呢 ,我们马号有个回民犯人驯马高手,他的方法就两个胡萝卜加大棒,对待好马要像朋友,普通马的就要当主人,想一想驴也是这样啊


“带着二踢脚打着灯笼集合”——二踢脚是啥玩艺儿?手雷?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